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妃 作者:梅果-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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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锦绣说:“那小妇人应该出现在哪里?”
白承泽目光深沉地望着安锦绣,“我还记得你写的那些诗词,小姐的日子应该是风花雪月,调弄琴弦的手,不应该沾上田间的泥土。”
安锦绣看着白承泽温润无害的眉眼,有些恍惚,时光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她与白承泽最初的那一段岁月,这个男人的温柔多情如一张蛛网,缚了她一辈子。“殿下过讲了,小妇人如今更在意柴米油盐,过日子还谈什么风花雪月?”
白承泽一笑,伸手从安锦绣的发间摘下一小团不知是何植物种子的飞絮,“你怎么会买下王家的田地?”
原来这才是这个皇子殿下来西郊的目的,安锦绣目光闪烁一下,低头说道:“那时候王圆要离京,我听说他们家里要卖掉这里的田地,五殿下也许不知道,这里的田地都是上等的良田。小妇人听打了一下价钱,觉得也算合理,便买下来了。”
“你用了王家以前雇的农人了吗?”白承泽又问。
安锦绣面色显得有些不安了,说:“这里的农家以前都是替王家种地的,小妇人买下了这些田地,自然也是雇他们耕种,五殿下,是不是小妇人买这些地不妥?”
“没事,”白承泽又冲安锦绣一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日后我若是有心归隐,也想找几亩良田耕种,寄情青山绿水间也没什么不好。”
寄情山水?安锦绣心中冷笑了一声,一个一心要成皇的人会寄情山水吗?
“对了,你站在这里看什么?”白承泽突然又问安锦绣道。
“看看田里庄稼的长势,”安锦绣说。
白承泽说:“你不问问我为何会一个人来这田梗上?”
安锦绣看了白承泽一眼,上一世白承泽冲她伸出了手,她便将心双手奉上,这一世她什么也不做了,这个人还这样跟她说这些暧昧不清的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小妇人不敢过问殿下的事,”安锦绣又冲白承泽行了一礼,“殿下如果没有再要问的,小妇人就告退了。”
“我送你吧,”白承泽说:“你的庄子在什么地方?”
“小妇人不敢劳烦殿下,”安锦绣心里没由来的又是一阵烦燥,这个男人还要跟她在这里演戏演到什么时候?
安锦绣将情绪掩饰地很好,可是白承泽还是看出了安锦绣的不耐烦,白承泽也不恼,他这样也算是在纠缠一个有夫之妇了,只是想到在东宫初见时,这个小女子半是惊喜羞涩,半是算计的神情,白承泽就对如今这个看着只想相夫教子,做一个贤妻良母的小妇人有了更多的兴趣。一个追求荣华富贵,不甘心认命的人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变成一个无欲无求,就安心守着一个武夫过一辈子的人?
“殿下,小妇人告退了,”安锦绣顶着白承泽探究的目光,也懒得去猜白承泽的心思,这个男人心机太深,猜他的心思只会让自己心累,安锦绣是往后退了两步后,转身便走了。
白承泽一直站在田梗上看着安锦绣走远直到消失不见,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也没回头便道:“二哥怎么来了?”
二皇子白承路这一路走的有些急了,喘着气道:“信王在凤州反了。”
“信王怎么可能会反?”白承泽转过身来看自己的同母二哥,“这消息确定?”
“父皇已经派了白州的段继承去平叛了,这消息还能有假?”白承路说:“你一个人站在这里看什么?”
“我不相信信王会反,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误会?”白承路好笑道:“什么样的误会能让父皇以为他造反?”
白承泽往田梗下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住对白承路道:“我们应该派人去凤州一趟,信王若是没人逼他,怎么可能会反?”
白承路说:“有人逼他造反?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白承泽手指点点白承路:“王圆刚死,信王又反,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二哥,我们不能让信王死了。”
“父皇要杀他,你如何让他不死?”白承路问白承泽道:“事关判逆大罪,我们插手好吗?”
白承泽松开了手里的那团飞絮,一路看着这飞絮随风飘远,突然一笑,低声对白承路道:“也对,我们只要看看是谁最想让信王死,就知道王圆究竟是为谁死的了。”
☆、40香安城破
白玉关外的周宜接到世宗的秘诏时,白州都卫将军段继承已经领兵入凤州平叛半月之久了。1^^^5^^^1^^^看***书***网周宜无从了解凤州的战事,只能是听从世宗的命令,将关外的大军交与了白玉关大帅杨锐,自己点了八千精骑兵,连夜入关,往凤州星夜驰骋而去。
在周宜带的这八千精锐中,上官勇也在其中,奉了周宜的将令领了先锋营。
“凤州与京畿相邻,”临入关之前,周宜特意还找上官勇谈过,跟上官勇说:“平了信王之乱后,你也好回京去看看,这个时候,你的儿子也应该快一岁了,该回去看看了。”
自从上一次接到安锦绣和上官睿的家信后,上官勇就再也没有接到过来自京都的家信,这让上官勇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烽火连天日,家书抵万金的滋味了。从新婚第二日离京赴边关,一晃就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上官勇有时候想念安锦绣,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妻子在自己脑中的样子已经有些模糊了,还有他们的孩子,上官勇至今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上官勇没动过当逃兵的念头,不过这种思念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不管周宜是为了什么目的带他去平叛,单为周宜这几句体贴他思念之苦的话,上官勇就感激周宜。
等这支从北疆边关的精锐铁骑长途奔袭到凤州时,已经又是半月过去。段继承的军队这时已经将凤州全境扫了一遍,除了信王府所在的香安城外,凤州已经无叛军作乱。也正因为如此,段继承对周宜的到来一点也不欢迎,这个时候来,无疑就是与他段继承争功来的。
就在段继承想与周宜争一下,谁先攻下香安城时,世宗的圣旨由乐安侯项锡带了来。世宗命周宜攻打香安城,而段继承则被世宗严令领兵退离香安城地界三百里。
圣旨在那里放着,段继承心中有再多的怨言也不敢说出口,接旨的当天就带着平叛的大军退走了。
而周宜一边命人在香安城外安营扎寨,一边便问乐安侯:“侯爷,圣上要如何处置信王?”
乐安侯木着一张脸,“大将军只要打下香安城即可,信王由本侯亲自处置。”
周宜说:“可是侯爷,我这里一攻城,我手下的将士若是遇上了信王,要如何做?”
“我想信王不会亲自上阵的,”乐安侯说:“大将军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攻下香安城吧。”
“什么玩意儿?”周宜手下的部将们听着乐安侯不痛不痒的话,心里都是冒火,这个人凭什么在他们将军的面前充大?
“他当这里是他的军营?”
“这小子会武吗?知道什么是打仗吗?”
“不看他是什么侯,老子现在就弄死他!”
……
“都少说两句,”有军中的老人看众人要闹起来了,马上小声对一帮武夫道:“你们以为乐安侯是什么人?”
上官勇这时问:“他是什么人?”
“他姓项,朝中能有几个姓项的侯爷?乐安侯是皇后娘娘的胞弟,”这个老武官小声道:“不然我们将军对他这么客气做什么?你们都少说几句,不要给将军惹事。”
一帮子武夫这才消停了,皇亲国戚,他们武艺再高也惹不起。
周宜又在帐中与乐安侯寒暄了几句后,便不想再搭理这个一向在朝中仗着皇后与太子作威作福的国舅爷了,命人将上官勇叫到了帐中。
“他去攻城行吗?”乐安侯看周宜命上官勇去主攻香安城,便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们千万不要让白永信跑了。”
“你去召集军队吧,”周宜给了上官勇一支令箭后,便让上官勇退下。
“你怎么让他走了?”乐安侯看周宜不给他和上官勇说话的机会,马上就不满道。
“他是太师的二女婿,”周宜说道:“我想侯爷就算不信别人,上官卫朝你还是可以信的。”
乐安侯的神情一僵,随即就道:“原来他就是太师为了报恩招的女婿。”
周宜没再接乐安侯的话头,把对这个国舅爷的厌恶藏在了心里。
这天入夜之后,上官勇带着先锋营攻打香安城的北门。原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却没想到他们冲杀一阵后,从架云梯到攻下城头,竟是没有费半点力气。
先行攻上城头的兵士开启城门,放下吊桥后,上官勇甚至还有些犹豫,怕这是信王的诱敌之计。上官勇在这个时候,显出了他的谨慎小心,派出了一队兵马进城去试探,在确定城中兵马不多,并且无心抵抗之后,上官勇才带着先锋营剩余的兵马冲进了香安城。
香安城建城近千年,又是一处北方各州府通往京畿之地的必经之地,所以自古便是富商云集的富庶之地,城中的建筑也大都华美,不逊于祈顺王朝的都城京都城。
上官勇进城后,却无心多看几眼香安城的城中景色,带着兵马直奔信王府。
等上官勇赶到信王府,他先前派进城的兵士们已经将信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信王在府中?”上官勇坐在马上问先行到达的将官。
“在,”这将官道:“上官大哥,我们要开打吗?”
上官勇看看面前的信王府,高墙深院,黑漆镏金的大门,门前的两尊石狮张着大嘴,怒目圆睁,看着就是一副皇家的气派。“劝他们投降,”上官勇命自己的部下道。信王府虽大,可是四周的街道狭小,不利于军队冲杀,上官勇不想将自己兄弟的命浪费在这里。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
前排喊话的兵士刚说了几个字,王府的大门就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别放箭,”上官勇喊了一声。
一个王府管家模样的人从门里走了出来,扫了在场的将官们一眼后,径直走到了上官勇的马前,拱手行了一礼道:“这位将军可是这里的主官?”
“是,”上官勇说:“信王是要降了吗?”
这位年近六旬的管家身子往旁边一侧,说:“我家王爷就在府中,请将军带着你的兵马进府吧。”
上官勇冲站在最前排的兄弟庆楠道:“你带着人先进去。”
庆楠手里拿着沾着血迹的战刀第一个就冲进了信王府,围府的兵士们潮水一样很快就都涌进了府去。
上官勇下马走进了信王府时,就看见庆楠从王府的前院大厅里走出来,跑到了他的跟前说:“大哥,信王府的人都在大厅里,我们该怎么办?”
信王府的管家这时道:“军爷们不搜查一下王府吗?若是逃了一个要犯,小人怕军爷们担不起这个罪责。”
庆楠看看这个管家,恶声恶气道:“这里有你什么事?!”
“带人去搜一下,”上官勇冲庆楠摆了摆手,跟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将军,您请跟小人来,”管家在庆楠带着人走了后,又小声跟上官勇道。
上官勇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将军,现在我们一府的人都是将军的阶下囚,将军还能怕小老儿害了将军吗?”管家对上官勇道:“有人想见将军一面,还望将军成全。”
上官勇倒是真不怕这个管事能伤到他,“你前边带路,”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