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一品佞妃-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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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都守军如此森严,俨然早有防患,一人入城,若是瓮中捉鳖……晋五不敢往下想,他半跪于秦宓马前,郑重言辞:“万万不可,爷,南诏女帝早有防备,爷若单枪匹马入城,势必狼入虎口。”
秦宓拢了拢肩头的斗篷,漫不经意:“南诏还没那个本事。”
南诏是没那个本事,只是今非昔比,一个闻柒,便足矣拿捏秦宓的命脉!恰恰,南诏有那个筹码。
晋五越发心惊胆寒,苦口婆心:“爷,此番凶险,万不可——”
不待晋五说完,秦宓冷冷睥睨,不怒已威:“再多言一句,爷不饶你。”
言罢,不由分说,他踢了马腹,独闯城池。
晋五无可奈何,唯有下令:“兵分两路,掩护,断后。”咬咬牙,高声道,“攻城。”
忽而,巫都城下烽火台燃起,战鼓擂响,秦宓独立城墙,一人,一身风华,衣袂翩翩,他弹指杀戮。
他血雨腥风,因为他的女子,等他归去。
片刻,巫都缭乱,烽火狼烟起,一团黑色的凝雾聚于城上,久久不散,隐约可见燎原的战火。
南诏皇宫里,卫兵一路跑来,行色慌张。血漫城池,是战报。
昭然女帝正在凌霄殿会客,池渡将军亦不敢耽搁,在殿外徘徊片刻,迟疑着入殿,站在门外,轻声禀报:“陛下,北帝攻城了。”
昭然女帝骤然扣响了茶杯,语气微起波澜:“多少人马?”
池渡将军沉吟片刻,回:“不过一千。”一千人马,胆敢横闯南诏巫都腹地,十万严军,北帝是不要命了?又或者,另有谋划。池渡将军不禁警钟大响,小心请示,“陛下。”
昭然女帝冷哼,嗤笑不已:“他还真猖狂。”
何止猖狂呢?
“你拦不住他。”
男子的声音,淡然清冽,极是好听,似笑,似风起波澜。
昭然女帝抬头望着对坐的男子,嘴边一抹厉色,几分不屑,几分嘲讽:“巫都十万南诏守军怎是无能之辈,一个秦宓而已。”
一个秦宓而已……
南诏女尊天下,只是,未免猖獗了些。
男子淡笑,不疾不徐地啜饮清茶,启唇轻语:“你可以试试。”昭然女帝不以为然,冷笑不语,男子微顿片刻,道,“十万南诏军他杀不尽,女帝陛下一人足矣。”
昭然女帝骤然沉了脸。不置可否,秦宓要取人性命,轻而易举。
眸光阴冷难测,昭然女帝抬眼:“北帝为了食人蛊而来,那么你呢?”唇边笑意高深莫测,她探寻得望去,道,“萧太子。”
端坐木案,一杯清茶,萧亦莫不瘟不火,他一身沾染着尘土的锦袍还未换下,分明狼狈,却淡然处之,语气,平平稳稳,道:“本宫亦然。”
为了食人蛊,为了一个女子,深入虎穴,他倒敢闯!
这大燕闻柒,当真红颜祸水。昭然女帝冷然以视,只道:“孤并无成人之美。”
昭然若揭,南诏女帝对闻柒,只有杀意。
萧亦莫仍旧处之泰然,眸间没有半分错愕,淡淡开口:“本宫在所不惜。”眸间,一瞬冷鸷。
半刻时辰,十万南诏巫蛊精兵,只博了半刻平静,巫都城乱,北军入侵,南诏皇宫顿生大乱。
人走,茶水未凉,凌霄殿外便喧嚣若市,毫无预兆,池渡将军大慌,禁卫军阵脚全错,只闻殿外哄闹。
“陛下……陛下!”
殿前宫人失声尖叫,语不成句:“陛下!”声音颤抖,踉跄的步子跌落近殿,宫人抱腹在地,滚成一团,慌慌张张,“北帝……北帝……”
话不尽然,珠帘坠起,那跌坐在地的宫人骤然瞳孔放大,身子哆嗦,便向前栽倒,不省人事。
昭然女帝猛然站起,抬眸只见殿门口独立着一个男子,一身纯黑的衣袍,徒手,指尖沾染着点点血腥,低落在凌霄殿的大理石上,他身后,是池渡麾下精兵,于男子容颜,却不见半分慌乱,那张脸,绝美,只是那一身嗜血的冷然,总让人不敢正视倾城之色。
一人,独闯,何止猖狂呢?
昭然女帝渐进镇定,不见了方才慌色,审视望去:“南诏十万精兵竟只阻了你半刻时辰。”她笑,若有所意,眸光复杂又阴凉,“你来得真快。”
这样的男人,为敌,实在太恐怖。
他抬手,清袖慢拂,大理石柱骤坍塌,一声巨响,伴随着禁卫军的哄闹,被破碎不堪的大理石柱隔绝在凌霄殿外。
一招,秦宓毁了南诏皇宫的腹地,断了所有退路,这个男人,何止厉害!昭然女帝脸色巨变,手掌升起的凝雾渐进隐去,她若动手,毫无疑问定是自掘坟墓。
殿外几千禁卫军,丝毫不敢妄动,一时噤若寒蝉。唯有那生若惊华的男子步调缓缓,走近,踩着一地大理石柱的碎片,冷冷清清:“我要的东西在哪?”
娆敏说,南诏食人蛊唯有一盏,镇国之宝,只传世代女帝。
所以,秦宓来了。他说:“我等不了,不用迂回,东西在哪?”
“她毁了孤两个皇女,没有谁比孤更想她死。”面色冷静,眸光沉凝,只是隐在龙袍下的手,已沁出了冷汗,昭然女帝丝毫不能慌乱,同是君王,这个男子,竟让她如此心惊胆寒,不能乱,闻柒,那便是她的筹码,致胜秦宓的棋子。
他微微不耐,蹙起了眉头,声音冷而自制:“我可以让你提一个要求,否则……”迟疑了片刻,泼墨的眸光深深沉下,寒冽至极。否则要如何,秦宓不知道,他会如何疯狂,只是,他容不得一丝差池。
昭然女帝镇定自若,反笑,她笃定:“你不会杀了孤。”她冷笑得越发肆意,眼角皱起了深深的纹路,“除非你想闻柒跟着陪葬。”
一句话,秦宓眸底骤然天寒地冻。
他的女人,被他人拿捏生死,这种无力感,会让秦宓想杀人,想毁灭,深深皱起了眉宇,眼底尽是灼灼光华,带了近乎烫人的执拗,他语气冰冷无澜:“不要无所顾忌,我的女人若有分毫差池,我必定杀你子民,屠你城池,断尽你东陵皇子皇女,叫南诏一族世代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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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一句话,秦宓眸底骤然天寒地冻。
他的女人,被他人拿捏生死,这种无力感,会让秦宓想杀人,想毁灭,深深皱起了眉宇,眼底尽是灼灼光华,带了近乎烫人的执拗,他语气冰冷无澜:“不要无所顾忌,我的女人若有分毫差池,我必定杀你子民,屠你城池,断尽你东陵皇子皇女,叫南诏一族世代为奴。”
昭然女帝猛然失色。
不是威胁,他只是在陈述。
天襄五十九年十二月初,大燕下起了初雪,絮絮轻缓,雪不大,一天一夜才将燕都裹素,起风时,白茫茫一片,有些寒冽。
闻柒很怕冷,尤其近日,长乐殿铺满了暖玉,她仍旧暖炉不离手,成日恹恹不振。算算时日,秦宓走了十天,好像很久很久。
窗外,雪下得很静,殿中,同样噤若寒蝉。
闻柒抬抬有些沉重的眼皮,哼笑了一句:“哑巴了?”
程大拿着信笺的手抖了抖,大冬天的,却出了一手心的冷汗,低着头,半天没有开口,周围一干人也跟着沉默不语。
谁都知道,情况不妙!
闻柒也不恼,抱着手里的暖炉翻了个身,不冷不热地丢出一个字:“念。”
程大敛下眼皮,声音弱了几分:“爷已入巫汀崖,下落不明。”
闻柒本就苍白的脸又暗了几分颜色,清瘦的颧骨更显得一双瞳仁黑亮,不似往常,少了几分神采,垂着头,顺带耷拉着眉眼,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他带了多少人?”
程大抬头,眼皮只跳,一言不发。
闻柒眉毛一挑:“单枪匹马?”见程大低头不讳,闻柒直捏眉心,摇头苦恼,叹了一句,“我家爷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眉宇,深深拧起,是怎么也舒不散了。
程大连忙劝说:“爷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定能化险为夷,主子莫要太担心。”
程大两条眉毛都拧成一团了,莫要担心?唬谁呢?
闻柒笑笑:“当然,他答应过我会安然无恙,不然……”敛了敛唇角,慢慢抿成了一条直线,闻柒揉揉眉间,笑不出来了,“真让人头疼。”
恒古至今,入巫汀崖寻药之人数不尽数,而活着出来的却屈指可数,更别说毫发无损。
他说,他会安然无恙,所以,她要乖,要听话,要按兵不动。
闻柒皱眉,想:看吧,她不乖,总也学不乖,秦宓应该知道的,他的女人不老实,不听话。按兵不动?开玩笑呀!
闻柒起身,嚷了句‘头疼头疼’,揉着眉头,裹了一张狐裘便爬进了寝殿,小憩去了,安静老实得叫人咋舌。
程大齐三梁六他们更不安了,商量着轮流看守,调来了几千暗卫,将长乐殿看得死死的,一只苍蝇也别想进出。
闻柒倒老实,一睡便是一天,说是头疼醒了,宣了白二去号脉,生怕闻柒整出什么幺蛾子,特地在跟着白二一起,候在屏风外。
其实谁都知道,这祖宗要想逃,没谁拦得住,所以奇怪了,怎么一天还没动静?莫不是真头疼了?
白二揪着眉头,细细再探了一次闻柒的脉搏,这才退到屏风外站着。
“如何了?”
声音懒洋洋的,有些沙哑,无力又虚弱,恹恹欲睡似的。
听着,像那么回事,闻柒许是真头疼了。
白二琢磨了一阵:“并无异常,许是见了冷风,染了些寒气,让厨房炖些温补的热食来便好,娘娘宽心。”
闻柒听了,就‘哦’了一声,然后没了后话,好半晌,清幽幽地喊了一声:“白二啊。”语调,那是九曲十八弯。
这语气,一听就是闲了,耐不住了。
白二警惕了几分,回话:“主子吩咐。”
闻柒哼哼唧唧了几声,好似恹恹难受,软绵绵的声音:“近来本宫总是乏得紧,什么大力丸、神仙丹都给本宫来点。”顿了一下,她又想起来,“哦,听叶九说那风灵子是个强身健体的好玩意。”
这风灵子,并非强身健体的良药,更不是什么大力丸神仙丹,若食用,能解乏,不固本培元,只是以源补拙,反倒亏空了身子。
白二自然回:“主子现在的身子不宜用药,风灵子药性瘟火,恐会伤了主子。”
闻柒若有所思,拖着语调喃了一句:“这样啊。”
然后,又没了下文。白二沉思,不敢大意。
又好半晌,闻柒又提起了一嘴:“白二呀,那软软奶娘这几日来了小日子,身子不爽利,你是神医,理应救死扶伤,治病患于水火,你去给她瞧瞧。”
他这神医,已经落魄到给女人看妇症的境地了。行医十载有余,治愈疑难杂症无数,从未如此痛恨这救死扶伤的职责。
白二嘴角抽搐,违心为难:“是。”
有些迟疑,步子放缓,转身走了几步,白二就听到闻柒在里面唉声叹气了一番:“头疼得厉害,本宫再去眯会儿。”
头疼?从脉相来说……不应该啊,白二深深地拧眉了。
半个时辰之后……
长乐殿里忽而有轻响,门被推开,漏进一缕寒风,撩起了流苏一角,床榻里的人儿几乎立马便睁开了眼睫,侧眸,只见一个胖嘟嘟的小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