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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回到民国闹离婚-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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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你是在同我开玩笑罢?这个可一点都不好笑。”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呢?”
  傅与乔确实想同她开一个玩笑,没想到她却当了真,面色苍白,嘴角抖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在她的鼻子上划了一下,“傻子,骗你的。”这人真是奇怪,她为了他和盘托出这一切,却不肯相信他。
  她的头低下去,伏在膝盖上,很久没有抬起来。她好几次梦到过这个场景,她被抓去了医院,她冲他哀求,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雨停了,他向窗外看去,有一个模糊的大半圆悬在天空上。他看不见她的脸,可他想她一定是哭了。好多事情夹杂在一起,他的脑子也乱得很,下意识地去摸口袋,才想起香烟夹子放在外套里了。那件浅灰色的西装悬在衣架上,她刚才用吹风机给他吹来着。她的背起伏着,看起来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他的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本想说些安慰她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去看看我的外套,里面有没有一个烟夹子?”
  他希望她跟他发发脾气,以打破这僵死的氛围,可始终没等到她跳脚。好一会儿,她把脸从膝盖上抬起来,走到衣架旁边,然后又木然地走回来坐到他对面,咔哒一声银色的烟夹子打开了,她抽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燃了,递给他,“你少抽……”她没说完便去摸桌上的牛皮袋子,拿出剩下的枣糕继续吃,她把点心一小块一小块地掰了放在嘴里吃,她吃得很慢可嘴却一直没闲着,过了好一会儿,他发现她手里拿的还是那半块枣糕。
  很久之后,他先开了口,她开始不愿同他说以后国内的事情,这几十年的历史太沉重了,况且未来时还要比过去时沉重百倍,他再怎样,也是一个商人,终究改变不了社会,没必要都一下子让他知道了,徒增无奈。
  她挤出一个笑,“我是个全无用处的人,如果我研究的是近代经济史,还能告诉你去证券交易所买哪只股票赚钱。”
  可后来她还是说了,她想着给他提个醒也好。经此一事,她总觉得他的一生未必会像历史那样发展。他除了感情上不太顺利外,其他可以称得上十分顺风顺水了,或者是十分地会审时度势,1928年他把在美国投资的地产都卖了出去,1951年借病从上海去了香港又转去了美国。因为这个,尽管他在出国前捐献了许多财产,但很长时间内是作为剥削阶级被人批判的。即便如此,他也比同时代的人幸运了许多。
  说得渴了,自然要喝茶,她只有苦丁茶,烧了水,用茶壶泡了,倒在玻璃杯里,一杯接一杯。
  说到好几十年之后的事,她钉着手里的玻璃杯,茶水已经饮尽了,还剩下茶叶黏在杯壁上,有人注定是水分子,有人注定是茶叶子,“高尚的人并不一定不犯错,相反因为他们完全不为自己的私利,所以即使犯了错也会认为这是通往正确必须要付的代价。在他们眼里,人民当然是十分重要的,但这个人民是整体的,个人的意义十分不足道。”
  他笑得有些惨然,她只得安慰他道,“如果这天下是围棋盘的话,你算得上是一颗棋子了,而我,不过是棋盘线上微不足道的一个点,别人见了,连我的坐标都说不出来。不过是沧海一粟,随世浮沉,可即使这样,我也愿意努力地活着。活得长了,总能看到一点自己想要看的。”


第59章 
  “你想回去吗?”
  “这并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我的个人意志对现实毫无作用。”雨后偶尔有一两只蚊子在屋里飞; 她手掌啪地一合,打破了这氛围; 她瞧了瞧自己手掌上的蚊子血,鲜红鲜红的; 也不知道它刚才吸了谁的血。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去点蚊香。
  “你相信历史会因为某个偶然因素而改变吗?”
  她不相信,可历史的大潮流和历史上某个人的命运是两个概念; 前者是不可逆的,而后者却充满着偶然性。她低着头,去戳蚊香片,她从没有过改变历史的念头; 她只希望历史巨轮向前滚动的时候不要把她碾碎就可以了。
  “这个命题太宏达了; 我只知道你如果不去坐那只船,至少危险会少一点。这事件于历史实在太微渺,可对个人来说却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接着她又回转到原话题上; “明天一定一定不要去了。”
  “你看一看表,现在几点了?”
  她抬头,钟表指针已经指向两点了,“明天”已经是今天了。
  “放心,没有一个人会嫌自己活得长。”
  她也确实放了心; 打了个哈欠; 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 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除了头发有点儿乱之外; 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床边的桌上有一个小纸条,淡绿色的吸墨纸上只写着俩字放心。
  她的头枕在交叠的胳膊上,想着昨晚的事情。在他来之前,她是从没想过向他坦白的,但那番话她确实早就想说了,可见偶然性里也暗藏着必然性。只是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他竟然这么快就相信了她。但即使早知道这个结果,她也未必提前说了。
  她又想到之前寄给轮船公司的十封信,换了不同的语言不同的字体不同的描述方式希图引起他们的注意力。她做的时候是很虔诚的,可她心里还是很悲观的。别说轮船公司不会把她的话当回事,就算真的奏效了,船上的人确实躲过一劫,之后还有无数意外等着他们,伤病和战争,每一样都非人力可以改变。但即便如此,她也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西历8月22日的晚上,杜加林在当天的英文报上看见了那艘邮轮的新闻,这艘原定晚上出行的船开船时间改到了次日清晨,躲过了海上的浓雾却没有躲过海上的大风。据此报报道,大多数乘客都上了救生艇,除6人确定遇难外,其他42人下落不明,正在搜寻中。目的地是巴黎,法文报上自然也报道了这次事故,报上只写了遇难的人中有一人是法国人,在表示沉重的哀悼外列举了近百年来英国轮船公司发生的沉船事故,希望英国制造业能对此进行深刻的反省。国内的报纸援引的都是国外的消息。
  她第一反应便是给傅家打电话,接电话的人问她找谁,她说找傅家的少爷,在停顿了好一会儿后,那人回她少爷出门去了。她接着便问去哪儿了,可佣人哪里了解主人的事情,只说不知道。
  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让五姨娘来接下电话。”
  话筒贴着她的脸,冰凉冰凉的,她只听道,“你不知道,真是险啊,幸亏少爷坐的火车,没去坐船,否则老头子一定要疯了。”
  半夜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她此刻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听到声音便马上抄起电话,等了好一会儿才听那边问道,“你现在能看见月亮吗?”她此刻站在客厅里,向窗外看去,看见一个橘色的月钩子悬在孔雀蓝的幕布里。
  她觉得这个场景太过静默,非得说点什么打破它,“你看这月亮像不像一只玉米面饺子?”那边还是没人说话,她继续胡言乱语道,“好吃不如饺子……”
  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一大串。她没问他在哪儿,怎样了,那些都是很无关紧要的话,活着就好了。
  好久之后他说,“这个钟点,也该休息了。”他现在在北京,原定的目的地是广州而不是香港,不过他到底没去,只是设法寄去了一笔款子。
  她想他一定是不耐烦自己说那么多废话,于是把话筒挂断了。
  傅与乔是在农历八月十三回的上海,他来找她讨一顿玉米面的饺子。她问他要吃什么馅的,他说都行。她包了胡萝卜牛肉的,饺子上在篦帘躺着,确实很像月牙。
  “我没想到你这么爱吃醋?”
  她每吃一个饺子都要在醋碟里滚一圈,“没办法,改不了了。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你不是一直都不吃醋吗?”
  “也未尝不可。”他拿饺子在醋碟里蘸了一点然后拼命咽了下去。
  她赶忙递给他一杯水,“偏要勉强就会产生痛苦。”
  “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之前托其他的缘由找了英租界的警察,让他们去轮船公司干涉了一番,推迟了开船的时间,可不遇到浓雾还是得遇到大风,可见人的力量是很渺茫的。
  “个人的命运和历史洪流还是有区别的。如果顺应历史的潮流,个人的命运还是可能会改变的。你现在去投资毕加索的画,以后去投资科技股票,可能你以后会比原定历史记载的还要有钱,但这个变化于整个历史而言是十分微不足道的。相反,你如果想要违背历史的大势,照样会有一些个体的命运轨迹发生改变,或者更幸福些,或者更悲惨些,但整个趋势并不会发生变化。”
  见他沉默,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刚才那些话好像嘲讽他微不足道似的,她本着要挽回的意思说道,“你还是很重要的。” 尽管他也是一个重要人物,但她不得不承认,即使少了他,这社会并不会有什么变化。可是对于某些个人来说,却是不能承受之重了。
  他冲她笑了笑,“重要?对你吗?”
  她被这话给弄得不知所措,便只得尴尬地笑道,“对我,那当然也很重要了。”
  “你想过以后怎样吗?”
  “过一天算一天罢。日子再难,也有好的一天。你看,今天不就吃上饺子了吗?”
  “如果你一直回不去要怎么办?”


第60章 
  杜加林没有想到顾小姐会来找自己谈加入女子职校的事情; 不过她更没想到还是傅与乔推荐的她。
  之前他问她如果一直回不去怎么办; 杜加林老实地回答她不知道; 看得出他是很失望的。她也很失望自己的没有规划。
  她的第一反应是; 傅与乔不会把自己的事都告诉了顾小姐罢; “我只有中学程度; 去做老师不太合适。”
  “我们这里的学员最多也就高小学历; 你是教会中学毕业的,英文速记和打字水平足够教学了。况且职业教育我们要办缝纫课; 我们也很需要你这里的职员去提供一些师资上的援助。”
  杜加林此时信了顾小姐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 又听她说道,“当然这都是我一厢情愿,如果你不愿去做的话我也不会勉强。”
  杜加林并不觉得勉强; 她不仅出人; 还出了一笔钱; 他给她的赡养费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转年春天; 杜加林的精力从服装店大半转移到了学校上; 店里没她; 也照样运转。她一周有一半的时间去上课; 教英文速记和打字; 后来还兼教簿记。来上学的大都是半工半读,她们另有其他社会和家庭上的工作要做。教学内容都很基础; 杜加林的快乐来自于可能发生的成果; 讲台下的人可能因此找到更好一点儿的工作; 提高一点在社会和家庭上的地位。
  一天她上课的时候; 一个头顶有疤的年轻男人突然闯进了教室,她感觉来人不是善茬儿,便问道,“你来找谁?”
  那男人不理她,倚在门口朝着四面八方恶狠狠地扫来扫去,然后径直走到一个身着青莲色短袄短裤的年轻女人面前,拖着她便往外面走。
  杜加林离近了才瞧见那女人眼底有一块淤青,分明被打的,“你放开!”
  “这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你管得着吗?”
  “我……不走”
  “还反了你啦?”那男人扬手便要打,杜加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她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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