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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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神情凝重地押解着三个犯人朝着毓京的方向飞奔。
顾承锐瞳孔微微一缩,他认出了其中一个犯人的面孔。
那是大毓朝的宗人令。
当年他祖父七十大寿的时候,他曾经亲自上府道贺过。
不确定自己这满脸的大络腮胡子能不能瞒过对方的顾承锐不着痕迹地把头微微低了下来,做出一副很是敬畏的表情,牵着他那匹瘦马避让到了一边。
这次奉苏老大人之命过来阻止宗人令做傻事的为首禁卫统领是个细心的人。
顾承锐虽然极力把自己弄得畏畏缩缩,毫无形象,但是他还是莫名其妙地从顾承锐的身上,察觉到了些许威胁感,因此,他一边抬手示意属下们带人先走,一边“吁吁”有声的驱策着马匹来到顾承锐面前,居高临下地盘问他是什么人,来这九连山做什么。
“小的是住在九连山脚下的村民,今年家里要给小的定亲,小的为了让聘礼好看点,特地到九连山猎了点东西到京城里去换钱,现在正准备回家呢。”
尽得妻子真传的顾承锐战战兢兢地搓着手,刻意低垂着眼眉,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瞎话。
边说他还边自以为是的从自己的钱褡子里,摸出好几枚铜钱来,一脸肉痛地往禁卫军手里塞,嘴里也讨好地不住说着:“给军爷喝茶、给军爷喝茶。”
“不用了。”禁卫军统领怎么可能会看上他这点就连塞牙缝都不够的小钱,直觉自己这回是疑神疑鬼了的他干咳一声,不仅没有收顾承锐的铜钱,还主动从自己的钱袋里摸了好几块碎银子出来,算作是惊吓了顾承锐的补偿和对他即将作新郎官的祝福。
他对于顾承锐的话并没有什么怀疑,因为昭华公主自从入了这九连山的栖凤观做了女冠以后,对山脚下的村民们颇有照拂。
不止从不对他们上山的行为进行干预和警告,还主动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布施米粮布匹油盐等物。
是以,在所有人都为昭华公主给敬王戴绿帽子的事情而唾弃谴责不已的时候,只有他们一心拥护昭华公主,觉得这里面必然别有内情,依然如同往常一样把她敬奉为神祇一样,尊重爱戴有加。
顾承锐真没想到这禁卫统领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眼里不由得闪过一抹意外之色,直到他成功占领了毓京这座注定会被他征服的城池,再一次见到这位禁卫统领,顾承锐才弄明白对方的表现为什么会和其他混吃等死的散兵游勇截然不同。
因为这禁卫统领不是别人,正是苏老大人那位顾承锐也不曾谋面过的远在边关长大,一直都没有回来的幼子嫡孙。
在糊弄走了那禁卫统领后,眼见着九连山越来越近的顾承锐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满腔的思念情绪,翻身上马,朝着九连山山顶疾奔而去。
因为才见了两队禁卫的缘故,顾承锐担心栖凤观外面有人留守,在到了半山腰的时候,他悄悄把马儿拴在一个极不打眼的偏僻角落,然后才徒步上山。
顾承锐的耐心很好,到了山上以后,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这附近一切安全以后,才在天色渐暮以后,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栖凤观。
外松内紧的栖凤观守卫很快就发现了他的行踪,才想要不着痕迹地飞扑上去把他擒拿,就让眼尖的隐凤卫首领一眼认出!
此时的顾承锐虽然浑身狼狈,还蓄了一大把络腮胡子,但是他那早已经被隐凤卫首领烙刻进记忆深处的凌厉眉眼要是被隐凤卫首领捕捉了个正着。
“居然……居然真的来了……”
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的隐凤卫首领对着想要朝着顾承锐急扑过去的隐凤卫们频频打出好几个不可轻举妄动的手势后,再次悄然潜伏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顾承锐已经站在了陆拾遗的寝卧门口。
也许,两个深深惦念着彼此的人中间是真的存在着心理感应的吧。
当顾承锐手指轻轻发颤地把门推开的时候,以一个十分艰难又颇有几分丑陋的姿态斜靠在隐枕上假寐的陆拾遗居然也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
两人静默的对视片刻。
眼眶止不住有些酸涩发红的顾承锐嘴角咧起了一个被络腮胡子挡住的灿烂笑容,声音哽咽,喉头沙哑地说道:“拾娘,你的夫君来了,来接你回家,来接你团圆。”
第153章 抄流放的夫君(13)
陆拾遗虽然早就知道顾承锐一定不会放着她一人生产,无论如何都会赶到她身边来; 但是当他真的风尘仆仆、浑身狼狈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感动和喜悦。
“驸马!”她挣扎着要从美人榻上翻下来。
“别动!”顾承锐见状,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蹿将前去; 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
但是很快; 他又松开了她,自己也往后急退了两步。
一怀孕脾气就变得极端自我的陆拾遗一看他这避之唯恐不及的动作; 眼睛里就蓄满了泪花。
“你……你居然嫌我?!”她故意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哭唧唧地用兔子一样的红眼睛委委屈屈地瞪他; “你不顾自身安危; 千里迢迢的从龙泉跑到毓京来,难道就是为了嫌弃我的吗?”
心里却在担忧是不是又是他体内的那个潜意识在作祟。
“拾娘; 我就算嫌弃自己,也不会嫌弃你啊!”生怕陆拾遗误会自己的顾承锐忘了心里陡然升起的忐忑和慌乱; 一边习以为常地把意识深处那股还不死心想要再次破闸而出的恶念轻描淡写的压下,一边目光满溢温情地注视着陆拾遗说道。
“既然这样; 那你为什么不抱我呢?”陆拾遗随手从美人榻上摸了块手绢擦眼泪,“你也别再虚言诳骗我了,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了,嫌弃我变丑了!”
从没有想过陆拾遗还有这样胡搅蛮缠一面的顾承锐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新鲜。
不过在新鲜的同时,他也觉得满心的紧张,生怕自己的不善言辞惹急了随时都可能临盆的妻子。
“不,拾娘,你真的误会了,我、我不抱你不是不想抱你,而是……而是我日夜兼程的赶了这么久的路,身上很脏,我……我是怕把你也给弄脏了所以才……才往后退的。”
“真的吗?”陆拾遗半信半疑地看着顾承锐,一双眼睛还红红的,看得顾承锐心里也忍不住跟着一抽抽的难受。
“真的真的真的,我用我自己的名誉向你保证,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顾承锐被陆拾遗伤心不已的眼神盯得就差没指天誓日了。
“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你脏!”陆拾遗艰难地冲着顾承锐张开双臂,“不止我不觉得,我们的宝宝也不觉得,你瞧,它也想要你抱抱它呢!”
陆拾遗的话让顾承锐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
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陆拾遗那高高隆起的肚皮上。
然后他看到了一只特别小、特别小,却让他整颗心都忍不住为之战栗的小脚丫。
“这、这是……”堂堂敬王头一次说话打起了磕巴。
“你还傻愣在那里作甚?快过来呀!”陆拾遗就像个迷惑人心的妖精一样,言笑晏晏地不住冲着顾承锐招手。
虽然这妖精现在的容貌和身材实在是有几分名不副实。
顾承锐如同牵线木偶一样地抬脚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脚踏边上。
陆拾遗要他坐到美人榻上来,他却执意不肯,直说如果她真要强迫他的话,他现在掉头就走。
发现顾承锐这两世是越来越有主见的陆拾遗不由得心情大好,面上却摆出一副很是委屈的表情,哼哼唧唧道:“你就知道拿这一招威胁我。”
同样发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太过强硬的顾承锐脸上不由得又露出一个有些紧张的表情,“拾娘,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他一脸认真地和她说着孩子话。“我也是担心你,等我洗浴以后,我随便你抱好不好,你想怎么抱都行。”
“可是我现在就想抱!”陆拾遗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转,“你明知道我有多想你,我……”
顾承锐单手按在美人榻的榻沿上,温柔地吻住了陆拾遗微微带着健康粉的漂亮唇瓣。
乍然被顾承锐吻住双唇的陆拾遗晕陶陶地睁开了眼睛,“驸马……”
她的声音又软又绵,勾得顾承锐双膝都差点一软地直接膜拜在她脚下。
顾承锐强忍住满心的悸动,又在陆拾遗唇上亲吻了一口,才哑着声音道:“别叫我驸马,叫我夫君,我喜欢你叫我夫君。”
“夫君。”陆拾遗从谏如流地叫了一声,醺然欲醉的迷离眼眸里仿佛嵌入了两颗最灼亮的星子一样,紧紧凝望着顾承锐英挺凌厉的五官不放。
“嗯,娘子好乖。”被陆拾遗的眼睛看得口干舌燥的顾承锐强作镇定地又亲了陆拾遗一口,才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问,“浴室在哪里?我去洗个澡。”
他虽然没有洁癖,但是这些天为了不被毓京方面的人察觉到他的真实身份,他是怎么邋遢,怎么折腾自己。
也亏得他的拾娘一点都不嫌弃,还爱他爱的跟什么似的。
想到他当初佯装昏迷时,他家心肝宝贝曾经对他说过的种种缠绵情话,顾承锐就觉得整颗心都熨帖的不行。
陆拾遗依依不舍地送顾承锐去浴室打理自己了,等到他离开以后,她脸上的表情瞬间由撒娇依赖眷念变作了沉凝锐利和若有所思。
她自问这些年来,她虽然没有和自家傻小子朝夕相处,但是对于他的情况也完全可以用了若指掌来形容。
早在她家傻小子还没有过来以前,她就已经在琢磨着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够再把对方体内那个阴魂不散的潜意识给压下去,但是……
打从他们这回重逢以来,不论她怎样对他进行试探,他体内的那个潜意识都仿佛沉睡了一般,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更别提对她家傻小子的灵魂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了。
这期间……
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就在陆拾遗一脸若有所思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浴完毕,剃了满脸络腮胡,还换了一身崭新衣袍的顾承锐已经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这次来到美人榻前的他再没有像上次一样刻意远离陆拾遗,相反,他还踢掉了脚上的履鞋,主动上榻,一把将还在发呆的陆拾遗小心翼翼地抱入自己怀里,毫无预兆地咬住她肉粉色的耳垂吮了两口,语声温柔地问她刚刚在想些什么。
他们现在躺得这张美人榻是陆拾遗吩咐隐凤卫首领特意置办的,尺寸非常的大,躺在上面不是一般的舒适和自在,半点都不会让人感觉到逼仄。
被他这一行径弄得整个人都回过神来的陆拾遗笑眼弯弯地把顾承锐的手放在自己的胖肚皮上,“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你到底什么时候从浴室里出来呀。”
陆拾遗一边说一边抓起顾承锐的一根手指在她的肚皮上慢条斯理地绕圈圈,边绕还边快活地冲着肚皮说:“这回陪你玩的可不是娘亲而是爹爹哟,宝贝儿你感觉到了吗?”
随着她的这一动作,她肚子里的小家伙也热情洋溢地频频响应。
或挥手或踢脚的看得顾承锐心惊肉跳。
“你这样做也未免太危险了,要是它就这样直接从你肚子里冲……呸呸呸,这话一点都不吉利,我的拾娘一定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尽快生产的!”
总觉得妻子肚皮薄得就仿佛纸糊的一样,随时都可能被里面胎儿踢破的顾承锐哪里还肯让她抓着他的手指逗孩子,赶忙反手与她十指紧扣的制止了她这一对他而言堪称涉险一样的可怕行径。
陆拾遗被他语无伦次的模样给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