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农场-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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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轻叹一声道:“有的人天生就招鬼啊。”
春心:“……”
其实这一次进京,最终督促她下定决心的不是师父,而是南门的那番话。
他说:“我在京城有一块地,是当年私下置办的,没人知道,另外在京西还有一些私产也都是在我名下的,你若肯帮忙,这些便送给你做酬劳吧。”
春心听得口水都下来了,她这辈子穷惯了,乍一听说有块地给她,便什么困难都不觉难了。这清心道观虽好,毕竟跟她没关系,若什么时候师父翻了脸想把她赶出去,她也只能乖乖听着。以后要是能有自己的地,就有了落脚地方,要是顺便再把她的农场发展到京城去,那简直是太美好了。
她心里想着好事,自然点头如捣蒜,后来南门再说什么,也都应了。
既然要走,有些事情必须安排好,她把农场托付给桑昂子,这孩子年纪虽小,但比西门靠谱的多,不像他一天到晚老想着和女鬼鬼混。
至于生意上的事则托付给天同,她刚和苏金山搭上关系做生意,岂能轻易反悔把生意做黄了?苏金山答应她,会上门来拿货,只要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等来人的时候装车运走就完事了。到时候人家把货款付了,天同帮着收着就行。
那些钱本想给师父的,但觉得师父更不靠谱,给了天同,他好歹还会给她留点,给了清心就半分不剩了。
天同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四处骗人,也没个正经落脚的地方,现在道观香火还算不错,有苏金山和方老夫人两块活招牌,四里八乡的善男信女上这儿来烧香的也开始多起来。他早就有留在道观的打算了,帮着照顾农场也自然尽心尽力。
都安顿好了,上路的时候也安心多了。
临走前,春心还拿了不少种子,一心想着要在京城开辟一片新天地。
只是这一路上,常月的脸板的跟茄子似地,他各种看不顺眼,时不时找她的麻烦,嫌她水烧的太慢,洗脚水不够烫,洗脸水不够凉。又嫌客栈的饭做得难吃,让她亲手去做。
春心心里这个气啊,她又不是他家丫鬟,凭什么这么伺候他?
常月一个人倒也罢了,韩骄子和南门都一个个摆出大爷样,尤其是韩骄子,连脚都要她亲手给他洗。
前两天春心还忍着,想着这些人大爷做惯了,一时闹不清自己身份也是难免的。她能做想做的就给做些,对于太无理的要求也不去理会。
这一路走过来,就连客栈里的小二看见她,都以为她是丫鬟,还问她,“你们家主人都喜欢吃什么?”
可到了第三天,这些人愈发变本加厉起来,开始比着使唤她,有的叫她捏肩,有的叫她捶背,而韩骄子则一个劲儿嚷着脚酸,硬是要她给捏捏脚。
想叫她捏肩是吧,我拿钳子掐断你的骨头,想叫她捶背,大棍子抡死你。
至于捏脚,她阴笑着端了一盆开水进去,看见韩骄子闭着眼半歪在床上,她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搬他的腿,柔柔地声音道:“爷,奴家给你洗脚了。”
韩骄子“嗯”了一声,连眼都没睁,那模样似甚是享受。
看着他这样,春心不禁咬了咬牙,拿起他的脚放进水里,顿时响起一声尖叫,好像宰割某种动物一样。
谁说妖怪就不怕疼?你打他,他也会疼,拿刀子割他也会流血,用开水烫也照样也会大叫。
叫声刚毕,隔壁一间屋子的两人都不禁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自己的要求还不算太过分。
南门撇撇嘴,对常月道:“这丫头也不是你什么人,你老使唤她做什么?”
常月回他一撇,“我才要问你,你老使唤她做什么?”
南门想了想,“我就瞧她好欺负。”
第一次见春心的时候,她正往书院走,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她走得很着急,就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追着一样。那会儿他正从山上下来,远远看见她便对她印象深刻。那时候就在想,这丫头的心眼多半是很好的,也因为这样后来才对她多加关照。当然,说起关照,她对他的关照更多。
他问常月,“你呢?”
常月也深深地想了想,随后撇嘴,“谁让她长了副好欺负的脸,一天到晚跟个小媳妇似地,看着就想欺负。”
他那一天匆匆跑上山,一眼就瞧见站在道观门口的春心,那张雪白的小脸跟个银娃娃似地,白嫩的脸蛋漂亮的让人想动手掐上一把。也就因为这一眼,才会故意叫她拎水跟他走一趟,继而趁机调戏她。
南门躺上床,忽的感叹一声,“其实有这样的丫头当妹妹也不错,她的肩头足够强壮,虽然朴实,但不管多大事她都能给扛起来。”
在他眼里,春心就是这样的人,看似柔弱,但绝对比任何男人都靠谱。
常月也躺上床,把南门那双臭脚往里推了推,嘴里嘟囔一句,“那是你,我可不要这样的妹妹。”做个媳妇还不错。
两人呼呼大睡,隔壁房间韩骄子还在扯嗓子大叫,他是妖精,施个法术就能好了,可他硬是不动,伸着脚想博取她的同情。
但可惜春心根本不理他,端着水就出去了,任凭他叫破嗓子都没回头一下。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新科状元奉旨夸官
这会儿已过未时,也没时间把这些东西重新打理一遍,只能先清理出小片干净之地,否则晚上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挽了袖子,去后院打了桶水,打算把屋子打扫一下。一抬头,发现和自己同来两位正站在院子里闲磕牙呢。
韩骄子说:“这房子不错,打扫干净还能住人。”
南门说:“我觉得也是。”
春心气得脸都绿了,说半天废话,倒是搭把手啊?
咆哮了两声,两位大爷没一个理她,自顾自地说着等打扫干净了如何如何,似乎完全把这打扫的过程省略了。
真是把他们惯的都没边了。春心惹了一肚子火气,只先把自己住的地方打扫出来,其余的他们两个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住的地方是有了,人总还是要吃的,她又把厨房打扫出来,该刷的刷,该洗的洗,铜板厚的锅灰也刮下一层,灶里塞满的土都掏出来,勉强弄的能做饭了。
一天下来,累得一身臭汗,浑身上下灰突突的,好像掉灰堆里了。
她烧了水,又把澡盆刷干净,打算洗个美美的热水澡。可刚一进房,发现自己刚打扫好的房间已经多了两个人,那两位大爷用她烧的水沏上一壶茶,做在她擦过的椅子上喝茶聊天好不惬意。
韩骄子一见她,做出一脸惊吓状,“呀,你怎么弄得这么惨?”
春心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这不是明摆要占了她的房吗?把澡盆刷甩在地上,恨声道:“你们别太过分。”
两人哄声而笑,谁也没搭理她。最后还是韩骄子叹口气,“你若要咱们帮忙就直说,何必绕这么多弯子呢?”
合着是她没直说吗?
她气呼呼地跑出去,心道,一天不洗澡也死不了,房间她也不要了,今晚就到厨房住一宿。
望着她生气的背影。韩骄子心里颇不忍,对南门道:“你不觉得咱们有点过分吗?”
南门道:“这丫头什么都自己扛在身上,时间长了会把她压垮的,我只是教给她,适时的时候也要学会祈求别人帮助,别把做什么都当成理所当然。”
韩骄子道:“就怕她一时半会儿领会不了。”春心的性子他太了解,可能因为幼小经历坎坷的缘故,她对谁都不信任,对谁都不依靠,只凭着自己的力量在这世道上艰难的行走。这也使得她练就了一身的铮铮铁骨。轻易不会向别人祈求。想叫她服软。像个女子一样依附男人而活,那根本不可能。
两人说着同时叹了口气,然后爬上床睡觉去了。
韩骄子自然不可能和别人同住一床,两人猜拳决胜负。最后是南门输了,他被迫睡在床底下,心里悔的都不行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挤兑那丫头了,没了她,他还真是不灵光呢。
春心却没那么多困扰,她以前在荒山野岭都住过,柴房也住过无数次,躺在硬邦邦的灶台上也不觉什么。累了一天。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忽然听到外面敲锣打鼓的甚是热闹。
她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跑到外面,那两位大爷已经起来了,正站在院门口往外面看呢。
她挤过去。轻声问:“怎么了?”
南门回头看了她一眼,噗嗤一乐,随后笑道:“今天是新科的状元御街夸官的日子,一二甲的进士都在里面。”
春心心中欢喜,她正想知道浩然有没有高中呢,前一世他是死在来京的路上,这一世大难不死,应该会能高中吧。
南门住的地方虽然是在一个弄堂里,但出了弄堂就是皇城御街,也怨不得他会说这里地理位置极佳,现在看来当初置这宅子时真的如他所说花费不少。
她出了门,挤着人群往前走,所到之处,人们纷纷捂着鼻子走避。她心中纳闷,暗自感叹京城人真是热情好客,知道她是外地来的,都给她让道。
很容易挤到最前面,一转头那两位大爷正在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个面露笑容,笑得还颇为古怪。。
她下意识摸摸脸,沾手的全是灰,不由吓了一跳,再一看身上那一层灰啊,一走都掉渣,怨不得刚才那些人见她就躲,原来是怕沾到身上啊。
她昨晚没洗成澡,也难怪现在灰头土脸的。所幸她脸皮还算厚,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她,便干脆又往前挤了挤,寻了个视野最好的位置看热闹。
殿试之上钦点状元是惯例,每次新科状元钦点之后,会由吏部、礼部官员捧着圣旨鸣锣开道,状元公身穿红袍、帽插宫花,骑着高头骏马,在皇城御街上走过,接受万民朝贺,因奉有皇上圣旨,不论什么官员,得知夸官,都必须跪迎,向圣旨叩头,高呼万岁。
这会儿状元还没来,但御街之上已经相当热闹。人们翘首以望,等着一会儿,听到一阵锣鼓喧天,一队人马向这边走来。
传说中的御街夸官仪式开始了!三个天之骄子骑在亮银色地高头大马上,接受京城百姓地瞻仰与欢呼。
这几乎是百姓们最热衷地庆典,从寒门士子一跃成了新科状元,本身就是最好地励志故事,素为百姓们喜闻乐见。而且听说今年的三鼎甲都长得很是英俊,世人爱慕年少,自然要比往年更加热情激动。男女老少痴如狂,尖叫连连。纷纷把篮子里的鲜花花瓣往他们身上撒去,纷纷扬扬的飘洒在天街之上,更映衬的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随着队伍行到,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高呼“万岁。”御街之上常有达官贵人经过,也都下马下轿退到一旁,跪迎圣旨。
队伍走到近前,最前面的状元公二十来岁,长得身材魁梧,英姿飒爽,春心抬头瞧了一眼,忽然间眼神胶凝在他脸上,半天移不开目光。这个人横看竖看怎么那么像常月?
心里暗想,常月在荒磨山两月,虽然期间也有几次不知所踪,一去就是七八天,十几天,但要说他凑巧到京城中了状元那就太扯了。世人多有相似,这大约是一个和常月相像的人罢了。
扯着脖子再往后看,状元之后是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