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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宝路天行-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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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红釉的主要品种有鲜红、郎窑红、豇豆红、宝石红、釉里红等;铁红釉主要品种有矾红、珊瑚红等。至于常说的釉里红,虽然也是添加铜料,但是跟釉上彩的红釉并非一个系列。
如果单纯从肉眼判断,加铜烧出的红釉,色泽一般呈现出标准的“大红”;而铁红釉则看起来红偏橙,有些金色的意味。
红釉的出现,可以追溯到北宋初年,但真正纯正、稳定的红釉是明初创烧的鲜红;到嘉靖时,又创烧了以铁为呈色剂的矾红。
鲜红为高温色釉,矾红为低温色釉。红釉的种类很多,除鲜红外,由已浓淡而严变为各种不同的品种。深者有宝石红,朱红、鸡血红、积红、抹红等。抹红带黄色的又叫杏子衫,微黄的又叫珊瑚釉,此外还有桔红和枣红。淡的一般称粉红,带灰色的叫豇豆红,灰而又暗的叫乳鼠皮;胭脂红也是粉红的一种。粉红最艳丽的叫作美人醉。
这么多的品种,常跟豇豆红混淆的是郞窑红,这种红釉也是康熙朝创烧出来的,公元1705年,十分喜欢精美瓷器的清康熙皇帝,对宫廷收藏缺少祭红很不满意,下令御窑仿制宣德祭红。
这个任务,最后落到了江西巡抚郎廷极头上,他亲自到景德镇督窑,每天看着窑工配制釉料,点火烧窑。
在郎廷极主场下,釉料进行了无数次调配实验,加进各种金属元素,甚至加入了黄金、宝石,虽然试验了上百窑,仍没有得到祭红,但是却意外地得到了另一种红色釉瓷器。
由于当时郎廷极监管整个景德镇瓷器业,所以烧制出的新的红色釉瓷器,就被称为郞窑红。这种郞窑红釉是仿制宣德祭红烧制的成功品种,它祭红更加鲜丽,光泽强烈,由于这种红釉的烧制难度很大,需要严密的工艺技术,成本十分巨大,所以景德镇流传着“若要穷、烧郞红”的谚语。
人最怕聊对了路子,两位老头子本来都不是什么话痨,这一番被几个小辈挑动,却是老友相对,话逢知己,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午饭时分。刘老兴致很高,早就吩咐下去,让他们准备午餐。
刘老一提到吃饭,见他们几个都皱着眉头,就哈哈一笑,告诉他们不用担心,今天小宋不在,正好大家开个口禁!
要说起来,他这里伙食还是不错的,只是自己遭罪而已,其它人吃的可一点不差!今天没人监督,趁机一饱口福而已。
吃饭是在一个小房间里,除了吴晨他们这些来客之外,就只有刘老一个人,其它的护卫保姆另有别处吃饭,连铁老大也并未到席。
一场饭,吃得颇有些热闹,刘老也很有兴致,尽挑着一盆东坡肉吃,看得吴晨都有些心酸了,这得有多饥渴啊!话说咱乡下也没这么惨啊。

第277章水到渠成
午大家都休息了一下,到了下午,又摆开龙门阵,却是说起吴晨那副古画来,像这类“马上封侯”寓意的画作,在明清两代,着实不少。
因为没有落款,只能通过纸张、画面断定年代,再通过画意笔触判断作者,经过刘老跟田老的一直鉴定,却初定为清早期宫廷画家沈铨的作品。
说到沈铨,行外人大都不闻其名,吴晨也是稀里糊涂的,他对书画本来就了解得少,除了几个名声在外的大师或者民间广为传诵者之外,其它的名家都没什么印象。
就连徐少东,也知之甚少,虽然马老也是博纳百家,但是他自己却是主攻瓷器,对其它类别也只是有个大致了解。
这个沈铨,也算是一个人,在雍正九年,应日本天皇之聘,偕弟子郑培、高钧等东渡日本,历时3年,形成“南苹派”写生画,深受日人推崇,被称为“舶来画家第一”,从习画者颇多,日本江户时代长崎画派即在其影响下形成,尤以圆山应举最为著名。
归国后,朝廷便下旨命沈铨作画上贡,乾隆7年作《花蕊夫人宫词意》受到好评,除此,沈铨还陆续为宫廷作吉祥寓意之画,由此沈铨及弟子童衡在国画史上被称为宫廷画家,在乾隆27年81岁的沈铨还能作《花鸟图》。
其传世的作品有《五伦图》、《柳阴惊禽》、《秋花狸奴图》、《盘桃双雉图》、《松鹤图》、《梅花绶带图》、《鹤群图》、《松鹿图》等。特别是在78岁高龄所作的《双鹤图》,构图饱满,笔力雄健,被誉为晚年精品。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一副《马上封侯》并未落款,而且还被作为居家悬挂之物,很可能是一副试手之作。
近些年,沈铨的作品市场价格不断攀升,近期的拍卖会上,《松溪群鹿图》更是以2800万元人民币落槌,加上佣金,成交价达3080万元人民币。
但是这副画作,因为没有落款,也未收入图录,因此即便是真迹,市场价格也高不到哪里去,刘老就建议吴晨自己收藏着,全当做研究用吧。
吴晨便把那副《马上封侯》给收了起来,准备回头挂到格古斋去,怎么说,也是一副真迹,而且寓意也好!格古斋也不能总靠一些仿品或者工艺品撑门面。
话说吴晨每次去荣宝斋,都被那挂满各个房间跟走廊的字画给震撼了,百年老店,这底蕴那叫一个杠杠的。虽然格古斋刚开业,现在里面恐怕连一件像样的物件都拿不出手,不过他也不心急,慢慢来呗,就先从这一张沈铨的无款《马上封侯》开始!
“这小子命真硬!什么都能让他碰到,老天特意眷顾啊!”没等吴晨收完,徐少东先表了一通感慨,同人不同命,说得就是如此了吧。
这话说得众人都是哈哈一笑,孔四却是心里得意,别看吴晨弄了那么多东西,跟自己还是没法!就自己手里那把太阿古剑,要是拿出来,还不得震惊整个行业!
不过他也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就这把剑,万一透出一点风声,还不知道多少人盯着,黑白两道,明里暗里,防不胜防!再加上这次凤凰山之行的遭遇,实在过于匪夷所思,吴晨又特意叮嘱大家不得说出去,他也就没有跟任何人说,对田老也都没有提及。
“这就是天赋!在我们这个行当,几乎每个朝代都会有出类拔萃的鉴赏大师。”田老笑过之后,缓缓的说道,“这些人大都是天生神赋,加上后天刻苦,方能有所成就。”
“嗯,天赋、努力、机遇,加上一个名师,这是成为大师的几个因素。”徐少东赶紧点了点头,屁颠屁颠的跟着说道,只不过名师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他却不是炫耀,这里面三个年轻人,他跟孔四都可以说是有了“名师”,只有天赋跟机遇最好的吴晨,貌似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徐少东这话说出来,两位老者都能听出一点话外音来。
刘老就意味深长的看着徐少东来,这二小子居然在替吴晨打起边鼓,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有点意思!
对于吴晨,他倒也是很满意的,他自己还真动过这个心思,就像徐少东说的,天赋、努力、机遇这些在吴晨的身上,都没有什么问题,而心性这一块,也很符合他的心意。
只是这么多年来,他不收徒弟,也是有原因的,一入江湖深似海,这里面的道道还不是他们几个年轻人能够体会到的,没有强大的力量支持,随时都可能被吞得连骨头都没有。而这恰恰是吴晨这个小子的软肋!
如果他收下吴晨这个徒弟,传道授业,只是最基本的,在此之外,利用一切资源,把这个弟子推到一定的高度,让他有实力自保,这才是最重要,也是最难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情总归要去做的,这么些年了,也不是没有考察过一些,但都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没有机缘。眼见自己也老朽不堪,再不收徒,万一这一脉断送在自己手里,到了地下可不好交代。
作为老友,相识相知于危难之,几十年风雨下来,田老自然清楚刘老的顾虑,此刻大家都安静下来,田老沉思了一会,突然缓缓的说道:“程朱”。
什么意思?吴晨见刘老脸色明显一暗,心里暗暗称,不过任他搜肠刮肚,也不知道田老在说什么,这种场合九成九不会是说程朱理学那两位老夫子,除此之外,难道还有这种并称?
孔四知道吴晨这哥们除了运气跟莫名其妙的直觉之外,对行里的东西了解并不多,就那几句切口行话,都是闲聊时候听自己跟徐少东讲的呢。
看了一眼,见他果然一脸茫然,就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程仿、朱仿!”
吴晨听得微微皱了下眉头,程仿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朱仿听起来熟啊,电视剧里都有播,貌似是一个叫朱伯勤的家伙,善于做高仿,几乎乱真,连老行家都分辨不出!
不过,这个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怎么田老此刻提起这个呢?
古玩行里,说起程仿、朱仿,说是闻虎色变,一点都不夸张。程仿出现在清末明国期间,虽说是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但是国门初开,随着大量的外国藏家跟探险家的涌入,也造成了一个乱象丛生的古玩黄金时期,当年出现的程仿,就连顶级专家也都无法识别,在时人看来,也都作为真品,其不少流落国外,至今被珍藏在各大博物馆里。
而朱仿则年代要近得多,也就改革开放初期的事情,正是百废待兴、鱼龙混杂的年代,随着古玩的热兴,市场不时涌现一批精新的高级官窑瓷器,各个品种都有,虽然也有人对于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的高级瓷器,颇有怀疑,无奈鉴别不出来,后来还是在某个偶然场合之下,才现了破绽,从而揭开冰山一角,这批瓷器的影响时至今日还在,特别是清三代的青花、粉彩等,更是成为重灾区。
田老怎么会突然提起来呢?难道是刚才那个小碗?徐少东跟孔四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那个豇豆红小碗上去。
不过,吴晨却知道不是那么回事,那年代可是杠杠的放在那,任你程仿也好,朱仿也吧,做的无外乎是特征,怎么可能修改成型时间呢?
一时间,厅内诸人,都在想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
刘老更是板着脸,用手指敲着八仙桌面,出微微的“笃笃”声。思索了一阵,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微微一笑,抬起头来,问了吴晨一些基本问题,主要还是以往经历,还有是否有师承之类的,搞得吴晨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作了回答。
等到最后刘老突然转口问道,是否愿意认个师父?
这话有点突兀,吴晨心里没有准备,愣怔了一会,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从程仿朱仿,变成收徒了。这节奏有点脱节,不过他也不是没有一点心里预期,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这刘老倒先问起了。
他向来就不是矫情之人,就点了点头。
徐少东跟孔四都不是傻子,刘老这么问,自然不会是要给吴晨介绍别人,看来是自己有意要收下这块木头了。特别是徐少东,见此事可成,高声欢呼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自己有什么喜事呢。
有些事情,水到渠成,就是那么一层纸,既然捅破了,就成了自己人。
田老就站起来,笑呵呵的给刘老道喜,连铁老大也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日常严肃的脸上,也难得的充满了笑意,供着双手给刘老庆贺。
刘老哈哈一笑,指着铁棠,对吴晨说道,这是他战友的儿子,这些年一直跟着自己,全当是自家人了,以后他们还要多亲近亲近。
不就是收个徒弟么?怎么整得招个女婿还热烈?
吴晨见这架势,隐隐觉得这个师父拜得没那么简单,不过一时也没空去多想。对于这个能让孔四吃瘪的老兄,他还是很有高山仰止的感觉的,赶紧上去握着他的手,亲热了一番。
这次他特意留神了一下,果然见铁老大手上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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