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毒-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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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着,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师兄没有音信,刘易斯也断了联络,我似乎被隔绝了开。我每天拼命让自己忙碌,因为只要一闲下来,我就会思念里昂,心里的痛,怎么也压不住。
这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惨剧发生时,因为惊慌、因为愤怒、因为好多善后的事要做,那剧痛住住并不清晰。而一旦平静下来,那凌迟般的痛苦,那钝刀子割肉样的感觉,却在每一天、每一夜、每一秒、每一个无人的时刻浮上心头,让人痛彻心扉,让人肝肠寸断,让人痛不欲生。
每天躺在床上时,我都是在哭泣中入睡。每天醒来时,我的脸上尤有泪痕。听说有人相思至死,我却恨我自巳为什么还如此健康,让那悔恨和来不及说出的爱情,从不间断的折磨着我。
“你回来。”冬日的夜晚,南方湿而冷的空气中,我呢喃着在锥心之痛中醒来,一脸的热泪。却忽然有个奇怪的感觉,我的床前,似乎有人默默的站在那里,在我一转身的时候,又消失了。
10 眼中人,半梦中人(下)
我刻意忽略那种奇怪的感觉;我以为我自已思念成枉。可我泰天每夜想着的;却是一个永远不会再出现的人;于是我觉得一切都是幻觉。
然而那种感觉却强烈了起来。
我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什么,更没找到什么切实的证据可午夜梦回,迷迷糊糊中,我总感觉有人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温柔的拭干我的泪痕,黑暗的阴影拥抱着我,给我温暖,房间中满是爱怜的气氛,似乎还有悲伤和深深的无奈。
然而当我清醒,当我张大眼睛,眼前却什 么也没有,只有那份心悸的滋味经久不散。
如果真是做梦,真是幻觉,我肯定无可救药的疯了。虽然我只锁院门,却不锁屋门,但小丁泰天晚上修炼,他有着异于常人的感官,如果有人出现在我的房间,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再说,那种感觉时有时无,细细回味,一个月中只有四五次,心头会那样酸涩着、甜蜜着、痛并快乐者。以至于后来我甚至期待了起这种时刻。
谁?到底是谁?里昂的鬼魂吗?可吸血鬼是没有灵魂的。据说,那是上帝对他们永生的惩罚。可如果不是他,又有谁会让我的神与魂都产生感应?难道是我太想他了以至于幻想出他对我的春恋? 这一夜我照样努力想让自巳保持清醒,可照样睡得迷糊起来。在陷入迷乱之际,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我这种情况不正常。漫说我还是修道的人,就算不是,睡眠质量也不可能这样起伏,平时很不安稳,但在我强烈感觉到有人陪伴我的夜里,却陷入一种原始的甜香,醒也醒不来。
有谁在迷惑我吗?
“小乙……小乙……”似遥远,又似近在咫尺中,有人呼唤我的名字。我拼着耗尽我最后一丝清明之心,猛然醒转,恍悟间觉得黑影一闪,眼前仍然是空荡荡的可我房间的窗子却留有一丝缝隙,冷风正从其中灌了进来。
有人!是他!他来看我!不管是鬼魂还是幻觉,总之前一刻他还在!
“里昂”我尖叫一声,跳下床就冲出门去。
“你在哪里?既然来了。就让我看看你,哪怕一眼!”我只着睡衣,赤脚跑到街上。凌晨的矛夜似乎除了我,只有寒风和静静的飘雪。
“嘘嘘,安静,安静。”有人从背后环住我,年轻而有力的臂膀把我打横抱起。
我拼命挣扎。
“姐姐你在做梦。”小丁用力抱紧我,以免我摔到地上,“快跟我回去,你会冻感冒的。”
“他来了。里昂来了。我肯定,你帮我,追他!帮我追!”我哭得哽咽,好像胸口被塞住了。
“你太想他了,是幻觉。”小丁叹气,“你看,雪地上根本没有脚印。”
“可我的窗子被打开了。”我死死抓住一丁点希望。
“早说让你锁住,你总不在意。今天下雪了啊,风吹开的。”小丁又叹了一品气“姐,姐我是修炼东方道术的吸血鬼,没有人能快过我。可我什么也没着见。”
是吗?真是只是幻觉吗?
趁着我犹豫的时候,小丁抱着我往回走。我从他的肩头向后望去,路灯下细雪飞扬沿河小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一直延伸到很远的黑暗,似乎光也照不到。
然后,接连半个月,我却再也没“梦”到那个黑暗中的影子了。这让我备感失落和绝望,有时候就算是假的,我也希望他出现过,哪怕只有几秒钟也好。可惜那奇妙的感觉务佛消失了一般,渐渐的令我开始相信我确 实是做了一场凄凉又美好的梦而已。
那个人我所“看”到的人,只是梦中人。 春节过后,天气转暖,我看到家里的储备物品用光了只好去两条街外的一家大型选市去采购。我看到邻居对我指指点点,运起兔子符(顺风耳)听到他们说…… 阿姨甲:呀,这不你家隔壁的姑娘吗?瘦了好多啊,那脸白的都没血色了。
阿姨乙:是啊,成天不出屋的。唉,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带着个病弟弟,也怪可怜的。
大叔甲:说不定她也有病,年前下雪的那天晚上,我大半夜听她在街上哭,可吓人了。
大叔乙:是不是精神病会传染?至少会家族遗传吧?我看哪,是她和她弟弟都有病。
一群人对着我摇头,眼露怜悯同情和轻微的厌恶神色,好像我是超级病毒,生人勿近。这样也好,被所有人际关系隔艳了才好。就让我安顿好小丁,就让我这样憔悴死去,反正那心痛我已经无法忍受了,日复一日的加深从没有缓解过。
我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就像要把递市搬到我家一样,结账后装进一个超大的麻袋里,咬牙费力的住家拖。有人好心的要帮忙.我不识好歹的谢绝了。我要累个半死我要没心情想别的,这样到晚上我说不定睡得很沉,还会梦到他。 奇怪的是就在这今时候,我忽然感觉有异,似乎有两道视线远远的、热烈地注视着我。我猛然回 头……街上熙熙攘攘,行人匆匆……
完了,我的精神真的出问题了。我苦笑,拾头望天。这是白天哪,阳光灿烂的,就算里昂来者我,他也不可能白天出现,是……吧?
我心里又凉又空,突然觉得特别绝望,为什么上天不赐给我奇迹,只是想再见一面,对他说出我的感情也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让我在内疚和遗憾中受折磨?想到这儿,我不禁悲从中来,蹲在地上,也不管别人的目光,哭了起来。
“你不舒服吗?”头顶有人问我。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一中一西两张美人脸,说话的,是那个中国女孩。
“我叫陶醉,是本地导游。”中国女孩很健谈、很友好,“如今是GaGa小姐的私人导游。”她指了指站在一边的西方女孩。
嘎嘎?雷滴那个?
我眨眨眼,看清她轮廓分明的面庞,像个洋娃娃似的,漂亮得异乎寻常,绝对不雷人。只有吸血鬼才会那么美丽吧?我心里想着,下意识地又抬头望天,初春的那轮大太阳和照地照着大地。我疯了,怎么着到漂亮的人就想起吸血鬼?难道所有的美人全是血族?
“我没事……”我胡乱解释,被两个陌生的年轻女孩关照,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累了,东西太重而已。”
“我们帮你。”那个叫GaGa的外国女孩说,中文沫利极了。说完也不等我答应,拎了我的东西就走。
我吓了一跳。这妞力大无穷啊,这个大个麻袋,她一提就走。果然西方人是吃生肉长大的,那么苗条小人儿,居然这么能干。
“哎呀,不用,谢谢,我自己就可以。喂喂,走反了,我家在这边。”我一边追,一边叫,倒把那点伤感和刚才的奇情感受给扔到脑后了。
本来,这只是有点小意外的一天,我随后就忘了。但不久后我敏感的发现,虽然我夜里再没出现过有人靠近我的幻觉,但我每当我出门买菜时(每周一次),我就会感觉有人在不知什么地方凝望我。感觉最强烈的一天,我正一手提着菜篮,一手拿着钥匙开门。无意识的循着感觉回头,我觉得、大约、可能、也许看到小河对岸的街角,有一片阴影在我看过去时,迅速闪开。
啪的一声,我的钥匙掉在了地上,我的心里也好像有一根弦被崩断了。静默了大概半分钟,我不动声色的拾起钥匙,开门时屋,但心里却有了计较。
我得回到荆棘镇去,这一切太不寻常了。我有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虽然不合逻辑,但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是处处合逻辑的。我必须亲自去看看,调查调查才能安心。我蛰伏了快一年,也到了去看看刘易斯和我师兄的时候了。可能,我的想法太疯狂了,那就让我疯一回吧!
做了决定,我的心倒平静了,剩下的只是做安排而已。小丁是不能跟我去的,刘三刀是需要说服的……
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进了小院的同时,河对岸的一栋房子后,一条人影闪了出来。
高大的身材,灿烂的金发,如果雕刻般的面部线条,碧蓝的眼睛……
“小乙……”他轻声呢喃,“我已经不再是你的障得,为什么你没有跟马小甲在一起?为什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办呢?你的钱,够不够用?”
他轻声说了很多,好像是一种隐秘的倾述。当然,没有人回答他。而他的目光.就那样定定的望着黑瓦白墙的小小院落。从阳光高照的先后,一直到明月西沉的第二天清晨。
他不惧阳光,也不怕灯火。
只是当他恋恋不舍地离去时,我却正准备去搜寻他留下的微弱痕迹。
“你的脸很妖孽,不许出去,不然会勾搭无数勇敢又厚脸皮的少女上门。”我给小丁下命令,“你一个不小心把她们当成了食物,我们这么多日子的努力就白废了!”
“我哪里妖孽了?”小丁不服气,但转瞬又凑过来,腆着脸对我笑,“姐姐是觉得我长得很帅吗?那收了我好了,我保证绝不再者其他女人一眼。”
我气得瞪他,他很快就求饶似的举起手, “好好,我听你的,绝不出门。反正冰箱里的血浆够我用一个月的,你炼的糖豆也足够当我的零食。你要还不放心,干脆带我一起去吧!”
“扶灵太麻烦了。”我轻轻摇头,“再说我很快就会回来,我只是……去扫墓。”
11 躲?你还躲!(上)
我来到了里昂的山间小屋。
我把师兄埋葬他的地方掘地三尺。
我又悲又喜。
泥土里没有他的枯骨。我还特意问了师兄,仔细地、再三地问,师兄说:埋葬的就是枯骨,并不是灰烬。所以如果找不到,不是被人挖走了,就是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虽然难以置信,但我却愿意深信不疑。哪怕只有一丝奇迹存在的可能,我都想拼命抓住。
不然,为什么我会做奇怪的“梦”,为什么我会感觉有人注视着我?至于为待么那凝望的目光来自于阳光下,我根本不去想,因为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关键是,他在哪儿?他复活后为作么不来找我?他前些日子出现在我身边,是长期住在中国了,还是仍然留在这里,只偶尔去看我?毕竟仔细算来,大约七到八天,他现身一次,很像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