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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宫闱庶杀-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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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为何要带你出宫?”夏侯舞始终无法明白。

    “你不是说皇帝吐血了吗?”叶贞面色微冷,“皇帝的性子惯来执着,虽说外表沉静,但很多事情打心底里是放不下的。不战而屈人之兵,难道不比屠戮血腥来得更好吗?”

    夏侯舞长长吐出一口气,“你的意思是,慕青要借你的死摧垮皇帝的意志,而后借你的孩子,挟天子以令诸侯?”

    “你都知道了,那我便不多说。这段时日,你们莫要离开药庐,好生养着伤。等到痊愈,我再想办法送你们离开。”叶贞收拾了嫁衣,置于柜子里。

    “可是,他为何要送你来此?”夏侯舞还是不懂。

    叶贞看着她,素来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许是这里偏僻,又或者是有什么别的图谋。这里道路不便,寻常人是逃不出的。”

    夏侯舞低了眉眼,“那便不逃了。倒哪里都躲不开慕青的爪牙,还不若与你与洛英在这里,好好的过一段平静的日子。”

    “人生难得几浮沉,你能这么想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虽然坐以待毙不见得是件好事,但总好过现在就死。”叶贞走出门去,外头的阳光很好,心却是凉的。

    她何尝不知道,四面八方,不定有多少东辑事的走狗跟着盯着。

    可是,她没有办法,这样的身子,如何能逃?如何可以逃?自身生死倒也罢了,唯独这个孩子,是绝不可有所损伤的。离歌不在,轩辕墨不在,她一己之力,如何能挣脱?既然无法挣脱,既然慕青想要这个孩子,那她就保住这个孩子。

    只要能让孩子好好活下去,自己身死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贵妃之身已经葬在了皇陵,她早已死过一次,也不差这一次。

    走在阳光下,眸色寸寸冰冷,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看开,可是与夏侯舞这一番说辞,却又觉得原来不过自欺欺人。

    罢了罢了,什么都不去想。

    什么算计,什么阴谋,什么夺权,都让他放置一边。

    如今她最重要的,是把孩子生下来。

    夏侯舞站在门口,望着叶贞缓缓而去的背影,脚步沉重,却是微凉至绝。她不是叶贞,不懂她那种深沉的爱恨离愁,她只知道叶贞很难,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日的地步,比寻常人付出了百倍的艰辛。

    不过如此也好,至少现在他们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

    两个人在一起,不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吗?

    扭过头,她看见洛英端着药,正着急忙慌的找寻着她的踪迹。轻轻一笑,夏侯舞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有了洛英,生死一处,夏侯舞便觉得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及至月末,夏侯舞的腿上才算好了个七七八八,能自由行走,只是不能走得太急。那一身的红色嫁衣明媚似火,灼烧了洛英的眼睛。美丽的女子原就是绽放在原野上的格桑花,只是他从未珍惜过。如今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妻子,美若天仙。

    眼中西施,怕就是这样的。

    没有宾客,只有墨轩、叶贞和月儿三人。大红喜字贴在窗户上,如烛火般撩动人心。墨轩妥善安排,否则照着叶贞的身子,如何能面面俱到。

    龙凤红烛,夫妻交拜,皇天后土,明月为证。

    掀开红色的盖头,迎上夏侯舞清浅甜美的笑意,洛英忽然就醉了。纵情前半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心有所动。情之所钟,一往而情深。

    叶贞走过去,将夏侯舞的手交到洛英的掌中,“以后她便是你的妻子,你此生唯一的亲人。愿举案齐眉,不负终老。”

    “谢谢你。”洛英深吸一口气,“真的谢谢你。”

    “这都是你的福分,与我何干?若你不懂珍惜,如今何来的红烛高照?人生一世,能得几回真爱,以后别再轻易放开彼此的手。”叶贞笑着,容色平静无波澜,心却疼得无法言语。

    夏侯舞那一身的红,让她想起了自己当日的情景。

    也是这样的颜色,他那温柔的声音,让她彻骨难忘。

    只是如今,再不复从前。

    有些人,只要放了手,便是一辈子。

    是的,一生一世……

    夏侯舞死死拽着洛英的手,洛英微微凝眉,脸色红了一下。烛光下,夏侯舞一下子笑出声来,“好了好了,你们都出去,都拜完天地了,就别碍着我们入洞房。”

    这话一说,月儿第一个跑出去。

    叶贞无奈的摇着头,“你就不能矜持点?这般没脸没皮,难怪人家洛英以前要避着你,打量着你是饿了半辈子,如今见着洛英要一次性补齐?”

    “那又怎样,他现在是心甘情愿的娶我,既然娶了我,自然要与我生孩子。我还想赶着你的脚步,也怀一个小洛洛呢!”夏侯舞笑得格外恣意,那眼底的地火几乎要燃烧了洛英。

    一扭头,却见叶贞的身子抖了抖,洛英也跟着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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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墨轩沉稳,只是低低的咳嗽几声,极为从容的走出去。临了站在门口道了一句,“洛兄,保重!”

    洛英的嘴角止不住抽搐,以前都是他扑了人家,如今怎么觉得自己才是被大灰狼追赶的小白兔?

    叶贞忍俊不禁,“那你这小洛洛抓紧便是。”

    这厢叶贞前脚出门,后脚便见着夏侯舞用力的关上门。

 322。终于吃到肉

    急忙扯了洛英坐在床榻边,夏侯舞火急火燎的拆掉自己的发髻,当着洛英的面拆解要带。'**' 只一眼洛英嘴角止不住的抽动,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有些过火。

    痴痴一笑,夏侯舞盯着洛英,面色红了一阵,“不好意思,着急了些。”

    “何止是一些……”洛英终于意识到,什么叫做秀色可餐。不过不是指夏侯舞,而是说他自己。这厢他怎么觉得有种在青楼里,自己被人开苞的感觉?分明他是堂堂男子,如今看着反倒是夏侯舞成了汉子,他成了女子。

    晃了晃脑袋,洛英起身,缓缓解开自己的腰带,“小舞你别急,这新婚之夜,一夜春宵,自然是要慢慢来的。”

    夏侯舞挑眉,“你不是说新婚之夜吗?那就是只有今夜,我不快一些,如何给你生孩子?何况我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你也别扭扭捏捏,上一次没扑倒你,这一次我……”

    洛英摇了摇头,“这一次换我来。”

    “……”夏侯舞歪着脑袋看他,“怎么来?”

    “过来。”洛英招了招手。

    夏侯舞走上去,“要怎样?”

    “把衣服脱了。”洛英手把手教她,身为女子,如何与男子……啪啪啪。

    三下五除二,夏侯舞便退去了衣衫,只剩下内里的寝衣。抬头间,见着洛英也退去了衣衫,薄薄的只剩下一条亵裤。她低眉看了看,而后指着某样东西道,“上次硌得我生疼,这一次呢?”

    洛英的脸上遍布黑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上床榻,“不硌着你,你如何能怀上小洛洛?”

    精神抖擞,夏侯舞瞪大眼睛看他,“来吧。”

    “能把眼睛闭上吗?”洛英第一次觉得被人看得浑身发毛,那夏侯舞的眼睛本就大,如今还瞪着贼亮的光泽,在他不着寸缕的上半身游荡。

    咽了咽口水,洛英低咳。

    夏侯舞眨了眨眼睛,“我若是闭上,如何能看得到你做什么?”

    “我来做,你只管闭上眼睛就是。你睁那么大眼睛,我……我觉得有种凌迟的感觉。”洛英咬牙切齿,瞪着自己的小娘子。

    “那好吧!”夏侯舞闭上眸子。

    清浅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那是属于洛英的温度,是她熟识的气息,淡淡的书生卷气。

    不知何时,身上的寝衣被褪去,她用微凉如玉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指尖在他的脊背上来回的游动。

    他吻得时重时轻,时急时缓,却让夏侯舞觉得整个人都开始发热。

    肌肤相贴,那种微凉与微热的接触,甚是舒服。

    他咬着她的耳垂,却让夏侯舞咯咯的笑着,双手下意识的抵住他的肩膀,制止了他的亲昵,“好痒啊……我怕痒……”

    洛英轻叹一声,便是洞房花烛夜,她也要纯真至此吗?不过这也是她最动人的地方,低眉间,夏侯舞两颊绯红,眸色迷离如朦胧月。

    唇边笑意清浅,此刻不羡鸳鸯不羡仙。

    一阵剧烈的撕裂疼痛,让夏侯舞忽然哭出声来。

    洛英一怔,愣是半晌不敢动,“怎么样?”

    “该死的老狐狸,没说会疼啊!”夏侯舞骂骂咧咧,“那死老头,又唬我……好疼啊……洛英……”

    “没事的,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出血没有?”

    “估计会、会吧……”

    “那我明天是不是就有小洛洛了?”

    “估计会、会吧……”

    “那你加把劲,我忍着就是。”

    “……”

    那一夜的红烛高照,那一夜的春风旖旎。

    一个女汉子扑倒花样美男的故事就这样进入了下一个征程,萌萌哒很有爱。

    叶贞躺在自己的床榻上辗转反侧,脑子里空空的,只是觉得心里有些沉重。许是这样的温馨,让她觉得此生失去的太多,又或者……

    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她自小被养在北苑,于父亲二字相隔甚远。她忽然想着,难道自己的孩子也要步她的后尘,做一个无父之人?而自己……

    若是慕青对她下手,许是这孩子就会变成孤儿。

    心头一惊,叶贞起了身子,呼吸略带沉重的望着外头。

    夜凉如水,月冷若霜。

    走到窗口,叶贞拢了拢衣襟,却瞧着外头的河边坐着墨轩。他坐在自己惯来喜欢坐的石头上,一个人定定的看着河面,顶上的月色飘落若轻纱,这一番墨发白裳,委实迷人心眼。

    轻叹一声,叶贞并未走出去,只是站在窗口如他一般眺望明月。

    犹记得自己当时醒来便已经在宫外,双眼被蒙着,双手绑缚,一个人被放在颠簸的马车内一路奔跑。脑子里想着,是不是死期将近,却没想到被送到这么个地方,继而发现自己有孕。

    她没能猜透慕青的心思,不知他为何没有杀了自己,为何还要将她放在这样的地方?是真的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筹谋?

    叶贞自认为坚毅,可是有了孩子却难免投鼠忌器。不管心中如何思想,她始终抱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一如当日的城墙之上,她绝不会成为他的威胁。若真到了那一日,她不惧再死一次。

    可是她的孩子又该如何是好?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如何能舍得?

    轻叹一声,叶贞转身回去床榻。

    那头,墨轩起身,定定的看着窗户方向。背对着月光,幽暗深邃的眸子里,看不见一丝光亮。他只是低了低眉睫,深吸一口气,负手而立,容光比月色还要清冷。

    不知他是为了自己的病,还是为了旁的东西,无人可知。

    夜风清冷,春天即将来临,是个好时候。

    翌日,叶贞在外头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夏侯舞一瘸一拐的走出门,每走一步总要停一停。月儿歪着脑袋,“师傅,为何姐姐入了洞房,出来便成了这副模样,好似伤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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