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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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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大作,吹得女子墨发凌乱。
    萧衍忽然凝眸,不退,反进。
    然,女子忽然指尖一转,松手,那对准萧衍胸口的针狠狠扎进他手腕。
    砰!
    剑落,刺进雪里,萧衍抬头,眸中,女子抿唇一笑,素手成爪,直逼萧衍咽喉。
    呵,这个滑头的女子,萧衍闭眼。
    此番,他必死无疑。
    分毫相隔里,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女子染血的指尖。
    那只手,很美,葱白,剔透,像中古的玉。
    逸遥……
    容浅念骤然抬眸,映进男子淡蓝的眸中,暗影缱绻,眉间昙花开得温柔。
    他的男人,一袭黑衣,踏了万水千山,走进了她的风雪里。
    “你来了。”她扯唇,笑了,明媚了那张沾血的脸。
    “十一。”萧殁拂着她满脸的血迹,他问,“杀人放火,我替你可好?”
    他执着女子的手,掌间一转,莹白的指尖刺进了萧殁的胸膛。
    “啊!”
    一声惨叫过后,萧衍捂着胸口,那里,狰狞的血口在喷涌着红色的粘稠。
    “啊——啊!”
    一波高过一波的大叫,容浅念听得耳鸣,吼了一句:“叫魂啊。”转眸,抓起萧殁的手,那葱白的指尖里,全是血液,眉头一皱,容浅念握着萧殁的手在自己身上擦了又擦,结果越擦越多,她不满地嘟着嘴,“都脏了你的手。”
    她想,她家男人这么美的手,就应该藏在被窝里,她给捂着,谁也不给看的。
    这下都脏了,容浅念心疼坏了哟。
    “傻瓜。”萧殁紧紧覆着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他俯身,亲吻他指尖,唇角沾了微微的血腥,红得妖娆,“我是你的男人。”
    如何能让你一人双手沾血,如何能留你一人刀山火海,如何能任你一人扛了这破敌夺国的烽火。
    拨开她额间沾血的发,满脸的泥泞模糊了她容颜,他却看得痴缠入迷:“是我不好,来晚了。”
    她摇头,倦得笑不开。
    “哈哈哈……”
    容浅念无力地偎着萧殁,懒懒转眸看着地上抽搐癫狂的男人。
    这残废,疯了?
    “真遗憾……差一点……差一点,”一字,喷出一口血来,他咬着牙,眸子像极了胸口那个狰狞的口子,血红可怖,咽不下的血从唇角渗出,伴着每个字,“差一点,黄泉路就能让她作陪了。”
    说完,一口血吐出来,喷了三丈远。
    容浅念拉着萧殁退了好几步,皱着眉,嫌恶:“相公,他真讨厌。”
    岂止讨厌……
    蓝瞳骤然一沉,染了风雪的寒,冷得彻骨。
    “突厥十万大军,是本王送你的葬礼。”冷冷睨着地上喘息的男人,萧殁轻启薄唇,尽是森然,“你伤她一分。”
    他心坎上的人,他的肋骨,他的命,动辄……
    “该死!”萧殁道。
    语落,黑袍扬起,微微染血的手掌间,融了他所有内力,所有杀气。
    重重落下——
    砰!
    血肉炸开,模糊了周遭几丈远的白雪。
    他只一招,叫曾为风清东宫的男子,死无全尸。
    他转眸,怀里的女子在微微轻颤着,抓着她的衣襟,用尽了力,唇角紧闭,抿出了一丝血色。
    他抬手,那杀人的掌竟有些颤抖,拂过她的脸,他慌乱了眸光,声音轻得好似要散在风里,他问:“十一,可是我太狠了?你怕我?”
    怕?
    不,她心疼得慌。
    伸手,狠狠一把勾住了萧殁的脖子,小脸一皱:“你再不来,我就要被这群蛮子欺负了去。”
    那俊逸的容颜,融了所有冰雪,他捧起女子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唇齿相缠,尽是血腥,咸的,涩的,那般不是滋味,他似乎要抹去那些味道,一次一次纠缠舔舐。
    此时,三声巨响,城门大开,千万铁衣卫一拥而进,入目的,是尸骨堆砌的高墙,是漫天的大火,是满地滚爬的突厥大军,是血色蔓延泥泞雪地,是那相吻的男女。
    铁衣卫肃静,铮铮望着那站在风雪里、尸骨中的一对人儿,成了烽火硝烟里最后的风景。
    血染江山的画,不敌眉间的朱砂。
    他拥着她,语气无奈:“为何你不会心疼自己呢?”
    容浅念扯嘴笑:“因为我知道你会心疼我。”
    她啊,真是有恃无恐呢。
    只是,对他,她拿捏得太精准,他只能由着这胡闹的女子折腾他的心疼。
    “以后,我不许你拿自己冒险。”
    总归是舍不得她,语气如何也强硬不起来,毫无半分底气的命令,倒叫怀里的女子笑得肆意,端着眼瞧他。
    他微叹,俯身擒住女子的唇,轻咬着,似怒,更似怨:“会要我的命的。”
    他从未有所惧,倒是这担惊受怕牵肠挂肚的滋味,叫他疼了心肝,溃不成军。
    情爱这东西,真会要命。
    “不是冒险。”容浅念笑着摇头,将整个身子偎进男人的怀里,抬眸,眸光亮得璀璨,她说,“我算好了,一分不差,你会来救我,在我杀不动的时候,你会来替我杀人放火。”
    毫无规矩的赌局,她唯一的筹码就是他,赌了自己的命。
    她却如此笃定:“我的男人,会带着千军万马,破城杀敌,来迎我回去。”
    火势里,突厥大军还在嘶喊,在惨叫,她那样无力虚弱的声音却穿透了大雪,风,吹不散。
    她满脸的血,笑得牙齿很白:“你看吧,我算准了。”
    多得意的女子,多肆无忌惮的女子。
    她是他萧殁的女人,轻轻揽着她的肩:“嗯,你算准了。”亲了亲她的唇,“我却总是算不准,你让我有多怕,有多想揉碎了放进骨血,有多想,”眉间朱砂红得似血,他道,“杀尽这些该死的人。”
    她红了眼,眨眨眼,酸酸涩涩的。
    好想流泪啊,可是那是什么东西,嗯,是她鄙视的玩意。她暗骂:没出息的东西,杀了那么多人都没红眼,那么大的火都没灼眼,这会儿怎么忍不住呢。
    她低眸,藏起来,埋头就偎进萧殁怀里,抱着蹭:“相公,我累了,你抱抱我。”
    萧殁亲了亲她额头的发,俯身在她耳边:“嗯,乖,闭上眼睛。”
    容浅念乖乖合上眼睛。
    这一刻,她才发觉,原来她这么累了,累得睁不开眼睛,累得连她最爱的声音都听不清了,很模糊。
    “铁衣卫听令,退!”
    嗓音里,杀气腾腾。
    王爷这是要……
    青衣大惊:“王爷,他们已经降了。”
    战场之上,不斩来使,不杀降兵。然……那一字一字融了内力,掷地有声:“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四个字,绕着这座空城里,久久不散。
    千千万万铁衣卫冷肃的脸,木然的眸子,看着俊逸的男子从万千尸骨中飞起,笼了一身戾气,掌间,翻涌而出的内力卷起风雪,混着血肉,将这座城,血染。
    嘶喊,吼叫,充斥了庐陵城。
    自始至终,他怀里的女子,安睡。
    十万血肉之躯,一个不留,他为了她的女人,大开杀戒。
    史书有记,风清二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五,突厥破,庐陵毁,血流成河,史称,庐陵乱。
    后日,市井称之:红颜乱。
    一场红颜乱,突厥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这夜,风停了,雪顿了,倒是格外的安静祥和,唯有空气里还弥散了微微血腥。
    庐陵境外,铁衣卫重重,肃静,忽然——
    “啊!”
    一声惨叫,刺破了夜。
    嗯,别慌,这惨叫是从两位主子的营帐里传出来的,帐外,楚林耳朵竖了起来。
    女子撒娇:“相公。”
    女子娇嗔:“疼。”
    是该疼了吧,杀了那么多人,哪有不伤筋动骨的道理,该要心疼死某人了吧?
    “乖。”男子轻声哄,语气那叫一个心肝疼坏了。
    果然,某人硬骨头,某人软心肠。
    女子似乎在闹腾,哼哼唧唧的。
    男子温言细语地哄着:“涂了药就不疼了。”
    涂药?猫腻!
    楚林默默地走近了几分,细听。
    女子不从:“不要。”很流氓的语气,“你亲亲,亲亲就不疼了。”
    无赖,简直无赖!
    然后静了片刻。
    亲了?
    没原则!没原则!楚林默默撇了一下嘴。
    男子接着哄:“别闹,躺好。”
    别闹?天方夜谭!
    某人不从,语气很坦荡:“你那也脱了。”
    楚林站不稳脚。
    女流氓,女流氓!不能脱,不能脱!
    这时,帐中女子又来上一句:“我看看,看看就不疼了。”
    楚林脚下趔趄了一下。
    耍流氓!耍流氓!
    然后,没声了。
    真脱了?嗯,脱了。
    主子啊,没原则!
    楚林暗自伤神中,莫名的有些惆怅,青衣端着个托盘过来了。
    “这是?”
    药?
    青衣道:“给王妃的。”
    那彪悍的流氓用得着?
    楚林看了一眼,摇摇头:“我觉得用不着。”
    果断用不着!
    青衣还在踌躇,忽然,营帐里传出女子百转千回的调调:“相公。”
    声音似乎在压抑,似乎在隐忍,可怜兮兮的。
    青衣想,大概是伤得重了,问楚林:“王妃没事吧?”
    楚林左思右想,断言:“觉得,有事的是王爷。”
    青衣愣住,楚林眉眼一挑:你等着吧
    不过须臾,兴许更短,营帐里,女子咬闷哼:“我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么?
    青衣额角一抽,楚林哼笑:看吧,流氓就是流氓。
    这种流氓,不能惯着,不能!楚林默默地又走近了几步,里面,传出自家主子的声音:“乖,你身上有伤。”
    理由不错啊。
    流氓女说:“没事没事,你看全好——”一阵抽气声,“嘶!”
    楚林抬头,看看天,嗯,月亮开眼啊。侧耳,继续听。
    “听话,别动。”
    女子似乎委曲求全了:“那你来,轻点。”
    楚林脚下,再一次趔趄了。
    这这这……流氓得令人发指!
    主子不会吧,不会不会吧?不会从了吧?
    楚林再一次表示惆怅。
    “青衣。”
    呼——楚林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剩了点原则。
    青衣摆正了脸色,端着药碗进了营帐,这才走到门口,里面女子催赶了:“出去出去,不许来搅了本王妃的好事。”
    纱帐里,一个衣衫半解,一个衣衫不整。
    好事?青衣抬眸瞅了一眼重重纱帐,抬起的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么僵着。
    萧殁抱着怀里不安生的女子,百般地哄着:“乖,先喝药。”
    伸手,正欲挑开纱帐,容姑娘一把拽住他的手,一脸坚决:“不准不准。”
    萧殁无奈地将女子裸露的胳膊放进被子里。
    青衣顿了,不准?不准什么啊?
    容姑娘义正言辞:“怎么能便宜了青衣。”
    有人懵了。
    当下,某人恶狠狠砸过来一句:“转过去,不许看。”
    有人当场石化,傻愣愣地就抬起来头,然后又是一声恶声恶气:“你往哪看呢?”
    纱帐里,容浅念只着了件亵衣,抱起锦被将自家男人裹得严实,然后一把抱住:“这是我男人。”
    青衣喉头一梗:“咳咳咳。”肺都快咳出来了,红着脸,各种声颤,“王妃,不、不透光。”
    容浅念想也没想,接得相当顺溜:“想也不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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