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跟班这酸爽-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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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薇这时看沈俊真是普世的菩萨,救命的仙丹。此刻殿里人都在看蒋太医,摁着她的人力气极大,她挣扎得再厉害,其实并没有引来什么人的注意。
皇帝再一看郑薇,果然见她急得脸红脖子粗,听了沈俊的话后连连点头,吩咐一声:“听听她想说什么。”
堵嘴的布臭得让人窒息,郑薇忍不住干呕了几下才缓过劲来,答道:“因为我的玉容膏里要用到蜂蜜防腐,才会尝起来是甜的。太医,这瓶玉容膏的主材料只是蜂蜜和芦荟汁液,难道也会生面癣吗?”
蒋太医恍然大悟,“难怪,想来引娘娘生面癣的,就是这瓶玉容膏了。”
皇后眼睛一亮,“这么说,玉容膏里是含有使人致病生癣的东西?”
蒋太医点点头,在皇后陡然兴奋起来的眼神中却道:“的确,此物的茎刺其实有微毒,有些人的皮肤娇弱一些,若是直接使用便会生癣。”蒋太医顿了顿,看了一眼皇后,继续道:“但它也有医用之处,老臣从前在南方行医时便听说过,每年春夏之交时,有些盛产芦荟的地方拿它来涂抹蚊虫叮咬处有奇效,它也可以用来祛除瘢痕。这位娘娘用芦荟来作美容品这想法不错,只是此物传入我国也只才百多年,还没有入医典验方,也难怪少有人得知,它其实不适合所有人用。云娘娘用之前若是在手臂上测试一下,等小半刻便可知道了。”
蒋太医的话已经很明确了,郑薇的东西没问题,只是云充容无福消受罢了。
郑芍“呵”地笑了一声:“真是一场好戏!听见了吗?郑美人没有下毒,叫各位失望了!”她神色俏冷如霜,这话本是说得十分可厌,偏她一边说,一边流下了两行眼泪,却倔强地抬着头,任眼泪流下腮边,擦也不擦,犹如一朵含刺带露,叫人忍不住生怜的玫瑰。
皇后的脸色阵红阵白,是了,是她急燥了,竟然进了这贱人的套!嫁给皇帝这么久,她是第一次被一个妾室如此打脸,而且,明知道这是她使的计,还什么也没办法做!
她不知道皇上今天会怎么想她,但她知道她现在最应该做什么。
皇后含着眼泪跪下向皇上行了个大礼,“陛下,臣妾……”皇后说不下去了,她从来没在众人面前这样丢过脸,更别说当众跪在地上认错!这一切,都是那贱人所赐!
好在皇帝没让她谅在那里太久,淡淡道:“天气燥热,依朕看,皇后的心也燥得很,有空的时候,应该多读佛经静心。蒋太医,你等一会儿帮皇后也看看,开一副去火汤吧。”
蒋太医自然应是,云充容终于找到机会问话了,“那蒋太医,我的脸什么时候能好?”
蒋太医道:“若是娘娘照方吃药的话,待老夫再给您调制一方散剂外用,至多不过两个月,娘娘应该能恢复如初了。”
两个月啊……虽说以云充容目前的圣宠而言,两个月或许不算什么,但谁又能知道,这两个月里会发生什么事呢?
殿中各人心思各异,却听郑芍突然向皇帝跪下,问道:“既然已经证实郑美人是冤枉的,那皇上,可以把她放了,让我们姐妹回去,不打扰云妹妹休息吗?”
皇帝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将郑芍亲自扶起来,笑道:“自然可以,天黑路难走,朕送爱妃回去。”
都这个点了,皇帝再说“送”,谁都知道他一“送”就不会再回来,这一夜肯定就歇在了景辰宫。谁能想到,盈夫人这一场大闹,竟能得到这个好处。而且,云充容得了面癣,起码一两个月都不能再伺候皇帝,依皇帝对盈夫人的歉意,这两个月里,获得最大好处的,肯定是她!
一场好戏既然落幕,众妃三三两两地招呼着熟识的人离去。
而郑芍明明被皇帝揽在怀中走得摇曳生姿,却在出门的时候,猛地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郑薇。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云充容只是芦荟过敏了。郑薇送了她玉容膏,为郑芍争取到了皇帝的愧疚;对皇后的不满和云充容一到两个月的消失。
亲们想听我解释郑薇怎么知道云充容和王常在芦荟过敏,设计这件事的吗?想听的话,我下一章详细回顾一下,不想听的话,我一笔带过,咱接着往下走剧情,欢迎大家来猜。
第24章 宠妃生气了
“真是好一对友爱互助,同气连枝的姐妹俩!”
皇帝拉着郑芍走的时候,郑薇就悄悄地退到了角落里。不想,郑芍如此精准地,一眼在人堆里就找到了她。
郑芍最后的那一眼被皇后看在眼里,立刻就随之发现了郑薇。
今晚的事皇帝相信郑氏姐妹是冤枉的,可她一个字都不信!
郑薇也知道,今晚她们算是把皇后得罪死了。
皇帝那番话虽没有直接说要罚她,但是,大热的天,让太医给她开苦药喝。这惩罚说起来微不足道,可绝对是小惩大戒了。只怕,皇帝没有说停,皇后就必须一天照三顿地喝药。
在皇后动了拿郑芍做枪,要她去跟云充容斗,自己坐收渔人之利主意的那一刻起,郑薇就知道,她们姐妹跟皇后再没有了和平的余地。或者说,连跟皇后维持和平的假象也没有了。
但是只要皇后还想要当她的“贤良人”,至少不会当面拿她怎么样。郑薇标标准准地行了一个蹲礼,柔顺地说道:“臣妾不敢当。”
皇后半晌没有说话。
被人又是捆又是拖的折腾一晚上,郑薇早就快散架了。她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没有多久,腿都在发颤。
沈俊拿手指捅了捅还在翻看那小半瓶玉容膏的蒋太医,轻声道:“太医,现在天晚了,也没有宫轿,还是我背你出宫吧。”
蒋太医这才想起还有事要做,对着沈俊摇摇头,转向皇后拱了拱手:“娘娘,您可是要在这里让老臣为您请脉?”
皇后收回视线,淡淡道:“不了,还请太医跟本宫去一趟坤和宫吧。”
目送着皇后出了云充容寝房的门,郑薇轻轻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活动着酸痛得快麻掉的腿脚,准备往回走。
这时,只听身后轻轻一声抽泣:“郑妹妹请留步。”
郑薇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问道:“云充容可还有什么事?”
云充容拿帕子捂着半张脸,两行眼泪从眼眶中汩汩而下:“郑妹妹,我一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陷害我?”
郑薇故作不懂,惊道:“充容娘娘,您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不知道你不能用玉容膏,这是我的错,可我绝无害你之意啊!”
云充容望着她窗台上那盆盛开的花凄笑一声:“这里没有别人,郑妹妹不必这样。若不是信你,我也不会试都不试,便用了你送的玉容膏。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对了,那天你赞我这里的芦荟花开得好,拉着我去赏花,结果我手指被花刺刺破发痒,你都看在眼里吧?妹妹真是好心思!亏我还好意提醒你,说这花不能摸,我和芷兰摸了都发痒呢。你既然起了心要害我,当初又何必救我起来?我当天若是死在那池塘里,你今日不是省了这番手段?”
郑薇却不想与她多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捂着胸口惊吓道:“娘娘可不要乱说,会要人命的!而且,”她眼底忍不住浮上一层讥色,“云充容福大命大,怎么可能死在那里呢?”
那天她救人时还没有多想,可过后再一细思,有谁掉在水里这么半天,还扑腾得那么欢实?等到郑薇救她的时候,她反而把头沉到水底一动不动了?要知道,郑薇和郑芍穿着长裙,本来行动就不变。何况她们跑得再快,想抵达御花园的另一头也起码要小半刻的时间。一点水性都不懂,在淤泥那么多,水也不算很深的地方能挣扎这么久都沉不下去?
张嫔只是眼气云充容,说了几句酸话,她却能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换张嫔被打入冷宫永不得翻身……小白花演多了,她真以为自己就纯白无瑕了?
郑薇救云充容都好些天了,她早不谢晚不谢,非要等到她撞见皇帝跟她亲亲我我,再通过皇帝的手来谢她。她真不是在借机向郑芍炫耀自己与众不同的宠爱,并挑拨她跟郑芍的姐妹关系吗?
有些事彼此明白,却不必说破。但云充容想演戏,郑薇可不想奉陪。
从叠翠阁中出来,郑薇一眼便看见乔木挑着灯笼在等她。
乔木两眼肿得像核桃似的,眼泪汪汪的认错:“小姐,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出主意把那瓶玉容膏送给云充容,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乔木之前就跟在众人的后头,几次想找机会冲出去顶罪,但都被玉版给死死地拽住,不叫她进去坏事。看见郑薇出来之后,她先哭了一鼻子,幸好立刻想起来这里是哪里,到底忍住了。她一手挑着灯上上下下把郑薇照了好几遍,直到确认她是一点伤也没受,才大松了一口气。
郑薇原本看在她从小陪自己长大的情份上对她多有宽纵,但今天她没像往常那样安慰她,而是板着脸直言道:“你是有错。”乔木微微瞪大了眼,听郑薇道:“错在哪里,你自己好好想。你若是想不明白,我明日便去找大小姐,让她想办法尽快把你送出宫。”
在宫里当差,可以不聪明,也可以不勤快,可绝不能嘴快心拙。乔木对她关心则乱,今晚居然喊出“都是她的主意”的瞎话,叫郑薇差点被吓个半死。幸好景天洪没有听她瞎说,一起把她抓起来。否则,今晚局势将会怎么走,这真说不定。
想到最后皇后的态度,郑薇心里生起了莫大的紧迫感。以后她们行事必须更为谨慎,免得被人抓到把柄。乔木若是还什么都不懂地瞎撞,只会害人害己。
乔木噤若寒蝉,郑薇也没有心情安慰她。两人沉默地走回景辰宫,长长的甬道里,澄心正提着一盏宫灯站在角门旁边。
看着她们,澄心快步上来要把郑薇往旁边拉,焦急问道:“薇姑娘,今晚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的——”
郑薇见乔木像平常一样,识趣地走到旁边去把风,便叫住了她,“你不用走,这里这样空旷,不会有人在,你也来听一听吧。”
澄心并不觉得诧异,反而认同地点了头,低声道:“薇姑娘说得很是。以前是我们太保护乔木了,乔木你该知事了。”她只说这一句,又追问起郑薇:“那今天晚上怎么是您送的玉容膏?前两天我们不是跟大小姐商量好了,让人把另一种加了芦荟的膏脂送出去吗?亏得大小姐这些天找机会还把那些女人叫进殿,给那些人一个个试过来,好不容易挑出王常在有出癣症状。大小姐今天还骗她,说她发红是因为搽得太多,让她薄薄搽一层就够了呢。”
郑薇没答话,心道:那种“芦荟膏”虽然用了之后也很像过敏,但它加了“特殊材料”,能使人久治不愈,脸也会慢慢烂掉。一时半刻的,或许还能用“出癣”的借口瞒住人,时间久了,就是证据早就被消灭掉,也很难让人不怀疑。
宫里会用芦荟做保养品的就只有她们俩。就算云充容搽了芦荟后,再由王常在出头去“证明”云充容只是出癣,等云充容脸久治不愈后,若说此事跟郑芍没关系,谁会信?这个耙子可立得太好了。宫里的敌人那么多,而她们,根基还太浅。
现在却正好,谁会相信,她们两个演了这么出大戏,郑薇还差点送了命,就只是为了让云充容过敏呢?
郑薇看一眼一脸愕然的乔木,问道:“今晚你没去,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