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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诚安郡王妃轶事-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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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一方面他希望于笙就是赵玉笙,苦苦寻觅多年的人就在身边,而且还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并没有在苦难中煎熬,这消息怎么样都叫人欣喜。方才有心试探,丁蔚反应平淡,他心头不由失落起来。

但另一方面他又害怕于笙就是赵玉笙,如果真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赵玉笙做下那般残忍的事情,赵玉笙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原谅他了。于笙就在京都,却对他满腹怨恨不愿搭理他,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因为烙了一整晚的煎饼,次日元倓眼窝泛青脸色苍白。丁蔚看到他这幅鬼样子,着实吓得不轻,再次提议他不用去宋家湾,自己完全可以一个人带着祖母和赵玉笙走一趟。元倓自然是坚决拒绝。
两个人过去赵家庄子门口接了田老太太和赵玉笙,田老太太和赵玉笙坐马车走在前头,元倓和丁蔚骑马跟在后头。路上碰到有村夫抬木头,马车只好停下。

正好路边有一从山茶花开得极好,赵玉笙忍不住下车去攀折。元倓一直在偷偷观察她,眼尖地看到其右手腕上有一条浅长的疤痕。

当年他和于笙无意中撞破了几个贼人大晚上的抢劫杀人,被人家追砍,两个人不要命地跑。于笙年小跑得慢,被跑得最快的贼子追上,一刀砍了过来。若不是他回身撞倒那人,于笙当时就被砍死了。

那贼子倒地之时,刀尖划中了于笙的手腕。他拉着于笙继续跑,贼子们穷追不舍,于笙拉着他跳入河中。贼子们在岸上寻找,躲在水中的两人只要一露头,贼子们就会发现他们。

他憋不住了,正想不管不顾地浮出水面,却被于笙堵住了嘴。于笙在水下嘴对嘴地给他渡气,愣是撑到贼子们跑去下游为止。脱险后他问于笙为何在水下气那么长,明明从来没见她游过水的。
于笙摸着后脑勺,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老天见他们无父无母怪可怜地,所以大发慈悲让他气息绵长渡过这生死劫。

受伤后又在水里浸泡了那么久,即便于笙手上的刀伤并不是很深,好了之后也还是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疤痕。赵玉笙如果不是于笙,为何她手上相同位置也有那么一道疤,这是巧合吗?元倓胸口一阵发紧。

“笙姐儿,快上来,咱们要走了。”丁家祖母扬声呼唤。“哎,这就回来。祖母,这花儿好看不?”赵玉笙笑靥如花,脚步轻快地跑了回来。

跑得急了,额间碎发耷拉下来,赵玉笙抬手撩了一下,元倓又看到了她发根处那道疤痕。他的心不由瞬间凝固,冰块一般堵在胸口,让他无法呼吸。

第一道疤是巧合,第二道还是吗?不,世间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没有!元倓在心底恶狠狠地告诫自己。然后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手因为哆嗦得厉害,几乎握不住缰绳了。









第66章 吐血
元倓宛如行尸走肉一般,随着马晃悠到了宋家湾镇上。赵玉笙扶着田老太太下了马车。丁蔚利落地下了马,见元倓一直高坐在马上不下来,便道:“二弟怎么还不下来,可是还没骑够马?”

赵玉笙哂笑:“人家当然没骑够,还没在大街上吓哭几个人呢?”这个笙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路上元倓话都没说一句,老实得很,她却开始挑衅了。丁蔚一边腹诽一边担忧地看着元倓,见元倓果然死死盯着赵玉笙,神色却说不出的古怪。

丁蔚原本以为他会冲赵玉笙发火,结果人家跟着就低下了头,默默地从马上跳了下来,动作僵硬,结果身子往前一栽。丁蔚大惊,忙抢身上前扶了他一把,不然元倓非跌个嘴啃泥不可。

丁蔚拽住元倓的胳臂,方察觉到这人身子在微微发抖,手更是冰凉,竟然像是打摆子一般。丁蔚不由脸色大变,心道坏了,元倓这分明是病得不轻。当下便对田老太太道:“祖母,元倓瞧着不对劲,脸色发白,身子抖个不住,手更是冰块一般,咱们还是赶紧打听着镇上的郎中在哪儿吧。”

方才见元倓差点摔一跤,田老太太就瞧出他不对劲了,听到丁蔚这样说更是急坏了,忙不迭地点头同意。赵玉笙打量了一下元倓,见这厮果然一副要死不活的丧气样子,忍不住嘀咕:“真是邪乎,明明昨日还蹦哒得欢,没想到今日说病就病了。”

丁蔚叹了口气:“其实早上我就觉着他脸色难看,不叫他来,説就咱们三人来也行,他却不肯。”赵玉笙不满地哼了一声,抱怨道:“病了就歇着,瞎逞什么能,这下好了,尽添乱。”

元倓看着赵玉笙拧着秀气的眉毛,樱唇微微嘟着,脑子里瞬间闪过当年于笙的模样。那孩子小脸脏黑,眉毛虽秀气却好看,生气的时候,两道秀眉就微微向中间拧着,小小的嘴巴微微嘟着,神情跟眼下的赵玉笙一般无二。甚至抱怨自己逞能添乱的语气都和眼下一模一样。

其实当初在大哥府上,这丫头生气翻着白眼骂自己“一边去,关你屁事”的时候,他就觉得那神态颇像于笙了。可他当时却立马否定,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他怎么就那么蠢呢?

赵玉笙抱怨归抱怨,行动却积极,抬脚道:“我们之前来的时候,将这小镇唯一的一条街从头逛到了尾,我记得郎中就在前头不远的地方,跟我走吧。”

“好,你们先走着,我将马栓好。”丁蔚放开元倓去拴马。田老太太和赵玉笙已然走了,元倓却还是一动不动地在原地发愣。赵玉笙火大地冲了回来,对元倓低吼:“你究竟走不走,是不是那些人根本不会来,你存心戏弄我好玩!”

我惹笙弟,不,是笙妹生气了,我怎么还能惹她生气呢?失魂落魄的元倓总算被赵玉笙给吼回了几分神,下意识地便开启了哄人的模式,低声下气地道:“笙,呃,玉笙姑娘,你别生气,我没有戏弄你,我大哥的人是真的打听清楚了,他们几个就今日会过来的,咱们耐心等等好不好。”
这货和自己说话历来都没个好脸色,说话的语气总是恶声恶气不耐烦,此刻却画风突变,态度谦恭有商有量地不说,语气简直可以说得上温柔了。

赵玉笙瞬间后退了几步,瞪着元倓冷笑道:“事出反常即为妖。元二,你和我说话何时变得这么客气了,你又想耍什么鬼把戏?我可告诉你,惹恼了我,管你什么信郡王正事的,本姑娘直接撂挑子不干,立马打道回府你信不信!”

丁蔚拴好马嘱咐了车夫几句跑回来,就看到赵玉笙满脸戒备地瞪着元倓,元倓也直勾勾地看着赵玉笙,一下就断定这一对活冤家又掐起来了。他不由暗自叹了口气,无奈地劝道:“你两个怎么又闹起来了,别忘记咱们今日是为什么来的。”

赵玉笙没好气地道:“谁想跟这厮闹,我看他是病得不轻!”

丁蔚疑惑地看着元倓,见他脸色越加灰败,忙过去扶住他,急声道:“二弟,你可还撑得住。”

元倓浑身发软,胸口的疼痛越加尖锐,再也撑不下去了,捂着胸口道:“我,我去车上歇一下。时辰还早,那几个人应该还没来,他们会从街那边来,你们两个先陪着祖母去逛一下,瞧瞧有看得上眼的东西不。”

丁蔚摇头,非要拉他去看郎中,元倓死活不肯。田老太太走过来,担忧不已地看着元倓道:“倓哥儿,听祖母的,咱们先去郎中那里瞧瞧去。”

元倓还是摇头,解释道:“祖母不用担心,我不过是胸口有些发疼而已,这是老病了,之前也发过。宫中的太医专门给我备了药丸,我回到府中服一粒就好。这乡下郎中懂什么,何必费事去瞧。”

赵玉笙觉得奇怪,心道这货瞧着那般强壮,竟然有心绞痛的毛病。当年自己与这厮一道生活了那么久,没见他犯过心脏病啊。哼,叫你轻贱别人,拿别人的命不当一回事,如今遭报应了吧。不然好好地为何当初吃不饱穿不暖地身体倒好,如今锦衣玉食地却得了心脏病。

她这边腹诽的功夫,那边丁蔚已然扶着元倓钻进了马车。虽然元倓说自己无大碍,可田老太太哪里放心,几个人胡乱在街上转悠了一通,什么都没买就回身往马车停放的地方走去。

结果还没走到马车处,丁蔚忽然神情僵硬,然后压低声音对赵玉笙道:“来了来了,笙妹你看对面上首边。”赵玉笙忙装作挑选银手钏的样子,靠着一个铺子悄悄往那边看。

只见对面走来几个衣着华贵的青年人,身后跟了好些个随从。打头的两个贵公子她是认得的,正是康王府的元佐和建威侯府的楚晚峰,其他几个不认识。那一行人往左边走进了一条巷子,赵玉笙冲丁蔚一使眼色,拉着田老太太穿过街面跟了过去。

因为那些人认得丁蔚也认得赵玉笙,他们几个不敢跟得太近,只能远远地在巷子口往里面张望。结果看到对面走来了三个人,打头的人斯文俊逸,却是和元倓一道名列京城四公子的工部陶尚书的幼子陶季信。

陶季信身后跟着两个下人模样的人,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显然是他的小厮,另一个却是个面相凶恶的大汉。赵玉笙看了一下那大汉的脸,皱眉愣了一下,随即目光移向他的右手,发现果真是有六根手指头的。

那边陶季信笑着招呼元佐,两拨人说说笑笑地一道往巷子外面走来。因为元倓的关系,元佐那些人也认得丁蔚,赵玉笙忙低声对丁蔚道:“走,赶紧回去,别叫他们看到咱们。”

 “笙妹,里头可有那两人?”待那些人走远,丁蔚忍不住悄声问赵玉笙。赵玉笙笑着点头。丁蔚兴奋得直搓手,可碍于眼下不是细问的场合,只好勉强忍着。

元倓神情委顿,即便听到赵玉笙有所发现的好消息,也不是很提得起兴趣。鉴于赵玉笙有重大发现,急需回城禀告元修,加上元倓又病了,田老太太和赵玉笙必须今日回京。

已然来庄子住了那么几日了,而且春闱在及崔老太君也放不下赵彦,于是赵家祖孙也跟着丁蔚他们一道回了京。

元倓先派回城里的人来报,说信郡王去京卫指挥使视察,今晚可能会天黑才回府。大家赶了一通路也累了,元倓便说明日再找他说,大家还是先各回各家。

几乎从未生过病的郡王爷此番竟然病得那么厉害,管家王大福和吴师爷都吓得不轻,商量着要去通知信郡王妃和佳婉郡主,元倓坚决不让,骂他们大惊小怪。两人说要请郎中来府里给他瞧瞧,也被元倓阻止了。元倓再三说自己没事,一个人静一静就好。王大福和吴师爷没法子,只好退了下去。

“这样不行啊,郡王爷这脸色发青,还不断捂着胸口,摆明是病得不轻。耽搁下去万一有个好歹,咱们谁都担不起。师爷,你得拿个主意啊。”外面王大福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吴师爷。

吴师爷搓着手,在廊下走来走去,半晌后在自己掌心捶了一拳:“不管了,叫几个力气大的,将郡王爷抬去包家医馆。包郎中祖上曾经做过前朝的太医,除了太医院那两位,京里就数他医术最高。眼下不能叫宫里太后娘娘知道,那就不能请太医,只能去包家医馆了。”

王大福犹豫了一下,跟着重重点头:“好,就这么办,大不了郡王爷发怒挨一通板子!你去叫人,我去和郡王爷说。”吴师爷点头,转身去喊人。

王大福鼓足勇气,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却见元倓趴在炕沿上,似乎在呕吐。“郡王爷,郡王爷,你怎么了!”王大福声音发颤,一边问一边疾奔过去。待看清元倓吐在地上的东西后,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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