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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厨娘当自强-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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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先生摇摇头:“不然,不然;别的厨子叫做菜;你这丫头还真是赏心悦目的享受啊;只不过,有人怕是不乐意呢。”
    说着,瞥了梅大一眼;这小子恨不能把安然藏起来才好;偏这丫头就不是个能藏起来的;心里自然不会痛快 ,梅先生一想到那张面具下的臭脸;就忍不住心情愉快;如今他可还记得当年这小子拦住自己轿子,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霸道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个能治住他的丫头;还真不容易。
    梅大看了他一眼;知道这老爷子想看自己笑话呢;不过,今儿想来不能如意了。
    钱弘迎了出来;彼此见过礼;钱弘笑道:“先生可是有日子不来在下这聚丰楼了吧;自打富春居开张;您老就不稀罕我们这些老字号了。”
    梅先生手里的扇子摇了摇:“你聚丰楼的八宝布袋鸡;老头子我吃了多少年;还不兴我老人家吃腻了啊;再说,别看你那小子成了御厨;若论厨艺;可差得远呢。”
    钱弘也不恼:“您这话可是;有安姑娘在您跟前;谁还能入您老的眼啊。”看向安然低声道:“这葛顺生的厨艺可是不差;尤其北菜做的极为地道;拿手的拔丝一锅出,连皇上都曾赞叹过;姑娘小心了。”
    拔丝一锅出?她倒是想见识见识。
    为了今儿聚丰楼停业一天;一楼大堂的桌椅都挪了出来;灶台案板昨儿晚上就搭好了;兖州知府倒是来的早;与安然点点头;跟梅先生坐下说话儿去了。
    安然一来,齐州老字号的东家们就围了上来,纷纷跟安然打招呼,安姑娘;安姑娘的声音不绝于耳。
    顾永成从刚才安然一进来就愣了;虽说外头都传这位安姑娘不禁厨艺好;模样儿也格外出挑;顾永成一直没当真;琢磨厨行里;哪有什么美人儿啊;那些厨娘一个赛一个的难看;尤其手艺好的,莫不是五大三粗,瞧着比自己还像个爷们;天天油里来火里去的;就算有几分姿色也成黄脸婆了。
    可没想到这位安姑娘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宫里美人最多;自己跟着师傅在御膳房,什么美人没见过;尤其,每年厨艺大比的时候;皇上跟后宫嫔妃都会来瞧热闹;那些嫔妃跟前的宫女随便一个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今儿这位安姑娘,真让自己惊艳了一下。
    打扮的颇为简单;青衫白裙儿;头发梳了个大辫子;身上唯一的首饰就是腕子上那对简单粗劣的银镯子;即便如此也让人不觉生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微微一笑更叫人如沐春风。
    不过,时辰可不早了;怎么大师兄还不来?虽说是切磋厨艺;谁都知道是比试;是为了给师傅跟二师兄找回些体面;师傅可是天下一厨;连着两回都输给南派的厨子;着实不好听。
    京里如今有好些传言;说师傅的厨艺比之前头的郑春阳差着远;人家一个徒弟出来就把北派的厨子比下去了;有道是名师出高徒;徒弟的厨艺如此;师傅如何不用说也知道了。
    尤其二师兄回去之后;传的更凶;说什么的都有;为今之计也只有胜了这位安姑娘;才可能扳回一局。
    只不过,若这位安姑娘前头跟二师兄的比试,都是真本事;那大师兄来了怕也白给;自己倒万分好奇;这么大的个小丫头;厨艺再高能高到哪儿去。
    想到此,主动走了过来。
    钱弘见他过来;跟安然道:”安姑娘这位就是韩御厨的徒弟;顾大厨;年前听说姑娘做了几道蜀地的菜;让郡王殿下大呼地道;这位顾大厨正是蜀地中人。“
    顾永成愣了愣:“姑娘会做我们蜀地的菜?”
    安然点点头:“略知一二;只可惜许多蜀地的香料这里没有;便做出来也只是形似;难以做出川菜的精髓。”
    顾永成挑挑眉:“安姑娘果然见识广博;在下也是到了中原之后;才知我们蜀地的菜,中原知道的甚少;厨行里只分南北;北派以兖州府为源;南派以江南为重;御膳上也并无一道我们蜀地的菜;说起来,不禁叫人感慨;也难怪我在蜀地的时候;常听人说;中原的厨行瞧不上我们蜀地的厨子;说我们蜀地的菜上不了台面;姑娘觉得如何?”
    安然笑了:“在我师傅眼里,从来没有派别之分,什么南派北派,天下厨行都是一家;至于蜀地的菜;也并非上不了台面;而是知道的人太少; 都说北菜的技法最难;川菜的调味却也是难上加难;早在很久之前便有川菜的记载;只是后来大燕定都中原;蜀道难行;进出不易;川菜渐渐不为人所知;才日渐没落;不瞒顾大厨;我倒是喜欢川菜的一菜一格;百菜百味。”
    顾永成喃喃的道:“一菜一格百菜百味;姑娘果然厉害;这一句话当真道尽了川菜的特色。”不免重新打量安然;难怪这些兖州府的老东家都对这么个小丫头恭敬有加;便没亲眼见识她的厨艺;就这份见识;也让人不得不佩服。
    正要再询她对川菜的了解;却听梅先生道:“这都什么时辰了;韩御厨这位高徒倒是好大的架子啊。”
    先生话音刚落,就见周大虎跑了进来;到了跟前;忙道:“大人;拉马巷今儿一早出了命案。”说着看向顾永成;欲言又止。
    众人一愣;不明白拉马巷出了命案跟这场厨艺切磋有甚干系?
    梁子生也是一愣:“先把要犯锁拿了押入大牢;待本官回去仔细查问;这会儿先退下吧。”
    “回大人话;据左邻右舍的百姓作证;这命案怕是跟韩御厨的高徒葛顺生脱不开干系。”
    梁子生一惊;蹭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怎会跟葛大厨有干系?”
    周大虎忙道:“死的是个拉脚的汉子;今儿一早不知怎么发现了自己老婆跟葛顺生的□□;一时急火攻心动起手来;被葛顺生的厨刀砍在头上一刀毙命;那汉子的婆娘已经锁拿羁押;只是葛顺生跳墙跑了;如今不知踪影。”
    梁子生就觉头皮一紧,怕出事怕出事真就出事儿了;这命案非同小可;众目睽睽之下;这葛顺生的命案可是实实在在做在了身上;想脱都脱不开;若只一个葛顺生也就罢了;问题是葛顺生后头还有个韩子章呢。
    若是秉公办理;拿了葛顺生就是砍头的罪过;如此,怕会得罪韩子章;别看韩子章就是个御厨;可要是给自己使个绊子;自己这仕途怕就到头了;葛顺生可不是刘成;却闹的这么大;自己便想放水都不可能。
    越想脑袋越疼;心里不禁大骂韩子章;这都收的什么徒弟啊;一个比一个混账;崔庆是个酒色之徒;这葛顺生更是上不了台面;你说你好歹也算御厨;还能缺女人不成;想找多少没有;非惦记人家别人的老婆做什么;还大老远跑到齐州来做这样的事儿;估摸韩子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怎么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来。
    众人听见这个信儿,可炸了锅;开始窃窃私语;都骂葛顺生不是个东西;竟然干出这样没人伦的事儿来;一边儿说一边还用白眼斜顾永成。
    顾永成何曾想会出这样的事儿;前儿两人刚进齐州府;自己说来客来投住下;可葛顺生却不理会;让他自己过来;说他去瞧一个亲戚;会来寻自己;转眼就没影儿了。
    合着这亲戚是假的;原来竟是奸,情;还闹出了人命;就算跑了;命案摆在这儿;能跑哪儿去;说不得还得连累师傅;眉头皱的紧紧;一时也没了主意。
    钱弘看了他几眼:“顾大厨那今日的切磋……”
    顾永成脸色一变;冲安然一拱手:“得与姑娘一谈;令在下顿开茅塞;有如此见识,想必姑娘的厨艺更为精湛;他日若有机会;在下再向姑娘请教;师兄出了事儿,今儿在下先告辞了。”说着转身要走。
    却听梅大冷哼了一声:“想走;你师兄犯下此等命案;你是他的师弟;难保不是同党。”
    顾永成脸色瞬间一变;安然轻轻扯了梅大一下;顾永成虽是韩子章的徒弟;可从他的谈吐行事;着实让人讨厌不起来;再说此事是葛顺生做的;跟他有什么干系;这不成了欲加之罪吗。
    梅先生摇了摇扇子:“真叫老夫见识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持刀伤人性命;这眼里还有王法吗;老夫倒不知道,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以为自己是御厨的徒弟;就可以为所欲为。”
    看向梁子生:”梁大人;你身为兖州知府;一方父母官,此等命案;还不速速发下海捕文书;缉拿凶手;还等他跑远了不成吗,与案情相关人等,更需带回仔细查问,审个水落石出才是。”
    梁子生一激灵;看了顾永成一眼:“顾大厨事关命案;对不住了;你还是先去府衙走一趟吧;若果真跟你无关;再回京也不迟。”
    顾永成脸色变了几变;只得跟着梁子生走了。
    一场厨艺比试还没开始就落幕了;外头瞧热闹的老百姓失望之余也只能散了;几位东家你看我,我看你;心说这韩子章的徒弟还真是叫他们开眼了;合着一个比一个混账;这好端端的来比试厨艺;竟出了□□,还闹出人命来;这一下就算韩子章怕也不好撇清。
    梅先生瞥了梅大一眼,低声道:“这事儿说起来还真蹊跷;这葛顺生就算再没成算;也不至于让人发现了奸,情啊;梅大,你说老夫说的可是?”
    梅大没吭声;拖着安然走了;梅先生不禁摇了摇头;琢磨自己是不是给韩子章提前写个挽联;若是聪明;从此消停了;或许还能多活些日子;要是敢打这丫头的念头;那就是想着怎么死呢。
    不过,安然这丫头是郑老头的徒弟;以韩子章跟郑老头的恩怨;早晚也得跟这丫头对上;之前没有梅大插手;或许韩子章还能得意几年;如今可难了。
    说起来,郑老头还真是会收徒弟;一收就收了个这么争气的不说;还附送了一个手段厉害的女婿;有这个女婿;想来郑老爷子能安度晚年了;等事情了了;自己不如跟老头子携手四处走走;倒也是一桩美事。
    就算为了这个;自己也得帮帮这小子;骗就骗吧;反正这小子知道疼媳妇儿,护着媳妇儿;就是将来翻出来;木已成舟;也算一桩好姻缘;自己这不是缺德;这是积德呢,不是有句话叫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事吗。
    所以说,梅先生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安然遇上这些人;真算她倒霉;任她再聪明;被这群人精连哄带骗挖空心思算计着;下场可想而知;以至于过后真相大白;安然差点儿没气死。
    不过,如今生气的却是梅大;安然有时真不理解男人的心思;自己不就替顾永成说了句话吗;怎么就跟犯了滔天大罪似的;从聚丰楼一路回了小院;梅大都跟自己别扭着不说话。
    先开头她还没理会;毕竟因为嗓子的原因;梅大本来就极少说话;直到进了小院;他跑到灶房边儿上轮着斧子劈叉;安然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这男人生气了。
    梅大一生气就喜欢劈柴的特殊癖好;还是安然在富春居发现的;仔细想了想,他到底气什么;半天都没想起来。
    虽然没想起来也决定哄哄他;进去倒了盏茶端出来,递给他;倒是接着喝了;仍旧不理她。
    安然没辙了;叹了口气:“你倒是气什么?”
    梅大看了她一眼;吐出三个字:“顾永成。”
    安然愕然,闹半天是因为顾永成;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梅大不干了;丢开斧子;把她抓在怀里;瞪着他:“以后再不许搭理他。”
    安然:“你讲点儿理成不;虽说他是韩子章的徒弟;到底也是厨子;而且,我瞧他跟崔庆葛顺生不一样;不像个坏人。”
    梅大嗤之以鼻:“坏人写在脑门上了不成;你这眼睛生的倒是极好看;只是这眼光实在差。”
    如今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梅大倒是喜欢说话;不知是不是安然的错觉;听的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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