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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穿越时空恋上慕容冲-第15章

小说: 穿越时空恋上慕容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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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忙打起精神,挽起帘子进去查看。
  但见他一袭汉装齐整,头上亦带着象征太守身份的冠帽,端端正正的坐于案前,手上执一支狼毫,似欲落笔。
  如此架势,即便容颜过分俊美略显阴柔,却也颇有威仪。
  林珍惜略怔了怔,忙敛目垂首。
  虽说而今与他熟络不少,可眼见认真处理公务的他,林珍惜也似受到感染,不免更恭敬几分,一板一眼的施以礼仪,欠身相问:“郎主有何吩咐?”
  慕容冲优雅的将笔放下,端起案边茶盏道:“有劳阿瑶添茶。”
  他说话时语调柔和,倒不像是吩咐,更似央求的意味。
  林珍惜自是应了,连忙接过茶盏,退至外间添了新沏好的茶水方才折回来奉上。
  待亲见他抿了一口新斟的茶水,又埋头于文书中,她还略待了一会儿方才出来。
  然而,她刚回到那蒲团上坐好,眼睛尚不曾闭,慕容冲便又唤了她进去。
  这次则是让她磨墨,可是那墨分明她一早就提前磨好了,但既然是他吩咐的,她便也沉下心来重做一次。
  又怕是他嫌先前的磨得不好,不便直接开口,心下难免忐忑了一番,于是集中精力磨得用心,直到那墨汁均匀、光滑如丝了,才搁下墨条,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可是她还还没出得内室,却又闻得身后慕容冲道:“阿瑶且等等……”
  林珍惜转过身来,才知方才片刻功夫,那新添上的茶已被他饮去半盏,眼下他正触着茶盏边缘,表情有些抱歉看向她:“还得烦你再添些茶水。”
  自古以为,人们用茶在于一个“品”字,如他这般牛饮,放在这个无比推崇风雅的年代是有失名士风度的行径。
  他今日是怎么了?
  林珍惜虽存有疑虑,却还是无比耐心的照他的吩咐去做。
  然而,当她刚端着茶盏在机案上轻放好,原本埋头处理文书的慕容冲抬起头来朝她点头示意时,她却忽然明白过来。
  待放置好茶盏,她虽告退,却只是到外间提了蒲团,继而不等慕容冲再召唤便自己进到内室,寻了他身侧略有些距离的一处摆好,而后爬到上面端正坐好。
  慕容冲亦觉察到她这一系列的行动,颇有些诧异,侧过头来看向她时,目光中透着一丝疑惑。
  林珍惜却也不说破,顺口寻了个由头解释道:“来来回回的太麻烦,你若不嫌,我就在这里守着。”
  凝视她满脸灿烂笑容,慕容冲怔了怔,继而自瞳眸里浮起浅笑,薄唇微弯的点了点头。
  那之后,林珍惜便肆无忌惮的欣赏起眼前玉人。
  既然他不介意,她就趁着职务之便收些福利。
  只是下意识的,她又抬手覆上了左侧胸口,明显比高于正常速度的心跳清晰的鼓噪在掌心处。
  见到的时候百般不自在,见不到的时候又觉得十分挂念,肥皂剧里描述的那种心绪,她不知从何时开始竟也有所体会。
  一开始,她只当是人人都有的爱美之心,或是类似于对偶像的追捧,可是而今看来,隐约却觉得似乎并非那么简单。
  在她百般遐思与忖度的这段时间,慕容冲又低头继续写了一阵子,却停下来忽然说道:“既然在这里,不如帮我整理文书可好?”
  “好。”最近身体的零部件总是有先于脑子做出反应的倾向,且凡是他提出的要求,就无法拒绝。
  林珍惜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人却已挪到案几近前,着手开始整理那上面堆得好似一座小山的文书。
  因为不识得那些过于复杂的古代文字,林珍惜只能靠死记一些关键词的形状,借以此将文书归类到各不同的区域。
  文书数量众多,她业务又不熟练,故而做起来费了不少功夫。
  待她快整理完事,案几上待批示的文书也只剩下最后一份。
  见那份文书摆放在案几边缘处,林珍惜便将其往慕容冲的近前递了递。
  慕容冲目光还停留在上一份文书上,手上却已伸了来取这一份。
  这一触却触到了林珍惜的手背,于是她原本就颇有波澜的心跳愈加悸动起来。
  这原本是个无意识的误会,她按捺如鼓心跳,假装若无其事,急着将手收回,怎料覆在她手上的那只掌却加重了力道。
  “都看完了?”她这是明知故问,话题找得十分蹩脚。
  慕容冲却还是十分耐心的回答,语调柔和:“恩,只余此一。”
  他说着,那只手覆着她的,指尖在文书上轻敲了两下。
  照理来说,她该贤良的劝他看完这一份再聊,可贴着他掌心的温暖,她却鬼使神差的回握住他的手。
  她倾身至他近前,抬头迎进他的瞳眸,嗔怨道:“这么多文书,累死人了,我跪在这里,腰都酸了。”
  说完后竟真觉得几分委屈,她于是眼神残念的撅起了嘴。
  慕容冲听她诉说着,缓缓收紧手掌,不知不觉间,已是十指交缠。
  静静听她抱怨完,他垂眸泄出一丝浅笑,好似忍俊不禁,而后掀起眼帘,重新看向面前已被他笑容惑住的女子:“在太守府为婢,确实委屈了你。”
  林珍惜一脸你知道就好的表情点了点头。
  慕容冲绞着她的目光忽然胶着起来,他抬起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鬓发反复而轻柔的摩挲,在顿了许久以后,才再度启唇:“我总以为只要隐忍便可求得一个善果,而今思来,即便如此也未必真的会有善果,若是因果早已注定,不若这一次随心而为。”
  他这一番话又是因又是果的说了许多,听得林珍惜一头雾水,然而他话中透露出的心绪却清晰的为她所感知。
  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却反而退缩,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又难以压抑心底那一丝嫩芽儿似的期冀,于是心似悬起于一线,连手心都泌出微汗,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婢女身份终归是权宜之计,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若等得星辰陨落尚有许多时日,该许你名正言顺的入府,故而我想……”
  奈何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门外阮闵的通禀打断。
  但听得近来一直情绪不佳的太守府总管事,难得以充满了兴奋和欣喜的声音道:“禀报郎主,长安来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长安的密信(二)

  几乎是不等慕容冲宣见,阮闵已经迫不及待的进到书房内,身后还跟着一位风尘仆仆的使差。
  他继续情绪激动道:“天王主上还惦念着郎主,毕竟没把咱们忘了,说不准是要接郎主回去,如此下奴也可……”
  阮闵说着,甚至抬袖拭了拭眼角,殷切的表达出对长安的思念,俨然好似他口中的主上惦念的是他而不是慕容冲。
  然而此刻,慕容冲的面色却阴沉了许多,原本浮满流光的瞳眸也如深潭之色,黯淡下去。
  虽然知晓长安对于慕容冲来说是不愿提及的敏感词,可林珍惜还是忍不住有些期待。
  或许是那时送去长安术士那边的信有了回音也说不定。
  这时,原本沉默的慕容冲却缓步踱至使差面前,对着手握信笺的使差行了臣子之礼,而后语调平静道:“臣领旨。”
  语毕,阮闵正要将信笺接过来转递到慕容冲手里,却被那使差拦住。
  “主上有令,务必屏退左右,当面将此密信念给平阳太守听过,才可归去。”差使以不容推拒的语调说着,因传达的是秦君的旨意,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阮闵听后,一时变脸变得极快,朝使差拜了拜道:“此婢乃郎主亲信,却也无妨。”
  说罢他顺手将信递到垂首立在一旁的林珍惜面前,吩咐道:“你来念。”
  林珍惜诧然抬首,全然没料到此事会以这种方式牵扯到她的身上。
  且此时,从差使的反应也可看出,这封信断然不会是推断下一次流星雨的日期的。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慕容冲,见他脸色更加难看,自然也不肯念那封信,然而阮闵气势咄咄逼人,她不得以接过信笺,百般拖延的缓缓展开。
  “今日郡中多有急务,待处理完,我自会敬读此信。”
  慕容冲忽然开口,语调虽然仍维持着平静,语速却较平日里急促许多。
  然而那使差却毫无通融之意,挂着一脸令人不自在的严苛表情道:“主上之命不可违抗。”
  听这斩钉截铁的语气,俨然是若不当着慕容冲的面念诵这封信,他就要赖在这里不走的意思。
  气氛顿时凝滞起来,慕容冲不再应话,只将目光投向使差。
  从长安来的使差却也不惧,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空气中似有无形的刃器飞梭。
  阮闵则自方才起,便始终逼视林珍惜。
  如此情形下,在对峙的三人之间,林珍惜当然选择向着慕容冲,更何况她是真的不识古代文字,于是咳了咳,打破沉寂后对阮闵道:“抱歉,我不识字。”
  阮闵怒瞪了她一眼,转而亲自展开手中信笺,将上面的内容徐徐念来:
  “凤皇卿卿,昨忽夜起,见月悬于空,念卿之初逢,遂驻足观之,即辗转难寐。谓之:明月如勾兮,不若卿之眉;宣辉灼灼兮,不似卿之目;霜华胜雪兮,不如卿之肤;皎皎远尘兮,不及卿之骨。感阿房之相守,闻得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乃植桐竹于阿房,以待凤凰之归。另卿之姊同兄母惧安,唯念之深矣,尤其姊也,每幸之无不若卿,思之甚矣,及日月难表。”
  密信中的内容竟写得如此露骨,林珍惜作为一个现代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恰似闺阁女子的文风,实在与历史上那个颇受争议秦君苻坚甚不相符。
  也不知道苻坚那家伙是不是故意的,整封信的内容表面上看起来表达的都是思念之情,实际上却是实实在在的羞辱,俨然是把慕容冲当做女子来看待。
  莫说当事人,便是她这个旁观者站在他的角度设想也不禁愤慨。
  阮闵却好似见怪不怪,十分淡定从容的将整封信读下来。
  显然,这样的密信,慕容冲已不是第一次收到。
  此刻他的面色仍十分阴沉。
  阮闵念完信后,将书信重新收起,佯装恭敬的呈到慕容冲近前:“郎主。”
  慕容冲的目光在书信上盘桓了许久,却没有动作。
  林珍惜见状,知他心中必不好过,正要行过去替她接住那封信,不想他竟似回过神来,以无比平静的姿态接过信至捧于双手之中,并道:“劳天王挂念。”
  又与阮闵吩咐道:“使君一路辛苦,务必以贵宾之礼款待。”
  阮闵一脸谄笑的应了,便领着那差使退了下去,临出门时差使又回头来嘱咐一句:“下官稍后来取回信。”
  屋子里再度变得寂静时,林珍惜才略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为慕容冲担忧起来。
  自阮闵和长安来的差使离开后,他便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低头看着那封密信,十指渐渐紧攥,似要穿透信笺,嵌入掌心。
  他低垂了眉眼,墨发自身后流泻,遮去他半边容颜,看不清面容和表情。
  然而空气里强烈的低气压已让林珍惜觉察的十分明显。
  她挪至他身畔关切道:“你还好吧?”
  原想再宽慰他两句,可是当她触上他的袖袍时却感觉到来自于他手臂的微颤。
  随之看去,不仅他握着那封密信的双手泛白且发颤,甚至连他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可他却还是维持住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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