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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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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柒想,这个女子,这个潜伏了十一年之久的女子,终归是没有对她痛下杀手,所以,成了弃子死于非命。
    “你赠我锦绣琉仙裙,我还你一命好不好?”闻柒俯身,拂了拂女子紧闭的眸,“安心去吧,这杀人偿命的债我去给你讨。”
    望月阁,她迂回拖延终究是救了闻柒一命,这人命,得还,自然,这血债,得偿。闻柒想,不管如何,不管她是谁,她曾唤她一声妹妹,她曾姓闻。
    她闻柒不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待她一分,不论好坏,她还十分。
    午时三更,燕宫钟鸣。
    “咚——咚——咚。”
    三声响,鸣丧。
    这钟声传到了衍庆宫中,炎帝望着窗外光景,似笑非笑:“这丧钟闻柒是敲给朕听的,她在警告朕呢。”
    声声,讨伐征战这大燕的九五至尊。
    金公公道:“皇上,这闻家姑娘委实大胆了些。”
    炎帝冷笑,摩挲指尖扳指的龙纹:“何止胆大,还福大命大呢。”
    “皇上。”殿外有人来报。
    炎帝面沉如霜:“如何?”
    殿外那人道:“闻家姑娘开棺验尸,华乾殿未见六王爷踪影。”
    那一箭,即便未能取人性命,也让秦宓伤筋动骨了。
    炎帝笑得深意:“秦宓对她倒是舍得,可惜了,她生在了闻家。”顿了顿,眸光森冷,“若非如此,倒是一招牵制秦宓的好棋。”
    言罢,炎帝摆了摆手,金公公会意:“老奴这就去安排。”
    近黄昏时,炎帝的一纸召书就送到了华乾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氏贵妃温善贤良,伴驾余载深得朕心,今因缢而逝,朕甚感悲恸,免三日朝政举国发丧,朕悯闻氏遗孤七女,特封胤荣县主,赐黄金千两、藤林三县,御林军亲随,择日莅位三县。”
    闻柒一身素白的孝衣,站得笔直,旨落,久久未接,思忖着华妃才刚死便将她撵出后宫,也是,宫里人多嘴杂,确实不好动手。看来,那老东西迫不及待斩草除根了,确实,日防夜防秦宓难防,他怎么能龙虎令进了虎穴?
    金公公倒是不急,慈眉善目的:“胤荣县主,接旨吧。”
    闻柒抱着手,懒懒模样:“这圣旨便罢了,即便不接,那黄金千两我也会赏脸,至于那藤林三县,”闻柒笑得眸子溢满流光,“皇上可真舍得。”点点头,自顾言语着,好似玩笑,“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大燕第一个有封地的县主,就怕我福薄没命消受。”
    闻柒口无遮掩,金公公听着面露尴尬,僵笑着迎合:“胤荣县主说笑了,皇上仁义,顺治天下,自是不会亏待县主,晚些时辰御林军便会过来差送县主,想必县主还有些体己话要交代,老奴这便回去复旨。”
    留下黄金千两,金公公出了华乾殿,闻柒摸了摸这个金条,又摸了摸那个金条,心情不错:“这上路的银两倒是给够了。”嘿嘿,大赚了笔,闻柒连忙张罗着,“羞花,快,都给我藏紧了。”
    林小贱面色如菜:主子啊,你可知道这是脑袋钱啊。叹了叹气,藏金子去。
    身后,闻梦里忽然开口:“我与你一起出宫。”话言简意赅,坚定如铁。
    闻柒咬了咬纯金的条子,漫不经心地摇摇头:“不,你留下。”散漫平缓却不容置疑,笑笑,“那可是不归路,我还指不定迷路呢,哪能带上你。”
    闻梦里急促:“闻柒。”
    闻柒用锦布将那金子盖好,回眸一笑,揶揄闻梦里:“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喊我七姐了?”闻梦里沉吟,闻柒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挤眉弄眼地坏笑,“不喊姐姐没事,不过,我的话你可不能不听。”
    “炎帝已经容不得你了。”往日那双清澈的眸,何时覆了沉重的阴暗,他怔怔看闻柒,视线太过灼热急切。
    燕宫里,便也只有这个少年让闻柒既头疼又心忧。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更像循循善诱:“怎么忘了,我可是得了咱娘亲的绝学。”拍拍闻梦里的肩,安抚着,“放心,他杀不了我,我怕死得紧,自有张良计。”
    闻柒说得太轻松,似乎不当一回事,那嘴中的张良计要应对的可是一国之君,是成千上万的御林军。
    闻梦里毫不迟疑:“我不放心。”
    嘿,这油盐不进的小骚年!闻柒勾勾手指:“过来。”
    闻梦里走过去,俯身。
    闻柒小声地耳语,一贯的戏语笑颜:“我怎么舍得死,我还要借着龙虎令好好耀武扬威一番呢,所以,”拍拍闻梦里的后脑,哄小狗似的,“等我,换了这大燕的天,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闻梦里失笑,无奈却柔和地看着闻柒,终究是什么都没说。龙虎令啊,那是闻柒的王牌,她何惧?
    闻柒懒懒打了个哈欠,满脸困倦:“羞花,差人去护国寺,便说华贵妃大丧,闻柒特请太后回宫行丧唁之礼。”
    她懒懒语气,却强调了‘特请’二字,怎么都不像去请人,像……劫人。
    次日,闻华裳的灵柩已经运去了司丧房,皇后领旨举行国丧,基本没闻柒什么事了,便是连哭丧也有一屋子连姓名分位都喊不上的女人,闻柒就等着那来差送她出宫的御林军,只是御林军没等来,等来的却是某人。
    “主子,常湘王殿下来了。”
    闻柒正喝着茶,着实惊了一把:“这小霸王来做什么?”雪中送炭?还是落井下石?她觉得后一种更能体现常湘王殿下英明神的光辉形象。
    燕湘荀是跑着进来的。
    这是第一次闻柒见他,身边没有簇拥的宫人,神色慌乱,连燕湘荀一贯在意的仪容也有些凌乱。
    闻柒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放下茶杯打趣:“哟,瞧这满头大汗的,就这么思君心切?”
    她总是这般,三言两语,无一句正经,全是调侃。
    燕湘荀喊他,郑重其事地:“闻柒。”语气还有些慌促不安。
    这一脸严肃,没了嚣张跋扈、不可一世,闻柒一时还不太习惯,这小霸王是从良了?嘿嘿,闻柒不厚道地笑笑,语气还是不见一分正经:“难得,王爷您老这么正正经经地喊我,真是叫小的受宠若惊啊。”
    惊?不见半分惊,风凉倒是不少。
    燕湘荀神色极是认真,古玉似的眸子沉成了深色,映着闻柒笑靥如花:“今日别和本王逞口舌之能,也莫要戏耍糊弄本王可好?”
    这‘可好’二字竟有些央求的味道,温温柔柔的,很轻,简直叫人目瞪口呆,如此这般,实在不像燕湘荀霸王的性子。
    闻柒无端心儿咯噔:“我心肝不好,别这么严肃。”
    天知道他纠结辗转了多久,她倒好,插科打诨。
    神色好像更严肃了,燕湘荀灼灼看她:“本王就问你一句话。”语气,沉而凝重,好似很用力,耗了所有思绪,他问她,“那藤林三县你想不想去?”
    看来,他也看出皇帝老儿的端倪了,也是,这宠贯大燕的常湘王怎么可能只如表面纨绔不羁。
    只是,他理应坐观虎斗不是吗?
    闻柒敛了笑,没骨头似的窝在椅子上:“若是不想呢?难不成王爷你还能让我抗旨不尊?”她伸出一个手指头,摇了摇,“我还没活够呢。”这旨她是要尊的,这藤林三县自然也是要去的,只是……闻柒眯了眯眼,全是狡邪。
    “本王不会让你死。”
    燕湘荀字字铮铮,突然道了这么一句,似乎坚决如铁,太信誓旦旦了,好像不顾一切。
    闻柒抬眼,认认真真地看燕湘荀,她想,以前好像从未如此正视这个精致桀骜的少年,他哪里不一样了,嗯,他看她的眼神,太热切,好像一团火。
    完了……这厮!
    闻柒坐直了,严阵以待一般严肃:“燕湘荀,你对我,”倒是难得语气委婉,毫不玩笑,“好像过了。”
    这个家伙,她会没止境没限度地调戏玩味,只是一旦对方认真,她便如临大敌,点到为止。
    是的,她对人总是带了玩心,从不来真,这般没心没肺得让人心疼。
    燕湘荀眸光渐进暗了,破碎的星子沉浮,唇角抿得发白,恰似嘲讽:“你对本王从没说过一句真话,本王却都当真了,”他苦笑,寒凉,惊碎了眸中流光,“是你说,本王看上你了。”
    是的,她不可否认,只是,两辈子那样的话她说过多少次……几十只手都数不过来,那可是反调戏的经典语录。
    苍天在上,大地明鉴,她没玩感情戏码。闻柒很抱歉:“原谅我童言无忌。”
    “晚了。”
    燕湘荀言辞灼灼,不给闻柒回话的机会,转身拂袖便走,一身带了戾气的决然。
    闻柒看着远去的背影,摸摸鼻子:“完了,我好像真惹桃花债了。”
    觉悟,已晚,终归是不懂风月,也不懂她眉飞色舞狡邪如狐时的蛊惑,世间,几人能逃得了她的童言无忌。
    ------题外话------
    大姨妈真磨人,忍痛打滚中,晚更求原谅。哦,佞妃这文没大纲,章节都是临时构思,所以发现了漏洞,比如开篇的楔子秦宓与闻柒看不出奸情,也看不出宓爷妻奴,是我疏忽了,我会尽快去修改,妞们,你们看仔细些,发现了漏洞要来戳

☆、第十三章:绝地反击

觉悟,已晚,终归是不懂风月,也不懂她眉飞色舞狡邪如狐时的蛊惑,世间,几人能逃得了她的童言无忌。
    燕湘荀,终归是逃不得。
    刚过申时,琉华宫方掌灯,殿外常湘王至。
    “母妃。”
    茶香浅浅,元妃抬眸盈盈一笑:“皇儿来了,用过膳了没有?”她放下手中茶盏,温婉道,“过来坐,正好母妃煮了一壶茶,你来尝尝。”
    “儿臣有事相求,请母妃成全。”
    一语后,燕湘荀双膝跪地,抬眸,额角轻汗,眉宇间全是慌促。元妃着实一惊,茶盏轻边了一下:“你要什么母妃何时拂过你的意,怎生行这么大礼,快些起来说。”
    元妃相扶,他并未起身,燕湘荀字字铮铮,言简意赅只道:“儿臣要一个人。”
    还是第一次,常湘王开了尊口,不求权势,难道便是……元妃一颗心缓缓落了,竟是轻笑:“可是姑娘家?”
    燕湘荀沉默,眉宇紧蹙。
    果然,常湘王是动了凡心。
    元妃俯身,拂着燕湘荀额角些许薄汗,笑着打趣:“燕都谁家姑娘有那等风华,竟得了我皇儿钟情?”元妃自然是高兴的,宫中流言蜚语不少,他这般年纪,是该纳妃了,和善着说,“说与母妃听听,若是家世清白,母妃便去为你讨来。”
    沉吟片刻,燕湘荀道:“闻氏,七女。”
    闻柒……
    元妃指尖微颤,一盏茶倾洒了一地,元妃脸色大变,笑意全无:“怎么偏生是她?”
    忆起她风华,苏太后之变,燕宫之乱,华妃之死,那个狡猾如狐的女子,那个肆意妄为的女子,那个叫一国之君不能安睡枕榻的女子,如何是她?怎能是她?
    燕湘荀却回,一字一字那样决绝:“常湘王妃,儿臣只想是她。”
    他中了蛊,便如那夜宫乱一般,失魂落魄。
    元妃失笑,尽染无奈:“以我皇儿之尊,谁都可以的,大燕女子你任选都可,偏偏是她。”微微沉默,片刻,言辞沉凝,“皇儿,世间万千女子,独独她不可以。”
    “为何?”
    便是她这个母妃也从未见过他如此方寸大乱,失了理智,这样兢兢战战地不安,全因一个女子,乱了他二十余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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