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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皇后别闹了-第94章

小说: 皇后别闹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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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新皇后,也实在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王岳是孝宗时就得用的老人,要和他当面锣对面鼓地做起对来,又是在朱厚照和内阁打官司的敏感关头,一个闹不好,可能就有大乐子了。
  
  “媳妇谢过母后提点。”她忙真心福身谢过,张太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抬了抬手,又倾身道,“再告诉你一件事,那个引诱你父亲强占民田的贾清客,乃是王太监的同乡。”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时间:
不得不再次说下,本文不是考据文,OTL,因为明代财政系统是个非常复杂的概念,我自己都是很糊涂。简单给大家介绍一下吧。在英宗(小猪的曾祖父)之前,基本是皇帝与国家不分家的,皇帝的支出,要向户部要,但是这样做两边都很不舒服。所以英宗时期就出现了内承运库,这个东西相当于明以前的内藏库,都是放皇帝自己的银子的,内库就这么形成了。朱佑樘的母亲纪妃当时就是在内承运库做事的。那么从此后就等于说皇室的支出和朝廷支出分开,但是宗室的支出还需要朝廷负责,这是个非常沉重的担子,后面会解释到的。
英宗时期还首创了一个制度,那就是皇庄,皇室的收入主要来源于英宗时期定下的规矩,漕运粮的一部分转化为银子进内库(一年大概一百万两)+皇庄的收入,这个是没定数的,支出也说不清,你说这弘治和成化就肯定不同。小猪在历史上后来还开酒馆啦,增设皇庄啦,各种捞钱,不然真不够他花的,这样影响当然很不好。但是整体来说,明朝财政一直是一本烂账,具体可以写一本书了。我个人认为明朝财政制度是一路差差差到底,文里肯定会涉及到一些,但我会尽量说得简单清楚,大家有不懂的随时问啊!
顺便说下,张居正时期是公认国家财政比较好的时期,一年大概朝廷财政收入有四百万两吧,可是孝宗丧事里,打赏宫人太监,因此就赏了一百七十多万两,所以我简直是惊呆了||||然后下面是明实录里关于孝宗丧事的部分。
初署承运库太监龙绶等奏,大行皇帝丧葬用度繁浩,又今方将举行徽号并大婚等礼,湏用金五千余两。给赏内外官员人等,湏用银一百八十万两有奇,库中所积不多。宜预行区处,下户部集议,言户刑二部都察院收贮赃罚等银赎罪铜钱并太仓银总计不过银一百五万余两。(这是什么概念,太仓库当时是国家银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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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琰的笑脸,顿时就僵住了,这夏家出的丢人事情,被张太后知道了,倒也没什么,大哥别笑二哥,张太后的那两个弟弟也不是什么好鸟,但这贾清客背后的人居然是王岳,着实是让她有些吃惊。当然,要说王岳是有意让贾清客引诱夏儒去霸占民田,那是不可能的事,对乐琰来说这件事她接受不了,但对别人来说,霸占民田算不了什么大事,只怕是那个贾清客自己不是个正人而已。但王岳的手,居然伸到了皇后的娘家,也实在是让人惊骇了。他这么做的目的,倒是一下就能揣摩得透,无非是想与夏家交好,从而在后宫中,有个为他说话的人罢了,只是所托非人,现在,乐琰与他也就多了一重嫌隙了。
  
  “王岳这一招棋,走得很臭。”张太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徐徐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本来也是很自然的事,他与高凤不和,并非一天两天,深恐到了大郎手里,高凤要在司礼监上位,所以才心急着结交你父亲。却不想,弄巧成拙,倒是闹出了这样的丑事。”
  
  “媳妇也觉得,许是他气数已尽,怎么尽出些昏招。”乐琰挑挑眉头,却也想通了张皇后不挑人,实乃出于好意,并非是怕麻烦。事情说开了很简单,王岳下野,那是迟早的事,新上位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那必定是朱厚照身边的信人,张皇后这是提醒她,可以将手里的司库太监职位,当作与新掌印太监交好的筹码。
  
  若非乐琰知道刘瑾乃是贪得无厌之辈,这一招倒是很妙,可现在高凤身子骨不好,已经是半退隐状态,顶多参赞一下军机大事,刘瑾是一定会上位了,他手底下的人有几个是干净的?到时候别再闹得皇庄怨声四起,那乐琰脸上,就有些难看了。
  
  “不如这样,今年就暂且沿袭去年的人选,到了明年腾出手来,再好好整顿诸事。毕竟现在媳妇也是才接手后宫,有许多事不熟悉,暂且沿袭旧人,也是理所应当的。”眉头一皱,乐琰便瞬间做出了决定,见张太后欲言又止,知道她怕是以为自己没回过味来,忙道,“这农时,可不等人呢,王岳的事,也不知道要哪天才会下来,误了农时,那就不好了。”
  
  这个借口,倒也算得上是有理,张太后就点头笑道,“现在宫里是你当家做主,我只管享福就是了。”说着,又拍了拍乐琰的手,问道,“小日子可准不准那?”
  
  乐琰顿时大感招架不来,低头含羞不语,青红便轻笑道,“陛下到底是年轻人,要得狠了些……”因为尚寝官被废,张太后倒是不知道他们小夫妻的房中事的,听了,也点头道,“是哀家心急了,少年夫妻,哪有不贪恋温柔的道理?别让大郎操劳太过,也就是了。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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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嗣啊,终是你的命根子,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出了咸熙宫,乐琰望了望瓦蓝瓦蓝的天空,不禁对青红笑道,“这么好的天气,很该去西苑走走,今晚我与相公说一声,明日迎了祖母与母亲,到西苑赏秋去。”
  
  青红也道,“正是这个理呢,太后娘娘多么活泼好动的人,自从孝庙去了,便是终日幽闭不出,日日见倒不觉得,奴婢前些日子忙碌,没过来请安,猛然一看,只觉得又老了许多了。”
  
  乐琰想到当时初见张皇后,她那春风满面,贵气十足的样子,也唏嘘起来,按理,张皇后现在也还没到四十,原本也是花样的长相,自从孝宗去了,就一日日老成这个样子,就觉得不寒而栗,喃喃道,“还是走在男人前头好些。”说着,又转了话题问青红,“你说,王太监现在,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青红低下头不敢看乐琰,半晌才嗫嚅道,“王公公身为司礼监太监,他的心思,我们做女官的,怎么可能猜得到呢。”
  
  乐琰一笑道,“你说的对,下去吧,把张永叫上来。”说着,青红忙遣了宫人前去传信,这边乐琰慢慢地走到西苑太液池边,倚着栏杆坐了,一边赏玩风景不提。
  
  却说这张永,本来也在乾清宫侍奉朱厚照,一个小太监来叫他往西苑去,谷大用、丘聚等人便取笑他道,“你现在还是陛下的内侍不?俨然成了娘娘的奴才。”张永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顿时上去就要捏拳头打人,魏彬与罗祥忙劝住了,都道,“娘娘与陛下本是一体,说这般淡话,有什么意思?”却冷不防朱厚照在殿内已是听到了外头的喧哗,他尚未问,三阁相都问起来道,“外头是谁在吵闹?”
  
  这下一个都跑不了,全乖乖进殿认错,禀报原委,朱厚照听了,不过哈哈一笑,道,“什么大事,张永还不快去?皇后找你,必定是内库的事,怕是又有使用银子的地方,叫你到户部去拆借些来吧。”
  
  他这是隔山打牛,三阁相如何不知道?谢迁顿时眉头一皱,就道,“皇上,这宫中用度是内承运库承担,已有半甲子的成例在前。孝庙多年来节俭朴素,积攒下的银子,不在少数,难不成这就用尽了?”他却是暗暗弹着朱厚照登基后靡费无度的意思。
  
  朱厚照被谢迁说得无言以对,忙分辨道,“内廷多少年没办过大婚了?这处处都是要使银子的地方,你们还不肯放松盐引。”说着,给内侍使了眼色,几人忙退下去,一边尚互相埋怨,张永又心切皇后等急了发怒,忙屁颠屁颠地进了西苑,见乐琰正与青红说笑,方松了口气,上前行过礼,起身静候乐琰的吩咐。
  
  乐琰叫张永来,其实只有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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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要盘盘王岳的老底,但是王岳乃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不说,也是东厂厂公,在宫中乃是说一不二的老祖宗,要张永卖他,不拿出点筹码,那是不行的,方才虽然在与青红说话,心里,却暗暗地掂量着自己能拿出的条件,又想了半日,才笑道,“盐引的事,皇上可曾与阁相们撕掳分明了?”
  
  张永忙诉苦道,“方才皇上还与阁老们说这事儿呢,户部已是让了步,说能给一半。奴婢退出去时,却听得阁老们道,一半也不行,这盐引的银子,是注定不会给陛下的。今日怕是又要闹上一场了。”乐琰摇头叹息,想了想,又道,“皇庄已是开始收成了吧?”
  
  张永近日主管此事,已是把各地皇庄的情况都嚼烂了,在心中算了算,道,“按往年的时间,十有八九,都开始收割了,也有些早的,已经收割完晾晒起来了。”
  
  乐琰就笑道,“好,那有人要是问起你,怎么还不曾指派管庄太监,你就告诉他们,我还在斟酌人选,怕是要再拖上十天半个月的,也难说。”
  
  张永眨巴着眼睛,有些不解,但他能在众多宦官中爬到朱厚照身边,也有些本领,并不多问,只是磕了个头,就下去了不提。乐琰让青红回到咸熙宫服侍,只说有了需要,再来传唤,自己扶了芳华,在西苑又散了一回步,见芳华面有不解之色,便笑道,“可是不懂得本宫行事的用意?”
  
  芳华忙请罪道,“妄自猜度娘娘的心思,是奴婢僭越了。”她却也知道,乐琰问出这话,显见得只要提点她,犹豫了一下,仍是问道,“可,奴婢的确是不解娘娘的用意……”
  
  “现在宫里宫外,其实最大的矛盾,就是盐引这件事。”乐琰徐徐道,也在心中梳理着思绪。“盐引里头连着内库、内廷,外头连着内阁、六部,其实所有的矛盾,也都系于一个人身上,那就是皇上。阁相们依然把皇上当成小孩,期许着他能成长为孝庙那样的英主,皇上,却是有自己的想法,已经不耐烦再受顾命大臣的掣肘,他想在内廷里找些助力,你道,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谁?”
  
  芳华脱口而出道,“王太监。”
  
  乐琰露出一丝冷笑,不屑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王岳是孝庙的人呢,皇上心里想用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刘瑾。他从小伴着皇上长大,有谁还能比他更得信宠?”偏偏在这个时候,王岳还不知道讨好朱厚照,他的败亡,简直就在眼前了。当然,乐琰会这么肯定王岳倒台之日近在咫尺,完全是因为她对正德朝的历史,也有些浮光掠影的了解,三阁相集体弹劾八虎是正德元年的事,刘健与谢迁的下台,也只是在转眼间,到时候,即使王岳还能屹立不倒,她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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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自出手把他搞掉,乐琰一辈子也没什么特别大的追求,无非是希望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同时尽可能为世间做些好事,王岳往她家塞的那个人,正好就触犯了她的底线。
  
  芳华依然似懂非懂,乐琰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两人行走着,已经绕到了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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