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烟时雨 作者:韩舞颜(晋江12.11.5完结,清穿,双穿)-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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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姑娘到了吗?”江晴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然后向她的身后望着。
“还没有,姑娘一刻之后到。”小婢女虽然怯生生的,但是看到围观的众人还是忍不住蹙眉。
“燕儿,跟这位姑娘去带红袖姑娘从后门进内室。”江晴看了一眼四周,然后看到一只站在那里的含碧,有
些头痛,这里是京城,就算她家家财万贯,在这里也不过是个小人物,看着这位夫人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万一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估计她家是不用在京城立足了,“这位夫人……”江晴有些为难的开口,不知该如何安排含碧。
“不妨先带我去内室。”含碧听着之前的对话,微微的扬眉,不知为何对江晴嘴里的红袖有了兴趣。
“地方倒是雅致。”含碧看了一圈所谓的内室,光线充足,通风也好,而且明显可以看出这是按着女子的闺房去布置的,“看来去世的江老爷倒是疼爱他这个女儿。”
“格格,时间不早了,您该回去了。”点墨在含碧的耳边悄声说着,尽管这个房间中现在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却依旧小心翼翼的。
“好不容易进来了,不等主人家总是不好的。”含碧食指轻敲着桌子,毫不在意自己从进来到现在连招呼的人都没有,“而且,那位红袖姑娘也快到了,我倒是还真想见识见识。”
“格格。”点墨不问红袖是谁,跟着含碧一天到晚的到处走,有些话自然而然会进了耳朵。
含碧看着手边的茶,玩着杯盖,毫不介意杯盖发出的声音让在场几人的视线全都落到自己的身上。
“夫人似乎不喜欢在这茶。”江晴看着含碧的动作,微微的皱眉,示意自己身边的侍女去换一杯。
“不用了。”含碧看到江晴的动作,然后视线转到红袖那里,然后眼睛微微的眯起,难怪能在京城成为一楼的花魁,媚而不俗,动作也优雅,虽然没有京城里福晋格格们的气势,但是也不像是一名风尘女子,只是,不知道这位红袖姑娘是谁培养的了,当初情宁在心稀楼的花魁身份可是璎珞用康熙的钱硬砸出来的,男人啊,总是得不到的就是好的,一个被喊到天价的女子,就算是相貌平平也终究是让人向往的。
“今天怠慢红袖姑娘了。”江晴看了一下两人,决定还是先处理红袖这边的事情。
“江姑娘不必介怀,红袖今天也的确是有事叨扰江姑娘。”红袖将手上的茶杯放下,轻笑,声音宛如江南女子那般侬软。
“红袖姑娘但说无妨。”江晴看了一眼含碧,不认为会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红袖是店里的老顾客,所说之事不过是一些买卖。
“不知这位夫人可否回避一下?”红袖看着含碧,轻声的问着。
“好。”含碧起身,“告辞了。”心里有些不耐,就算是再好玩的事情被这么弄也没有什么心情了。
“谁那么大胆敢惹你生气。”
门口
出现的人影让含碧微微挑眉,然后看向旁边的红袖,瞬间了然,“我说一家小小的胭脂水粉铺子怎么能开到九爷您的酒楼对面。”然后嘴角勾起,福身,“含碧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九爷您了。”
“含碧。”在含碧走到胤禟身边的时候,胤禟轻声唤道。
“你应该庆幸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我,不是璎珞,不然你辛苦培养的红袖姑娘大概也就身首异处了,至于九爷你们,不需要我说什么吧!”含碧的声音低低的,红袖跟江晴几人只能听见含碧在说话,却听不见内容,但是却看到胤禟的脸色瞬间变了变,“不止这样,还安排这种商铺,是为了从福晋格格们那里得到消息的。”说完这些,没有丝毫的犹豫,继续自己离开的脚步。
☆、番外 张少陵
坐在曾经常常光顾却已有年头未来过的酒楼里,一切都那么熟悉又宛若陌生一般。
还是当年的那个位置,可现在的自己本不该来的。
天地会朝廷重犯,悬赏的钱都够一个普通人家不知道多少年的开销,如今大摇大摆地坐在这家酒楼,疯了么?
但是,若是还能见到那人,若是还有那么一点可能她会来这家酒楼——便也算值得了。张少陵心道。
师父,师妹,甚至是整个天地会……
只是为了报仇,为了那血海深仇……么?
酒楼的小二看着已经坐在窗边位置半晌的张少陵,犹豫了一会,终究上前问道。
“这位公子,您想来点什么?”
被刻意打断思绪,此时此刻他并无任何胃口,于是便道:“给我来壶酒罢。”
小二打量了下张少陵的穿着打扮,看起来虽普通,但隐隐散发着不凡的气势,便陪笑说:
“小店的竹叶青可是全京城都有名呢,您看怎么样?”
“恩,那就竹叶青罢,”顿了顿,似乎有些什么早已印在脑海中,竟脱口便道,“要冰的。”
小二倒是称了声马上就来彼岸立刻甩着抹布下去了,张少陵却猛然间被自己这本能般的反应所震慑到。
想起那时……
“这家的竹叶青很不错,敢不敢试试?”张少陵微微扬起唇角,目光里带着丝挑衅的味道,却多半融了些开怀和宠溺。
“当然敢了,”璎珞眼角微眯,毫不在意。继而又补上一句,
“不过我要冰的。”语气里带了点任性。
这可真真是物是人非。
酒很快就上来了,他慢慢地自斟自饮着。不由得又想起那个决绝,甚至是狠毒……的女子,自己和她到底算什么?仇人?曾经的情人?互相利用?
曾经明明有机会杀了她的。最终却还是没能下的了手。
恍惚间,记忆里的那个女子竟蓦地与眼前重叠,他看到小二迎进来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他怎么可能忘得掉?也永远不可能认错。
那明明就是她,唐夜舞,或者说,兆佳璎珞!
那被丫鬟扶着的女子穿着头饰与时下一般的贵妇人无异,看着这酒楼里略显陈旧的摆设和算不得干净的桌椅禁不住眉头蹙起,显然是颇不满意。
“弄玉,我以前经常来这儿?”
弄玉一边吩咐着小二找张干净的桌子,
一边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福晋的话,是这里。”
璎珞轻哼了一声,冷冷道:“真不敢相信。”便在弄玉的伺候下坐在了张少陵的隔桌。
张少陵握紧了拳头,手心里禁不住满是汗,这人竟真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杀了她么?这是自己唯一的选择了罢。
探手入怀摸出常备的暗器,只要这镖一脱手,便能直取那人后颈,穿破她的喉咙!
自己便能……大仇得报了。
一切也就解脱了……
正在这一当口,却见弄玉的目光无意中望到他,瞬间便惊骇失措。
“主……主子,这不是……张……”弄玉恍若见鬼一般断断续续地说道。
璎珞皱了皱眉:“做什么这么一惊一乍的,真没点规矩。”说着目光便扫了过来。
和他对上的那双眼虽然没有任何变化,可那目光却分明不是曾经的那样。曾经的她总是似笑非笑一双狐狸眼,不是微微地眯着似在算计些什么便是上挑着含着几分凌厉。
那般灵动的一双眼如今竟……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看到他,就仿佛看着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一样。
呵,那人竟可以这般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么?顿时一股不知名的怒气几近将他灭顶,张少陵忍不住对着她道:
〃唐姑娘,好久不见。不,应该叫您怡亲王福晋了吧。〃
璎珞审视般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何人?”
张少陵走上前去,逼近她冷笑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现下你这般作态又是闹哪般?你忘了当年……”
“放肆,我堂堂怡亲王福晋也是你可以这样说话的?”璎珞猛地打断了他的话。看了看周围,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毕竟这场合实在是不好张扬,何况她真不记得这又是她所认为的之前的“荒唐事”中的哪一桩。
想到这,她的背后不禁冒出了冷汗,是仇家,还是曾经竟有些暗通款曲的下作事?
似乎真的不是装出来的,纵使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张少陵依旧保持着必有的判断。
这不是她。
可这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又是谁呢?
“张公子,我们家格格……不……福晋自从病了一场以后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大胆。”璎珞喝到,“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多嘴。这饭我不吃了,看着这腌臜地儿我就没胃口。”说着嫌恶地用手帕擦了擦手,“弄玉,去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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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身影渐渐地远去,被扶着上了马车,张少陵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能动,那枚镖还被死死地攥在手心没能脱出。
杀了一个什么都记不得的璎珞,一个甚至已经不是那唐夜舞,只是怡亲王福晋的兆佳璎珞又有什么意义呢?
霎时,他仿佛觉得多年来一直支撑着他活下去的目标——报仇,在眼前轰然塌陷了。一切都只剩下浑浑噩噩。
那年,让他在理想面前生生崩溃的是她。而今,让他在仇恨中不能自拔却又一次生生摧毁他仅存的活下去的意义的,依旧是她。
猛地灌了一口酒进去,冰冷的酒液狠狠地刺进身体里,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他忽然想起了那年,已经记不得是多少年前了,应该是胤祥,也就是现在的怡亲王,曾经和他喝过那样一场酒……
现在忆起,依旧难忘当时有多么畅快啊……
却也记得喝过之后酒酣耳热那时,那人说过的一句话。
喝过这一场,就忘了罢……
☆、番外 胤祯
雍正元年年末,含碧突然就得了一场病。不知怎的总是胸闷异常,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叫了太医来瞧病,也没得出什么具体的定论,只是开了方子叫细细调养。含碧心想历史上完颜氏就大概是这个时候去世的,估计自己穿越回去的日子快到了。
在这个世界三十年出头,说是一点眷恋都没也不可能,虽然除了璎珞回去后还可以相伴,其他人都如凭空进入了自己的生命一般。越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她就越是觉着昏昏欲睡,一点精神都没有。而几日下来,竟然睡得时候越来越多,醒着的时候越来越少。
恍惚间感觉到到屋内似乎进来一人,含碧也懒得答对。似乎过了一会那人依旧没作声,她便呼了一句:“点墨,点墨。”
点墨从外边隔间慌慌忙忙跑过来,进来便停住了,“见过贝子爷。”然后才转到含碧床前:“格格,您怎么了?”
含碧对点墨说:“你去叫人把璎珞……怡亲王福晋给我请来。”
点墨答了声便匆匆退了下去,含碧见十四依旧站在门口,便唤道:“一直站在那做什么?”
胤祯面上并无什么表情,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但眼里却似是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担忧,走到近前来坐下问:“你身子觉着如何?”
含碧素来在这些事上不对胤祯隐瞒,只摇了摇头,实话说道:“不好,估计就是所谓的大限将至。”
将这样这个时代的人都颇为避讳的话语说的如此自然坦白,胤祯也禁不住皱了皱眉,道:“太医只说好好调养就成,你浑说什么?”
含碧撇了撇嘴角,“不信就罢了,自己的身子还不了解?”但她也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多做纠结,想起了些什么,继续道:“现在这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