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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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暖故和司季夏走过来道是要吃糖水时,那妇人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似是不敢相信这对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会来她这简陋铺子吃糖水的璧人,可偏偏他们就在她摊铺里坐下了,以至于妇人在舀糖水的时候两只手总有些抖,更在司季夏朝她道一声“多谢”时,险些将手里捧着的糖水给撒了,紧张得连话都忘了说,忙转身去忙她自己的活儿去了。
那妇人走开了,坐在司季夏旁侧长凳上的冬暖故便朝他稍稍倾过来身,边伸手扯扯他的斗篷边低声笑道:“平安,瞧你把人嫂子给紧张得面红耳赤的,罪不罪过?”
司季夏正用勺子舀起了一只肥胖胖圆滚滚的汤圆,听着冬暖故这么一声笑说,他的手蓦地一抖,勺子里的汤圆便啪嗒一声又掉回了碗里,溅起几滴红糖水到他的斗篷上,紧张道:“阿暖,你……我……”
冬暖故看着本是一脸平静的司季夏在听到她的话变得面红耳赤得连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的紧张模样,不由“噗嗤”笑出了声,却不忘掏出帕子帮他拭掉那溅到他斗篷上的糖水。
“阿暖莫玩笑。”司季夏终是紧张地把话说完整了,“我并未做了什么。”
“你还说你没做什么嗯?”冬暖故看着司季夏面红耳赤的紧张模样忽地就想要再逗逗他,还微微挑了眉笑道,“是不是长得太英俊了就算不说话也能让人莫名紧张?”
司季夏耳根通红神色怔怔地看着笑得满眼调皮的冬暖故,竟是接不下话来了。
冬暖故看着司季夏一脸窘色,笑得眉眼更弯了些,而后挪回身,笑得很是开心地舀起一口糖水来喝。
“阿暖貌美如仙,是以我看着阿暖也会紧张。”沉默不知如何接话且一脸窘色的司季夏在这时接话了。
“噗——”冬暖故一口糖水才含在嘴里,噗地喷了出来。
这这这,这么不要脸的话,老实的平安竟说得出来!?
冬暖故抬眸看向司季夏时,发现司季夏嘴角轻扬。
他在笑,而且……
笑得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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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汤泉:温泉,古时称温泉为“汤”“池”
其实子夜很清楚她将阿季给阿暖的信收起来会惹怒阿季,可她要的就是惹怒阿季,与其让他对她无动于衷,她宁愿选择他厌恶她,她是江湖上的赢家,却是个感情上的可怜人。
感情这种事情,不是想放就能放得下的。
☆、085、要的便是这间七两一夜的房!
糖水铺子里本是只有冬暖故与司季夏两名客人,然他们才在铺子里坐下未有多久,这小铺子里竟是挤满了人,一时间让那卖糖水的妇人有些忙不过来了。
只见那些客人边舀碗里的糖水边抬眼悄悄瞟着冬暖故与司季夏,冬暖故察觉到他们的视线也未反感恼怒,反是落落大方地朝他们微微笑上一笑,惹得他们不管男女都愣了神,愣得嘴里的东西都忘了嚼咽。
那妇人想,她这小铺子今夜可真是沾了这对年轻夫妇的福气了。
冬暖故与司季夏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吃着各自碗里的糖水,未有再说什么话,冬暖故吃到一半时忽然想起来什么想要与司季夏说,然当她抬眸看向司季夏时,她的心突地一跳,随即紧紧拧了起来。
只因此刻司季夏的面色很不好,苍白得一丝血色也无,便是连双唇都覆着一层惨白的霜色,鬓角更是有薄汗在沁出,可明明这样的天气还不至于奥热得能将人蒸出汗来。
司季夏拿着汤匙的左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只见他微低着头要吃上他手中汤匙里的那只汤圆,然汤匙已经凑到了他自己的嘴边,他却迟迟未有将那只汤圆吃进嘴里,可他的嘴正微微张着,似乎在努力地将汤圆往嘴里送,却似乎连将嘴稍微再长大一些的力气都没有。
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痛苦,以致他连张嘴将已经到了嘴边的东西吃到嘴里的力气都没有。
“平安?”冬暖故忙扔下她手里的汤匙,抬手欲要抓上司季夏的手腕,然她的手才轻碰到司季夏的手腕,他拿在手里的汤匙便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断碎成了两段,那只白胖胖的汤圆也瞬间沾了泥灰。
也因着这汤匙掉落在地而断碎的声响,使得摊铺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司季夏与冬暖故这儿集中了过来,而此刻的冬暖故也顾不得旁人如何看她,只慌乱地抓住了司季夏的手,满眼不安地问道:“平安你怎么了?”
怎么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前一刻不是还好好的么!?
冬暖故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她的心很慌乱,很紧张,很不安,她见过他唯一的左手不能动弹的模样,她怕,她害怕会像上一次一样。
是以冬暖故将司季夏的手抓得紧紧的,司季夏的手很冷,这股冷意似乎能透过冬暖故的掌心蔓延到她的心底去。
司季夏看着满脸紧张不安的冬暖故,动了动发白的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微动了动手,翻转了掌心,轻轻回握住冬暖故颤抖的手,朝她缓缓地扬了扬唇角。
他在对她笑,他没有说话,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没事,以轻轻回握她柔荑的动作告诉她,不用担心。
而司季夏之所以没有出声,只是因为他出声不如不出声的好,此刻的他若是出声了的话,会让阿暖更不安,不过是一直以来时常会犯的病痛而已,他早已习惯,只是未曾让阿暖见到过他这副模样罢了。
他并非想要让她为他担心为他不安,实是近来他这病痛反复得尤为厉害,而他忙着帮殿下处理事情致使这病痛反复得也不定时,连他也不能预知他这身子何时会再犯毛病。
倒不曾想,这一次竟会这么不是时候,看着阿暖紧张不安,他觉得像是有人在揪拧着他的心一般。
“平安……”冬暖故紧张得连眼眶都在颤抖着,而后只见她忽地站起身,迅速地拿过放在一旁凳子上的包袱,将它们全部往自己肩上揽,一边对司季夏焦急道,“走,平安,我们先找个客栈落脚。”
司季夏知此时的他的确不便在这铺子里多做停留,他确实需要一个地方落脚好给他自己看诊,只听冬暖故又在紧张道:“平安还好么?可能走?”
司季夏微微点头,缓缓站起了身,他还有些气力,他还能走,就算要倒,他也要到无人的地方才能倒下,这儿众目睽睽,他若在这儿连走都走不了,岂非让人笑话了他的阿暖?
他受多少耻笑嘲讽他都不介意,却独独不能牵连了阿暖。
站起身后的司季夏还想伸手去拿过冬暖故挎在肩上的包袱,却被冬暖故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就要离开这糖水摊铺。
可司季夏未随她走,只就站在桌子旁不动,冬暖故见拉他不动,才又回过头去看他,却见他正看向那有些怔怔地看着他们的卖糖水的妇人。
冬暖故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是让她把吃糖水的银钱给那妇人结了,是以冬暖故松了他的手忙又放下肩上的包袱来翻找银两。
可是她太紧张太紧张司季夏了,以致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紧张急切的,愈是急她就愈是找不到被司季夏塞在包袱里的银两。
忽然,摊子里有位姑娘道:“这位娘子,瞧着你家相公面色不好,你还是快快扶他去看大夫吧,这糖水钱,小女子帮你们付了就成。”
“就是就是!小娘子你就快扶着你相公去看看大夫吧,莫要有什么才好,这几个铜子钱我们谁来帮你们给都成!”有人附和道。
冬暖故一怔,忙停下了正在翻找银钱的动作,抬头看向那好心的姑娘,那姑娘长相普通,面上挂着善意的浅笑,冬暖故觉得她比她见过的很多女子都要美,众人的好心在前,冬暖故便不推拒也不矫情,只朝铺子里的诸位微微垂首,浅笑着道谢道:“那小女子便在此谢过姑娘,谢过诸位了!”
司季夏也朝他们淡笑着微微颔首,以示感谢,尔后任冬暖故拉着他的手急急走开了。
满心都挂在司季夏身上的冬暖故不会知道,她方才那浅浅一笑竟是让那好心的姑娘双颊都绯红了,同样是女人,她却让那姑娘心生不起嫉妒来,反是美好得让足以令姑娘家都觉得心动。
司季夏也不会知道铺子里的男人正如何评价着他。
“你们看到没有看到没有,那公子笑起来的模样竟是比他的小娘子还要美!”
“得了老李!我们都知道你偏要在这时候来吃糖水是来看那公子的,现在人都走了,你就擦干净你那哈喇子吧!”
“你才哈喇子!我就只是看看而已,又没有什么胡乱的想法,那么漂亮的人,谁不想多看几眼啊?你们还不是想多看几眼才跟着我来的?”
“那公子俊美,那小娘子也生得像仙子一般,那两人站在一起,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啊,倒不知是打哪儿来的。”
“你管他们从哪儿来呢,我们只管饱眼福就行了,现在人都走了,就别想了。”
“也是,想这些做什么,不过那公子的脸色实在不好看,希望他不会有事才是,不然那小娘子该伤心透了吧,看她方才那紧张慌乱的模样,怪让人心疼的。”
“哎,这种事情,愿他们都好吧,可还真是一对难得一见的璧人,真是让人只盼着他们都好。”
“来来来,吃完这糖水走人了,还有活儿要干呢。”
*
冬暖故这儿,尽管她的脚步十分急切,可司季夏走得并不快,不是他不想快,只是他现下若是快了,只怕稍后冬暖故会更慌乱。
与其如此,他宁愿慢些,可是看着那压在冬暖故肩上的大小包袱,他却又想走得快些快些再快些。
这般的他,倒像是阿暖的累赘和包袱。
如此想着,司季夏的眼神有些灰败,不过此时的冬暖故紧着找客栈落脚,并未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
而这罗城镇,除了山多竹子多之外,最多的莫属客栈了,是以冬暖故给司季夏和她找个落脚的地方并不难,且她也没有心思去比较如此多的客栈究竟哪家比较好些,遇着了,便直直进去了。
可冬暖故才跨进这客栈门槛,店小二便迎了上来,为难道:“这位小娘子要住店泡汤泉啊?可是……”
冬暖故听也不听那店小二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道:“开间房。”
“可,可是……”店小二为难得脸都皱了,“可我们客栈就只剩下最后一间上上房了,一夜花销需七两,小娘子你……要不去隔壁看看?”
可谁知那店小二的话音才落,便听得冬暖故“啪”的一掌拍到柜台上,再抬起手时,柜台上放着一锭白灿灿的银锭子,看起来足够七两,只听得她声音冷冷道:“要的便是这间七两一夜的房!”
冬暖故这话一出,店小二愣住了,周遭所有人也都怔住了,而后纷纷看向站在她身后那俊美的公子哥,继而纷纷恍然大悟地长长“哦——”了一声,人人一副“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的模样。
冬暖故此时哪里有心去理会周遭人这一声“哦——”里的含义究竟是什么,本又想抓起司季夏的手拉着他一齐跟着店小二往楼上走,然在伸出手时还是作罢,改做稍稍拉住了他的斗篷而已,这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守些这个时代的礼节为好。
冬暖故本意是能不遭旁人的闲话就尽量不遭旁人闲话,可她不知,在她方才气势冷冽地说出那句“要的便是这间七两一夜的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