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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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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子,倒像是临终托付一般,让人心惊。

  “好,不说。”他倚在我身旁,搂紧我,身子却凉得让人心颤,“陪……我一会儿。”

  “温玉,冷麽,我们回屋里吧。”我呐呐地说,却见他面庞浮现一丝病态的红晕,除此之外面色看上去没一丁点的血色,但却丝毫无损於他清秀俊美的模样。

  “我想再多处一会儿,卿儿。”

  “嗯。”

  他轻笑,舒一口气,席地而坐倚著我有些虚弱的坐在竹屋前,头枕在我的肩上,合著眼,气若游丝,面庞却浮现安静的笑意。

  有一丝不安,却只能默默的守著他。

  一夜聆风,不知不觉天边破晓,四周苍翠的山上升腾起缕缕烟雾,清风徐徐而来,万籁唯余竹声。湖边的柳枝摇曳,簌簌作响,一丝柳,一寸柔情。我不觉看痴了。

  “温玉,醒醒,卯时了。”

  他纹丝不动,头倚在我肩头,凌乱的青丝垂了一地。

  “温玉……”

  柳絮纷落在他的席地的长发上,白月袍下的身子冰凉,那麽……

  我一时慌了神,心怦怦直跳,脑子里也昏沈沈的,手足无措。

  天地间一片静寂,唯有冷香,清冽逼人。

  远处,竹林深中,一个欣长的身影伫立著,他的衣袂被风吹得飘荡翻飞,默默不言语,只是静静的望著这一切。

  他沈寂片刻,便缓缓而至,脚步踏在枯枝散叶上,簌簌作响。

  他一脸凄然,发簪被风吹得徒然掉在地上,雪发顷刻间散乱,披了一肩,他却不顾,只是望著我与我怀里的人,目如秋水哀怨凄凉。

  他是,

  醇阳霁雪。

  人生弹指事成空,回想往事忆断肠。

  我浑浑噩噩,什麽也不大记得,再次清醒时便已身处竹屋。

  我虚弱的坐在地上,身子软绵绵的没有气力,指紧紧地攥著心爱之人的衣袖,那麽的绝望。

  温玉就这麽静静的躺在榻上,合著眼,无忧无喜,面庞依旧如月华,温润如玉,只是往昔的神采无处可寻。

  这麽一个美好的人,昨夜还拥我在怀,今日却已无声无息。

  “湮儿莫伤心,他……”霁雪沈思一下,斟酌著说,“宫主他只是昏迷,还有气息的。”

  可是也与死无异了不是麽。

  “霁雪,我要想听真话,莫隐瞒。”

  “我下山找到宫主的时候,他身子已很虚弱了,本活不过十日,如今……”

  我抬手轻轻的抚摸著温玉的面庞,一寸一寸,从额头,到眉心,一直到单薄的唇……指尖忍不住的颤栗,眼酸涩无比。

  你是想说,如今温玉怕是要在昏厥中慢慢步入死亡麽。

  所以,你一直呆在竹林中默默的看著,我们的相拥,相痴,望著他慢慢倒在我的怀里,闭上眼麽……

  “湮儿,你不要这样……求你……”我身子被人僵硬的搂在怀里,他楼得这麽紧,执在手中的白玉扇硌得我後背很疼,他温柔的在我颈边呢喃,声音轻柔却颤抖,“别伤著自己。”

  我抬头望他,凄惶一笑。

  诗楠;你也来了麽……

  你知道麽,温玉回来了,我什麽都忆起来了,他要与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可今世今日,他却要把我一人独留在这儿……他,他要死了。

  “少主子,您快些松手啊。”一个人带著泣音,轻声抽噎著。

  为什麽要松手,你们谁也别想把温玉从我身边挪走……

  “弥儿快些吧,别让湮儿再伤著自己。”一个媚气十足的声音,夹杂著一丝神威,却是充斥著更多的心疼。

  我那紧攥著的手被硬生生的扳开,我怔愣的望著那人执著白帛轻柔的擦著我的手心,零星的血沾染著白帛,分外打眼。

  我流的麽……

  “少主子,我是弥儿,你不认得我了麽?”一个欣瘦的少年半跪在地上仰著头。弥儿……曾经那般圆润的美少年,如今却瘦成这般,定是少主二人颠沛流离时受了不少苦。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

  温玉,他们都聚齐了。

  你醒醒啊……

  你躺在这儿,是在无声的责备我麽……呜……

  弥儿水汪汪的望著我,轻轻的吹著我的伤口,“弥儿吹吹便不疼了,主子别哭,霁雪公子找药去了,一会儿便不疼了。”

  我摊开手,痴痴的望著手心被指弄的伤痕,笑得凄凉。

  手不疼,真的,麻麻的。

  为什麽,疼得反而却是我的心。

  人常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我与他怕是早已经历千世万年,如何能忘……

  前世,我卿湮是怎样的人。

  若我真一如前世的天命女,怕是有法子救活他吧。

  揣在怀里的玉,温热……烫得有些离奇,前世……突然脑子里清醒了不少,我倏然站起身子,轻扫一眼躺在榻上的温玉,环顾四周,沙哑的嗓音,“诗楠……”

  “湮儿,我在这儿。”他心疼的望著我,似乎想扶著我,却在看见揣著药瓷推门进来的霁雪後边硬生生的手回了手。

  “来,擦药了。”一股清冽的梨花香萦绕在我身边,霁雪俯下身子,握著我的手,细细摩挲著迟疑了片刻,便从药瓷里撒了一些粉末下来。

  凉凉的,非但不疼,手心火辣辣的麻意也止了。

  其实,真的不碍事的,犯不著给我用这麽贵的药。

  我……

  我望一眼躺在榻上的温玉,咬牙,眼眶又湿润了。

  温玉,他们都这麽疼我,

  可是你却一直闭著眼不看我。

  一直在一旁没吭声的弘氰,顺著我的目光深深的望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温玉,那极美的凤眸复杂的瞥我一眼,不声不响的从弥儿手中接过柔软的布帛,缓缓朝我走来,默默的将它缠在我的手上,动作那麽轻柔,小心翼翼。

  “湮儿,什麽都好……以後千万别再伤了自己。”他低头,眼帘半垂,长睫掩去了眸中的寂寞。他张张嘴,似乎想说什麽却终究没说。

  一切得振作……

  若是我也这般了,温玉更是没法再醒过来了。

  揣在怀里的寒玉佩又温热了起来,似乎在提示了什麽……突然脑子里一激灵……

  “诗楠,皇室密室的那册古书能否再借我研究一下。”我沈吟著,脑里浮现一点什麽……我不信,温玉就这样,毫无法子医治,南纳人向来长生不死,自身有修生养性的法子。或许能从南纳祖先流传在世间的古书里寻些什麽出来。

  当今世上,我只看过两册。

  一册在後湮宫,

  另外一册,便是在乾国皇宫密室。

  如今後湮宫被灭了,温玉也昏迷了,怕是他那本书也很难找寻了。我不禁苦笑,想怕就算有医治的法子,温玉也早该看过了,他一直不提,怕是也非什麽好办法。

  “呃,湮儿你好生歇著,那本书本来就送予你了,你若想要……我这就派人快些去取来。”

  是啊,我怎麽忘了,这麽宝贵的书,原本就该将它揣在身边的。

  只是乾王逼婚紧促,当时我匆忙下便携了霁雪的医书和赝狄的轻功秘籍溜了,唯独落下了那本古书,希望一切还都来得急。

  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

  逝亦不足惜,一死又何辞

  一册古书,

  字句晦涩难懂,却道是南纳古神语。

  微风徐徐吹来,书搁置在膝上,泛黄的纸张被风翻得哗哗作响。

  我颓废的靠在苍松下,神色恍惚。

  古书是乾国镇国之宝,怕是这书的主人与乾国渊源极大。

  书册中记载了很多……

  有一些法术、内功心法、南纳人雌雄同体的发作间断期,数一数……似乎这记载的日子与我的倒是大致吻合的。很诡异……这本书到像是……一个人平日的琐事。

  只是,这都不是我要的。

  往事迢迢入梦,一时间已思绪万千。四周一片寂静,唯独古书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凉凉的纸张,我仰头,叹一口气。

  我若是死了,温玉都能魂怀救我。

  如今,他只是昏迷……可我却依然无能为力。

  心里头纠结得很,就像是手下摸著的这块疙瘩……

  疙瘩?!

  回神……

  我低头,神情有些古怪的盯著那发黄的书册,死死盯著。

  最後一页很厚,纸张异常的柔软,很滑不似其他纸那般的糙。只是枯黄的纸中间有个不大的突起,摸起来……就像是疙瘩。

  似乎另有玄机。

  捻著这页纸对著阳光,仔细观摩。

  温暖的阳光却透不进来,手颤得很……纸张也抖著。

  “小弥儿,快些准备一盆水,一盆烧碳炉,快快快!”

  我蹲在地上,死死捧著书,若有所思。

  诗楠也跟著蹲下道:“这,能成麽?”

  我身子没来由的一颤,狐疑望了书一眼。平日里武侠看得也多,应该能成吧,这电视里不都这麽演的麽。

  两人蹲著,继续沈默……

  弥儿:“主子,水来了。”

  我起身,捻著那一页,平摊放好,端著盆水作势就要浇过去。

  霁雪说:“湮儿,水轻些洒,莫把古书浸湿了。”

  我没来由的身子一僵,手在水盆里润湿了,袖子一挥,改为温柔的轻洒。

  一个时辰,

  弥儿:“主子,鎏金火盆里烧足了碳,小心烫。”

  弘氰道:“祖宗,当心袖子别烧著了……干脆把这劳什子东西全扔进去算了。”

  弥儿:“主子,您您您别当真扔啊。”

  众人:“……”

  竹屋外闹哄哄的,一夥人弄得人仰马翻。

  三个时辰後。

  我算看透了……

  这破烂书还真是水火不侵。

  水洒上去,兀自聚成水珠滚落;火烧不著它,甚至把它全扔进火盆里,依旧维持原样,只是书本身烫了一些。刀子都割不破它……娘的,这造纸技术了得!

  我手执刀子,抵著书册胡乱划著……得!依旧刀剑不入。

  好个宝贝,我就不信,拿你没辙?!

  手上的力道不由有加重了几分。

  一阵梨花香扑鼻而来,一个人影挡住了我,没等缓过神来,手就被人稳稳执住了,我抬头却对上那清冷却温柔的眸子,他说,“湮儿,当心……切莫伤了手。”

  他说的是湮儿不是卿儿。

  可我仍旧不由的痴了;

  他与温玉有著一样的容貌,一样的眉目,一寸一寸……那麽的相似。

  只是,他,

  却是霁雪,醇阳霁雪。

  我咬牙,眼眶一红,撇过脸不去看他。

  他一愣,执著我的手便也松了。

  有什麽东西心头慢慢散开,心里与身上某一处疼了起来。

  弥儿一声惊喝,“主子,你的手流血了。”

  不由得苦笑,不知何时手被刀刃割破了,却还傻傻的紧握著它。殷红的血顺著刀刃溅了下来,很响的一声,滴在了泛黄的纸上。

  血渐渐散开,浸透纸张,润湿了。

  一声叹息,一席欣长的身形蹲在我面前,手被人轻轻执著,弘氰蹙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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