宫闱庶杀-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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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那人一鞭子下去,马儿受惊,越发不可控制的向前奔去。
叶贞身形一颤,只看见那人咕噜噜滚下车。
马车在崎岖的山道上呈现无人驾驶的状态,叶贞心下一慌,便想爬出颠簸的马车去勒住马缰。车后马蹄声阵阵而来,不知是敌是友。但叶贞以无暇顾及这些,她只想着让马车赶紧停下来,否则……
前方万丈悬崖,失控的马车突然就朝悬崖冲去。
说时迟那时快,叶贞一咬牙,不顾一切的跳下马车。
马车哗啦一声冲下悬崖,叶贞因为跳车时的惯性,整个人如同滚沙包一般朝着悬崖边滚去。身子一滑,眼看就要落下悬崖,叶贞眼疾手快,抓住了崖壁上的矮松树,身子已经悬在了下面。
身上到处都是刮伤痕迹,斑驳的血迹混着泥沙,让叶贞整个人显得极为狼狈。
死死抓着松树,叶贞企图登上去,但是脚下没有落脚点,气力根本用不上。胳膊被拉得生疼,叶贞咬着牙,听着马蹄声消失不见,一群黑衣人慢慢汇聚在悬崖边。
一双双冷厉的眸子,死死盯着崖底下的她。
“把东西叫出来!”为首的俯身蹲下,一双肃杀的眸子在叶贞的身上游走,视线最后落在了叶贞的发髻上。
打从一开始叶贞就明白,他们是冲着她的簪子来了。
萧太后给的赤金如意宝簪,如今成了她的催命符。
“你们要我的东西,也得问问我的人答不答应!”叶贞冷笑两声。便是深处崖底,她依旧从容安然,冰冷的眸子,溢出让人惊惧的颜色。
那人稍稍一怔,随即眯起危险的眸子盯着她。
身后一阵马蹄声,伴随着另一批黑衣人火速下了马,只听得一声冷喝,“保护贵妃。”霎时,后来者随即将前一批黑衣人团团围住。
叶贞依旧悬在松树下头,泥沙窸窣往下掉,松树太小,根本承受不了太久。叶贞尝试着攀上去,但每次都失败。及至最后她已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再用力,松树会整个拔离,到那时她必死无疑。
底下是万丈深渊,叶贞咬着牙坚持,“杀了他们!决不能放过一人!”
“是!”回应她的,是异口同声的肯定回答。
眼见着被包围,黑衣人忽然俯身拔走了叶贞头上的赤金如意宝簪,紧接着也跟着下令,“无论如何,不辱使命!”
音落,随即响起兵戈相见之音。
不用看也知道,鬼卫只服从命令,不计后果。这些,叶贞在国公府造反时就已经亲眼目睹。她不怕鬼卫输,她只担心,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费力的腾出手,叶贞摸了摸自己的怀里,所幸懿旨还在。要簪子不要懿旨,除了耶律楚,她想不出第二个人。但自己得了簪子的事情,只有轩辕墨知道,所以……这个消息一定是轩辕墨知会耶律楚的。
思及此处,叶贞唇瓣都几乎咬出血来。
松树不断松动,叶贞不敢在动弹。
但……
蓦地,松树被连根拔起。
叶贞一声惊叫,身子急速下坠,手上一紧,却是一双手已经死死拽住了叶贞的手腕。叶贞快速抬头,只看见那张遮脸布下,一双锐利如刃的眸子。
心下一怔,叶贞不由自主的将另一只手伸上去,费力的握住了那人的手。
“贵妃抓紧,属下这就带您上来。”那声音略带焦灼。
叶贞点头,“好!”
蓦地,叶贞一声惊叫,“小心后面!”
电闪火石间,黑衣人的冷剑陡然来了个回马枪,反刺入身后之人的咽喉,快准狠,没有丝毫犹豫。冷剑拔出来的时候,鲜血喷溅,叶贞心下一沉,已经被他拽上悬崖。
松一口气,叶贞面色微白。
望着眼前厮杀的场面,叶贞凝了眉目,却见自己的簪子就在此人手中握着,不由心下一紧。叶贞摊开手,“把簪子给我吧!”
那人退后一步,睨一眼既然被斩杀殆尽的死士,而后用一种极为诡谲的眼神盯着叶贞。
“把簪子给我!”叶贞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再次开口。
“得罪了!”那人陡然窜上马背,瞬时马声嘶鸣。
叶贞立刻上前,一声怒斥,“拦住他!”
然……为时已晚。那人已经拿着如意簪子策马而去,等鬼卫杀死所有的死士,早已不见了那人踪迹。
“耶律楚!”叶贞冷了眉目。
“属下该死!护主不力!”鬼卫齐刷刷跪在叶贞身前,事发突然,谁都没有想到。
叶贞却缓了面色,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但愿能瞒过他们。”语罢,唇角微微勾勒出一丝浅笑。
408。簪子的秘密
退了鬼卫,叶贞带着一身的伤去了虎师营地,自然这是刻意为之。本书百度搜索抓几書屋有这些伤,无形中就会告诉所有人,她为了见太后一面,中途发生了多少变故,以至于九死一生。当然这些变故,只能任人猜想。叶贞不会去说明,说得太清楚,就没有众所疑猜的必要了。
她喜欢把水搅浑,越浑越好。
但她狼狈的模样却把耶律辰吓着,满身的伤痕,血迹斑驳,衣衫不整。
“怎么回事?”耶律辰与叶贞顺利进了虎师营地。
虎师的将领特意安排了一处营帐,让叶贞休息,而后整顿军纪,让有病的军士开始排队等候。
叶贞面色微沉,“路上被劫,所幸我命大,险些摔下悬崖却还是活着回来了。”
耶律辰心惊,“是耶律楚?”
沉寂了一下,叶贞重重点头,“应该是他。”
“你看出了什么?”耶律辰急忙拽过她的手,上头满是刮痕。
“我没事。”叶贞缩了手,眉目微扬,“太后娘娘却是被软禁了,而且时局已经十分紧张。”
“你何以见得?”耶律辰忙问,须知轩辕墨与耶律楚既然敢软禁太后,自然是有了万全的把握,想来不会让叶贞轻易知晓。
叶贞凝了眉目,“他们做得很仔细,但我出入太后寝殿多时,外头的人如今全部换做了陌生的面孔。便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疑心。再者,太后娘娘的话语格外奇怪,说什么近日无聊,又说夜里不安生。试问,如今戎国内忧外患,太后娘娘哪有无聊之时?除非她已无能为力被困囚笼,否则夜里的不安生何处而来?必是被人监视,已然不得自由罢了!”
语罢,耶律辰颔首,“所言极是。然后呢?”
眼底的光又冷了几分,叶贞看一眼手背上的伤,低低道,“太后娘娘暗语与我下棋,我便用黑子布局,摆了一个【困】字,将太后娘娘的白子围困其中。太后娘娘却说我赢了,由此可见,我真的猜对了。”
“岂有此理,他们竟然软禁母后,到底意欲何为?”耶律辰愠怒已极,“那你为何被人追杀?”
“临行前,太后娘娘将一枚赤金如意宝簪相赠,说是先帝之物。那些死士就是冲着簪子来的,不过……”叶贞垂下眉目。
耶律辰没有在叶贞的发髻上找到簪子,心下一沉,“簪子呢?”
叶贞长长吐出一口气,“被抢走了。”
“什么?”耶律辰心惊。
“你放心,他们抢走的只是簪子。簪子里头的东西,在我这里。”叶贞从怀里取出一张黄布,上头印着太后的玺印。萧太后只写了四个字:任你处置。
耶律辰愣住,“你何以知道簪子里头有东西?”
“是太后娘娘说的。”叶贞笑了笑,“太后娘娘说,缠枝荷花镌刻得极好,又说这簪子配我,如同荷池莲花开。这倒让我想起了几句话,中通外直,不蔓不枝。这不就是莲花开吗?既然太后娘娘这样说,那就证明簪子是空心的。”
“早在马车出现异常时,我便取走了簪子里的东西,他们既然想要簪子,只管拿去。唯独这个,绝对不能落在耶律楚的手里,否则一旦他接手虎师,一切都来不及了。如今他拿了空簪子,许是会觉得太后并未交代我虎师之事,大抵能放下心,暂时不会对付你我。”
耶律楚颔首,“现下敢如何做?”
叶贞凝眸,“治好虎师诸军士的病,趁机夺军心。只要太后娘娘那边得了方便,我们这边就可以凭着这卷黄布,拥兵而起。里应外合,才能一举夺下。”
“那……只好等着母后的消息了。”耶律辰长叹。
叶贞沉默不语,她无法告诉耶律辰,太后已经有心无力,石国内布满了耶律楚的兵力,太后连一只苍蝇都放不出来。等着太后的消息,无疑是在坐以待毙。
要救太后,难如登天。
但她岂是轻易服输之人,既然来了虎师,她必要虎师发挥最好的效用,这一趟不能白来,这半路截杀,也不能白挨。
睨一眼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叶贞的嘴角微微溢出清浅的笑意,眼底的光邪冷至绝。
丞相府内,玄武将如意宝簪双手奉上。
轩辕墨坐在亭子里,外头的阳光慵慵懒懒的落在他的身上,眉目微扬,眼底有微光溢出,却教人看不清内中情愫。
看一眼玄武手中的簪子,轩辕墨也不去接,只是清浅的开口,“送去石国,交给狼主便是。”
“这簪子估计有恙,否则狼主何以去抢夺?而爷您又何必让我也跟着去?”玄武愣住。
不闻不问只看一眼,若是这簪子没什么用处,耶律楚何必费尽心思要得到?然轩辕墨此刻云淡风轻的态度,却仿佛这簪子就是个贵重的物什,诚然没有想象中的用。
这是……怎么回事?
“狼主去抢,自然有他的心思,你又何必去猜?只管交给他便是。至于我让你跟着,只是不想让她死了。谁都可以伤,唯独她不可以。”轩辕墨徐徐起身,望了望外头明媚的天空,幽幽吐出一口气,“去吧!”
玄武行礼退下。
打从他告诉耶律楚,太后赐给叶贞金簪时,便已经看出了耶律楚的杀意。是故出了赤峰殿他便让玄武跟着,不受点伤如何能让她达成心愿?不受点伤,就太假!也太危险!
如今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
轩辕墨缓步朝着房间走去,面色凝重。
推开门幽暗的房间内,耶律绮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但见耶律绮面黑如墨,较之刚刚从禁地里抬出来,已经好了很多。脸上的黑气不断的溃散,连御医都说公主体格异于常人,中了这么深的毒还能残存一口气,委实了不得。
但轩辕墨并未让御医了解过多,只是草草的打发了御医,连药方都没留下。
这毒本就无解,御医只能做表面功夫。既然如此,何必多费唇舌,惹人疑窦?
轻叹一声,轩辕墨走到床沿,面无表情的坐立。阴暗中,他的眼底有冷戾的流光浮起,“还是回去吧。”
语罢,轩辕墨别有深意的看了耶律绮一眼,走到窗口处负手而立。
房内,一片死寂。
409。到底是谁躲在暗处?
轩辕墨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之所以能活着回来,是因为他尚且有几分利用价值。(爪讥书屋 至少目前这个局势,耶律楚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钳制。他自以为耶律绮会成为彼此牵连的桥梁,殊不知早已成为毒瘤。
轻叹一声,轩辕墨眸色沉冷。
想来叶贞已经进来虎师营地,虎师的重患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