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庶杀-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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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紧手中的白玉骨笛,慕风华眯起危险的眸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贞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终于接过他手中的那杯酒,“慕风华,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有没有恨过你一个人?你该知道,望而不得是什么滋味。生离好过死别,有些人注定不是你该沾染的。像你我这种人,命属天煞,注定孤独终老。不该付心,不该负心,只该冷了心肠,做一回没血没肉的人。”
语罢,她竟将杯中酒悉数洒落在地,“戏结束了,你我也不必再装下去。”
“你过来。”他拦了手,一如往昔般眉目冰凉。
叶贞看着他,眸色寸寸变冷。
一步一顿走上前,她站在他的一步之遥,“过不去了。”
慕风华微微一怔,而后阴狠冷厉的盯着她精致无比的面颊,“过不去也得过。”
眸色邪冷,叶贞斜睨他一眼,却是傲然伫立,“只怕由不得你!别逼我,现下我……”
还不待说完,腰间颓然一紧。叶贞陡然瞪大眸子,却看见他的脸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吻,重重落下,刻在冰凉而柔软的唇瓣上。男子的气息,灼热的温度,还有他那发狠的力道,让她顷刻间失了神。
他拼命汲取属于她的甜蜜,带着鲜少可见的阴狠,腰间的力道不断加重,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入身体里。
下一刻,她忽然回过神,眸色骤然变得冰冷肃杀。
眼线飞扬,他早已察觉她眼中的杀意,身子稍稍一怔,便听见利刃刺破皮肉的声音。寂冷的新房内,红烛似血,有滚烫的液体一点一滴的坠落。
他一手抱着她,低眉间晕开眸中万千缱绻,好似看见三年前那个消失无踪的女子,“我以为可以一直装下去,原来我愿意,旁人却未必。总归,死了就是死了,何必假装,何必还要心存念想。你是你,她是她,到底也不是一个人。纵然有几分相似又如何,白骨已然握在手里,哪里容我狡辩。”
叶贞眸色冰冷,却在羽睫轻扬间,有一丝的不忍掠过。
甚少见到一贯嗜杀的司乐监掌事,说起这样的话语。虽然冰凉,却靡丽绵柔,教人心头生疼。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眼底的柔情,在百丈鲜血洗礼之后,出现了灵魂深处最真实的情愫。
不管是谁,总归是吃五谷杂粮的,只要有一颗心,总要有一份情。
奈何有人痴心不改,有人真心错付。
所以这世上,注定有人为此耽搁一生华年,有人因此轻负如花容颜。
“你明白得太晚。”她抽身退开两步,低眉看着自己的匕首被他死死握在手心。掌中血不断地滚落,让他袖口的衣衫更加色调更甚了几层。
她抬头,看着慕风华眼中的颜色寸寸染血,最后成了触目的嫣红。他的身子开始轻微的颤抖,握着刀刃的手不断淌着血。
突然,他冷啸一声,刀刃应声断裂。
长袖轻拂,断刃笔直没入墙中。手作鹰爪直逼她的喉间,速度之快,快如闪电。
叶贞眸色一沉,却是将肩头一撇,轻易的躲开了他的鹰爪。谁知却被他扯下了脸上的皮面,露出了本来面目。
素手微弹,顿时一道蓝光灭了红烛之火。
206。洛英,你不是个男人
夜色迷人,本是良辰美景,却奈何新人不再,新嫁娘不知所踪。
站在高耸的城门楼上,离歌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功夫本来就在慕风华之上,要想躲开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诚然也是她不想杀他,否则……那一刀他岂能躲开。
慕风华便发疯似的找了叶贞一夜,找了离歌一夜,而后……
也有人发疯了一夜。
盈国公府内,洛英打量着床榻上躺着的新嫁娘。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盖头还未掀去,却是红衣如血,教人挪不开眼睛。
他曾多少次的想过,叶贞穿上嫁衣的模样,可惜这一次她要嫁的人,却不是他。竟然是那个人不人,妖不妖的慕风华。他不甘心,便是将自己锁在房内良久也不甘心。横竖他都不会让慕风华得到叶贞,就算杀了叶贞,他也不会成全他们。
明灭不定的烛光不断跳跃,洛英一步一顿走到床前。
伸出去的手,来回了几次,才算探向她的盖头。
深吸一口气,他清浅的喊了一声,“贞儿……”
谁知音未落,手中的盖头却落了地。他忽然见鬼般的瞪大眼眸,眸色从最初的震惊逐渐转为浓郁不可挥洒的愤怒。下一刻,他忽然扣住她的胳膊,愤怒的嘶喊,“为何是你?”
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夏侯舞从床榻上坐起来,一身的嫁衣宛若成亲当日。睨一眼愤怒至绝的洛英,她却是笑得灿烂无比,“这国公府只能有我一人是你的妻,是你的妾,容不得旁人,所以躺在这床上的唯独是我,也只配是我。这个答案,世子爷可算满意?”
洛英加重了力道,几乎要将她的手骨捏碎。
夏侯舞疼得凝眉,“放手,你弄疼我了。”
“为何会是你?”他几近歇斯底里。
闻言,夏侯舞死死掰开了他的手,总算松了口气。但眼前的洛英眸色嫣红,那颜色几乎要吃人喝血。心下一怔,略带惧色的倒退一步,夏侯舞撇撇嘴,“为何不能是我。也亏得你那些个酒囊饭袋,也不睁大眼睛看清楚,见着我坐在轿子里置于东街牌坊底下,便将我打晕了装箱带回来。”
若非当时被御林军包围,洛英的人定然会验明身份。奈何当时事态紧迫,也容不得他们细想,横竖当时成亲的就慕府一家,见着新娘子,抢回来就是了。
谁知,兜兜转转,抢回来的不是叶贞,而是自己的世子妃,委实让人笑掉大牙。
但洛英却不觉得可笑,只觉可恨,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无以复加。
夏侯舞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盯着洛英黑沉无比的容脸,“洛英,你莫这般盯着我。诚然我嫁给你是想与你白头到来的,无论哪家女子,都不希望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横竖我今日把话撂这里,我喜欢你,这辈子就想跟你在一起。就算你现在的眼里看不见我,但那又能怎样,我可以等,等你回头看到我为止。”
“叶贞诚然是个好女子,但她并非属于你,你们之间是断无可能的。她心有所属,但绝对不是你,所以你还是死了心吧!她与我这性子虽然大相径庭,但是女儿家的心思是一处的,都不过求一世一双人。所以你这天家富贵,她从未看在眼里,而你也从未进过她的心里。”
“事到如今,你的身边只有我,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世子妃。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是你的人,为你生儿育女,为你尽付韶华。你听明白没有?这便是我夏侯舞要对你说的,除非哪日你死了,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更改初衷的。”
洛英定定的看着她良久,那眼神几乎要掏出她的心来,锐利如刃,锋利无比。
恨然转身,洛英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洛英!”夏侯舞嘶喊一声,冲上去挡在门口,挡住了他的去路,“不许走。”
“你敢阻我!”洛英怒喝,忽然高举着手,作势要落在她的脸上。
谁知那夏侯舞本不是善茬,这不省油的灯岂能任人欺负。一下子跳起来直接将洛英扑到在地,疯似的开始抽解洛英的腰带,“就算要走,也该将我的洞房花烛还回来。我这厢黄花大闺女嫁给你,如今你倒让我守活寡,宁可跟那些个贱婢戏耍也不肯沾我。我到底哪里不好?我哪里比不上他们。”
洛英心惊,没成想这夏侯舞会如此疯狂,当下愣住。却将她已经开始动手扒自己的衣服,更是怒上心头,一下子将她推倒在地,急忙起身重新系腰带。
那夏侯舞岂肯依,再次扑上来,直接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局面一下子颠倒,连带着洛英都有些措手不及。
世间女子,哪个不是矜持万分,何况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如饥似渴的模样哪里还是个良家女子。直让洛英懵了头脑,只顾着躲夏侯舞的如狼似虎,全然忘了方才的愤怒心思。
小妮子不依不饶,死活要上了洛英,急得洛英扯了衣服就想往外冲。哪里知道那夏侯舞本就是个野惯了的女子,气力竟然比寻常人都大,任洛英百般挣扎也是奈何不得,只能说是打个平手。
额头汗水淋漓,洛英终于一声怒喝,“住手!”
夏侯舞一怔,却被洛英占了先机,终于让他夺回了腰带,重新束好。看着衣衫不整的洛英,夏侯舞忽然坐在地上,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洛英你不是个男人!”
洛英瞪大眸子,一股无名之火顿时冲上脑门,整个人都热血沸腾。
分明是她无理在前,如今竟然还……还说他不是男人。这样的模样,分明是她想要凌辱自己,如今她这鬼哭狼嚎,好似自己占了她的便宜,委实是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脚踝,整个人突然失去重心摔在地上。一扭头,他顿时惊恐的瞪大眸子,眼睁睁看着夏侯舞疯似的扑上来。
心里咯噔一下,骤然下沉。
207。离歌归来
天知道,洛英会经历什么,天知道夏侯舞会做什么。爪*机書屋 横竖这丫头秉承了夏侯渊的狐狸本性,惯来是放养的,做事做人只凭心性使然,从不管前后左右。
这洛英本性骄傲,又是个一根筋,如今教夏侯舞缠上,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下子倒好,皇城内被慕风华弄得鸡飞狗跳,盈国公府内被夏侯舞弄得不得安宁。唯独这皇宫还算有几分宁静,只不过栖凤宫与承欢宫可算是灯火通明。
一个是恨得咬牙切齿,一个是承欢君前。
承欢宫就是原先的华清宫,只不过被皇帝换了名,也体现这对这里女主的一种宠爱。须知这里的女子乃是东辑事慕青所献,身份地位自然是不同凡响的。听闻此女容颜绝世,性子如水温和,便是那一颦一笑,也足以勾魂摄魄。
谁都在猜想这,这女子是何等容貌。到底是以讹传讹,还是确有其事?
寝殿之前,风阴与皇帝并肩而立。
扭头看着皇帝刚毅非常的轮廓弧度,刀斧雕刻的容脸,有着寻常人难以揣度的心思。他惯来隐忍,便是天塌了也会自己一人扛着。他是君,是天下之主,岂能随意表露心迹。
“皇上?”风阴轻叹一声,“夜深了。”
“朕下的药,重了些。”他抚过自己的唇,低低的冷笑,“不过,还是值得的。”
风阴扭头看着寝殿内燃烧正旺的烛火,一株株红烛散发着点点熏香,整个寝殿洋溢着氤氲的朦胧之感。摆设全新,丝毫不将尹妃时期的旧模样。
稀薄的月光落在他的眉目之间,轩辕墨负手而立,一身黄袍衬着他冰冷的面颊有几分难掩的喜悦,恬淡而从容。眼底透出彼时初见时的柔和,“外头现下如何?”
“御林军出动,慕风华几乎疯了似的找叶贞。几乎将全城翻遍,闹得外头人心惶惶。左不过他这厢徒然,只怕是要恨之入骨。”风阴道。
轩辕墨冷眉,“这不就是慕青想要的结果吗?断了他的情根,断了他的缘分,让他开始恨着朕,然后对付朕。”
风阴不语,定定的看着轩辕墨良久,才算开口,“千岁爷的交换条件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