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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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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杨承锐的坚持,老者等人对杨承锐的这位先生可谓是期待甚深。

咚、咚、咚。

当他们看到于先生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几乎不约而同地在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是失望的表情。

不过这个表情很快就在半途之中,乍然凝固了。

因为他们发现老者居然在这个时候站起来,嘴唇不住哆嗦地紧盯着于先生不放。

眼力厉害一点的人,甚至都可以看到老者眼眶周围的些许濡湿。

“原来这就是你们要我过来见的贵客?”不论在何时何地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的于先生破天荒的拉下了一张还能够看得出几分年轻时清俊的瘦削脸容。

“承锐,如果你还把我当你的老师看的话,就跟我离开吧,这样的沽名钓誉之徒,即便不和他来往,也没什么损失。”于先生的这句话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刻薄了。

可是老者在听了他的这一番话以后,却是神情镇定的连眼皮子都没有跳一下。

已然猜出老者必然与他的老师有着极深渊源的杨承锐面露歉意地对老者拱了拱手,轻轻扶了把侧坐在自己身旁的陆拾遗一下,陆拾遗就心领神会的跟着他一起站到了于先生的身边。

陆拾遗和杨承锐这堪称旗帜鲜明的表态让于先生苍白的脸色总算是有所恢复,他勉强在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重新拄着拐杖,就要带着两人离开。

即便是在刀斧加身之下,也能够做到面不改色的老者神情格外悲戚地看着于先生的背影说道:“你就这么走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娘她已经……”

已经到了二楼楼梯拐角处的于先生挺得笔直的背脊因为老者的这一番话,几乎条件发射地就是一僵。

良久,整个人都如同石化的他才以一种极为缓慢的动作,一点点地转过了头,目不转睛地一瞬不瞬望着老者,用充满质疑和冰寒的语气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怎么没有听懂?!”

“云于飞,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自欺欺人了?!你的腿是废了,难道你的耳朵也跟着废了吗?”也不知道于先生的这一番举动到底触到了老者哪里,让老者像是被人踩了痛脚的狮子一样的怒声咆哮起来。

于先生本就苍白如纸的面色因为老者的话而越发变得灰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重新回转身形,继续咚咚咚的拄着拐杖往楼下走去。

边走,他边失魂落魄地呢喃着:“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你绝对是在骗我……”

杨承锐和陆拾遗眉心微锁的望着他的背影,不住的在心里猜测他与老者的关系。

眼见着,于先生就要脱离大家的视线,老者在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目光下,高声呵斥了一声,“都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拿下他!”

从他那气急败坏的表情来看,谁能够想象这一位居然会是力保大戊边境百年安宁的理藩院前尚书云老大人!

因为这位老大人暴跳如雷的一声令下,陆拾遗他们自然走不成了。

重新回到圆桌前的老者因为年纪而越发显得干瘪的胸膛急剧起伏地数下,终于用一种很是叹息的声音,目不转睛地看着于先生道:“十多年没见,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于先生神情不动地直接把脸扭到了旁边,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他的这一下意识行为,让陆拾遗的眉心止不住的就是一跳,眸光也下意识地在这一老一中的身上来回转悠了片刻,然后她得出了一个既觉得意外又不感到意外的结论。

父子!

这势同水火一般的两人,居然是一对父子!

“听云老大人这话,倒像是对我现在的处境感到非常的心疼?这是我的错觉吗?我还以为云老大人你巴不得我这个忤逆了你的不孝子……一辈子都穷困潦倒,三餐不继呢!”于先生嘴角勾起了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不论是现在的杨承锐还是这具躯壳的原身都不曾见过哪怕一回。

原本因为于先生的不敬,想要狠狠跳将出来呵斥两声,但又因为他收了一个前途远大的学生而裹足不前的大鱼镇镇守在听到了对方自称自己为不孝子时,险些没后怕的两腿发软的直接跪倒在地!

这时候才有闲心偷偷打量于先生容貌的大鱼镇镇守发现,这于先生的五官确实与云老大人的颇有几分相似之处,特别是那眉眼,简直就像是从云老大人的身上拓印下来的一样,基本上瞧不出什么分别。

自认为自己差点就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的大鱼镇镇守不停地掏出手帕擦汗,同时也不忘对杨承锐投去感激的目光。

如果不是顾虑着于先生收了杨承锐这样一个优秀出众的学生,他恐怕还真的会搬石砸己脚的做出一番让未来的自己恨不得想要撞墙的蠢事。

不止是大鱼镇镇守为于先生的真实身份感到震惊,老者的孙儿孙女们也是满脸错愕的来回盯着于先生看个不停。

不孝子?!

这个人居然是祖父的孩子?!

是他们的叔叔或伯伯?!

他们怎么不知道?

不仅不知道,还从不曾听说过?!

“巴不得你穷困潦倒、三餐不继,云飞,在你的心里,为父就是这样一个见不得你好的小人吗?”老者一口鲜血已经到了喉头,若非苦忍,现在恐怕已经当场呕了出来。

他知道他的儿子恨他入骨,但是他没想到都十多年过去了,他对他的恨意,依然没有零星半点的减轻!

甚至比起从前,还要浓厚上数分。

“你是不是小人,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只希望你能够高抬贵手,放我和我的学生一马,别再这么纠缠着我们不放就行!”于先生满脸敷衍地对老者拱了一拱手,就要带着杨承锐和陆拾遗再次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为父几次告老还乡,都被当今圣上打回,你知道为父这次为什么能够顺顺利利的带着你的弟弟和侄儿侄女们回来吗?”

在于先生步履踉跄且坚定地拄着拐杖下楼的时候,老者用一种很是沉重的声音低低开口了。

“于飞,为父告诉你!为父这次回来……是特意送你娘落叶归根来的!我和你娘的几个孩子中间,她最疼爱的就是,哪怕在临终之际,也依然惦记着想要再看你一眼!”

老者喉头哽咽,声音干涩低哑。

“如今,你们母子俩好不容易能够变相以这样一种方式重逢,你……真的不跟着为父……去见一见她的坟茔吗?”

虽然他们父子两已经这么多年不见了,但是不得不承认云老大人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还是一如往昔。

他所说的这一番话无疑戳中了于先生的死穴。

刚刚还在和老者硬顶着干的于先生再次回转了身形,这一回,他强迫自己散去了眉宇间的那股恨戾之气,面无表情的看着老者问道:“母亲的身体一向硬朗……她怎么会突然……”

于先生的嗓子一堵,满心愧煞的他根本就没办法把那个可怕的字眼说出来。

“她太想念你了,忆子成狂,最后才会……郁郁而终,”提起老妻,老者也有些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也是为父不好,整日忙于公务,疏怠了她的心情,让她就这么钻了牛角尖。”

“我的好父亲,你认错的速度还是和以前一样快,只可惜,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有一次为自己所犯下的过错,真正改正过!”于先生冷笑一声,“你直接把她的……她的……所在地告诉我,我自己去拜祭就好……云老大人,我真心盼望您能够遵守您当初把我赶出家门时,与我签订的那份交割书……”

于先生一字一顿地看着老者强调道:“老!死!不!相!往!来!”

就和云老大人对于先生分外了解一样,于先生对于云老大人的了解,也不遑多让。

于先生所说的最后几个字,直接把云老大人强憋在嗓子眼的那口淤血硬逼了出来。

“你……你这个逆子……你明知道为父当年……当年也是逼不得已……你……”

“祖父!”

老者的孙儿孙女们在见到这一幕后,几乎不约而同的惊叫出声,当然也没忘记对着于先生这个罪魁祸首怒目而视。

如今的云家几乎可以说是全靠老者在撑着,如果老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们以后该怎么活?又该怎么和自己还尚在京城没有回乡的长辈们交代?!

“不要再和我说您的逼不得已了老大人,我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听腻了,”眼看着云老大人吐血,脸上却没有丝毫慌乱之色的于先生摆了摆手,“看在您确实欠了我一回的份上,您直接把地址抄给我吧,以后,我们能不见还是别见了。”

于先生对自己这位父亲的感官只能用深恶痛绝来形容,若不是惦记着因为思念他而过早离世的母亲,他根本就不会再待在这里与他虚与委蛇。

对于先生而言,和云老大人在一起,哪怕是就相处个一时半会的,也是一种根本就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酷刑。

因为老者当场呕血的缘故,众人不敢怠慢,急忙忙把他送回了大鱼镇的镇守府好生调养——在那里有当今圣上亲自派来的太医跟着——而于先生也趁此时机,随便揪了个云府的下人问清楚了云老夫人的坟茔所在地以后,就头也不回地带着自己的学生和学生的童养媳回私塾里去了。

于先生是真心实意的把杨承锐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在教养的,在他的面前,他向来是有问必答,从不会虚诳了事。

是以,在最初的犹豫以后,满心苦涩的他很快就把他与父亲云老大人的恩恩怨怨,毫无保留的说给了自己的学生听。

在此期间,陆拾遗借着为他们爷俩做一桌好菜为由,要多体贴就有多体贴的避了出去。

因为陆拾遗的这一举动,于先生的心情有所好转。

本来就有几分八卦的他在脸上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这样有眼力见儿又对你一往情深的好姑娘你确定不娶回自己家里好好照顾吗?”

虽然和自己阔别重逢的老父亲狠狠针尖对麦芒了一回,但是这并不妨碍于先生在自己的学生口中仔细了解了一把他们与云老大人相识的经过,自然也就顺带的获悉了陆拾遗今日在极地狼过来攻击他们时,那让人分外动容的震撼表现。

“老师说笑了,姐姐她本来就是我家的,哪里还需要我特意把她娶回来好好照顾。”杨承锐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的开口说道。

“可是你要不把她娶回家的话,总有一日,她会变成别人家的!”于先生半开玩笑地看着杨承锐再次警告道:“等到那时候,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你可别跑到老师的面前来哭鼻子啊!”

“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听老师这话的意思,倒像是深有同感似的,怎么?难道老师曾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鸭子飞走过吗?”

本来就为陆拾遗心里惦念的人不是他而是原身而感到满心不快的杨承锐在听了于先生的话后,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的出言反击。

而他这种堪称忤逆犯上的犟嘴行为落在于先生眼睛里,却是半点的不以为意。

于先生本身就是个豁达的甚至都有些玩世不恭的性子,若不是十多年前的那场意外,他根本就不可能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猜得不错,”从来就没想过要刻意和自己学生隐瞒什么的于先生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叹惋又有些自嘲的笑容,“老师的鸭子确实飞走过,而且还不止一只。”

“不止一只?”杨承锐配合的在脸上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于先生闭了闭眼睛,将眼里那丝因为回忆而涌现的脆弱深深掩藏,“十多年前,老师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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