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幼子的从容人生-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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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七哥和周续昌,把兵马司的人手都带上,随我去一趟邵家!”
赵秉安昨儿刚回京,今天苏煜就来这么一出,摆明了想恶心他,这种时候要是还往后缩,赵秉安都没脸承认自己是个男的!
结果他刚出三房就碰上了华厦总管赵忠,他带来了老爷子的话,“苏家给脸不要脸,那就不怪人扇他脸,咱府上有三百驻府的将卫,都是北疆回来的好手,侯爷说让十少爷都带上,到时候打死打残都不怕,咱姓赵的就不能受这窝囊气!”
到底是老爷子,赵秉安差点都忘了他祖父当年也是在北疆战场上威风赫赫战功彪炳的永安侯,要是对上苏祇铭估计他老人家还顾忌一二,但就苏煜那个一事无成的小崽子也想打他们赵家的脸,呵,老爷子废了他都是轻的。
“替我谢过祖父,明诚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的。”时间紧迫,赵秉安也不说什么废话,拿着老爷子给的将牌点齐了人马,就冲着烟袋街去了。
浩浩荡荡几百人呢,这么大动静瞒的了谁,不一会儿冼马巷里几乎是家家户户都知道,那赵家小子去邵家门前站场子了,一个个的都跟看年度大戏似的,溜着马就跟上去了,这热闹百年难得一见,可比逛窑子有趣多了。
可怜京中的百姓,刚躲过百骑烟尘,就又被后面那些纨绔扬了一脸沙。
邵家爷们要不是在上朝要不就是外出求学,留在家里的就剩几个小萝卜丁,压根不顶用,下人们顾忌苏煜的身份也不敢真对他做什么,一时间邵家还真奈何不了他。
苏煜自以为潇洒的把玩着手上的折扇,时不时还要对着邵府大门吟两句酸诗,显得他多么情深一样。其实呢,他当初只在慈恩寺见过那邵家女子一面,还没看见脸,就算那身姿有多曼妙,他也不至于只看一眼就不可自拔。现如今摆出这副架势,一方面是应付祖父的要求,争取和邵家联姻,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这邵家原来的婚约是那王八蛋赵秉安的,只这一点就值得他花心思毁了这门婚事,那个王八蛋害他在国子监丢尽颜面,处处受人耻笑,他现在就要抢了他的女人,看他到时候还能不能那么狂傲。
“挞挞挞……咚咚咚……”一开始还不明显,可这会儿,邵府门前几乎都要震起来了,肯定是大批人马朝这边赶过来了,嚯,今儿这事看来是要闹大啊。
皇城根下的老百姓见识也不比那些当官的浅,他们一瞅今天这阵仗就知道恐怕要出大事了,一个个的瓜子也不咳了,糕点也不卖了,包裹往身上一塞就往后面退,热闹好看也得注意安全啊。
苏煜感受着地面上传来的动静,心里既有些慌又有些兴奋,他在猜来的人会是谁,邵家世代簪缨,从不掌兵马,而这个时候会朝邵家来的人不出那几个,是赵家还是姚家,那赵秉安会不会出面,自己真的是很期待啊。
“驾,驾……”街口处尚不能看到人的踪迹,但已传来来人驭马的声音,他们好像很急,都到街口了也没有减速,直挺挺的就冲这边来了,吓得围在苏煜身边的人赶紧往四下散。
苏煜也没想到,赵秉安敢直接驾马朝他冲过来,当即整个人都呆掉了,手中的折扇掉在了地上也没注意到。
第105章 虐渣渣
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这赵家公子连话都没说就直奔着苏煜去了,那高头大马的; 骑得又那么快; 人撞上去恐怕不死也得残。
苏家的下人早就被吓懵了; 根本没想起来去拉自家少爷; 任由处在呆滞中的苏煜立在原处,旁边围观的不少人都闭紧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场面。
“哈!”赵秉安急马而来,却在前蹄快要碰到人的时候狠拉缰绳,随即扬起马鞭对着后马臀就是一下,侯府里都是军马,对于这种动作非常熟悉,当即前后蹄分开跃起; 带着赵秉安一人一马从潜意识后仰的苏煜身上跨了过去。
这可是明晃晃的胯下之辱啊; 稍有些血性的都忍不了; 何况赵秉安就是苏煜心中一根刺,平常不碰都疼,这会儿被人如此折辱,他简直是要疯!
“啊……赵秉安; 我跟你拼了!”苏煜人还瘫在地上没起来; 但眼神里已经透露出疯狂的意味,他嘶声叫喊着,似是要朝赵秉安那个方向扑过去。
可惜他想多了,赵秉安是过来了,可身后那几百侯府护卫还跟着呢。
“纡……”后面随行的侯府骑队瞧见前面的动静也不怵,直接围上来压阵; 虽然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动手,踩死苏家那货,但让他长长记性却是没问题的。
“啪,啪,啪啪啪……”数十个骑术精湛的护卫绕着苏煜围成圈,虎虎生风的耍着手上的马鞭,随着时间推进鞭子开始往下挥,一下接一下就像雨点般落在苏煜脚边上。
苏煜倒是想从地上爬起来,逃开这个恐怖的包围圈,可这些护卫又不是吃素的,但凡他一挪脚,就是一道鞭子抽过去,好几次都是将将擦着苏煜的皮刮过去的。
“啊……”,可怜苏煜一开始还以为这些下人真不敢把他怎么样,想硬闯来着,结果刚伸伸出手胳膊上就挨了一鞭子,那力道简直就像刀割一样,火辣辣的疼!
苏家的下人这次是彻底慌了神,看着赵家这阵仗是想闹出人命来啊,赶紧朝着自家少爷跑过去,想把人救出来。可惜他们就是普通的小厮,最多会点拳脚功夫,拼勇斗狠哪比得过侯府这些从战场上下来的煞星,统共不过十来个人,都被侯府的护卫绑成了粽子压到偏僻处去了,至于去干什么,那就没人关心了,不过听角落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动静,沈林他们估计一点没留手。
局势转变的太快,围观的百姓差点没反应过来,他们看看英姿勃发立于马上的赵秉安,再转头看看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苏煜,都忍不住摇摇头,这也相差太多了……
倒也有人觉得这赵家公子跋扈不讲理,上来就动手,一点规矩都不讲,不过后来听见周围知情人小声嘀咕说人赵邵两家原有婚约之后就恍然了,不怪人赵家公子如此暴怒,任谁媳妇被人这么惦记都该生气,不过到底可惜了苏家七公子一片痴心呐……
“拖过来。”赵秉安握着马鞭在马上轻扬,语调暗沉,一脸的冷漠,受他气场的影响,原本嘈杂的人群也渐渐安静下来,毕竟上百个带刀护卫形成的气势比巡防营出动也不差什么了,寻常人哪经过这个啊。
侯府侍卫相当给力,真的是把人“拖”着过来的,刀鞘压住双肩,两脚离地,直接像拎鸡崽一样把人扔到了赵秉安脚下,这屈辱的姿势简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苏煜的脸面扒了个精光。
赵秉安冷冷的盯着底下软成一团的苏煜,一边嘴角慢慢勾起,表露出十足意味的不屑。随即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护卫把人架起来,目前只算热身,要是这都接不住,他们接下来怎么玩……
马鞭团成圈,顶着人的下颌,但赵秉安的眼神却连一点余色都没留给那个正挣扎的人,他扫视一圈蠢蠢欲动的人群,瞧见沈林朝他点了点头,才低下头朝苏煜粗声说了一句话。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赵邵两家的婚约,你是知还是不知?”
人群里稍有些头脑的人都知道这个问题不好答,有婚约这个前提条件在,知与不知都是错处嘛。
这苏家公子要是明知道人赵邵两家已有婚约,还屡次上门滋扰,那再痴情也显得人品有些低下,而且底下不少精明人还在窃窃私语,这苏家从这件事开始到现在从没露过面表过态,更别提到人邵家府上提亲了,这表示什么,最起码也表明苏七公子没有把此事禀明家中高堂,全凭一腔私愿在行动。这可是婚姻大事,没有父母之令,媒妁之言,你再怎么情深那也同耍流氓无异啊。
想到这,许多人心里都不大瞧得起苏煜了,枉他们一开始还觉得这公子可怜呢,现在想来他和那些诱哄小姑娘的花花大少有什么区别嘛,光嘴上说的好听,实际行动一个没拿出来,活该被人未婚夫打。
还有不少人不愿意相信传闻中的痴心苏郎会是那等龌龊的人物,要是人家真的不知道呢,这也是有可能的吧,你瞧现场来的不少人不都是今儿才知道的吗。
这就是典型的死鸭子嘴硬了,旁边冼马巷来的那些看热闹的纨绔瞧见这些人明明脸色都变了还非得硬撑着,一个两个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三年前赵邵两家动静那么大,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哪个不知道这桩婚事,他们居然还傻乎乎的信那苏家小崽子胡扯,简直笑死人了,你瞅瞅他们那蠢样,哈哈哈……”
“哎,和他们计较什么,一帮贱民,不知道有什么稀奇的,你瞧那边国子监,一大群读圣贤书的儒生呢,不也睁眼说瞎话吗,人家都忙着跪舔新进的苏次辅呢,管你有没有婚约啊……”这位估计是家里底子厚实,对上苏家也敢冷嘲热讽。
也是,朝中文武原本就关系紧张,冼马巷里住的又都是武勋,能给苏家好脸色就怪了,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那还不极尽嘲讽之能事。没多久功夫,连苏煜几个月前去过百花阁点了哪个花魁住了几宿的事迹都给扒了出来,这下苏家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痴情人设算是彻底崩塌了。
围观的百姓或许消息不灵通,但他们又不是傻子,到这会哪还能不清楚这苏家公子就是想祸祸人邵家姑娘,压根不是他们想的那般良人。这时候他们再转头看看被挟于马下的苏煜,一个个便都没了同情,反都不耻了起来,还有胆大的忍不住朝那方向吐了口唾沫,以此表达被欺骗的愤懑。
国子监四门馆馆首杨文清这会儿真是气得脸都快充血了,原本国子监几日前就已开课,可那苏煜以侍孝家中患病长辈为由生生拖到现在不见人,要不是顾忌内阁的局势,他们四门馆怎么能容得下这样的懈懒之徒,真当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呢。
而且因为苏煜的行为,四门馆现在和太学馆的关系都快降到冰点了。赵秉安当了三年太学馆首,人人都赞温润如玉翩翩君子,在他看来都是胡扯,和他深入接触过的人都会知道这个人是多么的睚眦必报,苏煜招惹了他那还能落什么好,杨文清现在只叹当初自己一时心软,怎么就从祭酒大人手里接下了这个大麻烦。
而且最关键的是太学馆那帮小崽子被赵秉安操练的现在一个个都是硬茬子,相反四门馆里却找不出什么资质绝顶的人才,一旦自己结业,到时候恐怕会被人家打压至底啊。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杨兄,不要告诉在下你们四门馆里真的是无一人知道这门婚约,当初我们赵馆首可没少给你们下喜帖,怎么,红印黑字的诸位都忘了不成?”
“我看不是忘了,人家压根就是装不知道呢。”
“也是,谁让人家姓苏呢,三年没上过百强榜居然都成了四门馆副座,以在下看咱们以后还是不要四馆联考了,就这样的品行,实在是……”
“耻于为伍,有什么不好说的,那苏煜不就仗着一个当次辅的祖父吗,我家还是皇亲呢,你们不敢说我敢说,他们苏家能教养出这么个东西就不是什么好人家!”这是去年刚入太学馆的卢国公世子的嫡幼子,其母为宗室县主,身份显赫,与永安侯府一直是世交,能一路顺顺利利的进国子监太学馆,赵秉安出了不少力,两人的关系非常亲近,这会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