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闹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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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琰装乖道,“多谢青红姐姐。”眼角瞥见两个宫人相顾失笑,似乎觉得她唤青红姐姐,有些不合礼仪,便微微沉了脸,青红见状,哪里还不知道是被嘲笑了,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往常这端本宫里也时常留宿些与朱厚照玩得要好的贵族子弟,因为实际上朱佑樘和张皇后是一起居住在坤宁宫的,同起同居,小孩子住在那里,总是不方便。而后宫人丁稀少,总不能送到老人家那里去打扰安宁,因此也就都安排在端本宫里,好在都是七岁以下的小孩子,也没人说什么,只是乐琰情况特殊,难免惹来笑话罢了。
这个小姐,脾气却是要强,胆子也极大的,在皇上皇后面前,应对如流,怎么还会惧怕这点小小的挑衅,青红想着,便没有出言,乐琰顿下筷子,淡淡道,“辛苦姐姐们服侍用饭了,青红姐姐为了服侍我,竟是连坤宁宫都没回,着实劳动。”
青红不知怎地,身子一颤,忙道。“哪里的话,都是奴婢份内的事。”
乐琰道,“这是端本宫,姐姐是坤宁宫的,怎么是姐姐的份内事。”要说这种指桑骂槐隔山打牛的话,她也不是不会,只是不大
11、小正太满可爱 。。。
喜欢,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在端本宫打骂下人吧,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
众人便都不敢说话,上前低眉顺眼地撤去席面,倒了茶来。过了一刻,朱厚照兴冲冲地跑进来,叫道,“夏二姐,你可吃完了么,吃完了来赛象棋。”
乐琰心中还有气,故意说,“下不好。”她也真服了自己,身体是六岁,心智也有向六岁转化的趋势。
朱厚照愣了愣,还是第一次受此冷遇,但他天赋聪颖,又是久居高位,哪里不懂得个中猫腻,扫了眼宫人,骂道,“都是群死肉,连眼色都不懂瞧,好,我下不了棋,你们也别想开心,刘瑾去哪里了!去找他一人领二十杖。”
明朝打骂宫人是家常便饭,乐琰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她只是有点不开心而已,哪里会真的想看这些花季少女被打板子,再说,真被打了,她下次就别想来端本宫玩了,见众人都开始行动了,忙拦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殿下要打,打我好了。”
朱厚照难得得了个玩伴,自然是看得如珠似宝,眉开眼笑道,“我也不打你,就罚你和我下两局象棋,让我好好赢你几局,今夜把咱们的胜负了结了。”
乐琰也被激起好胜心,不服道,“凭什么是殿下赢?难不成忘了我下午说的话吗?”她用词已经颇为无礼,所幸朱厚照并不计较,拉着她往自己房里去了,迭声叫刘瑾上茶。
青红嘴边已挂起了微微的笑,望了望那两个惶恐的宫人,摇摇头不出声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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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的棋艺的确不是吹的,他下起棋来,简直是一反急躁的性格,思虑缜密,谨慎小心,乐琰连设多个陷阱,反而深陷敌营,苦战一番后还是告负,沮丧得唉声叹气。
她难过了,朱厚照却极开心,他的棋艺早精过了同龄人,属于独孤求败的寂寞,这夏二姐棋艺也是厉害,要调动起浑身解数才能赢她,却又比自己差了个档次,赢得虽然艰难,但却并不烦躁。尤其是夏二姐一旦发现自己失算,那懊悔的神色与心痛的表情,实乃精彩万分,看着都让人从心底乐出来。
“不行,再来!”乐琰回顾了一下棋局,发觉自己不是没有一拼之力,只是到底心存轻视,不相信朱厚照能和大人比,便不服气地要求道。
朱厚照大乐道,“怕你不来呢!”说着,把墨晶白玉棋子儿重新摆好,手敲着小巧的金棋盘,大有挑衅之势。“要不要我让你两步?”
乐琰恼道,“哪个要你让来。”说着,却率先把卒子移了两个格子,朱厚照哈哈大笑,两人自是连番苦战。这次乐琰使足了力气,每一步都再三思索,朱厚照也不着急,望着她小脸上那如临大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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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对下午情形的不满,早就化为乌有,只觉得这个玩伴着实是好玩得紧,可惜不是个男孩子,否则,定要她入宫伴读,随时比试一番,岂不是有趣?
到得最后,乐琰凭借一个过河卒子惊险万分地干掉了将军,不禁欢呼起来,朱厚照也不生气,哈哈一笑,咱们再来。乐琰却想把胜利保持到结束,摸摸肚子扁嘴道,“殿下,我饿了。”
朱厚照心情还是不错的,乐琰的底细他已经知道了,超水平发挥,可以和他对战得旗鼓相当,要是稍微不用心一点就难免大败,他看了看金座钟,见离通常的就寝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便宽宏大量地道,“来人,把我的点心赏二姐吃几口,算是慰劳你今晚陪本王玩耍的辛苦了。”
能在正殿侍候的宫女,自然要比在偏殿的更有体面,也更识时务,都纷纷抿嘴笑着把两个小祖宗从织锦地毯上拉了起来,拍打掉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端上了两小碗莲子银耳粳米粥,乐琰吃了大半碗,只觉得满口清香,精神大振,便搓手道,“殿下吃完了么,吃完了,咱们再来一盘,若我还输,便下围棋!”
朱厚照的围棋没象棋那么厉害,当下连声不许,几口吞了剩下的粥,又和乐琰一起趴到地上用胳膊肘撑着身子下起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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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才女沈琼莲 。。。
他们这边玩得开心,一举一动却也都瞒不过坤宁宫里的人,张皇后看着镜子里美丽的人像,任由宫女卸掉自己满头的狄髻、分心、挑心等物,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青红述说着用餐时的景象。
“于是,桃红柳绿两个便对看着笑了一眼,二姐的脸色微微一沉,奴婢就知道要糟了,这也太不尊重了,果然,二姐便对奴婢道:‘辛苦姐姐了’,奴婢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忙谦让道是自己的分内事,二姐便微微一笑,看了眼那两个小蹄子,道,‘这里是端本宫,姐姐是坤宁宫的,如何是姐姐的分内事’。”
张皇后笑了一下,冲正宽去外衣的朱佑樘道,“这孩子别的不说,性格我是极喜欢的,瞧这话,又透着礼貌又透着刚毅,说得很好。”
朱佑樘也点了头,他自幼是在宫廷权变斗争中长起来的,更精于此道,当时夏二姐要是示弱,那可就不得了了,以后都要任人欺负,但她不过是个小官的女儿,能进端本宫吃饭,已是天大的恩赐,怎么好发作呢,这样指桑骂槐,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青红又道,“好娘娘,还有哩,就在这时,大郎进来了,一见二姐便喊道,‘咱们来赛象棋’,二姐怕是不高兴了,冷冰冰地说,‘我下不好’,大郎便要发作那些小蹄子们,说她们没伺候好,要拖下去打板子,二姐忙道,‘是我开的玩笑,要打,也该打我’,大郎方才罢了。”
朱佑樘倒觉得十分有趣。他正坐在那里洗脚呢,闻言不由得笑道,“大郎实在是喜欢她,要我说,她年纪实在是太小,否则,即便不是个男儿身,也该进宫当个女官,专职和大郎玩乐。”
“瞧你说的,有这样的女官吗。”张皇后嗔了朱佑樘一眼,“人家张老夫人多疼她,哪里舍得送进来受委屈。”她有句话含着没说:即使是进宫,也肯定不是当女官。
夫妻俩说话间,刘瑾进来了,给两人磕了头,张皇后便问道。“大郎今儿晚饭吃得不多,可用过点心了?”
刘瑾捏着公鸭嗓道,“已是用过了,太子用过饭后,便与夏姑娘下象棋为乐,太子赢了一盘,夏姑娘赢了一盘,便说自己饿了,想吃点心,因此太子也就吃了一碗粥。现下两人还在下棋呢。”
张皇后不由得得意地望了丈夫一眼,好像她那没说出口的话,和他那没说出口的反驳已经较量了一番,而自己赢了似的,在烛光下,她的容颜极为娇美,朱佑樘心中一荡,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刘瑾见皇上夫妻都一脸饶有兴致的样子,便说得更详细了些,又道,“太子少有玩得这么开心了,两个人不知不觉都趴到了地上,头顶着头下着棋,宫人们想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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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太子偏说,这样暖和。”
朱佑樘笑斥道,“胡闹,这个孽子怎么一点太子的样子都没有。”话虽如此,他却有几分羡慕儿子起来,他的童年可远没这么美好,不过,更多的还是一种温暖的欣慰,他朱佑樘总算达成了自己的愿望,让自己的孩子在温暖的怀抱里安然成长,不用挨饿受冻。
张皇后温言道,“大郎一年到头也难得这么开心,你们小心些,别扫了他的兴,也别纵了他晚上不睡,他不休息,二姐也是要休息的。”刘瑾恭敬地应了,垂着手倒退出殿门外,宫女们便关上殿门,留下两个值夜宫女,余下的各自四散。
人都走了,是说贴心话的时候了,张皇后来到朱佑樘身边,为他捏着肩膀,柔声道,“良人,你日日辛苦,今日,连一个六岁小孩望着你,都面露不忍之色,也要善自保养才好呀。从今日起,便按时喝些汤药吧。”
似乎是在应景,朱佑樘轻轻咳嗽了几声,喘息道,“怎么也要撑到大郎大了,熟悉了朝政,我才能撒手人寰呢。你尽管放心好了,唉,汤药你让我喝,我便喝。”说着,张皇后想到下午乐琰望着丈夫时流露出的一霎不忍,也是感慨道,“那孩子是个乖巧的,知道体恤皇帝的不易,天下共主又哪有那么好当呢。”
朱佑樘在娘胎起就饱受煎熬,自小体弱,这些年来辛苦治国,也实在是很不容易,他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来,也实在是难为你了,宫中人多,是非口舌多,人少,是非口舌还是那么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些人,竟这样锲而不舍地攻击你,活像是和你有深仇大恨一般。”
张皇后脸上也闪过一丝黯然,她的娘家兄弟的确是不争气,但这几年来,朝野内外关于她包庇鼓励兄弟作恶的传言从未少过,两兄弟也不过是性情轻浮,成日斗鸡弄狗罢了,再说,就算兄弟再过分,她总不能眼睁睁看他们下狱吧。更何况,这样一来,这个皇后该如何再当下去?总而言之,无非是不满意她没有主动为朱佑樘纳妾的意思,因强笑道,“人生总是有得有失,太在意后世的名声,又能如何呢,人死灯灭,灯亮一日便快活一日,也就是了。”
这话题让人感伤,朱佑樘便说起了今天的夏二姐。“那小丫头,的确是讨喜得很,我是说真的,她是个女官的好材料,只是这太子妃么,还是要中正和平才好,再说,大郎又那么贪玩。”
“你这样说,好像你是多么中正和平,我多么贪玩似的。”张皇后开玩笑似的嗔怪道,朱佑樘忙说不是,“大郎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俗话说的好,三岁看八十,他这辈子的怪癖是改不了了,你要给他找个中正和平婉约温柔的,也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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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奈何他就是看不上眼,将来也难免麻烦。张家的丽雪,论起来,比夏二姐也差不到哪里去,性子是极好的,你见大郎什么时候搭理过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