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农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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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实在打得太激烈了,他在旁边劝了两句架,被春胜婶一把推开了,“你给我滚一边去。”
陈秋花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子太不雅,她从桌上抓起东西就往春胜婶身上扔,一边扔一边赶紧抓起衣服往身上穿,嘴里还骂道:“你个臭婆娘。自己男人不好,打我做什么?你男人把我迷晕了搬到这儿来,我还要告你们呢。”
春胜婶一听,不由回头瞪自己男人,春胜慌忙摆手,“不管关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两人又撕吧起来了。陈秋花光着脚呢。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碎瓷片,划了好大一个口子,脚上沾的全是臭豆腐汤,身上也臭烘烘的有点熏人。春胜婶被凳子撞上。绊了一脚摔在地上,也沾了不好臭豆腐,好在她运气好没摔在瓷片上,身上倒是没伤。
春心在外面蹲着,看见这儿越大越混乱,生似要打出人命来,不由心中暗恨。西门惹了这么大的祸,这可怎么收场好呢?
一抬脸看见西门趴在房顶上笑得直大跌,那模样别提多得意了。她心里恨极。捡起块石头对着他砸了过去。这一没砸到西门,砸到房顶发出“咚”一声脆响。
里面人听到有响动,不由喝道:“谁在外边?”
春心剜了西门一眼,心知道今天说什么也得把这事摆平了,陈秋花倒也罢了。春胜叔这么老实的人,这不是往人脑袋上扣屎盆子吗?还有春胜婶平日里对她也不错,白白让陈秋花打成这样。
她灵机一动,拿起墙头放着的一把锄头,把铁磕掉了,就留一杆柄在手上。这锄头把儿是桃木的,正好当剑用。
抬头跟西门说了几句话,西门摇摇头,很臭屁的把鼻子扬的老高。
她心道,管你同不同意,先做了再说。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放嘴里叼着,舞着锄头把子就进了屋。
这是辟邪舞,她一边跳一边念念有词,“尊神胜驾来临,具有净心、净口神咒。谨,当读宣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随着锄头把子四处飞舞,那只刚才从陈秋花身上飞出的小鬼被她吓得滴流烂转,从窗户里就逃出去了。
屋里三人看见她都怔了怔,春胜道:“春芽,你干什么?”
春心甩开锄柄,把么指和中指捏成的圈对着口,左手掌心向上放在下丹田处,对着陈秋花喝道:“大胆鬼怪,还不速速现形。”这是紧箍咒中手印,专门对附身的鬼怪用的。
可这会儿陈秋花根本没被附身,看了她半天,“春芽你要做什么?”
“捉鬼,你是被鬼附身了。”
她对着陈秋花挤了挤眼,陈秋花却没看懂,兀自骂道:“你个臭丫头,连你也欺负我。”她匆匆忙忙的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骂。
春心两手成抱球状,两手心相对,手指向前,这是通灵术,随后手指向后一牵,这是牵引术,任你是妖魔鬼怪在三米之外都能牵过来。这个术法练到一定程度在方圆几里之外都能凑效,但以她的本事最多三米。
若是外面西门再不出现,她就该用除鬼咒术来对付他了。这丫个呸呸的王八蛋色鬼,要不给他点教训,他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西门只觉自己身子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他知道这是春心在施法,想反抗又怕惹火了她,便乖乖顺着那一牵进了陈秋花的身上。
陈秋花身子抖了一下,瞬间脸上的暴怒换成了嬉皮笑脸。她跷着兰花指在下巴上一搭,风骚地笑起来,“你们也真是的,这才多大点事就闹成这样?瞧瞧这地上,多臭啊。”
春胜婶骂道:“你个臭婆娘,不要脸的跑来钻男人被窝,还说这多大点事?”
“本来就不是事,我一个男人,跑来跟男人睡觉怎么了?”陈秋花说着过去在春胜婶脸上摸了一把,“倒是你,小娘子,瞧你长得肥嘟嘟,圆润润的,我倒更想跟你睡呢。”
她脸上的淫/荡,猥琐的表情绝不是装出来,屋里人都看出她不对劲儿了。春胜道:“这大妹子莫不是中邪了?”
春胜婶拍开她的手,骂道:“你神经病。”
正这时根生从外面进来,陈秋花出去的时候他没在屋里,也不知道有这事,后来红霓跟他说春心叫鬼盯上,刚跑外边去了。家里出过闹鬼的事,他不放心,这才出来找。可找了半天也不知春心上哪儿去,路过春胜家时,听见院里有吵闹声,这才进来。
一进门就瞧见陈秋花衣衫不整的在调戏春胜婶,扭着人家就要亲嘴,他怔了怔,喝道:“你干什么?”
陈秋花也不理他,抱住春胜婶在人脸上就亲了一口,接着撕吧人家的衣服,“来吧,来吧,跟小爷我快活一会儿。”
春心见西门闹成这样,心里很觉好笑,这一回也算给了陈秋花教训,见好就收吧。否则还不定这色鬼,能干出什么事呢。
她扥下压在舌头底下的黄纸符,往陈秋花额头上一贴,口中念道:“北帝赐吾纸,书符打邪鬼。敢有不伏者,押返丰都城。急急如律令。”伸指在她额上轻轻一点,随后大喝一声,“还不速速退去——”
西门只觉身体被什么狠狠推了一把,紧接着飞着就从陈秋花身体里撞出来。他抚了抚胸口,骂道:“臭丫,头你玩真的。”
春心没理他,就这会儿陈秋花已经像根面条一样软榻下去。双目紧闭,面如死灰。
一屋子人都看着她,也不知她在干什么,见陈秋花倒地,根生忙过去扶住了,叫了几声,她根本不动。
他不由问:“这是怎么了?”
春心道:“没事,体力透支过多,昏了过去。”
她过去伸指在她人中掐了一把,半刻后陈秋花就幽幽醒转过来,一睁眼就问:“我这是在哪儿?”
根生欢喜,叫道:“醒了,醒了。”
他问她发生什么事,陈秋花也说不清,只觉得头疼得厉害,身上每个骨头节都是疼的。
根生又问春胜婶,她道:“我就是瞧见她光着身子,和我男人一起在床上。”
春胜叔忙道:“这跟我无关啊,我正要睡觉呢,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大妹子,便问她有什么事,可谁想这一进屋就脱衣服,吓得我腿都软了。”
春胜婶也知道他男人老实,不会说瞎话的,拿眼睛看着陈秋花。
陈秋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就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除了跟人打架还有点印象外,其余的都不知道了。
春心心想,这事若不由她澄清便没完没了,便说:“我是见娘一个人出来,觉得不对劲,就在后面跟着,结果发现她被鬼附身了,这才出来救人。”
众人听明白怎么回事,一场风波这才消弭了。
可是每个人脸色都很难看,虽然说是有鬼作祟,但出了这等丑事,搁谁心里都觉膈应。尤其是春生,自个儿媳妇都被人看光了,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别提多不是滋味儿。
跟春胜和他媳妇道了歉,根生扶着陈秋花回家。路上的时候,他问春心从哪儿学的道术,春心便说上回抓妖跟天一道长学的,就传了一点简单的给她。
根生叹口气,打心眼里感激她,今天若不是她,恐怕他和陈秋花以后都没脸见人了。陈秋花也自觉没脸,回到家倒头便睡,连着好几天也不敢出门。那一晚发生的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难免有闲言闲语传出去。她怕丢人,也是因为脚上有伤,连屋都不出了,天天窝在被窝里。
第六十四章 原来他怕的是鬼
自这天之后,有好几天根生也不好意思出门,该下种的时候,也不到地里去了,直拖了三五天过去才勉强出了门,也是遮遮掩掩的不敢见人。在村里见到春胜,两人只是点点头,连句话都没说。
春胜也不敢到她家里来了,往常没过几天就过来坐坐,现在怕见着尴尬,又怕自个儿媳妇知道了吃醋。两家子走动的明显比先前生疏了许多,只是看见春心时,才会跟她聊两句,其余的连春水和春藤都不怎么说话了。
陈秋花伤好后出来明显比以前消停了不少,再也不在家里挑事了,看见春心都躲着走。
少了她一天到晚指桑骂槐,春心日子也舒坦不少,她心里虽恨西门捣乱,但也有些感激他,若不是他,恐怕她还没这勇气弄这么一场,出口恶气呢。
这天一早做完饭,就给韩骄子送了一些,这个狐狸精现在懒的都生蛆了,一日三餐得有两顿让她送去。根生收了他的钱,包他伙食,每天送饭成了她的必备工作了。
她问过他,“你一个狐狸不是要修仙吗?干什么一天到晚按顿吃?”
韩骄子摸着脸,“这得养颜,你不知道妖怪也要保持体形吗?”
保持体形那是要减肥的好不好。如果她再问,他肯定说,“不吃饭没有力气怎么减肥?”
每回跟他矫情,最后都讨不了嘴上便宜,懒得再理他,把饭扔下就走了。
韩骄子自拿筷子夹起菜来吃,本来他确实不需要吃饭的,最起码不用每天吃,不过谁让最近的日子太无聊,不把她叫来耍几句嘴皮子。多没劲儿啊。反正他在这儿待的时间也不会长,他们家老头也是时候要招他回去了。
※
吃过早饭,明焕就说出去转转,问她要不要去弄些野菜。
他这几天心情不好,春心也想让他散散心,而且现在已经春天了,村西的槐树都开了花。前两天打哪儿过。看见槐树上坠着一簇簇槐花,馋的口水都差点流下来。正好趁有他这个劳动力,多采点槐花回来,然后洗净控干。放盐,花椒粉,撒点干面拌匀直接蒸,那滋味儿,啧。
她舔了舔嘴唇,想到去年采的那一筐槐花,真是心里美极,恨不能立刻就把一把放嘴里尝尝。
背了个筐,和明焕一起出了门。
村西河边种了十几颗槐树。站在树下。看着那雪一般洁白的槐花仿佛是能工巧匠们用白玉雕刻而成的,让人心情很是舒爽。
昨天刚下了场下雨,雨后,空气弥漫着槐花的芬芳。在碧绿的叶子的衬托下,白色的槐花显得分外的美丽。一枝枝槐花,像一串串诱人的葡萄,每一朵槐花都像一个穿着漂亮舞裙的小姑娘。
她情不自禁的就手摘下一朵槐花,放进嘴里含着,品味着槐花,那片片花瓣在嘴里留下了持久的清香,嚼了一口,有淡淡的甘甜味,真是爽极了!
把背筐扔给明焕,然后把鞋脱下来扔在一边,开始挽袖子。明焕皱皱眉,“你要干什么?”
“上树摘槐花啊。”
“上树需要脱鞋吗?”
“当然。”春心白他一眼,“我就这一双鞋,真要磨坏了,上哪儿找第二双去。”
明焕看她那双鞋已经磨得滚了边了,心里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儿,她正长身体的年纪,一年换一双鞋都嫌少,现在这双顶的脚趾头都快出来了,却还在穿着。
那一日听她说起自己的辛苦,他心里也觉难过,一个好好的女孩,没有新衣,没有欢乐,每天只是不停地做活。也就因为这样,他才会跑到隔壁去找那个根本不想见的浩然。
穿小鞋的滋味儿他不知道,但肯定会很难受。心里暗暗发誓,将来有一天一定送她全天下最漂亮的鞋,让她穿到死也穿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