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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法医娘子状元夫-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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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晏子钦一下慌了,也没空关心血液往上流还是往下流了,想起小时有人落水,要先在那人胸口按压几下,如果还不行就要对着嘴“吹气”,若不及时施救,一点点水就能溺死人。他赶紧揽过明姝,使劲按了她胸前几下,没反应,满头冷汗地要“吹气”救人,心想我的娘子可不能死在我眼前!
    其实明姝只是一时气息不顺,折腾了一番已经好了,睁眼只见光溜溜的晏子钦抱着自己,不可描述的部位在清水下若隐若现,一丝丝蔷薇水的甜香沁人心脾,让她恍惚片刻。晏子钦还不明所以,还准备“救人”呢,嘟着嘴往她唇上凑,二人已在咫尺之间,她能清晰地看见他紧闭的眼上浓密的眉睫,鼻梁有些微微抽动,似乎也在紧张着什么。
    明姝顿时清醒,头皮一下子炸开了,路见不平一声吼,一招“庐山升龙霸”,从下往上直捣晏子钦的下巴。
    “色狼!”
    晏子钦被掀翻在浴桶里,脖子已经弯不回来了,惨叫道:“春……春岫快来,你家娘子……我……”
    你家娘子要把我打死啦!
    明姝房内,春岫一边帮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抱怨,“您这是演的哪出,谋杀亲夫?幸亏只是震了牙齿,要是咬了舌头,夫人您可怎么办?”
    明姝无言,总不能说晏子钦要非礼她吧,叹了口气,道:“所以说,家书的事是杜和告诉你的,和他无关?”
    春岫道:“要是晏官人说的,直接把信交给我不就好了?”
    明姝垂头想着,这回真是错怪他了,要怎么道歉才能弥补呢?

  ☆、第十九章

收拾好一身狼狈,明姝主动拿了一碟亲手做的滴酥泡螺去书房找晏子钦。滴酥泡螺的原料是奶酥,就是现在的奶油,用特殊的手法旋转淋沥成泡螺的样子,甜润香软,入口即化,有点像现代的小泡芙,对于爱吃甜食的晏子钦来说简直无法抗拒。
    晏子钦正在坐在书案前揉下巴,许安站在一旁帮他捏脖子,方才被明姝的“庐山升龙霸”击中,直到现在还没完全缓过来,见明姝又来了,不免一惊,略微往后缩了缩。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明姝忽然想起在铜陵时杜夫人曾劝她早早在夫婿面前“立威”,不知今日这番“家暴”算不算?一阵愧疚,面上尴尬,毕竟算不上人家的错,自己却把人家毒打了一顿,多亏晏子钦克制有修养,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恐怕要闹出更大的风波了。
    “这个……我做的……你尝尝……”她把装滴酥泡螺的碟子放在桌上,一点点推到晏子钦面前,希望别人尽量忽略自己的小动作,最好以为是点心自己跑到晏子钦面前的。
    晏子钦叹了口气,心想:“她还算照顾我,知道我下巴不好使,没法咀嚼硬东西,特意用奶酥做点心给我。”可转念一想,下巴不好使还不是托了她的“洪福”?一时间也没食欲了,把碟子撂在一旁,指着桌上一沓信封,问道:
    “你说的书信可是这些?”
    听他口齿尚有些含混,明姝没想到自己出手这么重,讷讷道:“是。”
    晏子钦道:“送信过来时,我已经在沐浴了。”说道沐浴就让人想起浴桶里的一番闹腾,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许安就把信压在书房桌上的镇纸下。”
    他说着,拿出寄给明姝的几封信,明姝乖乖接过,用小银剪拆开看了,父母还在信上耳提面命,叫她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晏子钦,他们一定不知道,晏子钦已经被她揍了一顿。
    信末,曲院事还特地夸奖女儿的书法大有长进,袁意真和其他小姐妹的信中也夸了明姝的字,想来是晏子钦教导有方,终于出了阶段性成果。
    明姝看信时晏子钦也在看信,他把目光从信纸上移开,叹了口气,道:“本想挑个时间告假回乡,迎接母亲,看来暂时不用了。”
    明姝疑惑道:“为什么?”
    晏子钦道:“母亲在家乡为弟弟寻了个教书先生,姓王名益,是个回乡丁忧的进士,一时半刻又走不开了。她虽如此说,其实是考虑我初登仕途,怕过来后增添负担吧。”
    明姝点点头,却见晏子钦研开墨,本要回信,想了想,抽出一张书写公文专用的玉版纸,在抬头处写上一行“淮南西路提点刑狱公事台鉴”。
    淮南西路是舒州的上一级,类似于今天省和市的关系,而提点刑狱公事就是“路”级行政区域内纠察刑狱的官员,专管各类案件,俗称提刑官。
    “你要给提点刑狱司的人写什么?”明姝问道。
    晏子钦一边笔走龙蛇,一边道:“把王谔的验尸情况汇报一下,争取翻案,再把于卿和王谔生前的纠葛陈述一下,好借上官之力清查于家的背景。”
    明姝不解道:“于卿和王谔生前的纠葛?什么意思?”
    晏子钦忽然想起他从未和明姝说过王谔引逗于家小娘子的事,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说也罢,于是按着下巴不言不语。
    明姝以为他的下巴又脱环了,担心打伤了三叉神经,她虽然是法医,却也懂得基本的医学常识,于是在他脸上捏来捏去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事才松了口气。
    而那些甜润香软、入口即化的滴酥泡螺自然没有逃过一劫,晏子钦趁明姝回房后偷偷吃掉了,在娘子面前还是要保持大丈夫的严肃形象的。
    当晚,明姝沐浴焚香更衣,终于迎来了人生最幸福的时刻——上床睡觉,闭上眼,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晏子钦的小身板,他的脸正往自己这边凑……
    赶紧甩甩头,恶灵退散!他们现在可是“分居”状态,不能出现这种没节操的幻觉,何况她曾对天许愿,请神赐给她一个像霍建华一样盛世美颜,像孙杨一样八块腹肌,像花满楼一样温柔儒雅的男子。
    反观晏子钦,颜还没长开,腹肌约等于没有,处于中二期的年纪还看不出那种成年男子风流蕴藉的儒雅气度。
    简单总结一下吧,他像霍建华一样老干部,像孙杨一样逗比儿童欢乐多,像花满楼一样“目空一切”,不及格,不及格!
    明姝在黑暗中比了一个“叉”,心想今晚要是再做有关晏子钦的梦,那她一定是被下降头了,必须马上去道观里求个灵符挂在床头,辟邪消灾。
    于是第二天一早,明姝郑重决定去一趟道观。
    昨晚梦里都是晏子钦是闹哪样!管她要甜食的晏子钦,强迫她写字的晏子钦,给她做人工呼吸的晏子钦,道貌岸然的晏子钦,打码的晏子钦,明姝一下子翻倒在床上,平复了半天心情,证明自己已经从堪称“晏子钦主题乐园”的梦境中醒过来了,才敢下地。
    春岫送来漱口的清茶,哪壶不开提哪壶,“晏官人他……”
    话还没说完,明姝警觉地打断道:“他怎么了?”
    春岫道:“高都头一早上就过来,好像说是北城墙烧毁的地方挖出了什么东西,官人他先过去了,让娘子自己用早膳。”
    提起高睿,春岫眼里的粉红爱心都快把明姝也映粉了,明姝取笑道:“你对高睿……呵呵?”
    春岫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娇嗔地拍了一下明姝的肩头,捂着脸逃走了,一路上还嘤嘤叫着“讨厌、讨厌”。
    怀春的少女下手没轻没重,茶水一下呛在明姝嗓子里,扶着床柱咳到天荒地老才缓过来。简单打扮一下,穿着便于行动的窄袖褙子,头上束着蜀锦首帕,明姝命人准备车轿去道观。
    无所事事的杜和过来凑热闹,“恩娘去哪座道道观,我护送你啊?”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明姝也知道杜和这个人就是嘴贱,本质不坏,对他道:“去城北的白云观吧,顺便去看看夫君他们在铺子的废墟里发现了什么。”
    “夫君他们?你这么说,好像夫君不止一个一样!下次可不能这么说了!”杜和又开始一本正经地嘴贱。
    明姝青筋暴起,忍了好久才没有重现“庐山升龙霸”的绝技。
    明姝的青布小轿停在瓦砾场外还算干净的道路上,依旧有很多人在这片废墟上挖掘,几根残破的立柱就是当初那间客栈的遗迹,晏子钦正立在一块大石上弯腰查看着什么,高睿和许多衙役围在他身边。
    一路蹦蹦跳跳地挑平整的地方走,明姝只恨自己没穿靴子来,乌黑的残灰把她亲手绣的缠枝莲绣鞋都染脏了。
    “这里应该是个入口,有人为修建的痕迹,但是被堵死了。”还没到近前,就听见高睿的说话声。
    晏子钦沉吟半晌,道:“嗯,尽力打开入口,看样子是通往城外的,是很重要的线索。”
    他话音才落,余光就扫到了蹑手蹑脚的明姝,而明姝还在跟周围的人打手势示意他们别出声,被晏子钦抓个正着,咧嘴笑笑,装作没事人一样凑过来,好像就是过来挑颗白菜。
    晏子钦脸色一沉,就要批评教育,杜和却冲了过来,把束在后背的长棍一甩,喊道:“不就是移开石头吗,我来!”
    说着就把长棍当做杠杆塞到石头下,找了个结实的支点开始用力撬。
    “这棍子是木头的,能行吗?”明姝道。
    杜和喊了两个衙役过来帮忙,手上不停,嘴里道:“棍名“一条”,精钢内胆,外面刷了一层木漆,骗敌人的。”
    明姝无语,“一条棍”这样的的名字,还有伪装成木头骗人,这种事只有杜和这么无聊的人才想得出。
    杜和倒是真有办法,三下两下撬开大石,衙役们开始清理下面的碎石,一条地下暗道的入口渐渐呈现出来。
    “只怕暗道里面也被毁掉了。”高睿很担忧。
    “未必。”晏子钦道,“于家人没有时间做得那么细致,何况他们已经完成的足够好了,否则我们也不会挖掘了一个月才发现破绽,换成没耐性的人,暗道的事就要永远成谜了。”
    就是说话间的功夫,堵在入口处的碎石轰然崩塌,一座青石砌成的四房洞口出现在人们眼前,洞口连着一串向下的石头楼梯,越往下越漆黑,深不见底。
    衙役打起火折子,往洞口里扔去,火光一闪,接下来出现的东西让众人惊呆了。
    暗道中堆满了落满灰尘的刀枪剑戟,还有成箱的白羽箭,竟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军备库。

  ☆、第二十章

晏子钦已经身先士卒地跳下去了,明姝也想跟进去,却被他制止住。
    “下面情况不明,你别下来了。”晏子钦道。
    “哦。”明姝不开心。
    “回轿子里等着吧,你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他又道,使眼色让杜和送明姝回去。
    又被抛弃在外的二人组很郁闷,窝在轿子边上看废墟里忙碌的人群,杜和幽幽道:“看来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了。”
    “谁?”明姝不解。
    “就是那个一脸忠臣相的高睿,我怀疑恩公每天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你在一起的还长。”杜和道。
    “那有什么关系?”明姝道。
    杜和冷笑一声,“就是这种人最可疑,正人君子切开来都是黑的,都是道貌岸然的禽兽。”
    “夫君他也是正人君子啊。”明姝可以指天为证,晏子钦是她见过最“正直”的人。
    杜和道:“恩公不一样,我看人可是很准的,小时候有个道士想化我去做徒弟,说我有慧根,要不是爹娘不愿意,说不定我现在早就是一代宗师了。”
    明姝干干道:“你没祸害人家的门派清规就不错了,宗师……对不起,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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