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女人中间 上-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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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小路的那一边,那些开满浅紫罗兰色花朵的大树的枝丫,都伸向小路中央的半空。虽然花朵的颜色是淡淡的,但开出的花儿却是一簇一簇浓浓密密的。在小路中央的半空中,他们轻拥着,浓浓的,淡淡的,密密的,浅浅的,好看极了。如果你从那小路上走过,还可以嗅到一缕幽幽的清香,真是神清气爽。本来已经光光了好长时间的梧桐树,似乎也在一夜之间都伸展了腰身,在那些干干巴巴的树枝上,竟然整整齐齐,规规律律地吐满了懒绿的,不大不小的叶儿。那些叶儿象一列列绿色的彩旗,迎着风儿招展着,轻摆着。那叶儿长得真快,让人不敢轻视她的存在,带给你无穷的希望,让人憧憬着未来。路两边还有一些不需要知道姓名的小树,矮矮地站在大树旁,静静地开着淡黄色的小花儿,那黄色的小花儿,一朵一朵,紧紧地挨着,密密地排着。虽然争不得春,却是坚定的,果敢的,稳稳地开在那里。还有一种小树,是开花儿最早的,她星星点点地开着艳红色的花瓣儿,吐着暗黄色的花蕊。间间隔隔,稀稀疏疏,不甘寂寞地早早开了起来。尽管她的花朵开得是那样的俗媚,尽管那花朵远远的望去有些虚假的感觉,然而她却是最早的,最快地传达了春的消息。赵青虽然聪明,但是一个不善言词的人。他上网聊天的时候,碰到许多阿妹提问题,他都不太会答,常常他会问杨帔:“他们问我夫妻关系怎么样,我怎么说?”杨帔总是风趣对赵青说:“你就说妻不在我身边,不太好说,这样会给对方留下很大的想象空间。你们俩就能聊很长时间了。”又有时,赵青问杨帔:“有个人问我会不会是一个好情人,我怎么说?”杨帔会机智地告诉赵青:“你就说,情人好不好要处处看,不能一下说出来。”赵青对杨帔的回答总是非常欣赏。并把杨帔的机智归于她小时候看小说看得多,于是,有空没空儿的时候,赵青会把杨帔的书选几本来看。美其名曰:恶补。还有时,赵青会拿一本唐诗、宋词摆在电脑前,碰到阿妹聊的时候,他会找机会,抽冷子打一句唐诗,每当这时,杨帔都会说:“可千万别演碰了呀,你不会把意思给弄拧了吧?”赵青总是忙得不亦乐乎,没时间回答杨帔的话了。因为看到赵青拿着唐诗、宋词上电脑的样子,所以,以后再聊天时,杨帔看到谁在屏幕上打唐诗、宋词什么的,马上会想:“哼,这是正拿书抄呢”日子就在这网上轻松、逗趣的聊天中,就在杨帔等待工作调动的消息中,就在女儿的钢琴声中一天天地度过。细想一想,这世上的任何变化都不是一下子形成的,都是在潜移默化中,星星点点中,由数量到质量而一点点演变而成的。杨帔现在再也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丈夫不再问他如何回答网友的提问了。也想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丈夫越来越少地陪她睡觉了。丈夫当然还是在家里,只是陪网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吃过晚饭,便坐在电脑前,一坐便会坐到凌晨三四点。那时的杨帔早已经睡得沉沉的了。有时,凌晨三、四点钟,赵青会在网聊后抚摸杨帔,想和杨帔亲热,可此时的杨帔,睡得晕晕的,再加上对丈夫有些怨气,便一再地以太困为由拒绝丈夫的求欢,有几次,杨帔在睡前暗示过赵青她想一起睡觉,可是赵青总是说你先睡吧,待杨帔闷闷地睡下后,赵青会在下网以后向杨帔示爱,她便会连气带怨、非常生硬地拒绝赵青的要求,夫妻俩弄得非常僵。杨帔想,电脑是第一,我是第二,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却在陪电脑,现在你想和我在一起我就得陪你,这不公平。两地分居数年的杨帔,倒没有多大做爱的欲望,但却总想在睡觉的时候,丈夫在身边搂着她睡。她渴望丈夫的身体,渴望和丈夫肌肤相亲,因为分居的这些时日里,她尝够了一个人深夜梦醒时,望着天花板大睁着双眼睡不着的苦楚,现在和丈夫在一起了,她想便可以天天躺在丈夫的怀里了,可以天天感觉肌肤的爱了。可赵青似乎不太喜欢这个,他只是在有要求的时候才会抱着杨帔,做过了便也就睡了。以前,二个人一起睡着,杨帔倒也觉得满足。现在的赵青,会在做完爱后,让杨帔一个人先睡,然后他再穿好衣服上网聊天去。杨帔一个人躺在床上,有些恼火,有些失望,还有一些空缺。但杨帔却从来也没和丈夫说过,因为她觉得:这多不好,总霸着他,总缠着他,他会烦的。如果他爱我,他应该知道我喜欢他抱着我睡呀。杨帔虽然是不会说什么,但心里却感觉很失落,特别在一个月的某几天里,杨帔会特别渴望丈夫的爱抚和拥抱,可是,赵青跟杨帔做爱是越来越没兴趣,越来越少了。因为好不容易提起神想和她做一次,她却总是粗暴地回拒,长而久之也就真没想法了。就算有想法,宁可自己解决,也不愿意再受杨帔的拒绝了。杨帔感觉到丈夫的冷落,心里想了很多,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真正采取的行动却是和丈夫日渐对立,如果丈夫凌晨三点钟下网上床,脱衣服的蟋蟀声把杨帔弄醒了,她便会马上起来,开机上网,上到丈夫上班了,再关机睡觉。反正自己白天有的是时间。
第十章
何仁回到家的时候,杨帔刚刚下线。她说完那句,“也许我们是同一类人吧”,就一直在等着他的回答,她想看看,他会如何说话。他没有下线,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她默默凝视着屏幕,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惚看见他在一个女人身体里直哆嗦,她恍惚还看见他正在一片片月光下,可总也看不清他的颜容。眼泪涌出来,滴落在冰凉键盘上。她找来那杯酒,往里面放了几颗安眠药,她把手指噙入嘴吮吸干净,然后伸进酒中轻轻搅拌,仰起脖,一口喝干。她关了电脑,趿着鞋,回到床上,那个叫丈夫的男人还在发出微微鼾声。她慢慢睡着了,眼泪在脸上也慢慢地干了。
天色渐渐亮起,城市揉了揉还没完全睡醒的眼睛,一阵风从天边凶猛地吹来,它打了个寒颤,终于清醒过来,人真多啊,它有些高兴,又开始趾高气扬,大呼小叫。何仁走在上班的路上,妻子一夜未归,这是常事,用不着大惊小怪,凡事习惯了就好,有些自嘲,何仁眼望着匆匆行人中那几个漂亮的女人,在别的男人眼里,她们是风景,在她们丈夫面前,她们还是风景吗?她们要吃饭,那她们是否会放屁?她们蹲在厕所里还会是这样冰清玉清不可侵犯的模样吗?何仁挤上辆公交车,人很多,他把自己悬挂在扶手上,安静地望着城市的早晨,继续想刚开始的问题。这世上所有的问题都很无聊,那就不妨让这些无聊的问题再无聊些。
何仁忽然发现身边一个年青女人正涨红脸,在不安地挣动身子,饱满的乳房在衣衫里象两只受惊的兔子。何仁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女人遇上了什么。他往女人身后看去,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正若无其事地眼望窗外,但随着车厢的每次摇晃,中年男人的身体就有意无意重重地压向年青女人。女人撇撇嘴,想说些什么,可还是什么也没说,能说什么?这是车子在摇晃,人家的手并没有伸到身上来,能说人家是骚扰?年青的女人看了眼何仁,似乎下了个决定,笑了下,头一低,也就钻进何仁的两手之间,这下,何仁就有点象是在抱着这个女人了。有点好笑,原来自己长得还是可以。何仁扭头再看那个中年男人,那男人仍然是面无表情。有些失望。不过,这女人身上有着极好闻的香,何仁抽动鼻翼,女人真的很香,这不是香水味,是真正的女人香。
车子还在摇晃,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有了接触,女人的臀极有弹性,随着每次微微碰撞,何仁忽然发现自己下面正在渐渐发涨,吓了一跳,忙弓起背,这姿势可真令人难受,何仁看见女人的耳根也正在慢慢发红,姑奶奶,拜托你不要尖叫一声臭流氓,何仁苦笑着,往四周看去,到处都是人,动弹不得。何仁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女人颈后那些碎发随着他的呼吸声掀起又落下。女人有着雪白的颈。女人真好看。
人真的是应该要有点距离。太近了,就容易有非份之想,若是身体还要不断接触,那是非出事不可。何仁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再有几百米就到了。1234567……,何仁开始数数,车子又是重重一晃,这下是女人整个跌落何仁怀中,温香软玉抱满怀,何仁低低地叫起来,刚才数到哪里了?重新数过吧。1234567……何仁长长吁出口气,到站了,他逃也似的下了车,这个女人有着双柳叶般的眉。风吹过来,何仁定下神,这才发现自己已一身是汗,粘粘的,很不舒服。
何仁来到公司,向几个同事点头致意,然后走入财会室。财会室连他在内共三人,他是财务主管也是会计,出纳姓李,四十多岁的女人,人长得实在不怎么样,可偏偏就喜欢涂脂抹粉,出纳本身的事那就更少了,她也好,乐得清闲,整日没事就在各部门窜,东家长,西家短,谁与谁好了,谁又与谁好了,谁见了也都腻,若是遇上哪几个男同事正在说些荤话,她老人家就更来劲了,嘴巴比鸡屁股还臭,说得更来劲了。谁都烦她,可谁也都拿她没办法,因为她是经理的大姑的婆婆的妹妹。这关系有点拗口,说不清,可总而言之,经理还是把这个连小学还没毕业的女人安排在这个出纳岗位上,数钱,谁还不会?至于那些大学生当然不能大材小用,得先去车间先煅练几年,然后再去市场大潮中滚打摔爬了。财会室还有个是保管,三十多,姓贾,名纤纤。这倒有点名副其实,人长得膀阔腰圆,去仓库扛东西时顶得上一个大男人。她与这位李大姐倒是蛮说的来,两人没事,你一言我一语,就象两只苍蝇嗡嗡地飞过来又飞过去。有时,何仁恨不得举起手,一巴掌也就把这两只苍蝇打死,可想归想,真要动起手来,说不定,还不是那贾纤纤一个娘们的对手。何仁也不敢向经理提什么意见,这财务主管,听起来不错,可心知肚明,财务主管说白点,就是给经理递擦屁股纸的,最好的财务主管永远只是最听话的。车间里那些名牌大学学财会出来的毕业生也有那么几个,你与经理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人家干吗就非得用你?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人家用你,还不是因为你听话?经理也是党支部书记,这就是听党的话,所以错不了。
何仁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李大姐与贾纤纤还没有来。他喘了口气,然后开始抹桌子扫地烧水。别指望那两个女人会给你干这些,她们很忙,总有说不完的话。
第十一章
杨帔和赵青的话越来越少,两个人在一起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在这繁华的大都市里,杨帔没有朋友,没有亲属,除了丈夫和女儿,就只有和卖菜的,卖馒头的人说话了。约了几次帮忙调工作的朋友,都只是一个回答:等消息吧,现在不是时候。因为是朋友的朋友,所以,约了几次出来吃饭人家都以有事推掉的情况下,杨帔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好在家里等消息了。杨帔感到孤独,杨帔想找人说说话。网,有时真的能和人说说话,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