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庶杀-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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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洛丹青面色煞白如纸,一下子跪在地上,“皇上明察,国公府世代忠良,绝对不会做这种弑君之事,皇上英明想来不会迷了眼睛。皇上,国公爷忠心耿耿,如今还病倒床榻,岂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定然是……是有人存心嫁祸,绝然不是国公府所为。”
“哼!”轩辕墨冷哼,口吻极度冰冷,“证据确凿,你竟还说有人嫁祸。你觉得是朕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故意嫁祸与国公府吗?洛丹青,你好大的胆子!”
洛丹青从未见过皇帝动怒的模样,这一次诚然是又惊又惧,浑身颤抖得不成样子,“皇上恕罪,臣妾不敢!”
“是朕平日太惯着你了。”轩辕墨放下帘子,“此事朕不会彻查,但你最好给朕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朕翻脸无情。回宫!”
话音落,銮驾快速朝着回宫的方向而去。
洛丹青一下子瘫软在地,“到底、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东西确实是父亲贴身随扈的,是父亲亲自命人打造,图案纹路世间无可仿制。怎么会……难道真的是国公府下的手?思及此处,洛丹青更是一身的冷汗淋漓,整个人愈发颤抖得厉害。
婢女上前搀了洛丹青回去,却还能感觉到她浑身被冷汗浸湿。
弑君,那可是死罪,是诛九族的灭门之罪。
皇帝说……不会彻查,那就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还是皇帝另有心思?洛丹青觉得整个人都寒透了,骨子里都开始颤抖。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措手不及,甚至于根本分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便匆匆派了人回府,她必得问个明白,到底是不是父亲下的手。如果是……她这毕生荣辱只怕是要尘埃落定,若不是,那这件事就来得太诡异,必然有人在背后操控。
然……不管是与不是,风阴命人将尸体全部处置,虽说是领了皇帝的命,不欲彻查,但诚然也是一种死无对证的做法。偏偏留下了那块令牌,让国公府无可抵赖。
皇帝回了宫,直接进了御书房,洛丹青便一直跪在乾元殿前的院子里,死活不肯走,乞求皇帝的宽恕。旁人虽不知何故,但皇帝不吭声,也不敢去扶洛丹青,这样的局面一度造成宫中的揣测纷纷。
承欢宫内,叶贞低眉浅笑,一针一线绣着手中的罗衫。雀儿不时的走到门口往外探,看似在等什么人。
叶贞莞尔,“雀儿你做什么?”
雀儿眨了眨眼睛,“娘娘,姑姑为何还没回来?”
“你急什么,如今栖凤宫那位都跪着了,想来离歌是得了手的。”叶贞抚着绢面上的祥云纹路,“长久的不做女红,如今都生疏了。”
“娘娘的手真巧,比司制房的嬷嬷都好上百倍。”雀儿笑着,忽然顿了顿,“奴婢不该拿娘娘与司制房比,奴婢……”
叶贞却摇着头,“我这厢还差得远。我娘的手艺,才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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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松了口气,“娘娘,奴婢伺候过不少小主,唯独娘娘一点架子都没有。娘娘是个好人,大好人。”
“是吗?”叶贞长长吐一口气,“可是自古好人不长命,就好比我娘,就好比月儿……”
“如今世道变了,谁敢动你,我便取了谁吃饭的家伙。”离歌笑着从外头进来。
叶贞轻笑,“你这口气什么时候改一改,否则教人听了,还以为我这承欢宫是土匪窝,动不动就要杀人吃肉。”
219。贵妃探父4离歌定乾坤
离歌却不以为意,将桌案上的茶水咕噜噜喝个干净,不由的愣了愣,“这司库房愈发的不成规矩,怎的宫里现在都是白开水,也不见一片茶叶?”
叶贞浅笑着不语。爪*机書屋
雀儿忙道,“娘娘月事不准,御医嘱咐还是少吃寒凉的东西,慢慢调整过来才好。”说这话,雀儿觉得脸上滚烫的,说叶贞月事不准不知道算不算大不敬?
所幸叶贞没有动气,只是点了点头,低眉浅浅的笑着,又开始手上的刺绣活。
“你也不问问我,事情如何?”离歌微怔,这才坐定,看了看叶贞手中的东西。想着自己这双手握剑还可以,握绣花针,还是下辈子吧!
叶贞娴熟的穿针引线,也不看她,“如今栖凤宫那位都跪上了,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成败。左不过……不容易吧!”
“诚然如你所料,洛云中就是个不安分的。我便按你吩咐,偷偷跟着皇上,蛰伏在国公府的屋梁上。待皇上走后,洛云中与贵妃竟开始怀疑皇上为何没有子嗣。我这厢听得窝火,想着所幸没教贵妃有孕,否则那国公府岂非翻了天去?”离歌歪着嘴,极度不屑。
雀儿点头,“那倒是,皇上立后宫多年,但无一所出。”
离歌瞪了她一眼,雀儿急忙缄口不语。
“然后呢?”叶贞也不做表示,依旧低眉清浅的笑着,“想来你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否则贵妃就不会长跪不起了。”
“聪明。”离歌道,“贵妃走后,那老东西便让手底下人派人假意行刺贵妃。”
“行刺贵妃?”叶贞微微抬头,凝眉嗤冷,“苦肉计虽好,也要看用在什么地方。后位若然这般容易就能得到,那当日的神迹也算白费了。”
雀儿一怔,“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丹青如今不受宠,国公府又称病不朝,那老东西是想给皇帝一个暗示,有人要对贵妃动手。故而国公府就会有个由头,以保护贵妃为由,请皇帝立后,这样才算安定人心,才能让洛云中安心出兵。国公府委实煞费苦心,只可惜功亏一篑。”离歌嗤鼻,“他这三十六计委实做得不好,如今我便送他一计,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诚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左不过如今贵妃跪在那里,却也不是什么好事。”叶贞轻叹一声。
离歌不以为然,“你莫忘了,那些杀手确实是国公府的,左不过……我教他们临时改了目标,就算来日有人查起来,也是死无对证的。”
她不是傻子会留下活口说话,最安全的做法自然是不留活口赶尽杀绝。
“你倒也本事,能逆转乾坤。”叶贞轻笑。
“倒也不是我的本事,是老东西自掘坟墓。他从不相信身边的人,故而手底下的暗卫全部都是无舌人。对付无舌人自然简单,说不的便用写下来。我便让那张条子换了主子,改了目标。”说着,离歌便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纸条,“喏,你们自己看。”
叶贞缓缓打开,上书简单的几个字:假意杀贵妃。
“老东西是假意,我便改成弑君二字。”离歌笑得邪肆而冷蔑,“却足足让国公府出尽了风头。如今怕是连他们都分不清,到底关窍出在哪里。手空空,手到擒来。这江湖绝技如今在宫闱里,倒也好用得很。”
“许是哪日你不再宫里,出去做个梁上君子也是划得来,保不齐还能富甲一方。”叶贞打趣,“不过你这两字定乾坤做得委实好,超出我预想的结果。”
离歌笑了笑,“也亏得你使唤我跟着皇上,没成想盈国公那老东西狗胆包天,也敢在皇上跟前抖机灵。诚然欺负轩辕家无人么?”
说这话的时候,离歌看了雀儿一眼,雀儿只是低眉不语,权当没听见罢了。
叶贞依旧穿针引线,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以往的一切都不过闲暇时的笑谈,浑然不曾放在心上,眼中心中只有手上的寝衣,“你到底还是认了,何时去看看她?”
闻言,离歌却默不作声,脸上笑意全无。
“早前我与月儿尚且看过几次,身子不见好,如今年岁渐长,怕是越发不行了。你只知心头恨,不知因爱生恨。来日若与我一样,落得个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休要与我哭鼻子。”叶贞漫不经心的说着,却字字诛心,落在离歌的心头。
手,轻轻抚上面颊上刺骨的“囚”字,离歌垂了眉睫,“以后再说吧!”
叶贞抬头,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世上,很多东西无法重来。荣华富贵,锦绣前程,没了也就没了,于你于我都不曾放在心上。唯独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少了,埋了黄土你若还想喊一声娘,她是断断听不见的。”
“别说了。”离歌的声音有些低沉,她冷了眉睫,不欲继续这个话题。
“我也想我娘,可如今除了那盏人皮灯笼,那枚精致的骨簪,连尸骨都没存下。你比我幸运,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叶贞放下手中的寝衣,雀儿忙过来收拾。
离歌冷了眸光,“彼时我沦落狼窝,谁惦着我会不会尸骨无存?我苦练功夫,日日都只睡一两个时辰,没日没夜的连眼睛都熬出血,她又在哪?守着她的荣华富贵,一心攀附天家门楣。叶贞,我宁愿与你一般过猪狗不如的生活,也不愿做个被弃之人。你不会明白,从狼窝里爬出来的感觉,那是与孽畜为伍,让心都沦入畜生道。”
叶贞顾自颔首,“那我便不说,你自己抉择,只是莫要后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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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叶贞望了望外头的天空,时近傍晚,残阳如血。
“随我去乾元殿看看吧,这番境况你我一手促成,也该去瞧瞧成果才是。”叶贞轻笑,拂袖走出承欢宫,那一身玄色绣金丝莲花的锦衣罗裙逶迤在地,发出细碎的声响。
离歌敛了眉色,与雀儿一道跟着,快步朝着乾元殿而去。
及至乾元殿门前,叶贞顿住脚步,不远处的洛丹青依旧跪在地上,晒了一下午,整个人都摇摇晃晃。这一身的皮娇肉贵,显然撑不了多久。
220。贵妃探父5下场
款步走过去,叶贞的长裙拖过洛丹青的跟前,清浅的俯身,“贵妃娘娘还是先回去吧,皇上既然不肯相见自然有不肯相见的原由,您这般跪着也是无补于事,何况……反倒会惹皇上动怒。黑岩谷;不若嫔妾为您去问问,若是皇上肯见您倒也罢了,若是不肯……”
“不用你假惺惺!”洛丹青冷哼,面色泛白,却依旧不改眸中锐利。
叶贞起身,朝着内里走去。
也不必通传,风阴直接放了叶贞进去,却让外头的洛丹青红了眼睛。心头咒怨了多回贱人,恨得直接将唇都咬破了。
御书房内静悄悄的,桌案前的男子执笔批阅折子,也不抬头,只是清浅道,“不必说了,滚回去闭门思过。”
“皇上是要我也闭门思过么?”叶贞站在那里清浅的笑着。
轩辕墨一怔,“你怎的过来了?”言罢报之一笑,“贞儿,你过来。”
叶贞长长吐了一口气,抬步走上前,被他一手揽入膝上,“可是来验收成果的?这样的答案,你可满意?”
“皇上什么都知道?”叶贞抬眸看他,羽睫微微垂下。事实上,她也不打算瞒着,横竖这件事可大可小,否则他才会下令,不彻查此事。究其根本,只是不想留下她一丝一毫的痕迹罢了。
一个人做事,不管多仔细,总归还是有迹可循的。
如今他替她善后,也算是一种默契吧。
“离歌那丫头太不像话,也敢动这样的手段,拿朕当诱饵。”轩辕墨无奈的摇头。
叶贞骤然起身,凝了眉道,“离歌素来不做无把握之事,她是有把握能护皇上周全,才敢擅作主张。原也是我的主意,教她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