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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宫闱庶杀-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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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母后身体好一些,臣弟会上禀母后,请母后赐婚。”耶律辰此话一出,别说耶律楚,就是叶贞都愣在当场,一双凤眸瞪得斗大。

    略带惊慌的缩回手,叶贞转头去看一旁依旧漠然视之的轩辕墨。那张平静无波澜的脸上,没有半分讶异,没有半分不舍和眷恋。

    叶贞的眼眶突然红了,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他是聋子?还是瞎了?

    他没听到吗?耶律辰说要娶她?

    她颤了颤唇,只想嘶喊一声:轩辕墨,我是叶贞,你到底醒了没有?

    可是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她什么都说不出来。视线直勾勾的落在轩辕墨身上,叶贞眼底的光终于成了一片灰白。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耶律楚冷然。

    耶律辰死死握住叶贞的手,却发觉她的手冷得可怕,没有一丝温度。她微微颤抖,他看在眼里,心口微疼。

    深吸一口气,耶律辰斩钉截铁,“我要娶叶贞为十三王妃,绝不反悔。”

    “母后不会答应,我也不会!”耶律楚忽然有一种计划落空的挫败,面上极尽愠怒。

    “母后会答应的,至于皇兄……总该不会杀了自己的弟媳吧!臣弟不打扰皇兄,府中还有要事,告辞!”耶律辰朝着耶律楚行礼,拽了叶贞便往外走。

    脚步,叶贞没有回头,整个人如泥塑木雕。

    耶律辰转身,却将耶律楚冷笑两声,“我会挑个好时候,让你们成双成对。”

    “宴席就设在石国吧,难得耶律一族有此喜事,可以让使团也跟着喜庆一番。”轩辕墨终于开了口,却刀刀割碎叶贞的心,“彼时戎国历经大劫,这一场喜宴,应该办得热热闹闹的,也教旁人见着,狼主与十三爷兄弟情深。”

 361。我可以带你走

    耶律辰忽然放开叶贞的手,愤然上前,一拳挥向轩辕墨的容脸,谁知却被耶律楚一把扣住了手腕,“十三弟要做什么?”

    “我与皇兄谈论家国之事,你插什么嘴?”耶律辰为叶贞不值,为叶贞难受,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激动。

    可是在耶律楚面前,他什么都不能说。

    “轩辕墨如今是我的丞相,这些事情,他自然该知道。”耶律楚不紧不慢的开口,狠狠甩开耶律辰的手。

    心下一怔,耶律辰不敢置信的望着耶律楚,“皇兄你说什么?丞相?德皇叔才是丞相,而且是父皇的托孤大臣,你……你这是……”

    “耶律德老而昏庸,如此年纪早该卸甲归田,如今我只是打发他回家颐养天年罢了。”耶律楚冷笑两声,“怎么,十三弟竟还舍不得?”

    “小皇叔何曾老而昏庸?皇兄你怎可如此做?父皇在世时,便说过……”

    “父皇已经仙逝多年,怎么十三弟忘了?”耶律楚一句话就将耶律辰压过去。

    耶律辰口中的小皇叔其实是先帝最小的兄弟耶律德,比耶律楚年长十多岁,如今也正值中年,故而根本没有所谓的老而昏庸一说。耶律辰自然听出了耶律楚的意思,不过是仗着太后的身子还拖着,清除太后朝堂上的党羽。

    睨一眼轩辕墨,耶律辰心下一沉,轩辕墨眸色沉冷幽暗,教人看不清一丝一毫的颜色。分明是这样的睿智,教人无可捉摸内心想法。

    他甚至怀疑,耶律楚之所以开始清除障碍,是因为轩辕墨在后头出谋划策。

    如果真是这样,耶律辰几乎无法想象,自己如何与这个大彦朝的帝君下完这盘棋。轩辕墨的城府之深,让耶律辰望而生畏。

    但……耶律楚再这样下去,朝堂之上会被他清理干净,到那是帝君独大,那他这个十三王爷,怕也无安身之处了。更有甚者,凭着自己对耶律楚的了解,耶律楚嗜杀成性,绝对会赶尽杀绝。

    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威胁的存在。

    就好似叶贞所说,保全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的威胁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难道,真到到了绝境?

    “皇兄就不怕母后反对吗?”耶律辰冷静下来。

    耶律楚冷笑两声,便听得身后的轩辕墨不紧不慢道,“如今狼主在此,何故要请示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养病,十三爷还是莫要惊扰得好。只管好自己与身边的十三王妃便是,否则多几条欺君罔上之罪,这十三王妃的头衔,怕也保不了这条命。”

    耶律辰拂袖,“这就不劳丞相大人费心了!”

    握住叶贞的手,耶律辰缓和了声音,“我们走。”

    叶贞扭头望着轩辕墨,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掠过一丝疼痛,而后慢慢垂下眉睫,遮去眼底所有精芒。

    转身瞬间,她觉得心口有撕裂般的疼痛,而后是血液,不断的流淌而出,渐渐染红了她的眼睛。

    一步一回头,叶贞觉得脚下的路何其漫长,她回头去看那张熟悉的脸,却发现如梦境中的一样,渐行渐远。到底,她还是没能握住他的手。

    干涩的唇张了张,她低低的喊了一声,“墨轩!”

    顷刻间红了眼眶,滚下泪来。

    “为什么会这样?”拐角处,叶贞死死盯着耶律辰,忽然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嵌入他的肉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你说啊!你说!”

    耶律辰略带愧疚的眼神落在她悲痛欲绝的脸上,他知道,轩辕墨此刻的冷漠,让叶贞提心吊胆的心,顷刻间成了死灰。他也明白,她的歇斯底里,是因为所有的希望都在此刻化为乌有。

    深吸一口气,耶律辰掐住她的双肩,眸色微沉,“对不起,我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你什么意思?”叶贞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惧之色。

    历经宫闱厮杀,哪怕是在战场上,她都从未像此刻这样,害怕过一件事。

    “皇兄把轩辕墨押入了血池,所以……”耶律辰顿了顿,“在戎国,每个狼主登基时,都会选一位巫师,所谓巫师其实跟你们那些酷吏差不多,什么刑讯逼供之类的方,都是他们想出来的。那些诡谲的药物,让人不寒而栗。”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我要听的是墨轩,是我的丈夫,为何突然冷漠无情?你可知道,他为了我可以不惜生死,可以倾尽天下。但是现在……他要我死?要把我拱手让人?”叶贞泪如雨下,“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血池里有一种毒,能浸染人的脑子,洗去人的记忆,所以……”耶律辰忽然抱住了叶贞,“叶贞,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叶贞整颗心都疼得揪,好似被凌迟一般,浑身都绞着疼。

    他说什么?洗去记忆?

    这是什么?鬼话连篇?她要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不不不……不会的!不会的!

    狠狠推开耶律辰,叶贞泪流满面,“你胡说八道什么,记忆如何能被洗去?他……他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不想连累我罢了,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明白!”

    “这种毒能侵蚀脑子,说是洗去记忆,实际上是摧残身体,让人忘了一些东西。”耶律辰痛心的盯着叶贞,“事到如今,他是离不开石国,离不开皇兄的掌心。可是叶贞,你还是自由的。只要你开口,我可以带你走。”

    “走?走去哪里?”叶贞神情呆滞,跌坐在栏杆处,定定的望着远方。那是大彦朝的方向,是家的方向。那里,她的仇她的恨,她的爱她的孩子……小梧桐一个人孤零零的,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若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此刻在异国他乡遭遇的这些事情,会不会哭得更伤心?

    若然他们两个无法回去,小梧桐就会变成孤儿。

    像她一样,没有爹,没有娘,会被人欺负。

    “我可以带你回大彦去。”耶律辰说得很轻,但诚然是认真的,“我不介意你的过去,只要你肯,我现在就能带你离开戎国。”

    “回去大彦又能怎样?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你不会明白,我跟墨轩经历过什么。当他放弃一切去找我的时候,其实我是认得出来的,却还是固执的不肯相认。”叶贞面如死灰,指尖拂过腕上的红线,“我哪儿都不去。他在这里,我便在这里。”

 362。你保我性命,我还你江山

    耶律辰坐在她的身边,面色微恙,“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谢谢你救了我!”叶贞红了红眼眶,“你明知道狼主并非真心要我死,他只是想留下我,你大可不必冒着出头的危险来救我。你用太后施压,可知已然将自己置于险境?如今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的兄长,他想做什么。”

    “戎国……要变天了。”耶律辰仰头看了看明媚的天,阳光再好,也照不亮心底的阴霾死角。

    叶贞苦笑两声,冰凉的指尖拂去脸上的泪,“你其实心里很明白,为何就是不愿面对?”

    耶律辰扭头,望着叶贞过分坚强的容脸,微白微凉,却执意不肯让自己多一时片刻的软弱。她素来是个隐藏表情的高手,除非到了绝境,否则她不会让自己呈现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她想着,不管他记不记得,他的心里,肯定也是喜欢坚强的女人。

    墨轩,你若忘了,那这份记忆就由我保存。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想着你,念着你。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就等着你,等着和你一起回大彦朝去。

    小梧桐,也该想爹娘了。

    “当初他为何愿意为你放弃到手的江山?”耶律辰忽然问。

    叶贞的眼角淌过一丝流光,“很久之前,我不止一次的问过,江山美人,你选什么?他每次都斩钉截铁的告诉我,江山。我信了!我口口声声说不信任何人,可是他说的每句话就像刀子一样刻在心头。那日城楼下,他说,朕不是一个君主,不是江山帝王,在你面前只是一个丈夫,一个即将失去最爱的女人的丈夫。”

    “犹记得那一日,他策马城楼下,说耶律楚,打开城门,朕答应你。他降了,可是我不愿。不管是国仇家恨,还是儿女情长,我都不愿。宁可死,也不能让他受辱。也许你会觉得很可笑,红颜一笑倾城国。他真的做到了!”

    “可是回到皇宫,目睹了篡位夺权,我忽然发现自己累了,倦了,再也斗不动了。宫闱倾轧,血腥屠戮,你无法想象,红色的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是怎样的瑰丽壮观。他知道我倦了,所以我诈死离宫,他便为我发了丧。”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惯来他就是一个把什么都掌控在手里的人。我知道这天下如果还有一人不信我死了,那便是他,什么都瞒不过他。所以他安排好了一切,最终离了宫找我。便是找到我,他还是不忘算计我,彼时带着面具我尚且认得,如今戴了皮面,难道我就会不认得吗?”

    “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只要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我只是不肯原谅他,不愿再回到那个四四方方的牢里去。那一天的阳光也跟今日这般好,他抱着我们的孩子,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开心过,是真正的活了一回人。”

    “他说,万里江山,若不能与心爱之人共享,不要也罢!九五之尊,若不能执手彼此白首,又有何用?他要的,只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叶贞说得很平静,却让耶律辰红了眼眶。

    她扭头看他,清浅的笑着,仿佛方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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