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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吃货小当家-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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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跟你说掌柜的跟姓文的好了?”

    这回换成虎儿失色了。

    “怎么文掌柜的天天上门,不是为了咱们掌柜么?”

    福平婶地上啐了一口:“说你这小蹄子眼光浅,人家送了你来,你就当他是个真佛了?实告诉你吧。。。”

    于是将秋子固的事说了。

    “隔壁秋师傅?”虎儿有些不相信:“早起天蒙蒙亮时,我在后门口就看见他背个包裹出门去了,问他,说回老家去,妈妈你想,这上好出游的日子他偏回老家去,咱掌柜的若去寻他,不是明摆着扑了个空?”

    福平婶张大嘴巴,看着虎儿说不出话来。

    珍娘来到隆平居后门,苹儿正跟个货郎说话,要挑他担子里的花翠,珍娘笑眯眯地凑过去:“苹儿,那对红的不好,还是翠的精致些。”

    苹儿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她来,先是一惊,过后忙堆出笑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齐掌柜的,怎么大早的来了?我们姑娘刚才还提到齐掌柜的呢!”

    提是提到,不过可不是好话,苹儿乖巧有眼色,后头的就没说出口。

    珍娘还是笑眯眯:“哄我了吧?”

    你们姑娘性子哪有那样好转得快?现在虽见了不跟从前仇人似的,可到底也算不上多亲近。

    “我给你们送些香来,今儿不是出城的日子么?才程府上送了些来,我想着。。。”

    “我们这里自有,用不着齐掌柜的这样献宝卖好!”冷不丁从身后响起个声音,珍娘听着熟悉,回头一看,果然是老熟人,兰麝。

    今儿出门,兰麝少不得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身朱红缂丝刺绣镶边长衫翠蓝长裙,拖拖沓沓地站在珍娘身后。

    “我们?”珍娘忍不住想笑:“谁是我们?”

    文家跟兰家现在成了一家了?

    是过了明路还是你自许的?

    兰麝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答:“我跟文妹妹好得一个人似的,怎么不是我们?”

    苹儿听不下去了:“兰姑娘,您行行好放过我们下人吧!上回来我们小姐就不肯见您,好说歹说劝您走了,反惹得我们挨了一通骂!今儿您又来了,我们可再吃不消了!”

    当着珍娘的面,兰麝微微有的挂不住脸:“你少说这没骨头的话!怎么不肯见我?我又不曾得罪你们小姐!还不是你们从中挑唆!”说着瞥了珍娘一眼:“也不知是谁先起疹子过了谁,明做好人暗中架桥拨火!”

    珍娘生气了。

    “你自己有难就跑不顾往日的姐妹情谊,倒说我架桥拨火?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珍娘眼波中冷光一闪,语气亦是变冷:“要说没骨头,就算那起跑得快的没有骨头!平时嘴里抹了蜜似的,怎么你文妹妹病了半个月,就不见你上过一回门?”

    兰麝反正豁出去了,脸皮厚得城砖似的:“我为什么要上门?谁家出疹子能让别人上门?再说有你在外头,我才不愿上门!你倒是有了福气,自己出疹子带累人家不说,还赖在人家不走,劳动我文大哥替你供神请医的,好不知羞!”

    这几句彻底将珍娘的火气撩起来了。

    “呵呵,天下还有这样会说话的人才!”珍娘眉心倏地一凝,杏眼瞪得圆圆的,春水般的眼眸中霎时有戾气迸出:“怎么皇上金殿里没请你去统筹?再有外国来使怕不也周圆得严丝合缝了呗?既是我过了人,你一直离我远远的怎么先跑了?怎么到家还烧了衣服?做得出就别怕人说,一个谎连着一个谎,你不脸红我都替你羞死了!”

    兰麝被人揭穿老底,再厚的脸皮也挡不住周围人鄙夷的眼神了,当下脸皮紫涨起来,正要开口回骂,不想门内传出连连击掌的声音,接着便是几声赞许:“说得好,说得痛快!”

正文 第231章总有一日。。。

    珍娘先听见拍手声,以为是秋子固,心里一跳,过后看见一张笑弯着眼的娃娃脸,才活跃起来的心情,立即又沉了下去。

    文亦童抽出湖蓝宫绦里插着的牙金扇,边摇边点头:“齐掌柜的好锋利口角,虽不是说我,也打得脸皮生疼呢!”

    兰麝见是梦中情人到,顿时两个眼眶就红起来了:“文大哥,”娇俏状跺脚嘟嘴:“你看这姓齐的又欺负我!”

    兰家一年也跟文家买卖一下千匹绸缎,生意来往不少,再加上文苏儿的感情,兰麝总觉得文亦童不会不帮自己说几句话。

    再者,自己对他也算够用心了,怎么着也得看些面子吧?

    不料文亦童别说看面子,连她身边的空气也不看,只当没她这个人,径直穿过她到了珍娘跟前:“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手里是什么?”

    一个你字,说得亲昵而自然,连苹儿都有些听出来,抿起嘴来笑了。

    珍娘咳嗽一声,淡淡笑着将香盒递了过去:“是香,程府送来的,我借花献佛而已。”说罢向他身后张了一眼,见没人,方垂下头去。

    “姑娘里头请坐坐,”文亦童哪里肯轻易放她回去:“苏儿也有话,正要跟姑娘说呢!”

    也是文亦童极机灵,知道以自己的名义,珍娘必不肯留,便做妹妹做借口。

    珍娘本欲一并推辞,可一想秋子固人还没见着呢,再说也正好气气兰麝,于是点头应了。

    兰麝见说了半天还没提到自己,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文大哥,几日不见,你就这么见外起来了?我在这里,也不说招呼一声?我爹昨儿还说呢,今年新进的松江绫,他本年事已高不再上花机了,只看你这里要不要用?若要,他就亲自上去,看着。。。”

    声音越说越小,因文亦童总算回过头来,可目光,却不如往日那样友善了。

    “兰姑娘,”总算是面对面说话了,可兰麝却没觉得欣喜,反身上一阵阵发寒:“回去请多多上覆兰师傅,就说我的话,今后我文家里外的衣衫料子,就不劳他费心了。”

    一句话好比九天响过一个炸雷,当时就将兰麝震得呆住了。

    文亦童只有这一句话,多的不说,掉脸就笑眯了一双凤眼,对珍娘道:“姑娘跟我来,苏儿等着呢!”

    珍娘看着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兰麝,二话不说,进门里去了,苹儿特特上来让她扶了手:“姑娘慢点,看门槛绊住了脚。”

    兰麝望着众人背影,牙根咬得咯吱乱响,瞳孔猛地一缩,眼底顿时闪过一道寒芒。

    死丫头,害得我文哥哥对我如此无情!你等着,总有一日,总有一日。。。

    文亦童只陪她走到半路,说前头有事先去了,珍娘独自上了苏儿绣楼,养病时的碧纱橱早已撤去,屋里显得有些空落落的,文苏儿闻声从里间出来,人是瘦了些,眼窝陷下去,眼睛大了一圈,衣服挂在身上,也有些空落落的。

    兰麝不在,苏儿自己的品味有些显露出来,也因心情,身上没了红金绿闪的,只一件青碧底子彩绣花样镶领象牙白对襟上襦,配上里头的浅金抹胸,系一根白色腰带,底下檀色裙脚珠灰百褶裙,这才看出来,姑娘是比从前长大了些,脸上也有了忧色。

    “妹妹可好些了?”珍娘放下香盒,细细打量苏儿,脸儿黄黄的,好像没睡好似的。

    文苏儿一开口就要落泪:“怎么会好?”手帕子捂在脸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秋师傅走了,你不知道?”

    珍娘这一惊,简直无法可以形容,心直向下沉沉地落去,好像无底可着,坠得她整个人都疼起来了。

    错愕和惊悚写在她眼里,看在苏儿心里。

    “你真的不知道?”苏儿的泪干了些,声音也清朗起来,因手帕拿下去了:“他走时竟没跟你辞别么?”

    珍娘这才觉出鼻酸,几欲落泪,却是当了人前强作刚硬,憋了回去:“没有啊,我竟一点儿也不知道。。。”音量式微,几不可闻。

    苏儿的泪痕贴在脸上,干绷绷地拽紧了她的脸颊:“昨儿才知道说要回老家去,其实老家早没人了,他本是个孤儿,说回去只怕也是托词。。。”

    珍娘一个字也没听见去,身子有些软软的,苹儿忙扶了她坐下,又斟了一杯热茶上来。

    苏儿不笨,这时看出来,珍娘真是一无所知,想到昨晚秋子固还特意来辞了自己,心里愈发舒服许多。

    “主仆一场,”秋子固上来时,文亦童也在,于是一并辞过:“东家对我只有好,如今我要回去,也请东家体量,将来有福分再见东家,一并回报。”

    这话不能细想,一想便觉得秋师傅再不来了似的。他嘴里说只请一个月假,可文苏儿想着临别的话,便忍不住要掉眼泪。

    “他回去做什么,回去做什么?!”珍娘喃喃自语,低头看见茶钟里自己的倒影,这才觉出脸色惨白得吓人。

    “他没说,不过总是要事,不然京里离此地几百地里,好好的回去做什么?又无亲无故的。”苏儿突然想到什么,猛得盯住了珍娘:“是不是你们吵架了,你说了什么引得秋师傅要走?!”

    珍娘想笑,可嘴角此时有千斤重似的,牵也牵不起来:“我有半个月不曾见他了,你说会吵什么么?”

    最后一面还是在这里,同样的地方,隔着碧生生的纱影,他握了自己的手:“身上怕是热度消了吧?疹子都看不出来了,想必明儿就该好了。”

    自己是好起来了,可他人呢?

    珍娘终于绷不住了,泪水生生从腮边滑落,冷冰冰地打在茶钟里,又溅起滴在胸口的竹布襟上:“怎么说走就走,连句话也不丢?”

    苏儿本来看见珍娘心里就酸溜溜的,可这会子,却有些同情她了。

    “想是有要事,虽没了父母,亲戚还是该有的,许是族里长辈叫他回去,也不好违背的。”

    珍娘抽出袖子里的棉巾,轻轻拭尽了泪,勉强笑道:“叫姑娘见笑了,想必姑娘说得在理。只是。。。”

正文 第232章为什么?!

    只是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好比童年时的恶梦成真,到了真正出游的日子,天降暴雨,一切都成了泡影,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天地间灰成一片,心里难过得要命,却又碍于讲台上的老师,不得不装作镇定。

    珍娘看着苏儿,脸上有笑,眼中却湿成灰蒙蒙的一片。

    苏儿本是伶俐之人,又因出疹子一事看出珍娘为人,再者秋子固如今也不在了,她倒跟珍娘生出些同病同愁的意思来:“秋师傅走得急,我跟哥哥也是昨晚才听他说,也许来不及告诉姑娘,姑娘别伤心,其实,其实秋师傅心里还是有姑娘的。”

    珍娘有些感动。

    难得文二小姐这样体贴,自己若无回应也太不知趣些,再说,心里也实在想知道,何以见得他有自己?

    “这话怎么说?”

    “早起秋师傅出门时,我在楼上看见他了,他在院外游廊里没看见我,因他整个人是对着湛景楼方向的,一直看着,眼睛移也不曾移开一下,直站了近半个时辰,后来人多起来,来来往往的,他才匆匆走了。”

    珍娘立刻用手捂住了脸。

    干净清爽的布巾,好像那个人的手,温柔而细心,将泪水吸干了,又软软地贴在脸上,安慰着她的心。

    你为什么走?为什么一句话也不留下就走?!

    苏儿沉默地看着珍娘,此时对她只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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