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喵呜-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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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诚谨的两只眼睛都是红红的,显然哭过,见许攸进屋,他就直直地朝她看过来,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狼狈。
“你……什么时候动身?”许攸问,等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怪怪的,带着许多浓重的离愁别绪。
赵诚谨勉强朝她笑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再过阵子,”他道:“一来我腿伤未愈,不好长途跋涉,二来,还得先给我父王送个信,让他派人过来接。小荃哥他们是来云州打探消息的,身边人不多。”
许攸却依稀猜出些话语后面的意思来,看来那个张将军的爪子伸得够远够长,就连昌平小侯爷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走漏一点风声,平平安安地把赵诚谨送回京,所以才会要向瑞王爷救助。
“你父王和母妃知道你还活着,一定特别高兴。”许攸轻声道:“唔,那……你还能住一个月吗?”
赵诚谨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微微笑起来,道:“明天起你就来我屋里写字,我得监督你,不然,等我一走,你保准又得偷懒。等再过几年见面的时候,你恐怕连笔都不会握了,多丢人。”
可是,再过几年……还能见面吗?
许攸没有问出口,她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拌嘴,老实地应下,想了想,又问他,“要不我给做点什么吧?我再重新绣个好看些的荷包送你,以后等你回了京城,哪天看到了喝吧,也会偶尔想起我来。”
“这个就很好,”赵诚谨把许攸之前随手放在他床头的那只丑八怪荷包拿在手里,微微地笑,“我喜欢这个。”他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不用靠它也会想你……们。”
许攸的眼睛一瞬间就酸了。
这个小鬼,怎么这么会煽情呢……
“小顺哥——”大门砰地一声被撞开,阿初像个小炮弹似的冲了进来,一脸的惊慌,“小顺哥,阿婆说你要回去了,是不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群情激昂地指责瑞王爷和瑞王妃,我也来解释一下吧。因为前文只提了一句,所以大家对实情不了解。
第一,二少爷出事的时候,赵诚谨的死讯传回来没多久,瑞王妃悲痛交加卧病在床,所以才给了人可趁之机。为什么不立刻报复回去?一是因为没有证据,二是张侧妃有孕,之后瑞王妃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二少爷的身体上,腿伤后甚至心灰意冷,几乎不愿意再管王府的事。所以,瑞王妃的表现还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瑞王爷,张侧妃是皇帝赐的婚,他是皇帝的亲弟弟,不收不行。
大家说他们俩夫妻感情好,可事实上,之前他身边也有两个庶妃,那个时代的男人,大家不能用现代标准要求他。就算他猜到二少爷的伤跟张侧妃有关,却一直引而不发,也是为了皇帝,为了大局考虑。
当然,瑞王妃比较可怜,所以,大家要骂瑞王爷是渣男我也不反对。
第72章 七十二
七十二
在孟家上下笼罩在离愁别绪的同时;一封信从云州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
瑞王府
张侧妃抱着瑞王府三少爷袅袅婷婷地往书房里走,才将将到门口;就被卫统领给拦了。“王爷正在处理正事;任何人不得入内!”他沉着脸硬邦邦地道。
张侧妃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柔声道:“是严哥儿想见他父王了。”说着话,又悄悄在三少爷腿上掐了一把,三少爷立刻朝院子里大声喊起来,“父王,父王——”
院子里却并没有回应;张侧妃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索性把三少爷放下地,轻轻把他往院子里推,道:“找你父王去。”
卫统领脸色微变,欲言又止。三少爷正欲冲进院,里头传来“吱呀——”一声响,很快的,便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从里头走出来,客客气气地朝张侧妃行了一礼,低声道:“王爷正忙着,请侧妃与三少爷改日再来。”说罢,他又朝卫统领点点头,转身又回了书房。
张侧妃眸中厉色一闪,藏在衣袖里的两只手紧握成拳,指甲简直快要掐进肉里。
她多少知道轻重,晓得书房门口不是发作的地方,更知道沈嵘在府里的特殊地位,若是没有找到他的把柄,决不可轻举妄动。遂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既然王爷在忙,那妾身就改日再来。”说罢,她又幽幽地叹了一声,朝三少爷招了招手,“严哥儿快过来,我们回去玩,别吵到你父王做正事。”
她没奈何地把三少爷牵到一边,怨毒的目光朝沈嵘远去的身影狠狠剜了一眼,转身欲走。才将将走了几步,就瞧见卢云满头大汗地朝这边冲过来,见了张侧妃,他脸色微变,顿住脚步朝她打了声招呼,不等张侧妃寒暄,便急急忙忙地要往书房里冲。
卫统领赶紧将他拦住,“云少爷您这是有急事?好歹让属下通报一声。”
卢云道:“快!快!十万火急!”他一边说话还一边擦了擦汗,眼睛却悄悄朝不远处停下脚步的张侧妃瞟过去,见她似乎有要过来与他说话的意思,卢云赶紧又把脸转过去,作出一副急切得恨不得立刻冲进院去的表情。
张侧妃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不大好,于是她想再返回来向卢云旁敲侧击地问几句,不想沈嵘已从书房里迎了出来,一反先前在她面前的冷淡,笑着将卢云引了进院。
那个该死的奴才!张侧妃心中暗骂。两年前趁着王府混乱的时候她也曾往书房里安插过人,只可惜那两个不中用的东西不到半年就被瑞王爷给赶了出来,自从沈嵘进了书房后,瑞王爷那边就半点消息也传不出来了。
一想到这里张侧妃就恨得直咬牙,幸好……幸好当初那封信……
“不长眼的东西,看以后怎么收拾你。”守着个瘸子有什么用,将来瑞王府早晚都得交到严哥儿手里!张侧妃一边暗骂沈嵘,一边牵着三少爷回了院子。
再说书房这边,卢云心急火燎地一心往屋里冲,竟没留意脚下的门槛,脚上一个趔趄,险些摔到地上。沈嵘赶紧上前去扶他,不想他竟利索地爬了起身,快步奔到瑞王爷桌前。
瑞王爷眉头微蹙,略带责备地道:“你平日里素来稳重,怎么今儿这么急急躁躁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卢云脑子里乱得很,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遂手忙脚乱地把揣在怀里的信递了上去,“二舅您自己看。”
瑞王爷接过信,漫不经心地朝信封上看了一眼,眉头愈发地紧蹙,“是昌平小侯爷写来的信,他不直接送到我府里,为何要让你代转?”
“二舅一看便知。”毕竟这些都是王府的私事,卢云身为晚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索性让瑞王爷自己看。瑞王爷见他嘴巴闭得紧,便不再问他,不急不慢地把信展开,缓缓地扫了一眼……
“砰——”地一声响,沈嵘吓了一跳,慌忙抬头,却见瑞王爷满脸震惊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后背的椅子被他不小心踢开,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他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的狂喜,指着那封信激动得半晌没说出话。
“……顺……顺哥儿……我的顺哥儿……”瑞王爷的眼泪犹如泄闸的洪水脱眶而出,他一向端肃,尤其是这两年愈发地不苟言笑,小辈们都有点怕他,偶尔见了面都低着头躲着,何曾见过他这般失态。
卢云早从昌平小侯爷的信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而今见瑞王爷泣不成声,心中也颇为感动,眼睛也有些湿润。沈嵘虽不明真相,但从瑞王爷的神色与话语中已猜到几分,一颗心顿时剧烈地跳起来,强压下胸口的汹涌,压低了嗓子问:“王爷,可是世子爷有了消息?”
瑞王爷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胡乱抹了把脸,高兴地颔首,“昌平侯来信说在云州找到了顺哥儿,他还没死,还好好的。”
沈嵘大喜,激动得语无伦次,“他……世子爷……哪里……他在哪里?对,在云州,他好不好,为什么一直没回来……”这几年他怎么过的,为什么一直不回京,为什么连半点消息也没有?
瑞王爷信只看到了一半就激动得站了起来,被沈嵘这么一问,他才赶紧拿起信继续往下看,越看脸色就越难看,到最后,竟气得两眼发红地狠狠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骂道:“好大的狗胆,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她居然敢……”他气得把信往桌上一拍,转过身就把挂在墙上的御赐金刀解了下来,抽开刀鞘就要往外冲,卢云见状不好,慌忙扑上前一把将他抱住,疾声道:“二舅息怒,您别冲动,别冲动……”
瑞王爷气得睚眦尽裂,声音都嘶哑了,“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沈嵘隐隐猜到了些什么,想了想,也上前过来拦,沉声劝道:“王爷息怒,旁的且先不论,耽误之急,是要将世子爷尽早接回来为好。王妃那边是不是也该去说一声,还是宫里头,太后娘娘和陛下对世子爷关心有加,若是知道世子爷尚在人世,不知道该多高兴。”
瑞王爷心知他说得有道理,只是一时间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又想到儿子这三年来的遭遇,顿时又是心酸又是难过,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最后终于还是放下了刀,一屁股坐在地上,朝卢云和沈嵘挥了挥手,道:“顺哥儿的事,事关他的性命,谁也不准往外说,王妃那里自有我去说,至于宫里——”他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本王这就进宫去。”
他在书房里缓了缓情绪,先回了萱宁堂。
瑞王妃不在萱宁堂,她带着平哥儿住在田庄里。自从赵诚谨的死讯传进京,瑞王妃就大病了一场,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不想没多久,连二儿子平哥儿也摔断了腿,瑞王妃又惊又怒,与瑞王爷大闹了一场,尔后便带着平哥儿搬去了田庄,只偶尔回京给太后请安。
王府里无人主事,这才让张侧妃钻了空子,把她的人安□□了瑞王爷身边,直到半年后才被瑞王所察,将沈嵘安排在书房管事,又让许管事将整个瑞王府重新整治了一番。
萱宁堂里还是很久以前的样子,屋里的家具和陈设都不曾有一丝变化,唯有院子里的银杏树长高了许多。瑞王爷坐在檐下发了一会儿呆,脑子里不时地涌现出长子幼时的模样,心中愈发难过。
张家!张家!瑞王爷咬着牙站起身,冷冷地笑,他再也不想顾什么大局了,若是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护不住,他还算什么男人!
…………
瑞王爷赶到御书房的时候,皇帝正在给太子考校功课,听到外头的声响,皇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刘公公慌慌张张地进了屋,低声禀告道:“陛下,瑞王爷求见。”话未说,瑞王爷已经怒容满面地冲进了进屋。
他脸色铁青,两只眼睛却是通红,那又悲戚又愤怒的神色还是上回平哥儿摔伤时出现在他脸上过。皇帝立刻就慎重起来,他甚至站起了身,快步走到瑞王爷面前,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我要杀了张氏!”瑞王爷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要把张家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张氏她又做了什么?”皇帝一听说此事与张氏有关,顿时既愧疚又震惊,原因无他,只因张氏是皇帝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