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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绝 思简若繁-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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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气得浑身颤抖,脸色铁青
  “你敢威胁朕?!”
  “儿臣不敢”
  皇上怒极冷笑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喜欢他,来人,给我把这个不孝女拖出去,打到她认错为止“
  ”母皇!“
  ”皇上!“
  ”统统给朕闭嘴!“
  舒落宇慢慢的站起来,侍卫站在她身边满头冷汗
  ”皇女。。。。。您请“
  藤条抽在身上,疼得人直打颤,舒落宇的手指紧紧的抠住身下的木板,听着身上劈啪作响,赫连春一双明眸看着她,有些难以置信,血已经染红了她身上的丝绸外衣,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皇太女和三皇女几乎无言,舒落宇和皇上固执的对峙着,连问了两次了,她就是不松口,难道她就不怕皇上在气头上,真的把她打出了好歹来么?
  皇太女皱了皱眉
  ”母皇,其实落宇收个小侍也未尝不可啊“
  皇上目光在地上的血迹上顿了顿,点了点头,皇太女马上喊停,刚要差人把舒落宇抬出去,就听皇上扬声问
  “收他做你小侍,这件事就此揭过!三年之后,你迎娶楚恒!”
  舒落宇满脸是汗抬起头,脸上没有血色,目光却出奇的炙热,咬紧牙一字一顿
  “我答应他,一生一世,他是我唯一的正夫!”
  在场人具是一震,皇上冷笑
  “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身为皇女居然敢私定终身?!”
  “发乎情。。。。止乎礼。。。。我一生一世想要专心一意,认认真真的爱一个人,安安分分的生活。。。我有什么错?!”
  皇上冷哼一声
  “一个人?”
  “母皇。。。。我的爱,从来都值我舒落宇的一条命!不是一句话,一顿打,一场利益权衡能改变的!无论是对父母,对兄妹,还是对爱人,对国家!难道。。。。母皇愿意我成为一个重利益,轻然诺的人么。。。”
  “那赫连春算什么?”
  “他。。。他不喜欢我。。。。难道我要死缠烂打么。。。。”
  “秦青就喜欢你?”
  舒落宇的眼睛闪过了无数的花火,居然温柔的笑了起来
  “他。。。至少没喜欢别人呐。。。。我喜欢他。。。母皇。。。。我太想。。。太想。。。”
  舒落宇想,我喜欢他,是真的喜欢他,秦青是可以听得懂温柔的男人,秦青是心思细密的男人,秦青是有担当的男人,秦青是可以雨夜下棋,芭蕉夜话的男人,秦青是可以泛舟采莲的男人,秦青是可以二十四桥明月夜,执手诉相思的男人,秦青是可以在江湖商场里和她配合默契的男人,可以互相依靠的男人。
  舒落宇想,这么多年了,两世为人,她怎么看错?既然,他是这样男人,那么,就让她证明给他看,她的爱,究竟是什么,究竟值什么!
  
  




因君慕青莲

  京城的八卦又开始悄然兴起,那个向来打扮的极尽奢华,举止雕琢几乎刻板的二皇女舒落宇,居然金殿拒婚被皇上带到后宫打了半死,再也没放出来。
  皇女府,望秦亭内,秦青放下账本,轻轻的抬起头望向静静搁置的素琴,一脸茫然,他不过是个小人物,自然,他也从来没有肖想过有朝一日能成为皇女的王夫,说他有自知之明也好,说他洁身自好也罢
  如今这个局面并不是他喜闻乐见的,没有一丝欢喜虚荣,反而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安。凭良心说,二皇女并没有让人一见倾心的本事,她的才干在她显赫的身份下,已经趋近于无,还由于她痴慕赫连春,搞得自己奢华得近于俗气,只是,就凭真心来说,她实在是不逊于这世上的任何人
  可惜就可惜在,连自己面子里子都豁出去了,又有谁能够珍重你呢?
  你降到尘埃里,还要怨别人践踏你么?
  秦青回头望了望,蜿蜒的小径,指尖下的账簿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只是这次大难不死,二皇女变了好多,服简仪修,简简单单一身白衣,白簪束发,便能透出一股淡淡的书香墨迹
  轻轻的偏起头,一双细长的眼睛便碎月柔波般的荡漾起温暖的笑意,秦青的心无端的跳了两下,他按住胸口,摇了摇头
  只是那执拗的性子没有改,硬挺着一条道熬到黑,只不过她眼中唯一能看到的那个人从赫连春变成了他,秦青又想起她简慢风流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说,秦青,你做我的正夫吧。。。她看着他说。。。就我们两个人
  秦青猛地站起身,闭了闭眼睛,他不是养在深闺的小儿郎,他知道这条路基本没可能
  难道。。。。难道要再死一次,她才会决然放弃么?
  秦青茫然的面向湖水,看其中碧波荡漾,只是,他秦青是否能像赫连春一样对她铁石心肠呢?
  皇上想必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如今,皇女府风平浪静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秦青皱起了眉,她究竟做了什么才顶住了他头上的一片风和日丽?
  
  婉仪宫是她父亲生前居处,如今便成了她所囚之地,那日的藤条抽的她支离破碎,几个月在床上动弹不得,皇上倒是亲自来看了,冷声问她,见不到如何?
  舒落宇笑,难道她的说的感情就那么脆弱?几个月时间不见就淡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皇上龙颜大怒,给了她一个耳光拂袖而去。
  皇太女摇头叹息,二子,你怎么死性不改?小皇女无言望她。
  再一个月后,她基本能下床走动了,被人参扶着亦步亦趋,搀扶她的是个弱柳扶风般的少年,舒落宇一见便笑了,她自然知道皇上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无关。
  皇上与她偶遇路间,你可能保证他也不变
  舒落宇沉默良久,摇头,不能,微微一笑,但是,我能保证我能,人总是应该把能做到的做好。
  皇上这回都懒得打她,干脆视而不见走了,舒落宇没得到平身的允许,在石板路上从上午一直跪倒日头偏西,最后终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君子不欺于暗室,自律最重要,管好自己是她一向的原则,难道这也错了?
  她不知道他的心意,不过她清楚自己的心意。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舒落宇浑身是没有好利索的伤,靠在栏杆上,拂柳为她垫了软垫,小心在她身边伺候着。本来刚到她身边的时候,是有些心思的,谁知这个女人完全是个柳下惠,拂柳有时候想,是不是给她吃了春药,只要她面前不是那个人,她照样也会无动于衷。
  这是不是就是别人说的,情有独钟?
  不过,时至今日,拂柳已经没有那些绮丽的心思了,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千万不要让身边这个殿下碰到皇上,因为每一次母子相见,都令人心惊肉跳。
  于是,拂柳在皇城里行走的一步一惊,风声鹤唳。
  倒是舒落宇轻松些,碰见就碰见了,问什么答什么,从不说隐瞒委婉,倒好象那些伤痛责罚与她来说不过是清风拂面罢了。
  舒落宇斜躺在椅子上,下巴垫着手背,一双细长的眼远远的望着荷塘中亭亭玉立的青莲,粉红粉白的花瓣迎着天光水色,美不胜收
  看着看着,一滴眼泪突兀的落下脸庞来,拂柳一惊,挨了这么多打,也没见这个祖宗掉半滴眼泪,这些日子舒落宇可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女儿有泪不轻弹
  怎么看着好端端的荷花,她到哭了?
  拂柳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从袖底掏出一付手帕,偷偷摸摸的往舒落宇面前一递,舒落宇看了看手帕,又看了看他,奇道
  “怎么?我都到这种地步了?”
  拂柳呐呐无言,他这不是怕动作大了,再把皇上引来嘛
  舒落宇慢慢的扶着栏杆站起身来,其实人的一生,太像一场轮回,往日风华无限,只手遮天,如今再见荷花满塘,才发觉,大风吹过,一切都云开雾散,留下的却是自己早认为忘却了过往温情
  有些回忆镌刻在灵魂,根本不必划着一支火柴照亮时间的阴霾去慢慢摸索
  舒落宇闭上眼,回忆起秦青淡定温柔的眉眼,之所以对他如此执着,是因为他身上有家的味道,和小时候父母同在的小屋一样温暖安定的味道
  握住他的手,便不想再走远了,回归,于是,圆满
  舒落宇在荷塘旁站了许久,久到拂柳几乎想要上前扯住她,却见那白衣女子偏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
  “我想要下去摘一朵荷花”
  拂柳哑然,诸如伤没好,水太凉,荷塘太深,此类问题一起堵到了嗓子眼,不过他嗓子眼没有那么粗,于是他张口结舌眼看着舒落宇撩起衣摆,涉水而下
  碧绿荡漾的湖水没了她的脚踝,没了她的小腿,没了她的膝盖,没了她的腰身,漂浮起她的头发,拂柳站在岸上看着她慢慢的越过很多很大很漂亮的莲花,努力的向一朵半开的白莲游去,水面摇晃着阳光,折射在拂柳的眼中,他突然落下两滴泪,却不知道为了谁,为了什么
  只是看着那人,着折了荷花叼着它,奋力的游了回来,爬上岸,瑟缩颤抖很高兴的冲他笑着说
  “看,我摘到了”
  拂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还不避嫌的扯住舒落宇滴水的袖子
  傻瓜,傻瓜,为了赫连春不惜把命搭上的傻瓜,为了一个比她大的下人日日葬送前途触怒皇上的傻瓜,在阳光下,莫名其妙要去涉水摘花的傻瓜,摘了还不摘漂亮的近的,只摘自己喜欢的傻瓜
  你为别人受伤,你为别人挨打,有没有人珍惜你呢?傻瓜
  
  




棒打鸳鸯两分散

  春季涉水本就是大寒伤身,何况舒落宇伤患未愈,好在是春末夏初
  就此又卧床半个月,断断续续的喝着药,拂柳简直把她当成了小白兔,望着她就眼泪汪汪的,令舒落宇十分无奈
  一晃,竟然到了夏末,天干物燥,此等天气,邻国来访,舒落宇很是无语,好好的她都快回府了,被皇上一道圣旨又搁在宫里了
  开城门,大张旗鼓的欢迎起来,张灯结彩,四处欢腾,舒落宇也被折腾的够呛,又是礼服又是发冠简直麻烦透顶。
  拂柳帮她绾上发,带上发冠,用五彩璎珞钗插上,左右看了看,感觉十分不错,舒落宇被他看女儿的神态看得全身发毛,拂柳皱了眉
  “这珍珠金丝四爪皇子袍素了些”
  舒落宇拔下五彩璎珞长脚钗,换上一直碧玉簪
  “如此不就不素了”
  拂柳不满
  “殿下,这是国宴,你打半会不会太简便了?”
  “巾帼英雄不能以色示人”
  “搞不懂你们女人”
  舒落宇呵呵一笑,站起身来拂了拂衣服,将漆黑微卷的长发从肩上拨到身后,若说这舒落宇的身体,这头发到相当出彩,色如鸦羽
  推门看着守候在门口的一干侍卫,舒落宇对皇上身边的老内侍笑道
  “这是干什么?怕我不认路”
  那人也是看她长大的,如今二殿下凭空多了一份风流高洁倒是很令人欢喜,可惜了,又添了古古怪怪的道道,胆大包天,牙尖嘴利,令人着实头痛,那人也不忌讳
  “是怕殿下跑了”
  舒落宇哑然半晌,回过头去,和他两辆对视
  “我至于么?”
  “难说”
  舒落宇无言,慢慢和他行至大殿门口,转头一笑
  “就是我想跑。。。。”
  齐刷刷一声刀响,舒落宇目光不动,那老内侍退开半步,一众侍卫尽皆刀半出鞘,烛光下隐隐发出寒光。舒落宇补足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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