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流浪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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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口,“上官野知道小言在此,会不会还会再来?”
竹泪把粥碗放在初雪手中,瞧着她哪怕在平时都戴着面具变得平凡的脸,鼻子泛酸:“你是希望他来呢,还是不来?”
初雪别开脸去,瞧着亭外灿烂的日光发愣。竹泪见状,叹口气站起身,走进屋内端出一个盆,里面装着几大块冰块,来到亭内各自放在四周的冰桶里。
半晌,初雪才幽幽说道:“我希望他来,又不希望他来。”
“为何?”
希望他来,是他来了就说明她有机会令他痴迷于此,或许更能引来他人痴迷此道,到时候……不希望他来,是怕控制不了局面,到时候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初雪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嘴角、星眸皆泛着笑意,本应是赏心悦目的一幕,却让竹泪没来由地打个寒战,瞅瞅四周的冰桶,心想是不是冰块儿加多了。最终,初雪没有说为什么,竹泪也不好追问。
不管初雪希望不希望上官野来,不久后上官野还是来了,还带来了一位神秘人。
宁安殿书房内。萧俊卿最终敌不过心中的执念,召见凌绍。
“参见陛下。”凌绍微微躬身表示行礼,尽管换了位皇帝,他依旧不肯行跪拜之礼。而萧俊卿等人都知道凌绍与水月宫的关系匪浅,平日只有客气,定不能计较这些。
“凌太医请平身。”萧俊卿放下手中奏折从龙椅上站起,迎向凌绍,“此番请太医前来,是想与太医商量些私事。”
“私事?”凌绍近日都在太医院研究医术,或是出外办事,对于枫城最近发生的事尚是一概不知。
“太医请坐。”萧俊卿坐在一旁的榻上,令宫女搬来椅子,端来茶盏,待凌绍坐定,这才说道,“朕听闻近来枫城上下都在谈论一件事,一件上至宫廷朝臣、下至黎民百姓,甚至深巷乞丐都津津乐道的事。”
“什么事?”凌绍疑惑地问道,最近有如此重大的事情发生,竟至于连身居深宫的皇帝都惊扰到,还要找自己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商量?
萧俊卿走到凌绍身前,一字一顿地道:“他们都在说,凤栖阁出了两位花魁,一位擅琴,一位善舞,虽是神秘不露真面目,但其琴舞相和,却是天下绝笔。”
“所以?”
“所以,咱们一起去瞧瞧可好?”萧俊卿一脸期盼地瞧着凌绍,仿佛一个想要吃糖葫芦的小丫头在求着她娘亲买一串来尝尝。
凌绍失笑道:“皇上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难道还要臣带路?不过,以皇上的身份,青楼还是少去为好,万一被臣子认了出来,有失身份。”
“所以请凌太医来商量。”萧俊卿躬身一揖,“还望太医成全俊卿的好奇。”心道,哼,好歹我也是紫国皇帝,都这样放下身段来求你,看你还如何拒绝且监视我去向师父打小报告,拉你下水,就算师父怪罪,也多了个说话的人。
最终,凌绍应承了萧俊卿的请求,答应下月十五,也就是八月十五一同去凤栖阁观赏绝世表演。并且,凌绍负责事先安排。
深夜,宁安殿寝宫仍旧亮着灯,萧俊卿摩挲着手中物事,思绪飘扬:“紫然,你到底去了何处?早知终有一日拓跋风会死去,当初在北国冰原上就应该把你接回来,或者,就不应该让你离去。”
或许,当初跟师父求情,可以放过你,让你过上平凡但幸福的生活,师父应该也无意置你于死地的。
“紫然,小言都出现了,你会在吗?”
凤栖阁,我既希望你在,又不希望你在。如果你在,我便可以寻到你为你赎身,从此日日相见;但身处青楼,凭你高傲的公主性格,如何承受得起?
唉,一步错步步错,不知是谁先走错了第一步,后来者便跟着步步走错。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八月十五越来越近,枫城的人也越来越多。秋日已至,城外紫枫山上的枫叶开始泛紫,一年一度的赏枫季节即将到来。
因着上个月的表演,令凤栖阁在紫枫大陆一夜成名。许多人都道自从紫国变故,便以为不能再见到那么好的舞蹈,孰知凤栖阁的初雪舞艺惊为天人,估计只有失踪多时的紫国前公主萧紫然才能与之媲美。
紫然公主向来身居深宫,其舞艺再精湛,能见者屈指可数。而初雪身为凤栖阁花魁,自是出得起钱就能观赏。因此,初雪之舞艺吸引更多外地人趁此机会携巨款涌向枫城,但只愿见得传说中能与紫然并肩的初雪一舞。
当然,宾客云集,就意味着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皆来到枫城,凤栖阁便免不了迎来一些坐井观天、蛮不讲理之辈。就像现在……
华灯初上。
本是风轻云淡的日子,夏日的炎热早已被黄昏的微风拂去,月色茭白。紫水河上画舫云集,丝竹声声。
如此清爽的夏夜,泡上一壶清茶,慢慢儿呷着,倚楼观望紫水河的繁华,享受难得的清凉微风拂面,是何等惬意之事。
竹泪与初雪两人在栖凤台上倚着栏杆,一边儿就着紫水河如画儿般的景色品茗一边儿天南海北地胡乱聊着天儿。微风吹过,带走一片儿少女体香,说不出的舒适闲情。
正在此时,楼下凤舞殿传来阵阵喧闹声。两人刚要迈脚下去瞧瞧,就见小言跑了上来,喘了几口粗气,接过竹泪递过的茶水一口灌下去,这才拍拍胸脯顺顺气:“不知怎地,似箭与客人争吵起来,这会子客人说要揪着她处决呢。凤妈妈如何劝都不顶事。”
“似箭得罪了什么人,这么揪着不放,愣要置人于死地?”初雪奇道,似箭是与她一起从北方被拐卖而来的,一路上互相照应,也有些感情。后来到得凤栖阁,初雪被安排在栖凤台,与竹泪一起,被百般照应,似箭则分去了凤羽鸣,但因其初期待不住,被好好修理一顿,幸有初雪与竹泪选出其为表演者之一,终究才免去了卖身灾难,终究只在凤栖阁内卖艺不卖身。
但因着住处不在一块儿,后来两人的感情也没空好好联络,加之似箭自尊心强,常常有意无意躲开初雪。因此,两人目前也只算作是点头之交。
小言皱着眉头回道:“听闻是位大官儿,要同正唱着歌儿的似箭进房内去,且说包她几晚,似箭不愿意,拉扯中那位大官儿火气上来,便吵开了。”
竹泪戏谑:“哟,咱宫里头出来的小言看得上谁是大官儿啊?再大的官儿过去你不也天天见着么?”
小言脸红着方要反驳,被初雪一把打断:“管他什么官儿,先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平白地在这儿浪费时间。”
三人缓缓来到二楼廊下往凤舞点瞧去,大厅里已是一片混乱:男人的喝骂声、风妈妈的调解声、似箭的哭声、围观者的起哄声……俨然成了一首“鸡鸣狗盗”的曲子。
厅里众人围成一个圈儿,把风妈妈、似箭和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围在中间,汉子身后便是一伙同样长得虎背熊腰的打手。这边则是似箭,身后是与似箭一起被竹泪选出来的歌手舞者。风妈妈站在中间左右为难。
因是中秋来临之际,下一次大演之时,近日凤栖阁的生意特别好,被选作舞者的似箭、霰雪、林若、琴韵、思语、玉香,另有春兰、夏竹、秋菊、冬梅四位唱曲的,松香、锦湖、秀鸾、百叶四位抚琴弄铮的……都临时出来待客献艺,只有竹泪三人可以自主安排。
竹泪与初雪抹上面具,接过小言递来的面纱,缓缓往下走去。初雪忽然感觉有人盯着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目光,转头瞧去,二楼雅座后一道身影一闪而过,隐入厚重的帷幕后面。初雪蓦地抓住身旁竹泪的手腕,过于用力以至于令竹泪被突然而来的疼痛吓住。感觉着紧紧抓住自己的芊芊玉手在发抖,赶忙用另一只手反握回去。
感觉着竹泪手心带来的温度,初雪才稍稍平静了些,深吸一口气,转移开视线,强作镇定。竹泪扫视一周,没发现什么可以迹象,只好压下心中疑惑,拍了拍初雪的手背,表示有她在,不会让谁伤害初雪的。初雪这才松开满是汗渍的手,用丝巾擦了擦,重又伸过来抓住竹泪的手臂,只是这回没那么紧。
三人继续往楼下走去,凤舞殿过于嘈杂混乱,因此也没人注意这边。初雪缩在竹泪身后,神情依旧非常紧张,小言本是专注地观看着楼下情况,这会儿觉察出初雪的不对劲,附在她耳边关心地问道:“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要是身子不爽利,就回去歇着吧,这儿有我和竹泪呢。”
竹泪转头才发现初雪脸色苍白,眼神闪烁,忙道:“小言,你扶她回去,这儿有我。”
初雪坚定地摇摇头:“不,当初我与似箭一起被贩卖至此,好歹姐妹一场,如今她落难,我岂能不闻不问?我没事,赶紧下去找个人问问详细情况吧。”
竹泪知道,初雪开始一直把似箭当姐妹,只是后来似箭不领情,两厢才慢慢冷淡了。如今似箭有难,初雪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来到大厅,随便找了个丫头一打听,才知道那五大三粗的男人是羽林将军李步思,去年宫廷变时,他叛变有功,得到重用,如今极受上头重视喜爱,因此,本就横行霸道的性子更是飞扬跋扈、蛮横专断。听闻他本是身份低微、本事平平,却好色嗜赌、凶残狠辣,由于水月宫出身,加之此次宫变时立了大功,竟平步青云,得了羽林将军这么重要的官职。
众人都想看热闹,又忌惮李步思的身份,于是,每个人都紧张兴奋着。
三人走上前去,听见几人议论:“听说李步思是羽林将军,与皇上都是水月宫的弟子,听说还是皇上的师兄。”“这下凤栖阁惨了,得罪了皇上的师兄,听说他最近深得皇恩。”“是啊,是啊,这李步思本就是专横跋扈、心狠手辣之人,如今得罪了她,唉,可怜了一位娇滴滴的姑娘。”“嘘,小声点,被李步思听到就完了。”说着拿手掌在脖子上一横,嘴里用嘴形说出“咔嚓”两字。议论的人于是都缩缩脖子,分开来一边儿去了。
分开围观的人群,三人来到似箭身旁。众人见是两个带着面纱的神秘女子,联想一个月以来关于凤栖阁的传说,都猜测此二女必就是舞之花魁初雪和竹泪。
李步思本来怒气冲冲、蛮横不讲理的,眼见着两位神秘女子来到面前,顿时瞧直了双眼。尤其左侧女孩,身段匀称,该多肉的地方绝不少一分,该少肉的地方绝不多一钱,虽是瞧不见面貌,但其露在外面的双手肤如凝脂,纤长如玉葱,显而易见必是美不可方物的尤物。
“似箭,有我们在,你会没事的。”初雪松开握住竹泪的手,转过身想去扶被重重打了几巴掌、正在抽泣的似箭,却被似箭恨恨地甩开。“不用你假惺惺。”
花魁被人当众羞辱拒绝?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初雪,初雪尴尬地收回双手,小声委屈地道:“我只是……我没有假惺惺,是真心关心你的。”
似箭冷笑一声:“像我这种身份卑微,没有好身材、好长相,更没能唱首好歌、跳只支好舞的人,哪当得起花魁小姐的关心?可别折了奴家的寿才好。”
霎时,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还有些人笼着双手等好戏开场。
可惜,这边的好戏还没开始,那边被晾着的李步思不乐意了,重重“哼”了一声,右手一挥,面上狞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