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状元农家妻-第14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宗年原本还敬着自家娘的,可是今日这话他却是不爱听,他这么破斧沉舟的都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救整个张家啊,他不想把张家的祖业败在自己的手中,他不想全中卖了好逃路,他要做张家的家主,他们张家在梅县是屹立不倒的。
张宗年不但没听老夫人的话,还直接冲向主座,一手抓住伍氏的手腕,怒道:“谁给你的胆子,你偷我家主令,还有谁叫你把人给留在府中的,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举动,差一点把我给弄死了,这一路上遇上不少官兵,我若没有一点保命手段,早就死在半路了,你这个恶毒的妇人。”
“我张宗年娶了你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张宗年一巴掌甩了过去,伍氏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
老夫人在一旁看着,气得全身都发抖了,她颤颤巍巍的起了身,拿着拐仗就打在了张宗年的身上,张宗年终是惧怕着自己的娘,连忙住了手。
伍氏却是目光幽冷的盯着张宗年,捂住了脸,她语气平静如一滩死水一般的说道:“张宗年,家主令我已经交给了老夫人保管,至于你说娶了我倒了八辈子霉的话我也要还给你,如此咱们也没有什以好说的,在当初你不顾我的生死刺杀知县夫人的时候,我就该醒悟,可惜自己埋在鼓里,傻傻的看不明白。”
伍氏的话令张家母子皆是一惊,怎么儿媳妇知道了此事,老夫人指着张宗年,“都是你干的好事,都是你把这个家给弄散的。”
张宗年面色阴沉的盯着伍氏,冷笑道:“对,就是我对你出的手,怎么了?你一个黄脸婆,没有半分姿色,什么也不行,家族既不能帮到我,还成日管束我,你早就犯了七出之条的妒忌,我早就可以休了你。”
“好啊,张宗年,你现在就休了我吧,我早就不想在张家呆了。”
伍氏把乔宝莹写的信拿了出来,交到老夫人手中。
老夫人一看是知县夫人写的,心下一惊,拿起信一看,接着抬头看着自己儿子,都要哭出声来,“年儿啊,你真是傻啊,你可知道这些苏知县不对咱们张家动手,是为了什么,皆是你娘我给京城里的那位写了一封信,把最后一点恩惠用完了,年儿你若是安份,咱们或还能保住性命,你偏偏却是不安份。”
“瞧着苏知县一介寒门,没有人相帮,你们都错了,他可是当今世上大儒成阳先生的关门弟子。”
老夫人说出来,张宗年和伍氏皆看向她。
恐怕两人都不知道这官场上的事,所以哪会知道那天下有名的大儒,反正张家向来行商不重文采,家里也没有出过读书好的人物。
老夫人接着说道:“就是苏知县这一个身份,朝中的那位也不敢相帮了,这一次我算是把人家给害惨了,咱们呆在这梅县小地,眼见低,没想却得罪了这一座大神,苏知县要是死了,上头非踏平我们整个梅县不可。”
这下张宗年慌了神,疑声问道:“苏知县不是寒门出身么?上一任知县被杀到现在都没有破案,也不见朝中有多重视。”
老夫人用拐杖敲打着地面,语气沉重的说道:“你知道什么,上一任知县不仅是寒门出身,也只不过是个举子出身,是咱们梅县难以管制,人家托关系做的官,真正的士子出身,谁愿意来这偏远又穷凶极恶的梅县为官。”
张宗年还真不知道这中间的门道,他以为当个小知县,不都一样的么。
“知县夫人写下了,苏知县不仅是成阳先生门下的弟子,他还是这一届的大三元,是皇上亲点的新科状元。”
“据我猜测此人若不是得罪了某些人,怎么可能来咱们这穷凶极恶的梅县,你们啊,但凡有点头脑,一开头便找个人去查查这个苏知县的底细,也不至于到现在家破人亡的局面。”
“年儿,收手吧,再不收手,你就要成为张家的罪人了。”
老夫人说到这儿,从主座上下来,来到儿子身边,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就当娘求你了,你收手吧,赶紧拿着家里的银子,带着妻儿逃命去吧,家族里还有老身给你们顶着,所有一切罪责全由老身一人担着,皆是老身一人所为,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年,若是能救下你们,我也心甘了。”
老夫人的话落到张宗年的耳中,张宗年的脸露出阴戾之色,目光阴冷的盯了伍氏一眼,上前扶起自家娘,下定了决心,“娘,若是我早知道也不会这般出手,然而眼下我已经出手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娘啊,你就把家主令交给我吧,眼下只有把苏知县杀了,咱们还有一丝活路,否则就算我们逃亡外地,到时举国追缉,我们也逃不远了。”
老夫人捂着脸,老泪都出来了,摇了摇头,就是不愿意把家主令拿出来,张宗年不顾自己娘亲的身体,上前强行抢了过来,直接把老夫人给推翻在地,他得到了家主令,准备要走。
伍氏却来到老夫人身边,扶起她,目光冷冷的盯着张宗年,说道:“请把休书立即给我,我要离开张家。”
张宗年回头看住伍氏,指着她,“很好,到这个节骨眼上,你这个自私的女人想一走了之吗?没门。”
伍氏却道:“那家主也别走出这个门。”
伍氏一声令下,屋子外头进来两名壮汉,这几人是伍氏身边的人,两名壮汉很快把张宗年给扣住了,伍氏轻轻松松的夺下了家主令,她再次说道:“写下休书,我便把家主令给你,放你出府。”
张宗年咬着牙应了。
在几名壮汉的压迫下,张宗年不甘不愿的写下了休书,伍氏收起休书,便把家主令交了出来,接着带着壮汉回了自己的院子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张府。
而扶着坐在一旁的老夫人,精神萎靡的看着儿子和儿媳妇那对付的场面,心里再也受不住,昏了过去。
张宗年从院门出来,立即用家主令召集了府中的护院,先是派了一波人把伍氏的小院子全部给包围住了,等天黑透了,到了子夜后,他带着人马往县衙而去。
县衙后宅,天堪堪黑,乔宝莹坐在屋里头,看着那油灯发呆,却在这个时候,院子外头有了动静,齐氏的声音传来,“怎么样了?”
陈意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进来,“伤得很重。”
乔宝莹连忙起身跑了出去,便看到陈意一身破烂的背着苏辰,而身上的苏辰身上的衣裳更加的破烂,都要衣不遮体了,好在这是夏季。
乔宝莹看着两人,心里难受的不得了,上前把人迎进屋里去。
陈意小心翼翼的把苏辰放下,原本昏过去的苏辰又慢慢地睁开眼睛,乔宝莹见了,忙上前蹲下,握紧苏辰的手,眼泪就流了下来。
苏辰紧紧的握住她,伸出另一只手却抹去乔宝莹眼角的泪迹,声音微弱的说道:“快,离开县衙,离开梅县。”
乔宝莹用耳朵靠近他的唇,听到这一句话,面色白了白,当即点头。
苏辰说不出几句话,又晕了过去,毕成良已经把大夫请了过来,大夫一看,面露惊色来,“大人受伤重,最好不要搬动,免得撕破了伤口。”
可是眼下县衙是不安生了,乔宝莹很担心,大夫上了药,没有办法,陈意又背起了苏辰,一行人匆匆打点了行李就连夜出了县衙,刚到城门口,便有差兵上前说道:“张家把县衙给包围了。”
还好他们走得快。
乔宝莹跟苏辰坐在马车里,旁边还有喜姑帮着照看,陈意却是骑了马,背后坐着一个黎三,后面还有一辆马车坐着毕成良一家,以前大腹便便的新儿媳。
乔宝莹给苏辰擦汗,在睡梦中他竟然痛得出了汗,瞧着就心疼的不得了。
马车跑得快,转眼出了城门,往山间小道上去。
陈意靠近马车问道:“乔姑娘,眼下咱们去往哪儿?”
乔宝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去茶园。”
陈意震惊,于是提醒道:“乔姑娘,我与大人便是从死亡谷逃出来的,茶园隔着那儿并没有多远,咱们若是去那儿恐怕不安全,而且张宗年是梅县人,对这边山林特别的熟悉。”
乔宝莹面沉如水,强行镇定下来,说道:“如果眼下就走上官道,不出一夜,咱们就会落入张家手中,若是进了山林,或还有一丝生机。”
倒也是这么个事儿,梅县出去只有一条官道,只要朝着官道追踪,必会追到他们。
他们坐的是马车,车上还有重伤的苏辰,他们怎么逃得了,若是进入山林,至少寻找也些费些功夫,到了茶园再从长计议,于是陈意来到毕师爷的马车前,把乔宝莹的话转告给毕成良,毕成良听后,也很赞成,如此陈意便这么安排了。
他们这一行都是老弱病残,战斗力不高,身边跟着的也是一些干粗活的下人,连官差都没有几个,还得跑前跑后的打探。
眼下也只有陈意还有战斗力,而他身上却也受着了伤,而毕浩带的人,以及赵牧的人都下落不明,他们自然也是等不了。
于是马车很快到了河滩上,那儿停着两艘小船,他们一行人坐上去倒是不成问题,来到这儿能看到船也算他们运气,估摸着怕是赵牧的人停留在这儿的。
他们迅速的下了马车,陈意下来背上苏辰,此时的苏辰还没有醒来,也不知具体情况,只看到那包扎好的伤口又染红了血,随行的大夫却是一脸忧色。
他们坐上了船,乔宝莹在前头指点,她对这片水域还算熟悉,去往茶园,那儿四面环山,建有酱坊,有院子,至少到了那儿不用风餐露宿,苏辰能休养一下。
乔宝莹坐在船舱里看护着苏辰,苏辰躺在那儿,面色苍白,没有半点醒来的痕迹。
乔宝莹上前为他抹汗,大夫过来看了一眼,又上前给苏辰上了药,接着说道:“恐怕起了烧,夫人得好生照顾了。”
乔宝莹自是一刻的不离苏辰的。
赶了一夜的水路,到第二日日上中天的时候才到了茶园,一上了岸,陈意脚不沾地的带着人在周围巡察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而先前他们的马车早已经派了两名官差赶往官道,若是张家的人半夜追去,赶着空车,算下来也要追到天亮了。
正好他们走水路掩没了证据,张宗年再寻来,恐也得几日。
乔宝莹把苏辰安置下来,叫大夫给苏辰又下了药,这边黎三和齐氏上厨房里熬药做饭去了。
一行人都没有吃什么,饿得肚子咕咕叫。
而酱坊这边的管事邬泽带着人手过来,他们都是酿酱的好手,这会儿大家伙的都放下手中的事,全来到院中听候乔宝莹安排。
乔宝莹心疼的探了探苏辰的额头,见烧还没有退下去,揪着心把苏辰托付给喜姑,她却出了院门。
酱坊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算下来约有四十几人,武力值为零,可眼下连帮手的人都没有,乔宝莹也没有办法,把这些人召集后,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昨个夜里照顾苏辰的时候,她就想过了,到了酱坊这儿一定要部署一下,不能真的等着张宗年寻过来,到时生死由命。
于是乔宝莹带着邬泽几个管事的来到一处空地,她检了一个棍子在地上画了一个地图,便是酱坊周围的地形,先前修建木房的时候,她曾跟着大家伙的上山砍树,对周围的地形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