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姬-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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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智早带着人远远的躲开了。
哭完,姜旦才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姜旦一抹脸,不解道:“小星为什么不能像那些宫女那样呢?只要孤宠爱她们,送她们衣食饰品,她们就满足了。小星为什么想的那么多?”他更不解的是,就算是现在,他仍然爱小星,哪怕一想起她就让他的心像揪起来一样,只要想一想就难受。
他想和小星只有两个人在一起,就他们两个,就像那些在午后,在殿中独处的时光一样,周围没有别人,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了那一张小榻,他们两人,赤身裸体,毫无矫饰,他们只需要抱在一起,抚摸彼此,甚至不需要说话,他就觉得满足了。
但小星不满足,她要得更多。她要得太多了,他反而不知道小星要的到底是他这个人,还是“大王”。
他害怕小星其实从头到尾都不要他,这让他都不敢去见小星了,更不敢回忆他们相处的时光。他担心在他记忆中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值得小星去爱。
如果他没那么好呢……
如果……从一开始,小星看到的就不是他,只是“大王”呢?
他一想到这里,就会像掉进了黑黑的洞里。会想把自己的头脸都遮起来,再也不见人。
他问出问题后,并没期待大哥会答他。
黄昏渐渐降临了。
周围暗下来,阳光在一寸寸后退。
他快要看不清大哥的脸了。
“……这就是你爱的女人。”
姜旦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大哥?”
大哥木然的脸映入眼帘,像一尊雕像。让他都不知道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大哥说的了。
姜武看了他一眼,起身,拉他起来:“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两人走向人群,侍人们看到他们过来,连忙举着斗篷过来,裹住姜武赤着的身体,牵来马,赶来车,送二人回行宫去。
黄昏时,姜姬听说姜武和姜旦还没回来,就让人去迎接。
谁知这两人到天黑了才回来,还满身酒气。
姜旦回了他那里,姜武被送了回来,他脚下走起了蛇行步,人像比萨斜塔一样不自觉的向一边歪,如果不是周围的侍人托着他的手,他早栽到地上去了。
“这是喝了多少?”姜姬皱眉,这个世界的酿酒技术不错,陈酒醉人,却不是烂大街的。
“在哪里喝的?”她走过去,没靠近就闻到了酒香。陈酒喝了以后味道并不难闻,不过和着汗臭味就难说了。
她避开,让人拿水来。
姜武靠在榻上,眼睛半睁半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她让人退下了,自己拿着手巾给他擦洗,只是擦脸就换了两盆水,如果不是怕他在洗澡里醉晕过去,脏成这样真该放在水里好好泡泡。
“这是在外面滚了多久?一身土,头发里都是,明天记得好好洗个头。”她一边擦一边说,扳过他的脸,擦耳后。
他顺从的扭过去,这样子十分可爱,她看他的眼睛闭起来了,顺从心意的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转身要重新换一条手巾,就感觉到腰上缠上了一只手。
把她提了过去。
“放开。”她握住他的手腕,“脏死了,还没擦完。”
抬头就撞到他的双眼里,那双眼睛不像个醉汉,倒像……
她放下手巾,捧起他的脸,凑了上去。
都说接吻其实是品尝猎物。
第一口尝到了什么?
火烫的唇和舌,张开的口腔,通向心脏的咽喉。
这个人!
这个人是我的!!
这一刻把什么都放开,一切都忘掉。
只是一对男女。
两个相爱的人。
第426章 运动有益
春霄日短。
姜姬睡得很死,因为她很累。身边有个很讨厌的家伙一会儿起来; 一会儿又躺回来; 一会儿动动她,轻轻推她; 给她理头发; 小声问她吃不吃饭。
她呼过去一巴掌; 软绵绵的打在那人的肩上,油滑细腻; 手感很好,她就顺便在那人的胸口捏了一把,果然这人不废话吵她了; 下床去了,她得已安静的又睡了一会儿,这人又上来了; 抱了过来。
“嗯……”她唔了一声。
那个人直接罩下来把她的嘴堵了。
嗯,又一轮运动开始。
所以说……处男撩不得。
晨昏颠倒好几日,她在一日深夜养足精神起来,洗漱后还好好的坐在案几前吃了顿饭来补充能量。
蟠儿和绿玉很快就过来请安了。
“你们怎么都在?”她小声说。
没办法; 后面还有个人在睡。
绿玉一张脸红到爆炸; 眼睛都不敢往她这里扫的,蟠儿目不斜视,让人移一架屏风过来。
她低头喝汤时才发现胸襟敞着。
天太热,泡过澡后披着衣服晾头发,有点忘了。
两人在屏风后向她汇报。
晚上她和姜武滚上了床; 她这殿中的侍人也不知怎么那么能干,不惊不慌,先把前后都给守住,送姜武过来的人也都看好,然后命人去叫绿玉。
绿玉来了以后,让人把守要道,再让人去叫蟠儿。
蟠儿来了,先以查火烛为由各宫巡过一圈,命人把前前后后闲杂人等的都给看住后,就不走了。
第二天,龚香来了,蟠儿亲自接待,说“公主有要事,还望叔叔见谅”。
龚香见谅了,就先替她主持了几桩公务。第三天再来,蟠儿还是那番话“公主有要事”。
龚香问“是何要事?”
蟠儿:“叔叔休问,公主未曾告知我等。”他还提示龚香,“叔叔何不先替公主解决几件小事,也省得公主在旁事上耗费心神。”
龚香不知脑补了什么,为了转移视线,把小星娘家给提出来开始整治。
这个席家当初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但要说他们胆子多大,那也不见得。这件事冲烽陷阵的都是一个女子,成了,这家人出来占便宜,没成,小星自己去死。
现在,成与不成很暧昧,这家就有点找不准自己的定位。
席五被龚香派人说了两句话后,悄悄暗示这一家:想不想跟八姓席氏联个宗啊?我们强强联合,一起打天下(鲁国)吧。
这家就激动了!
八姓席氏传承几百年,昌盛时家族中分出几百支都是轻的。席五很贴心,连宗谱都手抄了一份送过去,让他们找找看哪个祖宗适合被栽赃。席家便对着这伪造的宗谱算了半天,找出一个两百多年前愤而离家的席氏祖先,这个人刚好迁到了离他们这个席家相隔四十多里的地方。
这不是送上门的祖宗吗?
想必,他们这一支,就是这个人的子孙后代了!
既然是八姓了,那当夫人不是正合适吗?
这家人就开始在街放流言,打算先造造势。
结果街上的流言刚放出来,席五得知后就在家里“气晕”了,他家现在门庭若市,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提起街上流言,得知席家平白多了一宗亲戚,席五被救醒后泪流满面,说自己愧对祖先,如果不是席氏势微,怎么会被小人如此欺辱!
哭完,席五坐上车赶到行宫找姜旦告状了。
这家人傻眼了。
本来,姜旦被人“骗”,还是这么香艳的骗法,大家是当成逸事听的,茶余饭后,当个笑话说一说,对姜旦来说,不算丑闻,对这家……不管姜旦认不认帐,他们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最多被人指责一声“大胆”。
但他们冒认八姓这件事一出,再有前事打底,这家的名声一下子落到谷底了。
小人、卑鄙、无耻、可笑……
这家人就闭门不出了。
姜旦吃的这个哑巴亏,也算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找回来了。
但为了让宫中的小星跟这家撇清关系,姜旦让段青丝登门质问:你家留在宫中的,到底是你家的婢女,还是你家的女儿?
这家人说:……是女儿?
段青丝:嗯?
这家人:……婢女?
段青丝点头:果然是婢女吗?
这家人:……
这家人:……对。
段青丝就说你家这个婢女会梳头,大王很喜欢,打算要来送给王后,但又不能强夺他人之婢,所以送你家十个宫女换这个婢女,好不好啊?这家人:……好。
于是段青丝留下十个宫女,走了。
街上的风声刚转过来,赵荟终于堵到姜旦了,姜旦一听说他来问姜姬嫁人的事,二话不说就把赵荟拿问下狱了。
经过小星的这件事后,姜旦王者之威初显,从赵荟蹦出来到被姜旦以“犯驾”之名抓起来也就一顿饭的功夫。
等龚香得知此事后,跑去先叮嘱这人不能放,然后就跑来到姜姬问计。倒不是他不能处理,而是他不知道现在郑王那边是不是可以收尾了?郑国的船也拦了,郑王的粮食也占了,郑王那边怎么着也该气疯了吧?那是不是就可以给最后一刀了?
但他又一次吃了闭门羹。
然后他就疑心姜姬已经不在乐城了。那公主去哪里了呢?他就把心思转到这边来了。
反正赵荟关着跑不出来,关多久都行,赵家来鲁的三个子弟正在二环那里每天算人口算得不亦乐乎,要抓要拿都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一旦龚香开始认真,蟠儿也瞒不住。
于是,龚香已经得知姜大将军那天进了宫后就没出去,而且再也没出现过。
公主从那天起也不见影了。
……
龚香:……不会吧?
姜姬听完蟠儿的汇报,问了一句:“几天了?”
蟠儿目露笑意,脸上倒正经,“从那夜起,已有八日了。”
八天?!她觉得才三四天啊!难道睡过去了那么多天?
她往窗外望望,外面漆黑一片,“……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蟠儿轻施一礼,带着绿玉静悄悄的退出去了。
她转身回后殿,没走进去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奇怪,以前她怎么不知道他的呼噜打得这么厉害?
她走过去,榻上的呼噜声停了一瞬,又接着打起来。
掀起床帷帐,床内的热气和着奇妙的汗味涌出来,相当好闻。听说最好闻的香味就是情人的体味,看来是真的。
她饥渴的深呼吸,轻手轻脚的爬到床榻深处——这古人的床榻,实在很适合用来妖精打架,床帐一放下来,气氛一下子就出来了。
这人躺在床上时,很占地方。手脚长,人睡得霸道,骨头和肌肉都很硬,她爬到他身上去,他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把她裹了进去,没头没脑的亲下来。
很好,再运动一次吧。
这回是她精神百倍了。在起床干活前,再享受一回。
之后她小睡了一觉,再睁眼时天就亮了,她的精神仍然很足,下床时已经想到了一会儿要做什么。
她走到外面,宫女们都笑嘻嘻的围上来,替她裹上衣服,把她的头发挽起来,穿上鞋,扶着她去更衣洗漱用饭。
到了隔壁,宫女们一边服侍她,一边七嘴八舌的问她。
“公主,将军厉不厉害?”
她笑着点头:“厉害。”
宫女们一阵娇笑。
“我就说将军很厉害!看他走路就知道了!”
“公主,将军的胸好不好枕?胳膊有没有力?”
姜姬都笑着点评:“他的胸硬梆梆的,胳膊也枕得不舒服。最好枕的是大腿。”
宫女们嘻笑着替她装扮好了,她才发现这些宫女替她穿戴了许多首饰,还描了眉,点了唇妆。
有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