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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宠后日常-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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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珊咬着下唇并不说话,小腹钝炖的痛,她也只是紧紧捂着肚子,看着暴怒的父亲,心中一阵后怕。二老爷几乎从来不管他们兄妹,但不代表她不怕这个父亲。况且方才二老爷还表示了对季瑶的怨恨,现在竟然调转了方向骂起自己来了,只能捂着脸,无声的流泪。
  
  季瑶冷眼瞧着父女俩的闹剧,一语不发,二老爷又只能涎着脸陪笑道:“三丫头,方才是二叔关心则乱,一时说错了话,绝没有责备你的心思。你一心只为了你姐姐着想,二叔是明白的。”
  
  “不敢。”季瑶冷笑,“二叔也不必前倨后恭,这样可笑的举动,老脸往哪儿搁都不是。我说了再不管这事,我就不会再管这事。往后咱们两家就不亲近,免得我们这起子心胸狭隘阴险狠毒的要断了二老爷二姑娘的前程。也别去找老爷太太,将季家几辈子的老脸赔进去,谁想接这烂摊子?这女儿是二叔的女儿,又不是我长平侯府的姑娘,和我们什么干系?”又居高临下的看着季珊,“我往日诸多忍让,皆是看在你年岁尚幼且被教坏了的份上,没想到你变本加厉,起了发卖我的心思,我早就不将你当做我姐姐,今日还干了这样的事出来。你以为若非你姓季,我可会理你半点?一切也不必细说,我做臣子的不敢料理你肚里的天家血脉,只能交给陛下和皇后娘娘。”
  
  季珊白着脸色:“季瑶,你切莫得意,陛下不会不要自己第一个孙子。”
  
  季瑶笑盈盈的说:“陛下会不会要这孙子我不知,但陛下是不会要一个不孝不悌的女人进天家的。”
  
  这话一出来,季珊整张脸都变了色。她在水月庵之中是看见了二公主的,天之骄女,在水月庵之中却只有一个伺候的婢女,衣食住行和姑子们并无二致。若非裴璋时不时去探望,怕也有不开眼的去寻衅。连亲女儿都能这样狠绝,她一个臣女又该如何?
  
  季珊浑身都吓得发抖了,白着脸紧紧捂着小腹:“不会的,我肚里还有端王的孩子,陛下不会对我如何的。你休想诳我,你一辈子都要被我踩在脚底!”
  
  季瑶含笑,上前轻轻理着季珊的鬓发:“季珊,你从出生就注定要被我踩在脚底,谁让你不是太太生的?我和裴珏的婚事你是阻止不了的,即便你能入端王府,来日见了我,也只能卑躬屈膝,称我一声‘晋王妃’。我会是晋王之妻,而你,即便能活,一辈子也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更何况,陛下十之八/九是不会让你活下去的。”
  
  这话刻薄到了极点,季珊脸色本就苍白,此时更是连一点的人色都没有了,怔怔的看着季瑶。后者凛然微笑,她没有这个爱好去踩别人一脚,但对于季珊这样通过踩别人才能带来生存的意义的女人,季瑶从来是不惮以最坏恶意来对待她的,更何况季珊触及了她的底线。
  
  季瑶说完,又和姑太太一起走了,季珊怔怔的坐在床上,想到皇帝在登基后以雷霆手段料理了兄弟们,更是吓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只能如浮萍一样紧紧拉着二老爷:“爹,爹你救我,我不想死。我肚里还有皇长孙啊,陛下怎么舍得让我去死?”
  
  二老爷看着女儿,身子也打着冷战,知道季瑶今日是铁了心要将季珊逼上绝路,又想到往日女儿给姜氏教养得骄纵不已而自己又从来不过问的事,内心更是仓皇,既痛心没有好好管教女儿,又对方才喝骂季瑶的事追悔莫及,若没有方才的事,兴许季瑶还顾念几分姐妹之情……
  
  *
  
  季瑶出了门,姑太太才笑道:“我瞧着你的手段,比你娘当年还厉害。你娘当年还顾念几分脸面,你倒是干脆。”
  
  “脸面是自己挣的,求别人给,未免不是个长久之计。”季瑶坦然回答,“况且这事,谁有胆子敢瞒着?一旦捅开了,那可就是知情不报的罪名。左不过我和裴珏没了缘分,总好过一家大小全因为季珊这不知廉耻的下狱得好。”
  
  姑太太静默微笑,只看着这个小侄女儿,感叹她的心计实在和年龄不符。不拘如何,能独当一面,来日定然是晋王的贤内助。况且这么些年,皇帝年岁也越来越大了,年长的皇子们之间内斗早就开始。
  
  嗯……看来也该想想是向着哪个皇子才能保住王家的盛况了。
  
  和姑太太分别后,季瑶便去找长平侯了,长平侯真是心累得厉害,回屋憩了一会儿,又不安稳,听说女儿来了,忙起身接了她:“如何?”
  
  季瑶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见长平侯脸色铁青,差点气倒仰,忙扶住他,又端了茶给他:“爹爹别气,为了她不值得。我已然将话撂下了,往后长房和二房就不亲近,这糊涂账咱们犯不着为他们算。”
  
  长平侯拉着女儿的手,都快泪目了。同样都是娇生惯养的,以前女儿也混账,但后来清醒了就变得这样可心,事事比他这当爹的还妥帖。反观季珊,还比季瑶大些呢,闹得跟个孩子似的,全凭自己的念头做事。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长平侯现在亲自老当益壮勒死季珊的心都有了,但她肚里怀着天家血脉,做臣子的哪能动手?
  
  “事不宜迟,我进宫面圣,向陛下陈词。”长平侯搓了搓脸,“陛下要罚,为父也认了,只怕牵连了你的婚事……”
  
  “老爷不必担心,大不了我和晋王殿下无缘。总归这家中这样不安宁,我也没有什么心思嫁人了。”为使父亲安心,季瑶只能这样说,见长平侯泫然欲泣的样子,也是轻声宽慰。又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到裴珏那里去,这才吩咐人往宫中递牌子。
  
  外面又有人来通禀:“老爷,二老爷正跪在院子里向老爷赔罪,求老爷再宽恕他一次。”
  
  “宽恕?”长平侯腾地一声站起来,破口大骂道,“贼竖子,害得长平侯府如此被动,还险些连累我的瑶儿。若非那腹中子金贵,本阁现在就拿了弓弦勒死她!他还敢来求宽恕?但凡去问问阎王肯不肯宽恕这样的人!哼!”
  
  季瑶被他最后一声“哼”给萌翻了,感叹着爹果然是个萌货后,心中又盘算起了若是进宫去,应当如何解释。
  
  待到申时时分,也有黄门内侍出宫来,让季瑶进宫去。只是此次却出人意料的并不是到凤仪宫,而是径直去了御书房之中。甫一进去,就闻见其中清冽馥郁的龙涎香气味,因为日薄西山,昏黄的夕阳洒在室内,一室温软。
  
  帝后高坐其上,裴珏和长平侯则立在下面,见季瑶进来,众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陛下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季瑶行了礼,目光又落在了裴珏身上,婉转一笑,“晋王殿下安好。”
  
  裴珏心中暖洋洋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带了一点笑意。皇帝也无暇过问这俩的小儿女情态,长平侯说的事简直是让他虎躯一震,旋即便是暴怒非常,没想到在水月庵那样的佛门清净地都能有这样的事,眉梢突突的跳:“那状纸是你写了再求老四呈上来的?”
  
  长平侯原本都快给皇帝哭着表忠心,听了这话眼睛都直了,他虽然知道女儿给裴珏写了信,但根本不知那是状纸,现在听了这事,简直懵得厉害,看着小女儿就有点语塞了。
  
  季瑶跪下,谦卑说:“是,那状纸的确是臣女写的,状告堂姐季珊不忠不孝不悌。”
  
  皇帝不置可否,看了那状纸一眼:“说来听听。”
  
  “季珊此人,原为父亲之弟所出嫡女,因家母生臣女之后体弱,长平侯府便为二婶掌管,季珊因此被养得骄纵非常。后因二婶姜氏暴毙,两家分家,祖母怜惜季珊,将其接回长平侯府抚养。季珊却认定是臣女害了姜氏,对臣女恨之入骨,在元宵节那日,暗令府上护院唐三劫持,意欲发卖臣女和平南侯府的姑娘,若非晋王殿下相救,只怕我二人已然不知道去了哪里。后祖母携季珊去嵯峨峰上避暑,臣女在府中暗查元宵节之事,顺藤摸瓜使唐三道出实情,原本想要行家法惩处季珊,谁知……”
  
  “谁知季珊却有了身孕?”见季瑶说到这里便不说下去了,皇帝也明白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说这话有失偏颇,便替她说出来,见季瑶点头,也是冷笑起来,“朕也听季卿说了此事,她还在热孝之中吧?竟敢勾引皇子在寺庙做下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来?”
  
  “陛下明鉴。”长平侯上前深深一揖,“三丫头是臣的发妻拿命才生下来的,自小便被宠在手心里,谁知这一同长大的堂姐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彼时她父亲气不过出手罚她,谁知她厥了过去,一诊之下才发觉是有了身孕。”他越说越觉得无地自容,一时老泪纵横,“臣有罪,原本这等家门不幸的事不该有辱天听,只是她腹中之子是端王殿下的血脉,臣实在不敢妄下定论,唯恐伤了天家血脉……”
  
  皇后坐在皇帝身边,见夫婿浑身微微颤抖,忙缓和道:“瑶儿如何能够断定季珊腹中的是老三的血脉?”
  
  “季珊怀孕一月有余,而一月之前,她在嵯峨峰水月庵。那是尼姑庵,寻常香客为了避嫌也不会选择只有姑子的寺庙。除了时常去探望二公主的端王之外,几乎是没有任何男人。而季珊因恨臣女入骨,臣女和晋王殿下定亲,更让她难以咽食,只盼着能够将臣女踩在脚底,自然只有端王才能满足她那近乎疯狂的虚荣心。她也亲口承认,腹中之子,的确是端王的孩子。”季瑶说完,又深深拜下去,“妄议天家,臣女有罪。”
  
  皇帝此刻都已经无暇再管她是不是妄议天家了,闹出这样的事来,说来说去都怪他自己妇人之仁,若是当日狠狠心直接鸩杀了二丫头,哪有今日的事?固然是季珊不知廉耻,但裴璋难道能脱得了干系?堂堂皇子,大楚的亲王,竟然是这样的色中饿鬼,天家的脸真是给这对兄妹败坏尽了!
        
决裂(四)
  皇后和皇帝夫妻多年,见了他这模样就知道已经处在出离愤怒的边缘了,见长平侯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季瑶也低垂着头不说话,也明白这父女俩也是艰难,压根是给季珊并裴璋二人给坑害坏了,忙说:“珏儿,快将季阁老搀扶起来。”
  
  裴珏颔首称是,扶了长平侯起身,转身要牵季瑶,后者却躲开。皇后见她这模样,也是叹道:“好孩子,地上凉,跪病了可不好。”
  
  季瑶委屈的点了点头,裴珏这才牵她,捏了捏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又见她眼圈儿红红,眸底一深,心头旋即涌上无尽的杀意来——早知道他就动手宰掉季珊了,瑶瑶也不会这样的委屈。
  
  见两个小的竟然这样不动了,皇后沉吟片刻,起身来牵着季瑶,见她红了眼眶的样子,轻叹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别怕,陛下和我都会为你做主的。”又对裴珏笑道,“珏儿,你们暂且去寻嫣然吧。”
  
  裴珏从善如流的引了季瑶出去,长平侯和皇帝君臣多年,当然明白这一套,也推说该回去了而走了。御书房内独留帝后二人,皇后亲自捧了一杯茶给皇帝:“陛下又何必动怒至此?”
  
  皇帝喝了茶,狠狠将茶盏磕在了御案上:“老三行事是愈发不着调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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