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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据说将军是重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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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晓得你的战功被人动了手脚……”李强压低声音,“你脸色又这么差,要是心中有怨气,别憋着。你老实跟我讲,是不是王良那王八蛋使坏?”
    李强与王良积怨已久,什么坏事都往王良身上扯,一旁正对常青笑容以对的王良似有所感,眼光不善地盯了过来。
    我好笑地说:“没有,我只是最近连续噩梦,精力有些不济罢了。”
    李强好像十分不相信,目光怀疑地上下扫我,硬要从我脸上瞧出个端倪。我心知他是关心我才会如此,可亦有几分无奈。
    皇宫很快就到了,门口的侍卫看过将军的请帖,将我们放进宫里。我远远望见过这座雄伟的皇城很多次,但仍是头一回身入其中,难免倍感新奇。
    只是,我四处望了望,一会儿便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我从前好像进来过这里,沿途望见的风景,都令我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这种状态与我初见将军和常青等人时非常类似,眼熟但无法想起,还会伴着一丝不明显的眩晕。
    越往前走,看得越多,感觉就越强烈。
    我用力拍了拍脑袋,希望它能别那么疼,得到的结果是变得更疼了。说身体不适未免太煞风景,我努力撑着继续坐在马上。
    庆功宴被安排在皇宫中的一间不大的殿中,台面是大,但仅有区区数个座位。两张长桌将殿堂隔成了三个部分,中间一块尤其大。
    我眼前忽然一闪,恍惚间仿佛瞧见一个青色长裙的女孩在那块地方翩然起舞,她长袖一展,几乎要甩到我脸上。
    我大惊,感觉闭上眼睛再睁开,那里却空无一物。
    皇上在我们后面进来,我连忙跟着其他人一起行礼,于是只能看清来人明黄色的衣角。若是放在平时,仅仅是这么点接触便能令我激动万分,只是今日实在头疼难当,在听到“平身”后,我险些没能把腰直起来。
    将军与其他大人纷纷入座,我自是没资格坐的,只能在近一点的地方站着。其他的小兵更是不能踏进殿内,只能在外头等待。
    还有几位坐不上座位的官员跟我们似的站着,但他们对此已相当高兴,红光满面,好像轻轻一刮就能从他们脸颊上刮下一层油脂。
    我感觉好像有谁在瞧我,扭头一看,发觉是常青。我看着他时,不知怎的,脑袋里的沉重感一下消散了许多,能喘口气了。
    我冲他笑笑,常青便也对我一笑。他比我高,立在旁边令我倍感安心。
    宫女们给将军他们奉上好茶,在桌案上摆好美酒,我们这群站着的,也得了口水喝。在座的都是在对抗突厥时的有功之臣,皇上随口说了几句赞赏的话,向众人举杯敬酒。
    没人会驳皇上的面子,大家纷纷放下茶杯换上酒盏,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只除将军,将军不能碰酒,他眉头紧锁,只是用嘴唇碰了碰杯沿,装作喝酒而已。
    我嗅了嗅桌上的酒香,确是好酒。与苏州方知县拿出来的佯装风流的花酒不一样,这桌上的才是真正的珍品,香味不同寻常的醇厚。
    只是,我胃里的馋虫非但没被酒香勾起来,反而阵阵地犯恶心,头亦愈发晕了。眼前觥筹交错的情景,不断与我脑海中闪现的火场交织,我听到耳边嗡嗡作响,大概是耳鸣了。
    我赶紧转过头看着常青。唯有看着常青,我才能稍微好受。
    我苦苦撑了不知多久,大约时间不短,只听皇上忽然对其他官员们大声说道:“诸位爱卿,可曾听过京城第一美人的大名?”
    圣上开口,其他人自然一齐闭了嘴。待他说完,有几位大人才互相看看,皆称听过。
    皇上还挺满意他们的反应的,拍拍椅子扶手说:“今天算你们运气好,朕可是费了些功夫,才让上官大人放他的爱女来宫中,正好给各位跳一支……”
    近在身旁的瓷器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唤醒了我的神智,我吓得一颤,连忙往前看去,发觉是将军摔坏了酒杯。
    将军眸中挣扎着苦涩之意,因为打翻酒杯,衣衫被浸湿出一块深色的印迹。
    将军看起来略显狼狈,尽管这无损他的清雅。
    “哈哈哈哈,任爱卿,想不到你是第一个喝多的。”圣上笑出了声,没有责怪的意思。我斗胆抬头望上座方向望了眼,头一回看清了那位天下之主的长相,他喝下好几杯酒了,面颊上浮着酡红。
    其他官员纷纷附和着皇帝笑起来,看向将军的视线亦有调笑之意。
    他人不晓得,我却知道内情,将军一口酒都没沾上,还不至于拿不稳酒杯。再者,将军喝醉不是这个反应。
    今日我脑子转得格外迟钝,反应了一会儿才想到,能让将军心神不定的,大抵只有“上官云锦”这个名字了。
    齐寻大哥曾与我们说过,大家族为了给他们的儿女将来谋个好出处,多半会使些手段,是以上官小姐六七岁就名声在外。
    许文则说过,我朝对男女之防并不大严格,民间女子生活可以相当开放。但是,京城里大多数有身份的姑娘,除了公主,其父母大都为了营造一个好名声,不允许她们抛头露面,更甚至不允许她们与男子接触。不过,偶尔也有例外的情况,比如,他们准备让女儿吸引高位者的视线。
    皇上凑巧就是这么个有价值的人。
    宫女替将军换了新的酒杯,将军只说要去外面透透气。
    我跟常青跟了出去,踏出殿外,那让我不适的酒味便散了,我舒服不少。
    将军走得很快,我亦不得不加大步子。直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将军停了下来,只是背对着我们。
    我对情况了解得不多,只晓得常青同我讲过,将军等了上官小姐许多年。若事实确如所想,那将军难受也是应当,我踌躇着准备上前安慰安慰他,常青抢在了我前头。
    常青拧着眉头,问将军:“又没拦住?”
    “许是我……期待得过多了吧。”将军望着天,话音略带颤抖。
    他们两人半晌无言。
    将军转过身,语气如常,道:“走吧,我们提前跟皇上辞行。还有要事要做。”
    没由来的,我觉得将军脸上凝了一层霜。
    作者有话要说:OTL有点卡文,写得慢了,不好意思……
    _(:з」∠)_

☆、第四十七章

我不记得将军跟我交代过有什么事要做;只以为这是个他从皇宫脱身的借口。
    我和常青在殿外等着,将军进殿中向皇上辞行。外头的空气还带着早春料峭的微寒,常青握住我的手;将我冰冷的手贴在他温暖的脸上。
    常青道:“阿刃,你不知道我该多庆幸今日你眼中的是我。”
    常青说话的神情极为认真,与平时的样子稍有不同。耐是我脸皮颇厚,此时亦忍不住面上发烫。
    他皮肤温度比我高,我有些舍不得离开;索性就这么烘了一会儿。
    将军约莫进去了一盏茶的功夫;想来皇上不大愿意放他走,所以有所耽搁。
    我听见殿门要开,就把手从常青那里一把抽回来;正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面对将军;却发觉将军的脸色比之前还要青。
    将军对我一笑,我却没在他这一笑间看见飘散的花瓣或是摸到春风,反而打了个寒颤。
    出宫时,将军步子走得飞快,更没有回头一次,跟有人追着他似的,我得拼命拉宽步子,才能勉强跟得上他。
    踏出宫门,我们总算能骑马了,我轻松不少。只是跟在将军后面走着走着,我却察觉出不对劲来,这并非是出城回军营的方向。
    这条路我这么多年自然也走过几回,只是每每通过这里,我总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畅感,因此并不太喜欢来。若说这路通向何处的话……大概只有将军府了。
    果不其然,将军在他自家门口停下马。
    将军家世代从军,且出过不少赫赫有名的将领,因此也代代积累下来一座规模可观的气派宅院。
    将军回过头,苦笑道:“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今日多谢你们……是我扫了兴,你们自己回去吧。”
    我没跟上将军的思维,我与常青是出于本分跟着他来着,并非是送他……我正要问将军是什么意思,常青却猛地拉住我的袖子,小幅度地摇摇头。
    “嗯,正巧我想与阿刃去喝酒。”常青面不改色,接上了将军的话头。
    我看不懂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满脑袋雾水。
    将军进了府,常青则拉着我往一旁走去。我与他皆晓得那里有间酒家,老板娘酿得一手好酒。只是这酒馆亦给我的感觉不少,因此我多半买酒带回去喝,而不多在这附近逗留。
    常青一走进去,故意大喊道:“来两坛酒!”
    老板娘立即应声,我一点喝酒的兴致都没有,更加不解他在做什么。
    我拉住常青的袖子想问,他却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边,让我稍安勿躁。我不得不多按捺片刻。
    在座位上坐下,我低声问道:“你和将军在搞什么?”
    “阿刃,我们等下要去抓个人。”常青将声音压得极轻,我得将耳朵竖得老高才能听清一二,“你千万别喝酒,也别把酒沾在身上。”
    “哦。”我随意地点点头。
    他这么说,我便隐隐晓得是有人跟着我们,而将军与常青发现了他,这才会说出那番让人云里雾里的对话。
    老板娘在这时过来上酒,常青直接给了她酒钱。
    我目送着老板娘袅娜地走远,再次看向常青,问:“什么时候去抓?”
    常青拎起两个酒坛,回答:“现在。我们从后面的小门溜出去,去将军府那里。”
    常青的安排,我自是信任的。我本以为他会将酒坛随便在哪里倒了,谁知并没有,常青准备带着酒上路。我略有几分不解,常青只答:“等下或许有用。”
    我伸手要替他拿一坛,常青却无论如何不肯给我,只能作罢。
    我们一路挑着最偏僻的地方走,拐了好几弯才回到将军的住处,并从侧门偷偷溜进去,进了后院。将军府的后院里有一棵很高的老松树,树下放着一套弓箭和装满箭矢的箭篓。
    常青将酒坛放在树下,拿起弓箭,抬头对我说:“阿刃,你更愿意在这里等,还是跟我一起去?”
    “当然是一起去。”我好笑道,“你不会打算自己去,让我一个人闲着吧?”
    “嗯……你给自己报个仇也好……”常青点点头,喃喃道,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与我说话。
    我和常青顺着树爬上屋顶,躲在翘起的檐角后面。毕竟不是什么很大的地方,躲我们两个人有点挤,我练习爬屋顶的机会亦不大多,因此只好使劲抓着常青的胳膊,甚至有些像吊在他身上,防止掉下去。
    猎物没让我们等很久。
    没过一会儿,我便听见另一头的房顶上有脚踏在瓦片上的窸窸窣窣声,轻得很,放在平时根本不会注意,与一只松鼠在上面跳来跳去差不了多少。
    大概是个老手。
    我将头往外稍稍摊了点,眯起眼睛,便瞧见对面隐隐约约的一个黑影。常青忽然将弓塞到我手上。
    我诧异了一瞬。
    “你不射?”
    常青的箭术比我高超,我原本以为我的作用是扑过去按住那个不速之客。
    常青摇摇头,说:“这个仇我已经报过了,这次换你自己报,给你泄愤的。”
    泄愤?
    我颇有几分不解,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对方随时有发现我们的可能,先机绝不可漏,我立刻接过弓,又从箭篓里拔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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