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之女相为后-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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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花桃夭的撤离,若有若无的桃花香气也紧跟着淡了一些,凤倾凝眉,不满,身子立即又凑过去。
花桃夭苦笑,这丫头这是故意来折磨他的么?知不知道他忍得很辛苦啊!不过,难得凤倾主动投怀送抱,他也没有道理拒绝不是?
所以,花桃夭勾唇,坏坏地一笑,主动对着凤倾张开了双臂。
凤倾却豁然睁开双眸,看向巫邪。果然就看到巫邪手中也多了一根玉笛,吹奏起来。与君怜卿清越悠扬的笛音不同,巫邪所吹奏出来的笛声刺耳至极,有点像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一个一个单调的音符蹦出来,让人听了……浑身的寒毛都跟着迎风招展。
这才叫魔音穿耳啊!凤倾忍不住感慨。目光所至,就看到君怜卿隐隐有支持不住的迹象。急忙跳到他的身边,双掌对准他的后背,将自己的内力输送给他。
有了凤倾的帮助,君怜卿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和神经顿感轻松了许多。他并未回头去看身后之人,只是嘴角渐渐凝聚出一朵浅浅的如花笑靥。如莲花般,明澈干净,令见者顿时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又好似清泉叮咚流入肺腑之间,直教人沁人心脾。
如此两相对峙了半个时辰之久,巫邪的曲调陡然间变得更加尖锐犀利起来。君怜卿身形一晃,几欲不支。就连凤倾,也开始冷汗直流。
花桃夭很想过去帮忙,怎奈还要支撑着防护气罩,不敢有丝毫懈怠。本来五个人支撑着的防护气罩,如今去了君怜卿和凤倾,主要就靠他一人,他是绝对不可以收回半分内力的。不然,以红衣和青衣的修为,在巫邪的魔音之下,怕是坚持不了半刻钟。
就在众人的脸上又开始凝聚起乌云的时候,莲妃忽然不疾不徐地站了起来。她一脸沉寂之色,目光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的巫邪,眼底闪过一丝绝然。
这个时候,除了花桃夭,并没有人注意到莲妃的举动,不过他此刻也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她的意图,只是淡淡地看过去。
然后就看到莲妃豁然拔地而起,施展轻功,身体如离弦之箭,直直地撞向巫邪。
正在操控虫群与君怜卿对抗的巫邪,此刻全副身心都在手中的玉笛之上,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莲妃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冲出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莲妃的身体,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撞上了巫邪。
巫邪手中的玉笛被这股力道撞击得滑落在地,瞬间摔碎成好几截,而他自己也因此受到反噬,噗地一下子喷出好多血来。那血,竟然是黑色的!
巫邪几个趔趄,连连后退好几步,这才堪堪稳住身体。他看向同样吐血不止的莲妃,眉宇间尽是痛色。这个女人,竟然想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与自己同归于尽!
看着巫邪虚弱得好似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莲妃忽然间仰天大笑不止。她一边不停地笑着,一边疯狂地落泪。
“哈哈哈……巫月邪啊巫月邪!枉费我独自一人在冷宫里,守了你那么多年,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冷漠无情!你骂我是贱人!骂我水性杨花!骂我勾三搭四!骂我……人尽可夫!”
“你说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甚至赶不上那些供你发泄兽欲的女人!你说我怎么还没死!哈哈……巫月邪,我真的好后悔!”
“后悔为了你,苦苦坚守二十年!后悔为了你,白白葬送了那么多的时光!后悔为了你,与我的丈夫反目相向!更加后悔……后悔为了你,一次又一次伤害了我的孩子!”
“巫月邪!你该死!”
莲妃越说越激动,到最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匕首,看向巫邪的眼神恨不能食其肉啖其骨剥其皮!
“巫月邪,我们之间的连心蛊,怕是还没有解除吧?”莲妃神色凄然,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
巫邪一怔,却选择了保持沉默。连心蛊乃是当年他亲手种下,有了连心蛊的存在,他与莲妃两个人便会性命相通,不论哪一方死去,另外一方同样无法存活。
这些年,巫邪不是不能解除连心蛊,而是不舍得解除。因为,只要连心蛊还活着,他就能知道莲妃是否还在人世。
这些年,每每想起那一日所看到的不堪的画面,巫邪在恨莲妃委身于尚武帝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想念着她?爱与恨不过一线之隔,恨得久了,也便成了另外一种爱。
之前之所以说出那么多伤人伤己的话来,一个是,巫邪的确是压抑了太久,需要发泄,一个是,他已经……生无可恋!
莲妃举着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心中同样酸楚万分。巫邪这么多年都没有解除连心蛊,她不认为他只是为了有朝一日拉着她一起下黄泉,怕是心底还留着几分当年的情谊吧!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她和巫邪两个人走到今天,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之后,在彼此将对方伤害得体无完肤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死,未尝不是一个好的解脱。
唇角勾起一抹凄美的笑容,莲妃最后回头看一眼正怔然看着自己的君怜卿,无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绝然地扬起素手,下一瞬,匕首刺入心脏,鲜血瞬间染红了胸前的白衣。
莲妃倒地的瞬间,巫邪就好似被人用冷水一下子浇醒一般,身体急急地奔过去,却因为受伤太重,连着几个踉跄,险些趴倒。
接住莲妃下坠的身体,巫邪瞬时泪流满面,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脸埋进莲妃的脖颈之间,沉痛道:“阿莲,阿莲,都是我不好,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你!我其实是爱着你的!我只是……只是伤心而已……”
“阿莲,你知道么?当年,我拼着一口气来找你,却看到你和别的男人躺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的心到底有多痛!所以,我恨你,我恨不能将你跟尚武帝那个男人一起杀死!”
“可是,明明恨着你,明明恨着你!我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阿莲,你是我的阿莲呀!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阿莲,你可知道,那段日子,于我来说,是多么得黑暗?我怕想起你,我害怕心会痛,所以我……所以我日日夜夜靠着喝酒度日,每天都醉得跟一滩烂泥似的,只觉得生无可恋!”
“后来,后来有一天,当我醒来,竟发现身边躺着个女人!那一刻,我只觉得我的天都塌下来了,我居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个女人,居然敢毁了我的清白,我要杀了她!”
“只是没有想到,却被那个女人给逃了。等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以后。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来找我,说那个小婴儿是我的女儿。然后,我亲手杀了那个女人!哈哈,我杀了她!”
“……”巫邪还在不停地说着,与其是说,倒更像是发泄。隐忍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统统被发泄出来,心里面竟出奇得慢慢平静下来。
莲妃听着巫邪句句泣血的倾诉,虚弱地笑笑,眼底却带着几分满足。果然,邪哥哥还是爱着她的吧?迷离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种靠在邪哥哥怀里的感觉,真的是隔了太久的时间了,久得她都差点要忘记了!
巫邪还在继续说着:“阿莲,你可知,爱与恨就像是一张白纸的两面,恨,翻过去,就是爱……”
莲妃眨眨眼,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她伸手缓缓地抚上巫邪已然老去的容颜,带着几分留恋不舍,脑海里依稀浮现出,当年的他是何等的绝代风华、惊才绝艳!
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吃力,莲妃却仍旧不舍得收回望着巫邪的目光。她舍不得收回来,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
“邪哥哥。”莲妃笑,容颜凄美,“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下辈子,我还做你的阿莲,可好?”
巫邪重重地点头,笑得苍凉却满足。“好,下辈子,我再也不会放开你。谁若阻我,我便杀谁!”
巫邪话落,莲妃终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目,嘴角还洋溢着一丝满足的轻笑。莲妃一死,连心蛊便活跃起来,巫邪顿时接连吐了几口血,紧跟着气绝而亡。
两人就这样,相偎相依,好似要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今生的爱太累,只愿下辈子一世无忧!
上穷碧落下黄泉,有你的地方,便是天堂。
巫邪已死,虫群便不再是威胁,很快便四散而去。望着那相拥在一起的两人,众人不由得唏嘘不已。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种种误会,到最终走到了如今的境地。
当真是……造化弄人!
凤倾看着莲妃和巫邪,心中也颇不是滋味儿。之前纵然再多的厌恶、憎恨,到现在也仅仅是剩下了叹惋和感慨。想到凤翩翩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她心中更是坚定了要给君怜卿一个解释的机会的决定。
君怜卿倒是神色平静,看不出悲喜。今日于他,到底是特别的,父亲,母亲,师父,三个原本与他最为亲近的人相继死去,纵然他是铁石心肠,也总会有所触动。
只不过,人死如灯灭,君怜卿知道,他最应该做的,是要在第一时间解释清楚他和凤倾之间的误会。也免得,重蹈父辈的覆辙。
就在众人尚且沉浸在之前的恐慌之中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响彻御花园的上空。那声音就好像是封存了百年的老酒,甘醇而浓厚,让人只是闻一下就醉了。
“凤星临世,风云起;得凤家女,得天下。如今,玄王乃是天意之所归,这皇位,非他莫属。”
众人惊诧于这句话的深意,循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人。那人一身天青色道袍,头戴同色斗笠,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留一丝空隙。偶有风吹过,天青色的道袍便随之轻轻舞动,飘逸如画中仙。
国师璇玑。
一时间,众人各怀心思。就连国师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想必君怜卿的确是真龙天子没错了。可是,他--
有大臣试探着问道:“国师所言,我等自然是相信的。只是,玄王的身体……这?不知国师大人,可有何解决之道?”
这玄王寡人有疾,若是做了皇帝,他家的女儿总不好送进宫守活寡不是?若是国师大人可以将其隐疾治好,那倒是不错。
凤倾闻言,倏地一下看向君怜卿,愤愤然作咬牙切齿状。臭男人,这还没做皇帝呢,就已经有人想着往后宫送女人了。
君怜卿眨眨眼,很无辜。看着凤倾咬牙切齿的可爱模样,又觉得有几分好笑,竟是连之前心底的阴郁都驱散了不少。
凑近凤倾的耳边,君怜卿好笑地低语:“你放心,我这辈子,都只会娶你一个人,绝对不会有其他的女人出现在你我的世界里。”
后宫三千,怎比佳人一颦一笑?
人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一生一世一双人。
足矣。
凤倾一愣,没想到君怜卿竟会主动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时候。心里有些小小的窃喜,面子上却一派冷然。
“这可是你说的,本少可没有逼你!”
君怜卿从善如流,“对,是我说的,不是你逼我,是我自愿的。我这一辈子,有你一个就足够了,我的心很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倾倾,嫁给我,可好?”
凤倾立即嗤之以鼻:“君怜卿……你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响啊!就这么一句话,就想要老子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