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庶杀-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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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叶贞愣住半晌,终于扯出一个字,“好。”
慕风华嘴角微扬,飞扬的眼线掠过诡谲而阴狠的光泽,终于消失在承欢宫的门口。一场闹剧,留下满地的红色缎子,那是他的喜服。她想着慕风华穿上喜服时何等倾国之姿,如今却是狼狈不堪的离开。
是命运弄人,还是宿命使然?
三年前他未能换的新嫁娘,等来了屠戮。三年后他丢了新嫁娘,等来了蓄谋已久的断情绝爱。
211。碎了骨笛
东辑事内,慕风华跪在正殿里,鲜血在胸襟处开出艳丽的红梅,却冷了那颗刚刚被捂热的心。
慕青傲然坐在赤金蟒椅上,眉目清冷无温,“怎么不继续发疯?听说你去承欢宫闹了一场,见着叶贞成了嫔妃,滋味如何?”
慕风华冷笑着抬头,“义父好筹谋,风儿始料不及,到底还是输了。”
“不是你该染指的女人,你也敢在本座眼皮底下动心思。三年前,本座能让慕府屠灭,三年后照样能挖出你的心。慕风华,本座栽培你,收你为义子,并非让你恣意富贵荣华,本座要你的耿耿忠心为本座开疆辟土。如今盈国公府虎视眈眈,你却还要逼本座对你动手!诚然是混账透顶!”慕青低冷呵斥。
“所以从一开始,义父就在利用所有人,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让风儿彻底断了心思?”慕风华面无表情,容色青白相加。
慕青冷哼,“只要本座愿意,便是皇上又能如何?”转而又道,“是本座去见了皇上,皇上不愿将叶贞许与洛英,本座便知其心意。既然如此,本座何妨做个顺水人情,左不过借你的手让叶贞穿上嫁衣,也逼得洛英出手,这场戏也算给你面子,做足了戏份。”
“小皇帝那一道圣旨,不过是烟幕,骗了你也骗了洛英。洛英发疯情有可原,不过是黄口小儿,见着绝色的女子势必要得到手。谁知连你都骗了,只要你多用点心思,岂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如今满城风雨,整个天下的人都要嘲笑你的愚笨无知,也算是自作自受。”
“本座说过,我们这类人,动不得心动不起情。你却偏不信!既然如此,本座便要你彻彻底底的明白,这世上除了自己个,旁人谁都不可信。你若真心相付,注定要让自己万劫不复。若你还要执迷下去,本座也容不得你!”
慕风华垂下眉眼,“义父心思缜密,岂是风儿可及。风儿辜负了义父多年的栽培,诚然该死,还望义父恕罪。”
慕青深吸一口气,“风儿,本座栽培你是对你含了指望,你若像寻常人那般碌碌无为,来日盈国公府势必会吞了东辑事。朝廷如战场,容不得半分情义,便是亲生父子也有反目之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我这种见惯了屠戮之人,还有什么放不下。情爱皆是空,只能腐败人的斗志,诚然不可取。”
“今日许是你的一念之差,来日便是满门屠戮。与其做他人的俎上鱼肉,还不如今日便杀尽该杀之人。所以……本座要你断情绝爱,提升自身修为,否则你便去净身房。本座能容你,也能杀你,你自己抉择!”
慕风华沉重的闭上眸子,干笑了两声,托起手中的那根白玉骨笛。
他定定的看着手中的白玉骨笛,色泽莹润,这一握便足足握了三年。三年了,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原来还是如此弱不经风雨。不堪一击的心,在慕青的手里,被彻底捏碎,化为尘埃。
“风儿,愿意舍心追随义父。”慕风华的声音带着不可逆转的凉薄。
慕青一步一顿走上前,看着他手中高高托起的白玉骨笛,“你终于肯舍得。”
这是这样一句话,他却见慕风华的眼角竟有一丝晶莹闪烁。当下便沉了容色,愤然握着他的白玉骨笛,冷声道,“别让本座再见你一丝一毫的犹豫。”
话音刚落,掌中骨笛顷刻间化为粉碎,如白玉片,纷纷落在地面。坠落的声响,如玉珠落盘,轻叩心弦,重重敲在慕风华的灵魂深处。
他重重的磕了头,“风儿明白!”
“自己去暴室领罚。”冷哼一声,慕青拂袖而去。
他要说的要做的业已结束,慕风华若然再不识好歹,他诚然会下手。习惯了嗜杀的生活,慕青早已不知性命为何物,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杀过多少人,做过多少孽。连他自己都忘了,最后一份仁慈,遗忘在生命里的哪个角落。
慕风华勉力站起身子,低眉看着脚下片片粉碎的白玉骨笛。骨笛不再,佳人已逝,如今连最后的念想都被捏碎。原来有些人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自欺欺人的世界破碎,他彻底的清醒,却也冷了心肠。
忘了该如何去笑。
亦步亦趋走出正殿的大门,外头的阳光真好,明媚得教人分辨不清四季轮回的更替。慕风华面无表情的走下台阶,身后的小太监快速上前搀扶。他冷了眉,冷了眸,“把那些东西给承欢宫的那位送去。”
语罢,他推开了小太监,捂着疼痛难忍的肩胛,颤颤巍巍的拾阶而下。
走到底下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天,一双锐利的眸子一如初见时的冷漠无温,嘴角渐渐的呈现惊心的诡异冷笑。空了身心的感觉真好,以后便还是一个人,以后便可以视一切为无物。风华一世,本该就是这样。
青衣诚然还是青衣,慕风华还是慕风华,可以风华绝世,却不能动心动情。
乾元殿前,风阴站在轩辕墨身后,眉目微垂,漾开一丝微凉,“方才雀儿来报,说是慕风华大闹承欢宫。”
“有离歌在,无人敢伤她。”轩辕墨面无表情,深邃的眸子宛若深渊般不可触及。
风阴点了点头,“只怕慕风华动了杀心,以后她不会太好过。”
212。风起云涌的天下
轩辕墨目光深远的看着天际,“朕的计划不会变,她虽是意外,却也是必然。本书百度搜索抓几書屋很多事情,你比朕更清楚成因。”
风阴不说话,沉寂了良久才道,“皇上不是说世间女子皆污浊吗?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皇上便对女子之身深恶痛绝。”
“因为世间女子对朕之求,于富贵,于荣华。后宫女子,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但有几人肯真心相付?后宫前朝,多少眼睛虎视眈眈,朕的头顶悬着多少柄利刃,你清楚朕更清楚。本欲无意带她入泥沼,但是她的身份特殊,早前的谋划如今却更改了计划,朕始料未及,但既然做了就绝然不会放手。”轩辕墨低低的说着,面色没有一丝波澜,一双平静的眸子漾开清浅的光泽。
“皇上临时做了决定,若是当日她反抗或是让离歌带她走,你又如何?”风阴扭头看着他,这个答案,他在心里追了多遍。
轩辕墨嘴角微扬,眼角眉梢却有种风过无痕的轻柔,“朕会杀了她。权当一枚弃子,她要自由,朕便让她随风而散。”
“可皇上还是心软了。”风阴低沉道,“此次本是大好时机,可以让慕风华和慕青反目成仇,皇上却选择做了出尔反尔的事情,用此身污名换承欢宫一夕春风。这与皇上的本意,背道而驰了太多。皇上说过,为君者,不可慈柔,必得手握生死,方可威仪天下。”
“可是朕也说过,顺者昌逆者亡。朕现在最后说一遍,计划不变,但计划之外,朕要她一颗心。朕如今也想为自己做一回主,不再任宿命摆布。”轩辕墨负手而立,目光冷卓,“不管过程如何,朕只要结果。”
为了这个结果,他可以不惜一切。
风阴点了点头,“微臣明白!”
八年的等待……很快就会结束的,等到尘埃落定,一切都会恢复如初,再不似现在纠结挣扎。一切,都会好起来。
朝堂议论纷纷,左不过是因为皇帝出尔反尔,将原本赐给臣子的妻子又纳入后宫。一夕之间皇帝被冠上昏聩之名,荒淫无度成了轩辕墨的写照。虽无人明目张胆的开腔,但背地里却是愈演愈烈。
而又有消息称,此次乃是皇帝与东辑事联手做戏,只是为了给盈国公府下套。如今那批被擒住的黑衣人招供,乃是受命世子爷,才会干出这等劫轿的事情。
事情一下子捅出去,国公府颜面无光,连带着洛丹青都紧闭栖凤宫大门。
京畿府自然不肯对此事作出处置,慕青以问罪之名,擒了不少京畿府的官吏,换上了自己的手下。盈国公府对京畿府的控制愈发衰弱,如今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及,毕竟在这事上洛英诚然是过错方。
虽然他们不明白,听说当日洛英确实抢走了新娘子,但这新娘子为何最后成了皇帝的妃嫔,中间曲折委实难以说得清楚。
这一招偷天换日诚然让人叹为观止。
各个环节,只要有一处错漏,就会功亏一篑。
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京畿府的事情,原就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戎族入侵,洛云中称病不朝,军队握于手中亦是六军不发。形势顿时变得严峻无比,连带着朝廷都开始震动,戎族突破边境,连破两个城池,一路上势如破竹。戎族素来是马上天下,生性野蛮好杀,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故而朝廷震惊,眼看着戎族朝着皇城而来,不得不派兵驱逐。
洛云中称病不朝,自然是因为洛英之事。皇帝为平息众怒,也为了慕青所要的交代,一纸圣旨让洛英闭门思过。说起来洛英也算无辜,一个原本与他无关的爱恨纠结,却因为他的年少气盛,落得禁足的下场。
所幸那一夜他拼死抵抗,才算跟夏侯舞打个平手,守住了自己的清白。
不过自从这一夜之后,洛英见夏侯舞就跟见鬼一样,一得了皇帝禁足的圣旨,却是如获至宝,一溜烟的锁了房门。
诚然夏侯舞是吓着他了,想当日可是连衣服都扒了,要不是夏侯舞不得其法,不知道怎么睡了他,现下肯定是生米煮成熟饭。
一纸圣谕昭天下,叶贞已然是皇帝新立的贞嫔。
入住承欢宫,饮食起居皆享妃位荣宠。
离歌快步走进来,叶贞正坐在亭子里摆弄她的花花草草。若不是她心细,离歌那轻盈的脚步声,寻常人未必会在意。这厢抬头,叶贞凝眉不解,“你这是怎么了?一脸的气急,可是谁又惹了你?”
“该死的老东西。”离歌开口便骂,坐在叶贞对面显得几分愠色。
叶贞眉目微垂,已然听出了点东西,便笑了笑,“那盈国公府岂是好对付的,恣意惯了,故而作势发威也是正常,你何故往心里去。”
“欺人太甚。”离歌道,“如今戎族入侵,整个朝堂都议论纷纷,却无人挂帅无人出征。这大彦皇朝难道就无人可用吗?”谁不知晓戎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奈何朝堂这帮人拿着朝堂的俸禄,还在唧唧歪歪的,没一个中用的。
闻言,叶贞让雀儿将手上的东西悉数都带下去,这才道,“朝中武将皆属国公府门下居多,如今国公爷称病,那他底下的人自然要为国公府充一下门楣的。左不过,对付这样的人,想来皇上是不会手软的。你且看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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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一怔,“皇上会怎么做?”
“这群人忘了,国公府诚然是国公府,然门生到底也只是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