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贵妾难为-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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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晓得,当一心只为郎君一人考虑,万事以他为先,即使是我阿娘和阿兄也要退后一步。”忆君的话里真还没掺假。
“你是说,就是本宫也比不上平安奴要紧。”
晋阳大长公主半真半假戏语,眼瞧着阿圆瞪大眼睛不知如何回话,她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孩子,撒谎都不会,眼睛直愣愣出卖了自己。有人把平安奴看得比她更重,她又怎么会生气。
正说着话,外屋传来动静,却是尚坤回府,他裹着寒气一头扎进屋内,眼睛瞄向忆君却是笑着向祖母请安。
“外头可冷?”同天底下所有慈善的老祖母一样,晋阳大长公主时时关心孙儿的起局,嘘寒问暖。
尚坤简单行个礼后,解下脖间披风上的系带,交到忆君手里,趁机轻捏一把她的手,才坐到晋阳大长公主身边说话,“太阳底下晒得暖烘烘的,回来骑马被风吹了一小会儿,也不觉得有多冷。”
“你不觉得冷,可刮断辕旗的大风从何而来?”晋阳大长公主斜倚在软枕上,笑看孙儿捧着热茶喝。猴急的小崽子,当着她的面和阿圆*,人坐在她身边,心早都飘到别处去了。
尚坤就着忆君手中的热茶抿了几口,眨巴眼睛像是在问她,这半日都在做什么,嘴里应承着,“或许是夏家吹的气,碗口粗的辕杆说断就断,他家真是财大气粗。我瞧着,舅舅定要找钦天监问吉凶,已打发了人过去安排。”
“祖母,你和阿圆闷在府里都做什么?远在外头,还能听见你的笑声,等我走近了,这屋里也变得静悄悄。”
说着话,尚坤已紧搂忆君坐在他身旁,半日功夫在外,一回来才知有多想着她。
晋阳大长公主睇目冷哼一声,“本宫能做什么,自然是当恶人使唤你的阿圆,让她扫了屋里的地,替本宫端茶倒水,在地上学着站规矩。如今你全知道了,心里替她打抱不平直说,别学弯弯绕的花肠子。”
尚坤一直盯着忆君看,见她微笑,心里大安,少不得要安慰祖母两句,“瞧祖母说的,孙儿何时有过意见,阿圆做的全当是我在孝敬你,你只管笑纳。”
晋阳大长公主笑了,“你倒会做好买卖,一分力不出,功劳全揽到自己身上。这样偷机取巧的活,像足了你阿爹。”
尚坤嬉皮笑脸缠着祖母,“孙儿不贪功,祖母只念着阿圆一人的好就行。”
臭小子,三句话不离本行,时时刻刻为他的阿圆卖好。晋阳大长公主养的金孙,转眼间为了别的女子处处花心思,她再豁达,心底也有几分酸溜溜,别过头不再搭话。
忆君拿手指在脸上轻划,笑尚坤好心办坏事。
尚坤在祖母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偷着香忆君一记,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想问她也是同样想着自己。忆君拿同样热切的眼神的回应,两人粘乎到一起就不想撒开。
“我去煮茶。”忆君寻借口先出来到偏殿,煮茶是真,留空间让祖孙两个说话也不假。今天出了那样的事,尚家上下肯定要有所动作,据她了解,坐以待毙的事尚坤和晋阳大长公主都不会干,他们只会主动出击。
拿梅花上扫落下来的雪化了水,用细绢淲过杂质,装在红泥小壶中,置于银丝炭火上头烧煮。一沸细珠微声,先加入雪白的井盐粒;二沸水泡如涌泉连珠,加入小如钱铢的梅花型茶末饼;再三沸奔珠溅沫,茶才算煮好。
水磨的功夫全熬在煮茶上头,不觉得时间过得快,一抬眼,尚坤已来到偏殿,就在她身边静立,眉眼含笑定定看着她。
“喝茶”,忆君端起白瓷岁寒三友浅盅放到他嘴边,笑盈盈道,“我特地为你煮的茶,尝一口。”
尚坤接过去低头细看,带笑饮下,由衷赞叹道,“好茶,果然手艺有进步,怪不得祖母也在夸你,说你剪的花不俗,煮的茶也带着清香。”
晋阳大长公主对忆君和善,最高兴的那个人却是尚坤,忆君本人倒没有多受宠若惊。
“你明明在说我以前煮得不好,非要大长公主夸过之后才来夸我。”忆君故意挑毛病,心里头盼着早点回聆风院。
尚坤似是知道她的心思,从婢女手中要过她的披风,边给她系衣带,戏语,“明明在祖母这里你更要用心,平日里都敷衍了事应付,随意泡点茶水打发我。罚你回去再煮茶,直到我满意为止。”
他带着忆君向祖母告别,两人同坐车出来回到聆风院。忆君一回到正屋倒头歪在暖榻上,哼哼唧唧撒娇说浑身不舒服。
尚坤为她脱下脚上鹿皮小靴,隔着罗袜揉她的脚心,力道恰到好处,正好可以缓解忆君的疲惫。
“你怎么一个人先跑回来,也没见长公主?”忆君歪在枕上半眯眼说话。
“阿娘和几个姐妹叙旧说话,约了人在那边府里赏梅吃酒,嫌我碍眼挡事,赶着先让回来,说是让多陪祖母一会儿。”
忆君微笑,“那你不去陪着大长公主,守在我身边又是为何?”
“小没良心”,尚坤说着话半欺身过来,急不可耐在她头脸上狠亲一通。
忆君早变成一团软面,不自觉嘴中溢出吟哦声,搂着尚坤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牙齿细细噬咬他的耳廊。
“平安奴”,她唤他。
尚坤扯落身上的裘袍,拉过锦被覆在两人身上,迭声问她,“有没有想我?”
“想”,忆君清脆回道,杏眼含春|色,却是打趣他,“可郎君要做大事,白日宣淫总是不好,传出去会让人嗤笑。”
尚坤乐了,搂着她笑了好半天,边亲吻她的嘴角为自己解释,“我不去做大事,只守着阿圆一个,快活风流。”
说着话,已褪下她的裤儿,怕人儿着凉,按捺下想看美景的心思,依着记忆的轻车熟路摸到他的桃花源,溪水汩汩,桃花幽香。他挺身一入,慢慢厮磨,勾得阿圆轻咬唇娇呼,乜眼嗔怪他怎么还不釆摘。
“我这就来”,尚坤俯在她耳边轻语,一场温柔缠绵的情|事过后,他哄得怀中的人睡着,自己去了后堂汤泉中沐浴,想起方才在祖母屋里看过的梅花,唇边漾笑。
扎头在水中游过几圈,尚坤上岸穿好衣袍,走到前堂,暖榻纱帐中人还在沉睡,小脸红扑扑的,安详恬美,瞧到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定。
轻轻吻一下她的脸颊,他带着几分不舍去了东厢书房,埋头处理书信,又打发人约见几个幕僚,说好明日在客院见他们。
再者,尚坤轻敲桌面,光可鉴人的漆面倒映出他的面孔,他伸指按向桌上的人影,不由自己会想起另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孔。父亲离京,国公府那边要多留意了,兄长和阿嫂恐怕压制不住一干旧仆,要防着尚召阳重起做怪。
又细细考虑过一些杂事,他才回到正堂,那只小懒猫蜷在被窝里赖床,声音甜得发腻,嚷着要他来抱。
“离了我,看你怎么活。”尚坤嘴里说着一套,手下却是帮她穿衣衫,更不说他带着笑意的俊颜,说他生气谁都不会相信。
“那是,我离了你可活不了。”忆君故意使坏,不让他系衣带,就会多磨蹭一会儿。
“我也是”,他语气轻轻,停下手中的动作深情凝望忆君。
干嘛说得这样肉麻,忆君带笑插诨过去,心里忽突忽突跳不停,在想尚坤话里的真假。是她想多了吧!
第92章
仲春时分,春寒陡峭,广厦屋梁挡不住寒风缕缕,仍从窗缝门框间渗透到屋内。
偎在熏炉前,忆君手下赶制着一个香包,只剩最后几针,收完边角埋针在衬里打个结,剪断线头,仔细再检查一遍,总算是完成了。
前些日子她总病着,拿起针线就打磕睡,绣不了两针歪在枕上何时睡着都不知道。等好不容易有精神气力,既要到白起堂内奉承大长公主,又跟在静安长公主身边出门应酬几回,往往消磨大半日功夫,回房后也没剩下多少心境想做针线活。
今天是尚坤的生辰,赶早他去长公主府请安磕头,说好等他请来静安长公主一起过来再开席。再拿不出针活,可是说不过去。
出人意料,晋阳大长公主没有为孙儿大办生辰的意思,不独今年如此,历年都是低调行事。
听阿苒悄悄说起,全是因为郎君生辰在二月初一,可巧在二月二龙抬头的前一日。早些年有人乱嚼舌头,编排尚家的人压着龙头,晋阳大长公主下令不许为尚坤办生辰,严禁底下的奴仆和家将在这一日登门恭贺。
事关皇家和尚氏,空穴来风也不敢掉以轻心。
“夫人,时辰也差不多,我们该去正堂等着郎君他们。”阿苒在旁轻声提醒。
忆君拿起香包,想了想,把它放到枕边,等晚上回房再交到尚坤手里,反正他已经见过千八百回,早不当稀罕物。
边披上斗蓬,她问几个婢女,“世子和世子夫人送来寿礼,我昨晚已经挑出上好的回礼。阿苒,你唤个人亲自跑一趟,务必转达郎君的谢意。”
“奴这就去。”阿苒抿着嘴微笑,清秀恬静。
不得不说云尚仪挑人好眼光,院里这帮奴婢,论口才论机灵论品貌阿苒都不是最拔尖的那个,可她行事分寸把握得极好,既不会谄媚惹忆君生厌,也不拿大欺凌弱小。众婢女们也是心服口服,凡事都要看她行事,就连尚坤身边的领号侍女也要看阿苒几分眼色。
“夫人真美!”几个侍女由衷赞叹,跟随忆君穿过院子,出门坐上车,可巧就在白起堂外碰见郎君和长公主也刚到。
上京城里的头号美男丰神俊郎,乌压压的头发束着金冠,着黛色团花锦袍,腰系玉带,长身颀立,不威不怒却是气势如虹,似下刻就可做出鞘剑,随时待势而发。
他立在堂前带笑扶忆君下车,拉着她的手追上长公主,一同进到内堂。
单从外貌而论,晋阳大长公主也要说一声阿圆也可配得她的平安奴。这朵娇花越来越美,眉梢眼间带着诉不尽的风情,顾眼之间勾去了平安奴的魂。从进门到现在,两人粘到一起眼里就没别人。
“咳,咳”,晋阳大长公主重重咳几声,引起孙儿注意回头,她无声笑一下,和侄女对视,两人都轻摇头。
这世上的事,莫过于你能预见到将来,却有心无力,眼睁睁看着它偏离轨道愈来愈远。尚坤把一颗心全投在忆君身上,上京城里几乎人尽皆知,尚家两位公主所做的努力全打了水漂,心有不甘却也是无可奈何。
情之一字,世上又有几个能堪破。晋阳大长公主一生只恋着尚召阳一个,临了心灰意冷,也还是处处为尚氏筹划出力。静安长公主自少女时,身后就围着表兄在打转,自她情窦初开到及笄嫁人,眼里心里再无旁人。
“下月上巳节,曲江边又有一场盛会,坤儿也闲着无事,不如带阿圆出城闲逛半日。”静安长公主温柔亲和,再次提醒他们,“七娘或许也去,你们切记,不要和她过于亲近,打个照面说句话就成。特别是坤儿,不许再招惹她,你舅舅说过好几回要赐婚的话,都被我硬拦下,他对你已很不满”
尚坤没当回事,轻哦一声,转头说及别的,“阿娘,阿爹不在京中,你一个住在那边府里怪冷清,不如也搬过来,陪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