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魔法玄幻电子书 > 从前有间庙 >

第131章

从前有间庙-第131章

小说: 从前有间庙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姬神秀脚下一动,周遭一切瞬间模糊,等他脚再落下时,已置身一个禅房中。
  他看见了一个和尚,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年约六七十岁,浑身上下俱是散发着一股祥和之气,令人心生亲近。
  只不过,和尚眉心不再是个窟窿,而是嵌着一块径阔两寸的细小铜镜,光可鉴人,仿佛真的可看尽人海众生一切烦恼纠纷。
  额嵌照心镜,赫然是僧皇。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人间最匪夷所思的存在
  “见过师傅!”
  姬神秀站在僧皇面前,不过,这说话的却不是他,而是不虚,年轻时候的不虚。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借着不虚的记忆重现过往场景,或者说是他寄托在不虚的身体中旁观着曾经的一幕。
  而“照心镜”为天地奇物,可看见人间苦海万相,玄妙非常,何况僧皇心怀天下,曾预见“千秋大劫”,他此行有大半目的便是为了此事而来。
  那想竟真有所获。
  不虚道:“不知师傅召见弟子何事?”
  僧皇眼睛是闭着的,双眼紧闭,神情平和,可见一身佛法之精深。
  “不虚,为师有感,大限不远矣,此次便是临终交代你一件事,你需时刻谨记,万不能懈怠。”
  听闻此言,不虚神情大变,脸色惨然。
  见弟子出神,僧皇语气罕见一扬,似带怒意。
  “为师的话你听到了吗?”
  不虚眼中垂泪。
  “弟子听到了。”
  僧皇闭目轻声道:“我要你等一个人,便在这弥隐寺中等一个人。”
  不虚抬头,悲戚的神情中多出几分疑惑:“敢问师傅,你让弟子等谁?”
  “等、”僧皇喃喃吐出一字,像是在斟酌,他顿了顿。“若有一天,你见一人可驭情欲,目泛七彩,便算等到了。”
  豁然,他说完眼睛一睁,如电般瞧了过来。
  他看的是不虚。
  然姬神秀却心头稍动。
  盖因便在僧皇睁眼的时候,他似是感觉这早已死去数十载只存在于过去的老和尚仿佛和自己的目光有了交点,二人如在透过不虚的身体隔世相望。
  而且,姬神秀清晰的看见僧皇额上本是空无一物的“照心镜”,赫然映出一个青色身影,正是自己。
  明知只是不虚的记忆,可见到这般匪夷所思的变化,姬神秀淡然一笑。
  “妙得很!”
  他赞了一声,旋即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老和尚,沉默少许。
  “和尚有何指教啊?”
  姬神秀似闲谈般对着僧皇开口了。
  可万没想到,僧皇语气一转。
  “老僧见过施主。”
  他竟果真有了回应,像是穿透了无数年的春秋寒暑,听到了姬神秀的话。
  姬神秀似有讶异,又似在情理之中。
  “你接着说!”
  僧皇语带机锋:“那就看施主想知道什么了?”
  听他的话,姬神秀心头一动却是不再想去知道那“千秋大劫”究竟是什么,而是鬼使神差的道:“你既然看见了我,那就说说吧,你都看见了些什么?”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僧皇却淡淡一笑。“施主是想听过程还是结果?”
  乍闻结果二字,姬神秀漫不经意道:
  “结果?怎么,莫非你看到了我的死状?”
  僧皇却一摇头。
  “施主功参造化,竟是悟出驭情欲之功,可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奈何,一饮一啄,此间一切自当也因施主而变,须知因果循环皆有定数。”
  “跟我玩虚的!”姬神秀目光一凝。“结果呢?”
  只听僧皇幽幽一叹。
  “天魔。”
  沉默半晌,姬神秀方才终于再开口,笑道:“你倒是提前给我按了个名头。”
  说完“天魔”二字,僧皇脸色忽由红润转为灰败,额上光可照人的铜镜居然黯淡了几分。“施主,时候到了,老僧该去了,只盼今日之言,能换我那徒儿一条性命。”
  说完,姬神秀只觉得眼老和尚似在远去,周围场景开始由清晰变得模糊,而后散去。
  清风拂过,艳阳高照。
  弥隐寺内。
  只见姬神秀还是站在那僧皇的坟墓旁,面前不虚正晕倒在地上,眼角泪水齐流,面色苍白非常。
  没去理会地上的不虚,姬神秀转身看向身旁的棺椁,看向里面的尸体,抬手先是一拨,而后隔空一抓,便见一旁的棺盖顿时重新飞了回去,两旁的坟土又堆了回去,坟墓依旧。
  “天魔?呵!”
  他不咸不淡的讥诮冷笑着,不知是在笑这两个字,还是在笑给他起这两个字的人。
  身子一转,便已握着竹简转身离开。
  半晌。
  一个小沙弥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见到昏倒在地的不虚忙小跑过来,焦急道:“师傅、师傅你醒醒啊!”
  不虚方才幽幽转醒,他眼中一片茫然,下意识摸了摸眼角,竟全是泪痕。
  “法信啊,为师这是怎么了?”
  揉着脑袋,不虚就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梦到了师兄弟,梦到了师傅,过往一切又重新经历了个遍。
  “我怎么会在这里?”
  可就是全然记不起自己为何会到这里来。
  “师傅,弟子也不知啊!”
  小沙弥脚力不足,之前没有跟上,自然没瞧见先前一幕。
  不虚则看着师傅的坟墓,神情伤感无比,然后又似记起什么,忙朝前院赶去,怒容再起。
  却是脑海中再无半天与姬神秀有关的东西。
  ……
  亦在这一天,这一时,这一刻。
  东海之上。
  湛蓝天空下,海风拂面,浪花激起。
  大海深处,似在海天接壤之地,一个黑点正慢悠悠的浮在海面上,视线拉进,那黑点也逐渐变大,初如石子,继而如斗,然后再大,大如木舟,最后像是似一间屋顶大小。
  定睛一看,却是一只大的惊人的老龟,老龟早已不知活了多少岁数,龟背上尽是条条沧桑的痕迹,青苔满布,斑驳陆离。
  更惊人的是龟背上还坐着个须发如雪的老人,面相慈祥,身形稍矮,似在闭目养神。
  可猝然。
  老人似有所感,忙自怀中取出一物,那是一面光可鉴人的铜镜,若姬神秀在旁定能认出,因为这铜镜赫然就是照心镜。
  此物乃僧皇金身舍利所在,当日僧皇圆寂之时便将其赠给了他,以求化解“千秋大劫”,共救苍生,这么多年他从未动用,然今天这铜镜竟是自生变故,如何让人不惊疑震动。
  他取镜在手,便见镜面如有金光闪过,明灭不定。
  旋即,如水中倒影,隐隐约约化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来,那轮廓像是一个人,一个被一团七彩流光包裹住的人,看不见面容。
  老人看着镜面良久,直到异象散去他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叹息了一声。
  “唉,人间最匪夷所思的存在!”
  

第二百二十七章 雄霸生变
  长街上,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臭要饭的,滚远点!”
  一声司空见惯的喝骂响起,便见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汉子忙不迭的躲向一旁,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刺鼻恶臭,周围路人无不是退避三舍,俱是满脸的厌恶。
  路边的小孩更是丢着手里的石子,砸在那人的身上。
  只顾护着头,乞丐也不反抗,这时间一久,许是觉得没趣,孩群方才一哄而散。
  太脏了。
  就像是在泥地里滚了一圈,又似半辈子没洗过澡,乞丐臭气熏天,身上一块干净的地方都看不到。
  他低着头,只顾行走。
  破衣烂衫下,是一副微微佝偻的身子,像是个驼子,一头脏乱的不成样子的头发似极了纠缠的棉絮。
  他很高,即便佝偻着背,身形也与寻常人相近,他双肩很宽,倘若不是驼子,那一定生的魁梧雄伟。
  抬眼看了看头顶,似有阴霾,不见太阳,却也正常,毕竟如今乃是万物凋零的时节。
  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也没人愿意多和他说一句话,他就像是粪坑里的臭虫,令人唯恐避之不及,甚至连踩一脚的兴趣都没有。
  他脚下不停,一直在走。
  “唉!”
  听着过往路人的欢声笑语,乞丐嘴里吐出的叹息就像是刀刃刮过石头,又好像是一个十天半月滴水未进的人,沙哑的厉害。
  如同经历了大起大落,令人唏嘘不已。
  “臭要饭的,来,大爷今天心情不错,赏你几个馒头。”
  终于,有人和他说话了。
  乞丐下意识寻声看去,就见街市旁的酒楼上,一个身穿灰袍,玩世不恭的中年汉子正好整以待,趾高气昂的探出脑袋,居高临下的瞧着他,一手提着个酒壶,另一只手顺势自楼上倒下一盘馒头。
  雪白的馒头足有五个,滚落在地,沾满了沙土。
  乞丐不发一言,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只是弯腰将那几个馒头一个个拾起,等再起身的时候,那酒楼上的青年早已转回了身子,只留下一个背影,像是在饮酒吃菜。
  “打他,把他怀里的馒头抢过来!”
  “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抢饭吃!”
  窄巷里,那是三个乞丐在打一个乞丐。
  地上的驼子只是卷缩成一团,也不还手,不反抗,死死的抱着头,像是早已习惯。
  “呸,废物。”
  吃着抢来的馒头,打人的乞丐朝他吐着吐沫,脚下更不留情。
  “滚,再看见你非打死你不可。”
  驼子这才起身逃也似的走远。
  就在他走后没多久。
  窄巷的另一头,就见个灰袍中年人一手拿着壶酒,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他挥手一抬,原本正嬉笑着大口吞咽馒头的三个乞丐,立时化作三缕七彩流光没入酒壶之中。
  望着驼子离去的方向,中年汉子摇晃着酒壶,也不说话。
  突然,陡见他张嘴一吸,壶口中一缕流光冲出,被他吞下。
  霎时间,中年人似被一股如水气机笼罩,继而他的身子变得佝偻驼背,开始变矮,连同身上的衣裳也在幻化,手里的酒壶化作个篮子,转眼间,像是脱胎换骨似的,中年人已不翼而飞,原地站着的,是个满头霜发的老妪,像是风烛残年,一身衣裳都已洗的发白,满脸黑褐色的斑点。
  “唉,他娘的,咋感觉自己还真就越来越像魔头了,雄霸啊雄霸,魔种我已给你了,唯道心难成,你可莫要让我失望啊!”
  连说出来的话也苍老沙哑。
  “桂花糕嘞,卖桂花糕嘞!”
  吆喝着,老妪朝着驼子的方向走去。
  ……
  “轰!”
  一声轰隆。
  天空飘起了细雨,雨线如丝,洋洋洒洒。
  破屋一角,却见正在避雨的乞丐驼着的背慢慢伸直了,果然,若无驼背,他必是生的雄伟。
  蓬乱的头发下,他那双眼睛像是两团火,两团鬼火。
  他是谁?他是雄霸。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雄霸天下以霸道而无敌江湖的枭雄,如今竟会变成一个浑身肮脏招人厌恶的乞丐。
  秋风,秋叶,秋雨,这个秋,还真是冷啊,冷的直入心骨,冷的他手足冰冷。
  他想活,没有人愿意死。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何况是他。
  所以,他离开了那个木屋,离开了女儿,若无他,想来幽若绝对会安全的多,他深知三个弟子的秉性,所以,才一声不响的离开。
  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一个东西,一个可以令它东山再起的东西。
  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他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