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农场-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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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悲痛,伏地哭起来。他怨恨,悲痛,觉得此事再不能隐瞒,就对巡防衙门的人说了实情。
后来巡防衙门把供词搜集起来,递交刑部,这才由刑部下令拘捕方成思。
方成思听到薛畔的供词,气得脸都白了,怒道:“我那一日晚上根本没到过老宅,又怎么可能杀人?你这门房大胆,居然敢污蔑本公。”
薛畔辩道:“那日我瞧的清清楚楚,确是国公杀人。”
朱炳星点点头道:“国公爷,你说你没进老宅,那去了哪里,可有人证?”
那天夜里方成思是在少夫人杜欣娘的房里,可是他一个老公公大晚上的待在儿媳妇住处,这好说不好听。公公和儿媳妇扒灰,这要真的传了出去,以后一张老脸丢尽,还怎么出去救人?
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在场的人都看出有异。
朱炳星冷笑一声,“国公爷说不出来,难道是没人证明吗?”
方成思咬了咬牙,“没有,我一个人待在房里,没人证明。”
那一晚就算有人能证明他进了府,但进去了也可以出去,府里有后门、侧门,那里偏僻谁能证明他没出后门?那一晚他没带一个下人,杜欣娘也把所有丫鬟下人都支到外院,根本没人看见他。这会儿真是有十根舌头都说不清了。
朱炳星道:“国公爷,既然没人证明,那就是说你也可能不在府里,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肯认罪吗?”
方成思昂起头,“我没做过,就是没有。”
明澜在旁边看着审案,这么平平淡淡问来问去很觉乏味,他忽然开口道:“朱大人,犯人不招该怎么办?”
“这……”朱炳星有些迟疑。
“朱大人,本王问你话呢。”
“若有铁嘴钢牙,硬不肯招的,合该用刑。”
“那就用刑吧。”他淡淡说着。
朱炳星吓得哆嗦了一下,手里握着令签不知该扔还是该放。
春心和南门一直在后堂注视着堂上的情形,主审堂官不招他们问讯,他们也不敢随便闯到堂上去。此刻听到明澜的话,都有些惊异,这端王是闲着没事折磨人玩吗?自古刑不上大夫,真要上了刑,那还有好吗?
朱炳星犹豫半天终没敢扔下令签,“王爷,这怕不妥吧,方大人毕竟是敕封的国公。”
明澜冷笑,“上堂哪儿有不打板子的?犯人不招难道就这么耗下去吗?先打几板子意思意思吧。”
这十板子是杀威棍,对于蛮横无理、凶狠的贼人下威的,一上刑部大堂,先打十板,但一般打不打都可,尤其对镇国公这样的身份,根本不会用这套。
但是王爷开了口,朱炳星无奈,就在这时,端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突然狠狠把茶盏摔在地上,“上的什么茶,怎么是凉的?”
朱炳星吓了一跳,令签也落在地上。
“得令。”衙役捡起令签,两个过来把方成思摁倒,噼里啪啦先打了十下。
朱炳星见事已成,也挽回不了,不由心里暗暗担心,若方成思被定罪也罢了,若是一转脸没了事,倒霉的还是他。
南门看见方成思挨打,要冲出去,却被韩骄子一把拽回来,他笑道:“十板子打不坏人,大公子何必着急呢。”
南门白他一眼,心道,“不是你爹,你自然不急。”
春心和韩骄子都看方成思不顺眼,正好借此机会叫他吃点苦头,两人都使足了劲儿拽住他,南门被拉着也冲不出去,只能忍着气等板子打完。
十板子下去,再看方成思哪儿还有刚才的傲气,蔫蔫地跟只秃尾巴鸡似地,屁股也是肿成馒头高。他趴在地上哎呦之声连连。
下人又上了一杯茶,明澜轻轻吹着,笑道:“方大人,这才十板子而已,你就受不住了,那些被你害死的女人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呢。”
他这一个大帽子扣下来,让方成思不认都不行了。春心隔着墙听得清楚,不由咧嘴,这个端王也够厉害的,明知道一会儿他们还要为方成思洗脱罪名,还这么折磨他,这是打算把落水狗打到底,再突然大赦,让人感激吗?
朱炳星也大喝一声,“你招是不招?”
方成思呻吟着,话都说不出来。
南门再也忍不住了,从韩骄子手中挣出来跑到堂上,大喊道:“大人,家父实属冤枉,有证据证明,请大人明察。”
朱炳星看看端王,见他点头,问道:“证据在哪儿?”
南门向身后看了半天,才见春心和韩骄子慢慢悠悠的走出来。今天他们两个都精心打扮过,都是一身的雪白道装,柳州暗花丝绸缝制的新衣,花了方家不少银子,紫金的拂尘再加上紫金头冠,硬是把两人装扮得像是有道之士。
韩骄子一甩拂尘,飘悠悠似神仙般的举止神态,看着很是唬人。
春心打了个稽首,“见过王爷,见过大人。”
朱炳星问:“你们是何人?”
“小道二人乃是清心道观的道士。”
第一百八十九章 鲤鱼现形障眼法
清心道观在哪儿,朱炳星还真没听说过,不过瞧这二人这身装扮,应是有道之士,便问:“你们有何证据?”
春心从背后解下香炉,放在地上,对着韩骄子点了点头。
韩骄子甩着拂尘神秘一笑,“大家瞧好了,不要眨眼。”
春心念动咒语,香炉打开,往外一倒,顿时一道黄光飞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转瞬之间大堂之上多了一条鱼,红色的鱼鳞,有三尺长,鱼眼死死的瞪着,像是死去多时了。
大堂上静默了片刻,随后有人嗤笑起来。
明澜笑道:“你可是长本事了,居然弄了条死鱼在这儿。”
春心摇头,“这不是普通的鱼,这是鲤鱼精,千年的鱼精。”
明澜笑得直打跌,“你弄条死鱼来就说是妖精,那我还说你旁边那个是妖精呢。”
韩骄子下意识摸摸脸,他就是妖精,妖精怎么了?
春心正要辩上两句,一个衙役“噔噔”跑上堂上,高声道:“禀大人,禀王爷,敬王和三皇子驾临。”
朱炳星一怔,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案子,怎么会把朝廷的两大巨头都引来?一个端王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再加上两个,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敬王不好惹,那个三皇子也是个惹不起的角色。
他心里直起腻,面上却不敢怠慢,慌忙跟端王告了个罪,跑外面迎驾去了。
明澜眉头皱的都拧了绳,今天刮的是哪阵风。怎么明琪和明焕都来了?
他和明琪不对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由暗自猜想,这个敬王八成是知道自己在这儿,不放心。上这儿瞧事来了。
对于方成思的事,他还真没想好怎么做,正好这两人来了争一争,他们要杀他就保。他们要保,他就杀,且看看谁最后能赢。
敬王和三皇子还没到,大堂里就有点乱套,明澜在那儿纠结的不行,春心也很纠结,在那儿坐立不安的。麻烦有明澜一个就够呛,再多上几个,一会儿争起来可别动了手才好。
她瞪着眼看向堂外。只见朱炳星引着两位大人物进来。一边往里让。一边满嘴谎话,“两位来得正是时候,这案子审到紧要时刻。正等着两位一锤定音呢。”
明琪对他表现的态度甚是满意,笑道:“朱大人真是朝廷栋梁。本王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朱炳星听得笑容满脸,恨不能扑过去亲吻敬王的脚。敬王得宠,若是得王爷提拔,以后还是很有可能升一步的。
瞧他那狗腿摸样,明澜不由轻哼一声,还是他这个兄长厉害,一句话就能让人对他掏心掏肺了。
这只成精的狐狸,他到底想干什么?
起身站起来,笑道:“大哥,三弟,你们怎么来了?”
明琪道:“镇国公获罪,父皇心中不安,特叫本王来瞧瞧。至于三弟……”他说着看一眼明焕,“咱们两人是在门口碰上的,他为何而来,本王也正想知道呢。”
所有的眼神都看向三皇子,明焕轻笑一声,“既然大哥都说是瞧瞧,那我来瞧瞧也没什么吧?”
刑部大堂说来瞧就来瞧,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和琉璃厂吗?
朱炳星虽心中腹诽,却不敢多言,把两位王爷让到上座。
明琪问道:“这案子审到哪儿?”
“启禀王爷,审到鲤鱼精了。”
明琪皱眉,“这里面又跟鲤鱼精什么关系?”
朱炳星刚要细说,明焕打断道:“大哥,听他审,审着审着就明白怎么怎么回事。”
明琪点头,令朱炳星继续。
朱炳星登上主审的高坐,一拍惊堂木,“继续审案。”
衙役高呼一声,“威武——”
朱炳星一指春心,“你说这鱼是妖精,可有证据?”
“自然有证据。”春心点点头,俯身去摸那条鱼。
没了水鱼在岸上也活不过多长时间,也不知这家伙是真死了,还是装死。
她摸了半天也没摸着鱼的脉,不由转回身问韩骄子,“他是死是活?”
韩骄子捋了捋假胡子,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到近前,他身上在鱼身上点了点,那条死气沉沉的鱼竟然活过来了,扑棱扑棱着尾巴,鱼鳞飞的四处都是。
大堂里的几人不禁摸了把脸,几片鱼鳞溅在脸上,腥气之味儿十足。
韩骄子念动咒语,那条鱼顿时变成一个人,活生生的人,长得和方成思一摸一样,只是可能鳞少的缘故,毛发显得特别稀疏。
他施的这是障眼法,其实鲤鱼精根本没活过来,妖精一旦进了香炉,很少有能活过三日的,尤其是香炉里滴水没有,那里还经常拿来点香,这就相当于把鱼架在火上烤,没熟都算好的。也难怪刚才一扑棱就鱼鳞满天飞,腥味也特别重。死鱼一般都是这样。
大堂里的人看见这情形都吓得够呛,鱼变成人,一会儿人就变成鱼,好像变戏法似地。
春心道:“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真正的妖怪。”
朱炳星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大堂里审出个妖怪,这说出去都没人信。可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也容不得别人不信。
明琪走下来,扇尖轻轻在鲤鱼精身上扒拉了一下,嘴里啧啧称奇,“嗨,这还真是个人呢。不过就是这条鱼是妖怪,又怎么证明这妖怪是凶手?”
春心看了韩骄子一眼,韩骄子捋着胡须道:“不知诸位可曾见过那女子的死后的模样?贫道请求当堂验尸。”
当堂验尸在本国也有惯例,可朱炳星却不敢自己做主,他看了看堂上坐的三位主子,“不知王爷们以为如何?”
明澜摇头,“不要,本王刚吃过饭。”他怕吐出来。
明琪却道:“甚好,传仵作带尸体上堂。”
明澜瞪他一眼,无论做什么事,这个大哥总是和他反着来。
两位主子说出的话各不一,朱炳星很为难,只好把眼神看向明焕。
明焕微微一笑,“要查清案情,自然要当堂验尸了。”
二比一,朱炳星很快做出选择,他一拍惊堂木,“来呀,当堂验尸。”
两个衙役把尸体抬了进来,大热的天尸体都腐烂了,还没进来就闻到一股腐臭的气味儿,堂上众人都不禁掩住鼻子,明澜更是当堂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