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情掠爱,腹黑总裁步步谋婚-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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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他心里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堵住,心底升起不悦和愤怒,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不甘,交织在一起。
越来越深,愈来愈沉。
许初见还不死心,她只是想知道绍廷到底怎么样,那心惊的画面至今为止还在她脑海里回放着。莫清该死,可他,却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在别墅里的时候,她不小心开了电视,新闻上仍在播放着那场严重的事故。
具体说了什么她没有去理会,只是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几个字眼——受害者暂未脱离危险……
她一定要看一眼绍廷,就算是一眼也好,只要清楚地知道他没事就好。
至少这样,她心里的愧疚才能少一些。
许初见的动作忽然被人从身后制止,她微微仰着下巴,带着水雾的眼睛望着阻止她的人。
不期然间,又是对上了那深邃狭长的凤眼。
瞬间,她眼底的光熄灭,可随后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双手用力的抓着顾靳原的手。
“顾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许初见知道顾靳原既然出现在这,那一定就是知道消息的。
她不想求他,甚至如果可能的话,她根本不想和他说上一句话。
可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她选择。
又是那声疏离的“顾先生”,不是倔得很?现在又在他面前以这样卑微的姿态,还是为了沈绍廷。
思及此,他无情的甩开她的手,沉声道:“你想知道就自己进去看,横竖这是你自己造成的后果。”
他说完便转身要走,他在想着回去一定要辞了家里的佣人,是谁允许她出来的?
只是他的脚步还没迈开两步,手心却马上传来了冰凉的触感。
许初见迟疑了一瞬,终是放软了声音在他耳边请求:“顾先生,你知道的,我根本进不去……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事,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回过头,是她拉着自己的手,似乎怕被他再次甩开在,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甚至有些无赖的意味。
顾靳原不由想起她高烧的那一夜,她也是这样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在她意识薄弱的时候,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不肯放手。
而她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有这样的一面。
其实也有过,在经历过那场车祸之后,在那一个月里的时间,是她前所未有的乖顺。可说到底,也只是因为她觉得心里愧疚而已。
顾靳原深邃的眼睛此时如同浸着寒气,声音浅淡却嘲讽:“你还想进去做什么?再一次被人赶出来?沈家现在肯高抬贵手不那么紧咬着不放,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许初见并不知道这两天来,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转遍。
她还停留在那个审讯室内,那些冷冰冰的质问,她摇了摇头说:“不关我的事,我怎么会想要杀他呢?”
是啊,她那么爱沈绍廷,怎么会想要杀他呢?
这个念头生出来的时候,顾靳原自己都没发觉是有多酸。
斑驳的光影下,她看不清顾靳原的表情,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冷漠地说:“不过就是想要同归于尽而已?”
许初见红着眼眶,她就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她,不管她说多少遍,都是先入为主的答案。
“顾先生,我不奢求别的,就只是想要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她的呼吸微微急促,白皙冰凉的小手颤抖着,却依旧紧紧地握着他的。
这两天来发生了太多她难以接受的事情,沈绍廷告诉了她那个所谓的解释,而她亦是想要彻底地和过去两清。
转眼,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晶莹的泪珠子落在顾靳原宽大的手背上,温度烫的吓人。
他再次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在一旁站定冷冷地说着:“你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医院已经下了好几次的病危通知,现在依旧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许初见蓦地被他甩开,绵软的身体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撞上了冰凉的柱子。
只是这股凉意,远远不及顾靳原眼中的冷。
“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许初见喃喃地念叨着这句话,眼中顿时一片慌乱无措。
顾靳原冷眼睨着她,却也没再离开,就这样在原地僵持着。
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沈夫人就看到了他们两人,这件事情对于她的打击远远的要比想象中来的沉重,平日里的雍容被这两天折磨的憔悴不堪。
只是她看向许初见的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
“许初见,你还敢出现在这里?我早说要你离绍廷离得越远越好,你小小年纪怎么心肠就会这么恶毒!你母亲不要脸,你还真是遗传了个透!”
许初见怔愣地看着来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像一把尖刀死死地戳着她的心窝。
那种撕裂般的感觉一下一下钻进她的心窝里,是慑人的疼。
“沈夫人,您说我可以,为什么还要一直牵扯已经不在世上好久的人?这件事和我无关,您要是想要弄清楚,问莫清会来的快一些。”
“这会儿倒是会诡辩了,不要以为有人偏帮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不过就是时间长短的事情,要是绍廷出了个什么意外,我不会饶过你!怎么,还不能说起你那个妈?她就算死了一百次,也不能抹去她是破坏人家庭的小三!”
沈夫人的五官近乎扭曲,在这一刻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风度。
许初见紧攥着拳头,有种冷意像是从脚底传到了四肢百骸,直接冲到了心里。
仇人见面只会分外眼红。
“裴臻!你闹够了没?”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打断了这样尴尬的场面。
沈慕衍快步上前,扯过自己妻子的手,他冲许初见点了点头,随之脸上露出了些抱歉之意。
“我闹什么了?你到现在还在偏帮着她?现在生死未卜的是我儿子,可你还在为外人说话!”
“那辆车子的刹车系统出了问题,只是一场意外,怪不得别人!”
沈慕衍很少用这样厉声的语气说话。
最终一场闹剧还是这样结束了,沈夫人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许初见,“你到底要把绍廷害成什么样子才甘心?”
“我没有。”她的回答,苍白且无力。
许初见靠着柱子慢慢地滑到在地上,她将自己环起来,紧紧地环着。
她觉得很冷,可是没有人会对她伸出手,所以她只能自己给自己取暖。
顾靳原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不会帮她。
她也从来没奢求,他会对她还存着怜惜。
直到头顶被阴暗笼罩,她才恍然地抬起头,那双狭长的凤眸内一片深邃,薄凉的唇边带着一抹嘲弄的弧度。
许初见轻声低喃,声音小的就像是在说给她自己听:“顾先生,你相信我吗?”
明明她没有说谎,却是百口莫辩。
这一刻,她竟然想要从他嘴里听到相信二字,多么异想天开。
顾靳原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喉间逸出一声轻哼,却没有答话。
他信。
她既然这样说了,那他就信。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会信。
即使是他的自欺欺人也好,至少只要知道许初见没有心存着和别人同归于尽的心。
久久的沉默后,许初见浅浅一笑,“我就知道没人会相信。”
灯光下,许初见缩在角落里,咬着唇小兽一般的呜咽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只是本能的把自己抱紧了些。
顾靳原心烦意乱地转身,想要就这样不理她,可自己又好似做不到这样。
“顾先生。”她在背后低低地唤他。
他没有回头。
那片阴影从她身上挪开,而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白皙的额头上出来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
她的双手撑在两边,想要慢慢站起身来,只是尝试了一次之后并没有用,她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不能再去求他。
忽然她像是失了力气一般,重重地坐在地上,后腰抵着冰冷的石柱,再没有了力气。
顾靳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终于转过身来看她。
仍然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薄唇冷淡地不带一丝温度:“还要再这耗着?自取其辱也要有个限度。”
夜风将他冷淡的话语送到她的耳边,低低淡淡,在她耳边蔓延。
许初见紧握着五指,她扯了扯唇角,漾起了一抹弧度说:“顾先生,我起不来,你帮我一把?”
说着,她竟然真的向他伸出了手。
她坐在地上,不管她怎么伸手好似也只能够到他的一片衣角。
而男人却没有像以前那样顺势将她抱起,负在身后的手一动未动,只是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狼狈不堪。
许初见看着男人转身而走,她的手垂下,指尖带着颤抖,咬着牙自己站起来。
还是那辆熟悉的车子,司机站在外面等着她。
许初见自嘲地想,他果然还是这个样子,即使面上表现的恨不得立马把她丢在一边。
可若是她真的走了,又是一场翻天覆地。
许初见脚下的步子开始虚浮,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车子旁边的。
司机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随后离去。
“顾先生,我想我应该不欠你什么了。你把我从那个地方带出来,我也陪了你一次,我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
以前她觉得这些话很难以启齿,可现在好似已经习以为常。
一年之内,她不会再来这座城市了。
长久的沉默中,顾靳原没有说话,亦没有发动引擎。
“你把自己看的这么值钱?”他淡淡一晒,眸光直视着前方,依然没有去她。
许初见放在肚子上的手不知不觉得收紧,有一种疼痛开始蔓延,翻搅,使得她动都不能动一下,甚至连呼吸都带着沉痛。
“顾先生,你说蚊子血和朱砂痣到底有什么区别?现在我知道了,都是骗人的,蚊子血再怎么样都是廉价的……”
蚊子血,朱砂痣。
他曾经这样问过她。
而她的回答是,得而不到的最后会变成朱砂痣。太容易得到的,久而久之就会成为嫌恶的蚊子血。
可她现在说,都是骗人的……
“许初见,是你自己一次次放弃了机会。”男人的声音冷而沉,又带着浓浓的嘲讽。
许初见无力再回答着他的话。
那种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四肢百骸都在颤抖,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分崩离析,只能感觉到每个毛孔都因为疼痛开始叫嚣。
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从她身体里抽离一般,她一只手死死地捂着肚子,另一只手虚弱地去拉顾靳原的衣服。
那样卑微的声音,是她从未有过的哀求:“顾先生……”
☆、180。178最美不过初相识,情之所起
那样卑微的声音,是她从未有过的哀求:“顾先生……”
明明那样的疼,可她的思绪却仍是一片清明,一只手无力地去拉扯他的衣服。
力道轻得几乎微不可查。
她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温度似是随着什么东西一点点在流逝,颤抖着的手指,到最后已是一片冰凉偿。
脑海中忽然涌现了初识的时候,对她难以启齿的尴尬,他只是浅浅的笑着。
那微微上扬的眼角甚至带着一丝笑纹,看着她的眼睛里,逆着光影,带着暖暖的温度,好似盛满了温柔的宠溺。
他始终在她不近不远的范围内,而她仿若从来不曾逃开。
下着初雪的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