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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法医娘子状元夫-第58章

小说: 法医娘子状元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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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拱辰哭笑不得道:“你忘了吗,咱们今晚要去晏中丞家拜谒!”
    晏中丞便是御史中丞晏殊,今夜,他在家中设宴小聚,后堂会亲友,前堂则留给被他青睐的学子们,算是他回京后第一次私下里公开现身。
    欧阳修拍了一下额头,恍然大悟道:“啊呀,险些忘了!昨天裱褙好的那幅字呢,快帮我找找,那是要进献给晏大人斧正的!”
    说着,他翻箱倒柜地搜寻起来,王拱辰也来帮忙,却是边找边闲扯。
    “欧阳兄,你说咱们会不会见到晏大人?”
    欧阳修漫不经心道:“晏大人请咱们去,自然要见咱们。”
    王拱辰摇头道:“我说的不是晏殊晏大人,而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晏子钦。”
    大理寺,取“天官贵人之牢曰大理之义”为名,自秦汉时便是国家最高刑罚机构,专司提点刑狱,审理案件,大理寺少卿仅在大理寺卿之下,位居四品。
    欧阳修已经找得满头大汗,连书案下的抽斗都卸下来倒在地上,不知王拱辰缠着他问东问西做什么,因而道:“你为什么要见他?”
    王拱辰耸肩道:“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天天听见说书人讲起晏大人的杭州青楼九尸案、塞北驿站鬼影杀人案、南海商船密室投毒案,很好奇他真人是什么样子的。”
    欧阳修拍着他的小脑袋瓜,无奈道:“醒醒!那些都是编的!”
    王拱辰笑眯眯道:“能让人有兴趣编他的故事,想必也有过人之处!我还是很好奇,尤其好奇他的夫人,听说有阴阳眼哦!”
    欧阳修终于从柜子里翻出一幅字,展开一看,果然是他要的那幅,当下舒了口气,对着王拱辰戏谑道:“怎么说着说着,说到了人家夫人身上!王拱辰,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王拱辰抱着膝盖蹲在他旁边,苦着脸抱怨道:“欧阳兄是不愁了,有个胥小娘子跟定了你,可我还是……唉,算了,辽虏未灭,何以为家,大丈夫何患无妻!”
    欧阳修不屑道:“瞧你那不情不愿的样子,胥家有个妹妹,芳龄十四,过了明年就能出阁,要不要我和胥大人说说,把她许配给你?”
    王拱辰腼腆地想笑又不敢笑,喃喃道:“欧阳兄愿意小弟的玉成姻缘,那真是再好不过……不是我贪恋美色,只是有欧阳兄做连襟,小弟顿觉荣幸!”曾听说欧阳修的未婚妻子胥柔鲜妍可爱,她的妹妹也一定是一位惹人怜爱的小娘子。
    谁知欧阳修大笑起来,前仰后合道:“傻瓜,胥家哪里还有别的女儿,我骗你的,你还真做起鸳鸯梦了!”
    王拱辰脸色煞白,一把将欧阳修掀翻在地,怒道:“你……你无耻!”
    就算摔倒在地,欧阳修还是笑得不能自持,连站都站不起来,王拱辰气得跳脚,最后拂袖而去。
    明灯初上,晏子钦的马车也来到了叔父家门外。
    因为是亲友,晏殊家的管事直接将二人请进后堂,面见主人。此时,晏殊正坐在耳房里逗弄笼中黄莺,见侄子来了,命人将鸟笼撤下,微微整理仪容,这才来到堂上。
    晏子钦和明姝见礼后,因明姝是女眷,本应就此离开,和其余亲友的女眷们聚在一处,可晏殊却让她留下。
    “你就是曲章的女儿?”晏殊的语气平静如水,听不出一丝情绪,自然也让人猜不透他话里的含义。
    明姝颔首,柔声道:“是。”
    晏殊冷哼一声,道:“你父亲不是个好人。”
    此言一出,晏子钦最为尴尬,别人家都是婆媳之争,他的母亲笃信佛教,不问世事,老天竟不肯饶过他,请来一位叔父刁难他们。
    明姝也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笑道:“可家父也不是个坏人。”
    晏殊显然没想到她会直截了当地反驳自己,本来轻蔑的眼神变得精光四射,看向明姝,见她不过是一介女流,岁不似时下的纤弱女子般意态风流,却容光熠熠,极有朝气,不免一笑,心道她和市井人言中那个“头顶阴阳眼、身负千钧力”的女豪杰、活阎王相去甚远。
    “哦?那你来说说,曲章怎么不是个坏人?”
    既然让她说,她就不客气地说了。晏殊和父亲的矛盾她如何不知?之前总觉得晏子钦的这位族叔应该是书本里吟唱着“无可奈何花落去”、叹息着“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清癯文人,浑身带着仙气,可见到真人后,不过是个顽固的长辈。
    顽固不化这一点倒和曲章十分相似。
    明姝想着,若能尽凭借自己的行动改善晏殊和父亲的关系,也算是尽了她做女儿的一点绵薄之力,于是前进一步,面容恭谨,不卑不亢道:“请叔父听我一言。当初叔父离开京城,起因的确和家父有关,可是叔父细思,整件事中,家父可曾说过一句损害叔父的话?反而是事后秉公进谏,请求将叔父调回京城。”
    她这一番话有理有节,并无半句虚言,而她说曲院事“秉公进谏”,也是侧面体现了二人的品格——晏殊当初反对曲章,不是为了一时意气或是私人恩怨,而曲院事为晏殊求情,也是知道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弃之荒野是家国不幸。
    经她一说,晏殊和曲章竟好似变成了一对别扭多年,却惺惺相惜的知音。
    晏殊无言,只是笑笑,叹道:“曲章生了个好女儿,你下去吧,去见见你的婶婶和妹妹,她们都很想听听你‘通阴阳’的故事。”
    明姝汗颜道:“那不过是市井讹传,何况都是旧事了。”
    待明姝福身告退后,堂中只剩下晏殊、晏子钦这对叔侄,耳房的帘栊掀动,走出来的竟是一身青衣的范仲淹。
    “希文兄,好久不见!”晏子钦又惊又喜,起身拱手。
    “元甫,久违久违!”范仲淹也是面带笑意,拱手回礼,坐在晏殊身侧,和晏子钦相对。
    晏殊道:“该改口了,一位升任大理寺少卿,一位升任秘阁校理,都是后生可畏,越发觉得自己老迈无用咯!”
    范仲淹笑道:“大人别开玩笑了。”
    晏殊笑道:“不开玩笑,咱们说说元甫那位舅舅的事。”
    他说的自然是许杭,许杭暗中勾结丁谓一事虽没传开,可天下众口悠悠,消息总有走漏的时候,因此晏子钦并不觉得惊讶。
    “舅父协助刑部及大理寺,交待丁家赃物的藏匿地点,圣人有言,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官家也是如此宽慰舅父的。”
    听他此言,许杭的罪名竟是不了了之了,而且是圣上钦定的法外开恩。
    晏殊点头道:“如此最好,我不知这其中有什么关节,也不稀罕过问,只是你总该记住,可一可二不可三,官家偏袒你,你也该恪尽职守,起码管好你身边的人。”
    晏子钦点头称是,此时,门外又有一人前来拜见,自称是西京洛阳人士,姓富名弼。
    晏殊笑道:“正好,让你们认识认识我家的王佐之才!”
    晏子钦和范仲淹面面相觑,心道晏殊说此人是他家的,莫非是有心招此人为东床娇客?不由一笑。
    却说明姝见过晏殊的嫡妻和女儿,与他们闲话一番,解释清楚自己并没有通灵能力。
    晏殊的小女儿晏贞比她小上几岁,还是爱听故事的年纪,缠着她问个不停。
    “嫂嫂,听说你和三哥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死人,是不是真的?那我们家是不是很危险?”
    明姝擦了擦冷汗,强笑道:“这个……最近都没出现这种情况。”最近一直在家,倘若真成活死神,还不是要闹得家宅不宁?她可不愿意,还是要平平安安的才好。
    话到一半,却见春岫进来在她耳畔低语几句,正好又有一户亲眷来拜见晏殊的夫人,她便笑着告辞了。
    出了房门,明姝问春岫:“胥小娘子在哪?”
    正问着,就见胥柔笑吟吟地站在回廊下,俏皮地行了个礼,道:“晏夫人,给您拜早年了。”

  ☆、第66章

明姝拉过胥柔的手,被胥柔夫人长夫人短地叫着,真觉得自己是她的长辈,理应像关照小辈那样关照她。
    胥柔的父亲胥偃和晏殊有过交情,可是多年的动如参商,已让这种交情变得很淡,然而君子之交,淡薄一些又何妨,晏殊还是给多年未见的同僚们送去了请帖,只是一般人为了避免尴尬,都婉拒了。胥偃却答应下来,他几年来地位不显,能让女儿出嫁前见识见识大家气象总是好的。
    所以,胥柔在这种场合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场的女眷不是晏殊的亲属,就是挚友的家眷,许多人早就相互认识,聚在一起分外热络,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既放不下身段进入别人的圈子,也没有独来独往的勇气。
    可她请明姝过来,并不只是为了解围,更是为了她心底的小算盘。
    “晏夫人,您可知道,前堂都来了哪些宾客?”胥柔有些羞怯地问。
    明姝倒是听晏子钦提起过,道:“都是些年轻士子。”
    胥柔点点头,用蓄着长指甲的手拉住衣袖,半遮着脸,四下观瞧,极谨慎的样子。
    “晏夫人可知道,欧阳修是否在其中?”
    明姝不禁皱起眉,心道这位胥小娘子也太大胆了些,即便欧阳修在场,她还要冒着被全场宾客撞破的风险,逾墙窥隙地去见他吗?何况听她之前在袁家的意思,欧阳修与她连一面之缘都没有,冒然前去,多半会把人家吓到。
    胥柔见明姝眉头微蹙,怎能不知她心中所想,期期艾艾道:“我……我不过想见见他。”
    其实,明姝也好奇这位名垂千古的才子是什么模样,尤其是此时他尚年轻,意气风发,风华正茂,不似书本里那般,只是一串串冰冷的名字,老迈的画像。
    可是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误人子弟吧。
    于是,明姝道:“胥小娘子岂不知人言可畏?”
    胥柔道:“若是旁人和我说这话,我信,若是晏夫人说,我便不信。”
    明姝一惊,心道胥柔这是何意,难道把她当做脸皮厚似城墙,帮忙不分场合的人吗?此人多是非,又想起她在腊梅会上面对晏子钦满脸飞霞的样子,暗道此人不宜深交,正想找时机离去,胥柔又泫然欲泣地开口。
    “晏夫人,您还记得我表姐的事吗?”
    说起袁意真,明姝不由得一愣。袁意真是她心头始终迈不过去的一道坎,因张麟陷害妻兄之事暴露,张、袁两家再也没了做亲家的脸面与情分,义绝一事已成定局,袁意真即将脱离苦海,重获自由。
    可是在目睹了父母的置若罔闻后,袁意真已经心灰意冷,言语间透露出看破红尘之心,意欲寻一处可托身的清幽禅院,青灯黄卷,了此余生。
    若说她在这世上最感激的朋友,袁意真若论第二,便无人能论第一了,那种爱莫能助的无力感深深烙印在她心里,一切悲剧的根源就是盲婚哑嫁,如今她的表妹又面临同样的问题,明姝不由得心思微变。
    胥柔又哀哀乞求道:“曲家姐姐,您就忍心看我步表姐的后尘吗?”
    明姝叹道:“此事本就不宜声张,遑论是在别人府上,于人于己都留不下好名声,急不得。”
    说完就在胥柔悻悻然的眼神中离去。
    而此时,身在前堂的欧阳修正白着脸和同样不知所措的王拱辰躲在角落里面面相觑。他手里拿着一卷带着折痕的字,正是要交给晏殊那幅。
    “怎么办,折得像破布一样!”欧阳修万念俱灰。
    王拱辰无语,道:“还不是被你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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