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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锦绣农家(完结+番外)-第4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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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切的一切,似乎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似乎只是在昨天,可是当现在睁开了眼睛之后,他能看见的只是滚滚黄沙,还有那站在黄沙中冲着自己冷笑的男人。
    他的眸子是黑色的,并不像是自己是琥珀色的。
    而在大兴国,只有琥珀色眸子的皇子才可以继承皇位。他的父亲一共有六个成年的皇子,可是,拥有琥珀色眸子的皇子只有他一个人。而现在父亲已经病入膏肓,虽然大兴国内很多人是希望他去继承王位的。
    可是,到底能不能赢得这些人的认可,全部要看到今天,他能不能击倒对面的男人。
    没有哪一个国家的通向九天之位不是沾满了尸骨和鲜血的,在皇家里从来都是冷酷而残忍的,就算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尚且还要为了那个位置厮杀,更不要说同父异母的兄弟了。
    “大哥!你不该回来的。”嘉实王子裂开了嘴角笑了,起来,他身上的伤口也很重,但是他还能支撑得住。他的身上披着一件大大的厚重的大氅,现在他觉得那件象征着权利的衣服太过碍手,直接就脱掉了那件大氅,随手这么一丢,那件漆黑的大氅就随着狂风飞到了远处去。
    “大哥,既然父亲将你送到了庆国去,你为什么不一直呆在那里呢?”嘉实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笑容,看起来残忍又灿烂。
    “我是兴国人,我当然要回到兴国来。”十里只觉得自己的口鼻里都是呛人的血腥味,他猛烈的咳嗽了一阵子,最后揉了揉嘴角,眯起了眼睛。
    “你是兴国人?”嘉实忽然就狂笑了起来,他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好笑的笑话,仰天长笑,那张狂而骄纵的笑声,在这黄沙滚滚的沙场上翻腾着,如同烧开了水一样,灼烧着每个人的心。
    “你看看你,你哪一点像是我们兴国人?”嘉实伸出了手掌,从上打下的指了一下十里:“你看看你的皮肤那么白,你看看你的身板那么瘦,你看看甚至你说话的时候都是那么秀气,你看起来就是一个被娘们娇养在屋子里的花儿一样,你哪有一点点像是我们兴国的男人!”说到了这里,嘉实身后的所剩不多的亲信们全部都发出了讥讽的嘲笑声。
    十里一直眯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将双手按在了插在了地上的剑柄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胸口里不断翻滚的血气和疼痛强压了下去,他缓缓的让内力在自己的经脉中运行着,虽然现在他这么做,浑身都像是钻心的疼痛,但是,他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没有变一下。
    他甚至希望,嘉实这样的废话能多说一点,他说得越多,自己可以争取到了运行内力的时间就越多,他的身体已经重伤,虽然嘉实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可是十里还是希望自己能好一点,能在下一次攻击中直接一击击败这个男人。
    “对了,对了。”嘉实忽然顿了一下,用更大的声音更加嘲讽的语气说道:“你!还娶了庆国的女人做老婆,庆国的女人!”嘉实大笑着:“庆国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娇滴滴的像是一碰就要散架,这样的女人玩起来怎么够味?怎么能比得上我们的兴国的女人!你看,大哥,你浑身上下除了那双眼睛之外,还有哪一个地方像是我们兴国人!”
    十里缓缓的开口:“就算如此,只要我这双眼睛还睁着,也是兴国的人!也是兴国下任的皇帝!”
    这是嘉实最为在意的地方,按照兴国的祖宗家法,只要皇子中没有一个人拥有琥珀色眼睛,那么其他黑色眸子的皇子才可以继承皇位。也就是说,在他们这一代中,只要十里不死,只要十里踏上了这兴国的国土,他就已经有了兴国下任皇帝的继承权!
    “所以,我才说,你为什么不留在庆国呢!”嘉实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声音里面冷得好像是冰,眼神中残忍的好像是已经饿过了整个冬天的独狼:“留在庆国你至少还能保全你的性命,而现在你回到了这兴国,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死亡?”十里龇着牙冷冷的笑容,此时此刻的他浑身是血,那一身白色的袍子已经被伤口染成了鲜红色,在风中烈烈的飞舞,就好像是一面招展的旗帜。“死亡不是说出来的,而是要问问我手里的剑同不同意!”
    十里说着拔出了一只插在地上的那把长剑。这是一柄比一般的剑更长的长剑,细细的剑身在这昏暗的日光下反射着嗜血的寒芒。他将那柄长剑在自己的手上慢慢的缓缓的随意的晃动了几下,就听到整个场地上响起了嗡嗡的响动。
    这种响动在刚才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它好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又好像是一条要昂首直飞天际的巨龙发出了嘹亮龙吟一般,它的吼声似乎要引起所有武器的共鸣,在那把长剑发出了嗡嗡的响动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的鞘里的刀剑似乎好像找到的主人一样也纷纷的发出了嗡嗡的响声,以作为回应。
    就连嘉实手里面的那把利刃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并且发出了嗡嗡的响动声。
    嘉实微微一愣,而后一对浓密的眉毛竖了起来。
    庆国的太子康时骑着马就在十里身后不远处,他的身上也有了不少的伤口。这一次庆国也是举重兵相助十里公子。双方的部队在此短兵相接,虽然大庆一直都站着上风,其实并没有讨到太多的便宜,至少他们的凉州城已经丢掉了。
    身边的一个将军低声对着康时惊道:“居然是龙吟!”
    其实康时也是非常的惊讶,龙吟剑是昌国铸剑大师丁白临死前最后铸造的一把剑,据说,为了铸造这把剑丁白曾经做了四十年的准备,最后将自己的心头之血也放入了剑庐之中,当剑出庐的那一刻,天地为之变色,风声瑟里,方圆百里之内,只要是有兵刃铁器的地方,全部都朝着剑庐的方向发出了嗡嗡的响声。
    而这把剑拔出来的那一刻,犹如一条白龙直飞天际,发出了尖利的啸声,而周围所有的兵刃俱都断裂,所以,这把长剑被称为龙吟。
    康时太子看着自己手中的长虹剑,直接将它插入了剑鞘,虽然他不知道十里的手里那把长剑是不是真的就是龙吟,但是看它现在的情况,真的是非常像是龙吟,如果真的是龙吟剑,那么一会不收入剑鞘的武器,一定会应声而断,他手里的长虹剑,虽然不如龙吟珍贵,但是也是少有的名剑,要是这么断了,他也是非常的心疼的。
    “太子,我们要不要出手?”一边的将军问着康时。
    康时看着场地里面厮杀的两个人,缓缓的摇了摇头。皇位的争夺从来不是别人可以插手的,更何况,这是一场光明正大的厮杀,他们这些人只能等待着最后的结局,等待着十里和嘉实的结局,同时也是等待着庆国和兴国的结局。
    倒是是和还是战。
    全部都是看这两个人的了。
    只听得一声整耳欲聋的尖啸声发出了出来,随后便听到一阵清脆的噌噌噌的声音从各种兵器上发了出来,随后,那些发出了声音的兵器全部都断裂成了几段。
    这样的情况不但让嘉实皇子的人全部都惊惶起来,就连大庆国的人也十分的慌乱,要不是康时太子大喝一声,只怕大家都要乱了起来。
    在战场上,兵器的断裂其实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情,特别是兵器的断裂还是因为十里手中的那把龙吟剑,对于大兴国的军队,特别是对于嘉实皇子的亲兵就显得更加的不吉利了。
    其实不仅仅是这些人的兵器断裂,就连嘉实皇子手里的利刃也在看起来马上就要划过十里公子脖子的时候,忽然就断裂了,落在了黄沙中。嘉实大骇,还没有反应过来,十里公子手里面的龙吟剑就已经插入了他的胸口。
    当龙吟剑没入了嘉实的胸口之后,所有的响声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把制造了那么多换乱的龙吟剑,这个时候却好像是一把并不出众的武器,做着它应该做的事情收割生命。
    嘉实大大的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却是他没有办法伸手碰触到的十里公子,动了动嘴角,还没有说话,就涌出了浓稠的血沫子,他狰狞着面孔:“不可能,这不可能!”
    十里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手腕子,那龙吟就在嘉实的胸口里面扭转起来,好像是绞肉机一样。
    嘉实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那苍茫的天空中。
    
    小阁十里番外:第二十三章

    “娘娘,娘娘,陛下就要到了呢,快些起来接驾吧。”饶姑姑轻轻的对着帐子里面正在沉沉入睡的人叫着,不过看起来,她并不是特别着急,似乎对于皇帝过来,而帐子里面的人却无动于衷这件事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
    帐子里面的人轻轻微微的煽动了一下眼睛上那长长的睫毛,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接着翻过了身,显然不太想搭理饶姑姑。
    饶姑姑却并不着急,依旧不紧不慢保持着自己的那从容不迫却又不容人辩驳的语气呼唤着。
    “出去。”帐子里面的人终究是烦了,她将自己的面孔埋进了被子里面,发出了闷闷的不悦的声音。
    “娘娘,这帝王的宠爱,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您何苦一直这样折腾呢?”饶姑姑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她越来越看不懂这帐子里面的人了。如果说,刚刚嫁给还是作为质子的当今皇帝十里公子的时候,她是为了自保,为了争宠,使了手段从而欲擒故纵的话,那么现在这样不依不饶的折腾又是为了什么呢?
    男人啊,从来都是没有什么耐心的,特别是作为上位者的帝王,这天下都是他的,他怎么肯能将自己的心思都花费在一个女人身上呢?何况现在的娘娘年纪也不是当年刚刚出阁的时候如同刚盛开的花朵一般的了,女人最不禁耗费的便是这青春了。
    趁着自己的青春美貌还在,快点为自己打算一下才是真的。虽然现在这宫里面没有什么人,可是总不可能永远都是这样,在这帝王的皇宫里面最不缺的便是女人,最不缺的便是美貌,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这些话,饶姑姑曾经跟帐子里面的人掰开了,捏碎了讲,可是似乎她并不当一回事,或者说她依旧有着自己的打算。饶姑姑也知道有有些事情自己不能总是说,不管怎么讲,她才是主子,自己不过是伺候人的,只是,有时候看着这事情,终归是觉得心里悬的很。
    饶姑姑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外面已经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这是十里的脚步。和别的皇帝到后妃的寝宫总是要远远就通报不一样,十里来这里从来都是不怎么让人通报的,他总是这样想来了,就来了,就好像当年还在庆国的时候一样。
    饶姑姑扭头一看,就要行礼问安,不过,才刚刚蹲下去,话都没有说呢,就看见一身玄色袍子的十里摆摆手,让饶姑姑退了下去。
    饶姑姑看了一眼那帐子还垂得严严的床,收回了目光,不敢再停留片刻,跟着荀千一起退了出去。
    出了宫门,荀千看了一眼饶姑姑那微微带着一点担忧的脸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们也是相识多年了,从在庆国开始,经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起起落落,他还能不了解饶姑姑的想法呢,他笑了笑:“你们那位主子确实是个难伺候的。”
    虽然说作为下人的不应该在主子的后面非议,但是有些话,饶姑姑真是憋在心里难受,况且对面这个人可不是别人,她叹了一口气:“可不是,我实在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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