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倾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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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他们彼此配合,将司马妧缠斗在中央,令她防不胜防、疲于奔命。
“这是公然欺负殿下!”齐熠怒了。以多打一,对手还是女子,这是简直比地痞流氓还要无赖的做法,即便赢了也没什么好值得骄傲。
郑易脑子进水了吗?
他欲要上前帮忙,却被符扬按住肩膀:“既然这群人不识好歹,便让殿下亲自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回头见符扬一脸镇定,不光是他,司马妧的卫兵都十分镇定,齐熠愣住:“但是她如今处于下风啊!”
符扬冷笑:“谁说的?”
只是试探一下此阵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而已。
符扬面上冷笑还未收起,只听阵中一声“咔嚓”脆响,有人惨叫一声,被司马妧一脚踢了出去,倒地呻吟。
阵破。
“还来?”司马妧冷冷道:“我已是手下留情。”
“变、变阵!”郑易咬牙:“七煞阵!”
“啊?”其余六人愣了一下,这个阵他们还没练好呢,而且阵眼是郑易,他就不怕自己也被大长公主踢出去?
“愣着做什么!”郑易大吼。
看到这里,还有谁不明白郑易这是外强中干,完全不是大长公主的对手。有人在一旁凉凉道:“八卦阵,七煞阵,名字倒是取得很霸气,只是这人阵着实不咋地。想必是武侠话本看多了,把自己当成江湖高手了吧?”
众人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次的破阵速度更快,像对待上一个人一样,司马妧捏住郑易的拳头,手腕用力,一个巧劲,咔嚓一声手臂脱臼。
“还要再打?”望着郑易惨白的脸色,她冷冷道。
就在此时,郑易的唇边忽然划过一个诡异的微笑,司马妧一惊,感觉有古怪,欲要松开他往后退去,可是郑易另一只手忽然朝她挥过来。他的速度很快,司马妧只看见什么亮亮的东西在他袖中一闪,直觉那是兵器,警铃大作,立时飞起一脚。她的目的本是打落郑易手中兵器,可是郑易却忽然收了动作,直直用胸口去接司马妧的飞脚。
“不好,那小子故意的!”符扬脸色突变。
这电光火石间的突变,许多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便见郑易被大长公主一脚踹飞,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这是脏器损伤,可比刚才那个小子的重多了。
若非看他手中可能是兵器,司马妧这一脚根本不会踢得这么重。
“他故意让殿下踢他!”符扬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并非所有人都看明白了,有的人还在愣神:“他干嘛自讨苦吃?”没有道理啊,苦心练了半天,不是为了赢大长公主,而是为了败给她?
眼见郑易根本爬不起来,司马妧的眉头在这个时候方才皱了起来:“符扬,请大夫去。”
十六卫们大多数没见过这种场面,从小到大哪里有人敢把他们踢出内伤,破个皮都有人心疼半天。看着郑易倒在地上不起来,还吐了血,不由得都慌张起来,有人问:“殿下,他伤得重不重啊?”
几个跟班纷纷惊慌失措地跑了过去:“郑小公子,你没事吧?”几个人将郑易围住,齐熠走过去也想看看他是不是伤得很重,却好像看见郑易迅速灌了什么东西吃下去,但是那个瞬间很短,又被人挡住。他怀疑自己眼花,或许不是在吃什么东西,只是一个抹掉唇边血的动作而已。
校场这边乱起来的时候,顾乐飞还在公主府里请许麻子看猫食。
许老头来历不详,胡子花白,据说以前出过天花,所以脸上坑坑洼洼,人称许麻子。他孤家寡人一个,平日就在嘉会坊前摆个小摊卖狗皮膏药。卖的膏药效果不错,常有人特意来买,维持生计没有问题。但是少有人知道他的医术精湛,不比太医院的那些院判差多少。
许麻子年纪虽然大了点,嗅觉倒还是十分灵敏,他仔细嗅了嗅猫食的味道,皱着眉头从随身携带的小竹盒里抓出一只活老鼠来。
老鼠?!顾玩吓了一跳,却看公子和许麻子都镇定得很,他就没好意思惊叫。
那猫食是郑府人自己用剩的食物混合做的,老鼠也能吃,只见这小东西嗅了嗅,然后把纸包上的一点点食物都吃了个干干净净。很快,它吱吱叫了两声,倒了。
“有毒?!”顾玩终于叫了出来、
许老头却将老鼠重新放回篮子里去,道:“热的,没死。先在您府上放着,什么时候活过来了,麻烦顾少给我送回去。小东西与我作伴好些日子了,我舍不得呢。”
与老鼠作伴,顾玩一阵鸡皮疙瘩,暗道这老头子果然很古怪。
“先生看出这是何物了?”顾乐飞少有如此尊称别人的时候。
“一种让人手足发冷、口唇发绀、心跳加快、意识模糊的药,短时间内的症状会让人产生错觉,以为这人快要不行了,其实药劲缓过去,一点事也没有,”许老头抽了一口旱烟,“我年轻的时候倒是接触过这种药,也不知是谁调弄出来的,除了拿来戏弄人,根本没用。不过听说深宅大院里的女人有拿它做陷害的,顾少这是……得罪女人了?”
顾乐飞没理他的最后一句,追问道:“此药可有解?”
许老头摇了摇头:“要什么解药?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这药看剂量不同,持续时间长短也不同。但不可长期服用,不然对身体有损伤。”
“原来如此。”顾乐飞点了点头,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只对许老头拱了拱手:“多谢许先生,顾玩,替我送一送许先生。”
许老头离去后,顾乐飞看了一眼桌上放着老鼠的小竹篮和空纸包,眉头微微拧起来。
他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只是这招数不像郑易能想出来的。
除非郑青阳也插手了此事。
可是那只老狐狸,比高延谨小慎微得多,不会为了给儿子出口气就得罪大长公主,除非……有好处。
能有什么好处呢?
顾乐飞的食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忽而道:“顾玩,去南衙的校场看看,问公主何时回来。”
“是。”
侯在门外的顾玩得令离开,不多时就折返回来,只是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看:“公子,校场那边出事了。”
顾乐飞眼皮一跳:“何事?”
“听说是郑家五公子郑易带人挑衅大长公主,结果被殿下踢伤脏器,吐血之后昏迷不醒,人已经被送回郑府。郑右丞的继室李氏拉着殿下不放,非要她给一个说法,还要叫人把郑右丞喊回来,向圣上讨公道。”
顾玩忧虑地问:“公子,怎么办?”
“备车,去郑府。”若他猜得没错,郑青阳很快就会进宫面圣,要求司马诚主持公道。他要在那之前见到司马妧,让她顶住压力,一直到郑易醒来。
这件事现在比的就是谁快。
郑府此刻已乱作一团,这种乱是真实不作伪的,因为除了很少的几个人之外,没人知道躺在床上随时要死的那个五少爷,过两天就会生龙活虎。
这招数着实阴损不入流,只是敢用在自己儿子身上,还结结实实真的挨了司马妧一脚,不得不说郑氏父子还是有些魄力的。
敢对自己狠的人是真狠。
郑府平日没有那么好进,但顾乐飞仗着大长公主在内的名义,再加上郑府混乱,进去没有多难。他赶到的时候李氏正抓着司马妧哭诉,好几个太医院的医官都在郑易床前诊断,诊断的结果当然是纷纷摇头,表示无能为力,让赶紧准备后事。
“我的儿啊!你的命好苦啊!早上还生龙活虎的,怎么现在就快没了呢?”李氏出身陇西世家,大概也没有像泼妇一样闹过,故而台词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无奈在场的都是大男人,不好拉住她,司马妧也对这种女人没有办法,只能沉声安抚:“本公主会给郑府一个交待。”
其实她此时心里正在犯嘀咕,其实下脚还是注意分寸的,虽然有内伤,可是绝不至于严重得要死。
联系郑易在中脚之前的古怪举动,她越发觉得事情蹊跷。
可是他如今是真的躺在床上起不来,太医都说没救了,难道还有假?
“我的儿啊!”李氏不听,还在哭,血晕妆被她哭花了一脸,显得有些可怕。她今天本来要出门赴宴,郑易临时决定提前发难,事出突然,让她毫无准备,只能就这么狼狈上阵。
顾乐飞看了两眼院子里的情况,马上道:“符扬,把她拉开。大长公主千金之躯,岂容一个妇人在她面前哭闹!”
符扬等二十来个卫兵都是打打杀杀过来的,没见过陷害是什么样子,跟着司马妧来之后,殿下不发话,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如今顾乐飞一到,他们总算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李氏被两个卫兵强行拉开,顾乐飞趁机上前两步,在司马妧耳边快速道:“是陷害,郑易无事。”
他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响起宦官尖利的声音:“陛下有旨,宣定国大长公主进宫面圣。”
来了!
好快!
顾乐飞心中一惊,抬头便撞进司马妧疑惑不解的目光,知晓她还不明白来龙去脉,可是没有时间了,他只能佯装抱她一下,实则快速在她耳边道:“殿下信我,我在此看着绝不会有事。无论陛下说什么,殿下都要坚持自己无罪,是郑易主动挑衅犯上之错!”
司马妧勾起唇角:“好,我信你。”
☆、第45章
“朕把南衙十六卫交到你手上,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信任的?”
天子的暴怒响彻殿中,伴随着茶盏扔在司马妧跪着的地砖前,噼啪碎裂开来,滚烫的茶水四溅,有几滴落在她的手臂和脸颊上。
司马妧静静地跪在地上,身形笔直,不卑不亢:“臣妹不知错在何处。”
跪在一旁的郑青阳埋首伏地,痛哭流涕:“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臣、臣最心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他娘去世得早,是我亲自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现在、现在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几个太医都说要我准备、准备……”他哽咽得说不下去。
郑青阳的演技倒是真的很不错,连司马诚都骗过了。他不知道郑青阳的儿子是吃了某种暂时使人虚弱的药,还以为司马妧真的把郑家的小儿子踢至重伤。
司马诚对郑易当然毫无感情可言,不过郑家发生的这件事情倒是十分合他心意。近来十六卫风气改观的事情他大有耳闻,正担心这群权贵子弟全成了她的马仔,郑家就出了这么一件事,想要借机发难,不能更适合了。
思及此,司马诚不由得多看了郑青阳两眼,语气缓和:“郑右丞放心,朕会给你一个交待,若真出了人命,即便是朕的皇妹,朕也绝不宽恕。”
司马妧不咸不淡开口:“郑易挑衅在先,臣妹不得不出手防御,且臣妹向来注意轻重,绝不会将人重伤至此。郑五郎若非天生体弱,就是另有隐疾,还请陛下多派几个太医去看看清楚。”
见她软硬不吃,死不承认自己有错,司马诚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暗示朕冤枉你了?”
殿中气氛立时压抑起来,天大地大,皇帝最大,谁都能犯错,皇帝是不会犯错的。
可是司马妧偏偏梗着脖子道了一个字:“是。”
话音刚落,又一盏茶杯摔碎在她面前,热茶和碎瓷片溅开,司马妧的眼睛眨都没眨:“请陛下明察。”
郑青阳趁机在旁边哭诉:“臣以为,大长公主德行有失,不该再训导南衙十六卫,理应闭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