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女相士,过招渣王爷-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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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郝连风行浑浊的老泪落下白梨花的衣襟上。‘抽了妖骨,扒了灵筋,众叛亲离,赶出狐族。’这得多痛,多伤。全是因为自己,因为不可靠的自己的爱。
眼前浮现出当年那十六岁般清甜,柔美,欢快,伶俐的白梨花的样子。那五十年来在梦里一直辗转的样子。
他一直以为她是妖,她是强者,是无坚不摧的千年狐妖,可以无比坚强强大,可以千年不灭不老。
唯一没想到,她其实是女人。
一个动了情的女人,在这世间最经不起感情的欺骗和摧残的女人。
今昔对比,郝连风行紧紧搂住白梨花的身子,恨不得杀了自己:“梨花,怎么样才能弥补我犯下的错?如果我死可以,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今生不是故意却已经负你,我许你来世。”
“呵呵,你死,时光就会倒流吗?你死,五十年的恩怨就会从脑海里抹去吗?我曾经也以为,我会让你死;我曾经也以为你死,我会很开心!可是,我也错了。今生已经错了,还何苦来世。”
白梨花推开郝连风行的胸怀,本想甩开郝连风行和他保持距离,忽然眸光瞥见了郝连风行腰带间挂着的一只荷包。一只老旧的荷包。
荷包通身紫色,绣着白净的荷花。千丝万缕的丝线都一根根明显的褪色,荷花边绣着的鸳鸯戏水的丝线几处已经磨出了毛刺,开了线。
白梨花的杏子眼忽地模糊了视线。嘴角颤抖着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话。
她伸出苍老的邹巴巴的手摘下那只荷包抚弄片刻,打开。里面是一绺白色的短短的狐毛。
白梨花看着那狐毛呆呆的愣着。
郝连风行握住了白梨花的手。这手竟是干瘪,粗糙。曾经这只小手是天下最美妙最柔软的柔荑。曾经这只小手窗前为他束上发髻,夜里与他百般嬉戏。柔软滑腻的稍经碰触点点肌肤,便会令他情不自禁。
“梨花,我该怎么做?”郝连风行不顾白梨花的挣脱,执意抓着那双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
“我已经老了,魅惑不了你们人类的男子。”
“不。我老了,你也老了,我们才正好相配。告诉我怎样才能赎了我的罪,还了我带给你的伤害?”
白莲花苍老的脸上,唯有那双杏子眼还是秋水般灵动。她久久凝视郝连风行,像要把他的样子印在眼里心上。
“风行,你相不相信,我是真心爱过你,就算我是妖。一只妖也有刻骨的爱情,你想不相信?”
“我信。我一直信。”
“是吗,信就好。”半晌,她挪开视线。淡漠的从郝连风行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将那荷包里的白色狐毛拿出按在自己的发上。顷刻间,那短短的狐毛就变成了白梨花额前的花发。“梨花——”郝连风行老泪瞬间掉下来,无措的看着白梨花的动作。她拿走了她给他的青丝,为什么?
“明知人间情难长,何苦天涯各一方。一生只认真一次,便输的彻彻底底。青丝已经不能再代表什么。我的东西我收回,从此你我不过路人。”
白梨花说完转过身决绝的在郝连风行的目光里飘远。
外面的氤氲已经飘起了雨,白梨花白衫绿裙曼妙的背影越走越远,渐渐成了看不清的一团影像。
就像五十年前,在山路上,郝连风行和白梨花初次相遇一样。
“梨花——对不起!等我来世——”郝连风行冲出门疯了一样大声喊着。
手里没有了刚才拥抱的惊喜的温度,只剩下那荷包还捏在郝连风行的手里,上面清晰的有一滴滚圆的泪,渐渐将荷包润湿。那是她留下的。
“原来是人妖夙怨,无忧娘娘,我好感动啊。这只老狐狸转身转的多么干脆华丽。”
慕米桃也看湿了眼角:“这只白狐,不是平凡的女子。不论人间还是妖界,她都是个奇女子。”
“没想到老郝连还是个情种,哎呦。一段感情记了五十年。这得多爱啊。”小白吐吐舌头。
“嗯,不是有一句话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说的就是他们这种吧。”慕米桃看着他们一个远去一个痴愣的画面说。
“那无忧娘娘和离皇帝算什么呢?”小白咬着手指头抬起头不合时宜的问。
“我们?”慕米桃被问住了迟疑半晌:“小孩子别老琢磨大人的事儿。”回头拍了小白一巴掌。
小白瘪曰几下嘴角:“哼,我老人家活了快一百年了,比你还大,哼。”
郝连风行跌跌撞撞的冲在雨里想白梨花背影消失的地方奔跑。
“这么大的雨,身子会得病的,还赶不赶路了。要不,我去劝劝老郝连得了。”
小白着急的。
慕米桃扯住他的小胳膊,又好气又好笑的斜楞他一眼:“说你小你还不服气,你瞎参呼啥啊,等你找到女耗子的,你就懂了。”
“呼——好吧。”小白挠挠脑袋,叹口气。
“我们先回去吧,别让郝连风行发现了我们知道他的行踪不好意思。”慕米桃抱起小白,施展轻功不消半个时辰便回到了驿路边的客栈。
过了山,这边竟然没有下雨,阳光明媚。几匹马还在悠闲的嚼着槽子里的草。
慕米桃吩咐车夫套上马车,比郝连风行先一步离开路边的客栈。
题外话:
写这章,我哭了。不知道亲们怎么看,反正我被他们的凄美爱情感动了。
☆、一百七十章 百里逍遥你等着
过了山,这边竟然没有下雨,阳光明媚。几匹马还在悠闲的嚼着槽子里的草。
慕米桃吩咐车夫套上马车,比郝连风行先一步离开路边的客栈。
天泽国皇宫里,玻璃若而这个狐身郡主蜷在她自己的高贵软榻上郁闷的不得了。爪子拨弄着盘子里的糕点玩。
该死的百里逍遥,说好的今天带她去西贺玩玩,却到现在也没见人影儿。
皇帝大哥心里就惦记着皇嫂和扩张。做白狐的日子幸好有百里逍遥这无赖没事和他发点小脾气,撒撒小娇,逗逗闲气儿才得以打发时光。
玻璃若而打个哈欠,阳光洒满软榻,看看窗外,也是午时了。
这家伙还来不来了。
正要迷迷糊糊猫在太阳堆里睡一觉,忽然眼前一股暖香,紧接着一个白衣少女飘然在榻边。
“你?你来做什么?白霜霜,我这里还有什么便宜是你没占到的。”
玻璃若而警觉的竖起周身的毛发。
白霜霜!她恨的咬牙切齿,悔不该一时贪玩救了她,毁不该一时贪心相信她。如今罗得自己人不人狐不狐的。
看不见她还好,擎等着百里逍遥什么时候去收了白霜霜,还了自己的人身。偏偏她今天敢冒出来。
又要欺负我吗?玻璃若而色厉内荏,说实话,她拿这成了精的*物白狐还真没办法。
白霜霜站在玻璃若而身边莞尔一笑:“除了你这具人身,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占的?”
“是呀,没有了,那你来和干什么?你就不怕我逍遥哥哥将你追住?”
“怕,怎么不怕呢。但是该做的事还要做,该还的债还得还。如果你还想要你这具人身的话就赶紧起来配合我。”
白霜霜盘膝坐在地毯中间,摆好了姿势。
玻璃若而腾的就站起来:“你说什么?你自觉了?要还我了?终于良心发现了?”
“要不,你以为呢?难道我会放弃百年的身子给你,做你这只有几十年的皮囊的人吗?”
“切,说的理直气壮的。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骗走我的皮囊?”
白霜霜没说话。
兀自打坐,让玻璃若而与她并肩坐好。
有些事情,说了这单纯的郡主也不会懂。她白霜霜知道她对她有恩。她迟早汇报还的。
就因为那个世间少有的男子,她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暂时借用了玻璃若而的身子,但是她并有害她的意思。她只是以为,为了自己的爱情。
她以为,为了爱情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都是可以谅解的,都有美丽的理由的。
直到昨日棋盘山的山坳里,大雨淋湿了郝连风行的全身,他跪在雨水里白梨花消失的方向,凄楚的喊着:“梨花,对不起,记住,我许你来世。”
白梨花就隐在郝连风行的对面。她看得见他和着雨的泪,他却看不见她忍隐的悲伤。“师傅,既然你等了五十年,既然你心里还有他,为什么要决绝的离开?他就在对面。他还是爱你的,你们还可以一起走。”
白霜霜陪着师傅站在雨里。对这样纠结的情感,她还不懂。
·白梨花只是默默流着泪在雨中和郝连风行默默对望着。
·良久,幽幽淡淡的说:“早知要相恋,要相思,要相欠,不如不相遇,不相知,不相伴。这一世的结局注定相见不如怀念。”
‘相见不如怀念。’白霜霜跟着说了一句,暗自回味。
忽然双膝跪地:“师傅,霜霜明日便要下山了。”
“嗯。”白梨花淡淡应了一声。
“霜霜现在才知道,和师傅的爱情相比,霜霜只是年少轻狂任性。没有人与我这般相爱,我又何必自轻自贱。”
她见证了一场爱情,才知道,自己的所谓爱情不过是自作多情,有多可笑。
白霜霜冥想着,体内渐渐升出一缕光华的灵光落在白狐的头顶。
玻璃若而仿佛睡了一觉般捂着嘴打了几个哈欠,发现此时自己已经和白狐互相换了回来。
她直起腰身蹦了几下,比以前还精神了。
“白狐,你真是会妖术哎。”
白狐伏在她的脚下,黑眸闪闪的对着她眨眨。小爪子合起拱手一般对玻璃若而施了一礼:“借了你的身子,不是想要骗你,是因为被情所困。既然欠你人情,霜霜也告诉你一个消息,你那皇帝哥哥心心念念寻找的慕姑娘,霜霜前日曾在西贺边境的宜城附近见过。似乎向着大瑞方向出发。如若郡主代为告诉绝帝,也算我还了你,还了他。”
“皇嫂?有消息了?”
玻璃若而心中欢喜。白霜霜没有答话身影一闪便从窗外消失。
玻璃若而仿佛重生了一样,马上跑到菱花镜前左照右照,幸喜的不得了。
这身人形皮囊得之不易啊,她发誓再也不借出去了。
忽然,帘拢外啪嗒一声碗碟摔碎的声音:“郡主?你?哎呀不好了,假郡主啊,白狐也不见了。”正要送午膳进来的宫女大惊失色往宫门外跑去。与正走进来的百里逍遥撞个满怀。
“你这宫女有没有礼数,慌里慌张成什么样子?”百里逍遥推开宫女,拉平了被撞皱的衣襟。
“啊?二爷,您来的正好。郡主她——她怎么出现了,在内殿里。”
“还有那白狐也不见了。”
百里逍遥听完拔剑急步冲到玻璃若而的寝殿:“妖狐,你还敢来!”
“咳,逍遥哥哥,就你还总敢说自己会道术,你人狐不分的,到底要将本郡主认错几次,上一次将本郡主赶到山里,这一次是不是又要将本郡主赶到山里啊?来,你要是不会看的话,拿出你的小镜子照一照。你照我啊,你照我啊。”
玻璃若而不怕挨揍的挑衅的双手掐腰走到百里逍遥面前。晶晶亮的细长眼睛睥睨的瞧着百里逍遥,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
百里逍遥慧眼凝视她片刻,忽然诡异的一笑:“是要鉴定鉴定你是人是妖。莫要再让妖异给蒙蔽了。来让道术高深的本门主给你称称骨。”说着一把抓住玻璃若而的皓腕,将她整个抱起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