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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法医娘子状元夫-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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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那副挤眉弄眼的样子,末了还加上一句“男人嘛,都懂的”,晏子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走,推门进屋,气呼呼往床上一趟,又折腾了几个来回才睡下,幸好学生请假去外祖母家,第二天不用早起授课。
    次日清晨,明姝伸着懒腰坐起身,还眷恋那温暖的被窝,又赖了一会儿,见一向早起的晏子钦没有醒来的意思,白生生的脸半埋在枕头里,时不时抿几下红润的嘴,该不会是梦见什么好吃的?
    淘气地捏住他的鼻尖,片刻,喘不上气的晏子钦醒了,明姝捧着脸趴在他面前,笑道:“早啊。”
    晏子钦笑笑,懒懒回了句早,眼睛却从娘子粉白的脸庞下移到微微敞开的中衣领口,脸上腾地红起来,忽然感到下身不对,眼神慌乱起来。
    “怎么了?”明姝发觉他突如其来的紧张,想掀开被子看看究竟怎么了。
    晏子钦赶紧拉紧被子,囫囵道:“没……没怎么!”
    “让我看看!”明姝拉扯几下,一把掀开被子。
    只见原本空荡荡的地方鼓起一块不可小觑的东西,白绫裤上更是潮乎乎一片。

  ☆、第二十四章

明姝:“……”
    晏子钦:“……”
    看到被子里的景象,明姝很淡定,起码是自认为很淡定地放下被子,把晏子钦藏在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尖。
    果然,再纯洁的少年也有长大成人的一天。
    她默默感叹着,心想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能怪他,只能怪大自然的规律了,也许他同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是什么。
    要不要安抚一下脆弱的少男心?比如,给他讲解一下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甚至部分男性在死亡后,血液在重力的作用下聚集到身体的最低处,也会导致某不可描述的部位充血膨胀。再比如,她在解剖室做助手时每天都要面对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某器官标本,她不会介意的。
    ……算了,会给这只包子留下心理阴影吧,她不想当罪人。
    晏子钦已经从被子里钻出来,面无表情地帮明姝拉拢了松开的衣襟,遮住了即将走光的胸,又面无表情地翻身面壁。
    明姝一愣,想到了一个快速化解尴尬的办法。
    “哈哈哈哈哈哈,你都多大人了,还尿床!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还没停下,可晏子钦早已躲回被子里,气氛……好像更尴尬了……
    明姝收起夸张的笑,清了清嗓子,道:“我……让春岫给你收拾一下。”
    被子里的晏子钦剧烈地摇头,想必是害羞了。
    “要不然,让陈嬷嬷来?”
    晏子钦还是摇头,闷声道:“帮我拿件换洗的衣物就好,不要让旁人知道。”
    看着他瑟瑟发颤的背影,明姝总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饱受欺凌的小媳妇,而自己仿佛是一个对他做了令人发指之事,吃干抹净后却又不愿负责的大恶棍,心里不由得一阵恶寒,蹑手蹑脚地从柜中拿了条干净裤子放到他身边,别别扭扭地说了一句:“那,我先出去了?”
    晏子钦“嗯”了一声,点点头。
    明姝没精打采地蹲在房门外的墙根下,看着院子里的袅娜丝柳、烂漫春光,缩在阴影中的她像一朵忧郁的蘑菇。
    看到晏子钦那个样子,她为什么会产生一种强烈的自责感?仔细想想,要不是自己连哄带骗,他也不会“三月不知肉味”,直到现在才开了窍,可是一旦开窍,未来的日子要怎么混啊!
    正在悲叹,房门突然开了,穿着停当的晏子钦走了出来,一身挺括的淡青色素地细麻长衫更衬出他颀长的身形,衣料半新不旧,想来是去年制成的,如今已有些短,露出簇新地黑缎双梁云头履和一截洁白的云袜,看来这一年来他长了不少个子。
    这个人脸上依然是不苟言笑的表情,好像刚才那些难为情的事从没发生过,只有一双晶莹闪烁的星眸,隐隐透露出些微的情绪波动。
    一件回字纹半壁披在了明姝身上,一恍神间,晏子钦已经背着手走远了。
    “披上些,早上凉。”他说着,朝书斋走去,只留下明姝呆呆地蹲在墙角,脸颊一寸一寸红到耳根。
    “啪!”她给了自己一巴掌,骂道:“大清早,犯什么花痴啊!”
    也许是有意避开彼此,这一天他们都没再见面,明姝还是和婆婆一起抄佛经,也许是信佛之人常常拂拭灵台之上的红尘,看事更准些,许氏立刻察觉出儿子儿媳之间微妙的气氛,叹道:“我这孽障聪明倒是聪明,不过只是耳目上的聪明,细看他的心,比常人都要痴愚,你且担待他些。”
    明姝连连点头,心想:“幸亏他心里痴愚,要不然我那制得住他,早就惨遭‘毒手’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求佛祖保佑,把他今早生出的那点不该有的‘聪明’收回去吧!”
    到了傍晚,明姝回屋吃饭,却见晏子钦也在房里,身上只穿中衣,唬了她一跳,忙问:“你脱成这样做什么?”
    晏子钦也微微一愣,腼腆道:“有个故交从应天来江南西路公干,途径咱们这儿,我前去一会,想换件合体些的衣服。”
    的确,他今早穿的那件细麻袍子有些短小了,明姝又问:“什么朋友?去何处相见?”
    晏子钦道:“之前在族叔府上偶遇的前辈,说了姓名你也不知是谁,地方是他定的,就在离他下榻之处不远的明月楼。”
    他口中的的族叔就是在应天为官的晏殊,那日偶然相识的前辈便是范仲淹,亏得他没说出此人姓名,否则以范文正公的鼎鼎大名和一篇《岳阳楼记》在广大现代人中学记忆中崇高的地位,今晚的“单刀赴会”,就要变成“拖家带口”了。
    听到“明月楼”三个字,明姝脸色冷了三分。有宋一朝,对于男人,尤其是才子来说,眠花宿柳并不可耻,反而是惹人羡慕的风流韵事,流传下来的宋词名篇有一半就是在歌妓簇拥着的酒席宴会上写就的,这些美丽多情、身世畸零的女子带给才子们无限的绮思,于是她们的身影几乎无处不在,秦楼楚馆、画舫彩船,人迹所至,皆能寻到艳色相陪,早就不是禁忌了。
    天下最知名的青楼就是京城的绮玉阁,临川的明月楼虽然比不上那里,却也是花月情浓的风流之地,范仲淹约晏子钦在此处相见,为的是什么?
    明姝的脑中闪过一串不好的画面,联想到晏子钦今早刚刚觉醒,再去那种地方简直就是*,怎么能把持得住呢!?
    一想到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明姝的心忽然微微刺痛起来,低着头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晏子钦不解,问道:“怎么了?”
    明姝一边拉开柜子,一边道:“没什么,帮你找外袍。”
    她把两件外袍搭在龙门架上,一件是月白的缎袍,上面有隐约的云形暗纹,在光线下忽隐忽现,配上衣襟上刺绣而成的几缕碧玉妆成的柳绦,说不出的俊秀风雅。而另一件则是极普通的铁灰色素罗长衫,无一处花纹,十分古板。
    这两件衣服都是婚后新做的,一直没穿用,第一件缎袍更是明姝心尖尖上的爱物,那时她寻到一位极精巧、极心细的裁缝,为她做了好几件女衣,有一件绣着赵粉牡丹的褙子正能和这件柳枝男装配成一对,正取了古诗中“郎如洛阳花,妾似武昌柳”的绵绵情意。
    明姝拿这两件截然不同的衣物让晏子钦挑选,其实心中另有计较,若他选了第一件,那么多半是有心去风月场中拈花惹草,俗话说了,“有钱无貌意难和,有貌无钱不可”,衣着华丽的俊雅少年谁人不爱?恐怕会成为“满楼红袖招”的对象吧!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若是他选了朴实无华的那件……
    还没等她想完,晏子钦十分自然地穿上了那件铁灰色的朴素长衫,道:“我去见朋友,又不是去摆阔,穿得那么显眼做什么。”
    果然是老干部审美,越简单、越灰暗越好,可明姝心里还是酸酸的,道:“那要不是见朋友,而是去见什么特别重要的‘知己’,你就穿那件好看的咯?”
    晏子钦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
    见他正要系上外衫的系带,明姝连忙让他等等,解下自己腰间的蜂蝶穿花汗巾子,往他中衣之内、中裤之外一束,打了个活结。
    这个结别有玄机,之前做法医时常常跟着刑侦队出任务,久而久之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个“双环结”就是其中之一,若是好好解开,它自然是个活结,可要是情急之下用力拉扯,结只会越来越紧,最后变成死扣,这是很常见的用来约束嫌疑犯的方式。
    而此时,晏子钦就是她最大的“嫌疑犯”,明姝想着:“他若是意乱情迷,猛地扯开汗巾子,保管他挣扎到天亮也脱不下衣服,何况他不会打这种结,若是回家后汗巾子乱了,那就证明他……”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竟像有一碗陈醋灌进明姝的心里,酸酸涩涩,怎么也不是滋味。

  ☆、第25章 


    却说晏子钦带着许安骑马来到明月楼,范仲淹已定下一席酒菜,只是人未到,有个十七八的小厮自称是范家下人,说自家官人即刻就来,请晏官人稍待。
    明月楼中清净雅洁,虽有歌妓侑酒,却也不是毫无格调,她们见晏子钦衣着朴素,身边又只跟着一个老仆,觉得无甚油水,因此上不太热络,只管招呼另一旁几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不一会儿,丝竹管弦伴着莺声燕语传到晏子钦耳中,他略略皱眉,有些不自在,对许安道:“把槅扇关上吧,我们又没给缠头,不好白听了人家的歌声。”
    许安笑了,心道:“哪是因为没付那一两吊缠头钱,分明是您听不惯‘靡靡之音’。”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槅扇开了,进门的正是范仲淹,也是一身简单的青衣,年近四十的他已两鬓斑白,面上带着些许风霜之色,想必是旅途劳顿所致。
    “晏贤弟,别来无恙。”
    晏子钦也起身拱手道:“希文兄,快请上座。”
    半年多未见,二人说起应天一别后各自的境况,原来范仲淹刚过孝期便向朝廷上疏长达万字的《上执政书》,奏请革新吏治、裁剪冗员、安抚边军,现在正等着朝中批复,不过听说宰相王曾对他的见解分外赞赏,回京就职有望。
    既然说到官职,便难免提起晏子钦辞官还乡一事,范仲淹劝慰道:“现下朝中波诡云谲,官家已经一十有八,理应亲政,可太后把持权柄不放,似贤弟这等由官家钦点的进士都算天子门生,不受太后信赖,与你同榜的榜眼韩琦现在也在扬州煎熬着,临川山明水秀,见之令人垒块顿消,贤弟在此韬光养晦,再等天子传召,亦无不可。”
    晏子钦但笑不语,饮尽了杯中苦酒,道:
    “在临川倒也不是一无所获,前些日子收了一个天资极高的徒弟,我瞧他的造化,倒比我更适合做官。”
    范仲淹一愣,道:“不做官反而回家做教书先生,贤弟倒让我想起一个人。”
    晏子钦问道:“何人能同我一样‘没志气’?”
    范仲淹道:“这也是机缘所致,也是与你同榜的进士,姓包名拯字希仁,泸州人士,放着建昌县知县不做,非要辞官回乡奉养双亲。可依我看,他才是地地道道的聪明人,现在的时局,顺着太后的都连连升迁,依附皇帝的都仕途蹭蹬,可太后终究是要还政的,到时清算起来,是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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