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宵凌雪-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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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念哦。她听到了之后,迟疑一下的功夫,已经有个衣冠严正的督军卫向她示意,让她念出来。
看来这是规矩了。她眼睛在台上溜了一圈,发现台上竟然有架古琴。
突然一想,反正也高调了,就高调到底吧。于是朗声说,“既然各位先生想听,那让我唱出来给大家吧!”
这时候文人,很多喜欢把自己的诗作谱成曲子,然后唱出来的。此刻听到她还有这样的兴致,底下人当然轰然叫好!
仲孙凌把手中默写的水调歌头放到放诗文的案子上,移步到琴边,;落座后轻轻拨动了几下琴弦,琴是一般的琴,不是多名贵,但是音准都不错。孙凌的琴技,也是仲孙无华逼着学的。因为这一世的母亲凌晓兰擅琴,所以,她也就学起来了。她的琴技也是同样,当不得名家,但是总是拿得出手去。
琴音起,所有人都凝神细听。清雅的琴音飘摇在众人耳中不久,一个动听的声音开始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歌声中断,独剩琴音浩淼,又带着悠然,众人听着,就仿佛眼前已出现那朦胧月光,正迷醉间,歌声又起。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歌声止,琴声也在几个节拍之后消失,仅剩余音。
仲孙凌双手轻按琴弦,一切终于归于安静。
等她站起身,台上台下之人才从如痴如醉之中醒来。看到众人反应,她很是满意,抬步就要下台。
“仲孙先生请留步!”突然一个声音喊住了她。
她回头一看,竟然是镇场的督军卫叫住了她。
“军卫何事?”
“仲孙先生,依规矩,请台上暂侯。”督军卫解释,然后朗声向台下问:“台下可还有先生要挑战?”
没有,必然没有了。于是,她毫无悬念胜出。
“那么,依规矩,三位的诗作要做一个品评。角出胜者后,给予嘉奖。”
督军卫说。
对哦,她把嘉奖这事儿忘了。
于是,台上台下举手表决。最终胜出的,就是阿凌的《水调歌头》。
“那么,最终胜者为这位仲孙先生了。”那个督军卫伸手比了一下仲孙凌说,然后转向她,“仲孙先生,依照规矩,一次胜出者,给予你一面低等铁牌。凭此铁牌,至国选大考,可免初试。”说着,掏出一块鸡蛋大盾形黑铁牌,恭敬的递给了她。
仲孙凌也慎重的接过,到手里后端祥了一下,正面刻有文初两个字,而背面刻着荣城二字。
“若是先生日后赛诗会上还愿一试并连胜三场的话,可以换上一面铜牌,至国选大考,二道复试可少试一题。”督军卫解释道。
“哦,多谢军卫!”她听罢道谢,对于这些奖励也没什么大反应,毕竟她又不要去考女状元。
“军卫,不知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先生请便。”
得到肯定的回答,仲孙凌冲督军卫拱手,然后一跃下了诗书礼乐台。底下文士们见她得到嘉奖,无不羡慕。此刻见她从台上跃下,有人赞她翩若惊鸿,但也有人或许是出于嫉妒,不阴不阳的说了几句“动辄一跃,行走无状,败坏斯文”之类的。这些仲孙凌等人全都当做没有听到。
“阿凌,看不出,你竟然这么厉害!”霍震霆第一个迎上来,口中赞美道。
“不错,阿凌你真是才华横溢,看来,我们倒是小瞧了你。”钧天附和道。
仲孙凌的才华让他震撼了,一个女子,可以吟诗作对不是大本事,可是能有如此佳句的,就少之又少了,而且,还能配以乐曲吟唱,这样的本领,可真的是难得之极了!这个仲孙凌,他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第四十八章 政时律策台
第四十八章政时律策台
“是啊,想不到阿凌你这么短时间就能够创出这么精彩的词曲。真是让人惊叹!”韩傲雪也称赞,这次真不是他虚伪,他也真的有被惊艳到。如今仔细回想他认识的那些女子,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她。无论是样貌,才华还是头脑,这个仲孙凌,真的是无一不出挑,无一不精彩。就像自己明明打定主意是要利用她的,可是到头来却也总是禁不住常常被她吸引。
“呵呵,有了阿凌的这首诗,估计今天的礼乐诗书台是没什么看头啦,咱们去那边吧。”霍震霆笑说,然后引着几人离开擂台,向下一处走去。
沿街道往前行得几步后,只见两侧商家林立,各类店铺应有尽有。街中又有许多摆摊做买卖的小贩。不过,在这里人虽多,却不怎么吵闹,连讨价还价的声音都不大。毕竟,这是较文搏识的地方,又有督军卫镇守,所有人到了这里,都会注意言行,控制声高。
几人一路走过去,一直行了有二三十米,摊贩减少,霍震霆才解释:“这里可以随意进来摆摊,但是每个摊贩都要交不低的税费,而且是不论盈亏,每日进街便收取。摆摊的摊位距离擂台不得少于十米,所以再往前就没有这些在外边摆摊的小贩了。看,那就是政时律策台了。”
原来几人已经到了另外一座擂台的范围。
这里跟刚刚的两座台子不一样。台上台下竟然都很多人,而且十分的吵闹。还时不时有人上台,有人下台。台上的人,各个情绪高涨,你来我往的争辩着,有的甚至争得面红耳赤的。
“这是在辩政呢。每次来,都被这些人吵得头疼。”霍震霆解释说,“这里是皓国唯一一个可以不限出身,不限官职,不分尊卑的议论政事的地方,所以,谁都可以上台,谁想到什么都可以说,于是天天上演这样的论辩。每个人都希望能把自己的想法上达天听,于是每次都吵得不可开交,每次也都是没什么结果。不过督军卫们会记录他们的意见,真的有用的话,这些人也是会得到嘉奖的,有的甚至会因为一句话,被某位大人欣赏,从此有机会鱼跃龙门,任职朝廷。所以,要说最热闹的擂台,还是这个政时律策台最红火了。”
几人走近了台子,细听上边的人在讲些什么。听了一会,大致明白在争辩什么了。
台上左右两边,壁垒分明,显然是各执一派的观点。此刻说话的是左手边一个头扎书生巾的文士,年纪大概有四十几了,但是背脊拔的笔直,面色严肃,看来就是个颇有傲骨的。
“先生之言有欠稳妥。须知,若是刑法过重,纵然对于百姓有所约束,却有失仁德!依我大皓国国律:盗银钱愈百银者,杖六十,发配边疆,永不得还;盗银钱愈千两者,杖八十,刺配边疆为奴,永不得还。某以为,这就过重!偷窃可耻,但也有情有可原之时,且偷盗者不伤人性命者,应给与其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今,依律法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归,家中子女妇孺老者无人照料,情景凄惨,又无盼望。某以为,应改律法为如能半数归还,杖责不变,流放两年;全数归还,杖责略减之外,发配可免,改以劳力赎罪。如此小惩大诫,方显仁德,以儆效尤!”
他话音刚落,对面已经出来一个黑脸文士,张口就反驳:“先生之言,乃是妇人之仁!律法不严,不足以治天下!若能减刑,人人都可为盗,东家盗完西家盗,还得钱了,便可脱身了。按先生所讲,假若今日张三盗银百两,使之做生意,赚钱千两,然后归还盗银百两,还能剩九百银,岂不从此发家?那还有何惩戒?简直是助纣为虐了!若是以严法治理,使得人人怕严惩,无人敢偷盗,这样,我皓国才能国泰民安!”
左边的文士摇头反驳:“先生之言错处有二:其一,国有律法,即使法再轻,也不会人人为盗。如先生,若是偷盗不算枉法,你可会去偷盗?”此言一出,左边人立刻许多人附和。而右边的黑脸文士脸瞬间更黑了!他身边的人立刻愤怒指责左边文士这个假设是侮辱斯文。两边人顿时乱哄哄的一顿争吵。
左边的文士等两方吵了几句,才开口:“梁某相信,以郭先生之正直,自不屑那些偷盗之举。可对?”
对面的郭先生自然点头。
梁文士又继续说:“世间如先生之人多矣,又岂会因律法轻而人人为盗?”这一句说完,左边人纷纷点头,右边的没了声音。
钧天目光灼灼盯着姓梁的文士,也若有所思。台下也有些人点头表示赞同。
梁文士挺满意这句话的效果,身板更直了,继续说道:“其二,先生假设张三之例,或有可能,但以偷盗来得银子作本赚的钱财,自然也是要全数上缴的,怎会交了盗银还留下那些盈利呢?另外,若是这张三真有生财只能,短短片刻能让银钱翻十倍,大可罚他之外,再让他以钱赚更多的钱,充实国库。如此有商才的人,倒也别浪费了!”说罢,所有左边的人都哈哈大笑,“是了是了,如此顶好,罚他为国赚钱。”
仲孙凌听到这里,也呵呵的乐了,觉得这个姓梁的挺有意思。看起来死板,想不到脑子听活络的。钧天等人也都点头表示赞同。钧天更是暗暗记下了这个梁姓文士,决定回头一定找到他,多听听他的言论。
“梁某并不是不赞同严法跟重刑,梁某只是认为,法应有轻有重,不能一概而论。枉法者,应视其缘由,违法情节,量刑而处!轻则轻判,重则重罚!杀人者偿命,但因自保而杀人伤人者呢?难道也要处死吗?所以,愚以为,如今国富民强,应是时候减轻部分刑罚,以示天子仁德了!”
钧天频频颌首,这个梁文士的话,很有道理。如今已算是太平盛世,皓国经历了三代皇帝,如今国富民强,正是该施以仁德的时候。他的政见,很让钧天有豁然开朗的感觉。正琢磨着他的话,旁边响起仲孙凌的声音。
“这个梁文士不错,知道详刑慎罚的道理。详明周密地量刑,慎重妥善地定罪,决狱审慎才能真正达到刑罚的目的。若是一味的以刑去刑,用刑罚遏止刑罚,总是从重量刑,使百姓畏惧而不敢犯法,就算收到了不用刑的效果,恐怕也会弄得百姓人人自危。还有最重要的这个,杀人者偿命,但是为了自保杀人的,算是正当防卫啊,这个,真应该判无罪。”
钧天诧异的看向她,脱口问道:“那如何确定是不是自保的正当防卫呢?”
“嗯,得同时满足几点吧。”她想了想,开始罗列条款,“首先,一定是人身安全,甚至生命受到威胁;其次,被害人所受危险无法避免,并可能升级;第三,反抗时候不得伤及无辜,即害人者以外的任何人;第四嘛,就是不能防卫过当。”
“哦,详细说说。”钧天双目明亮,紧盯着她问道。
霍震霆跟韩傲雪也很诧异的看着她,想不到这个她也懂。
仲孙凌倒不是懂多少,只是碰巧曾经有个律师朋友,曾经给她讲过一个正当防卫的案子。所以能算构成正当防卫的几个关键要点她还是有点了解的,此时也就侃侃而谈。
“首先就是说,不是危及生命的危险,都算不上需要正当防卫的情况,如果只是有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