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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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点点头,又去辞了干娘,收拾了个包袱,提着刀盒去了郊外别院。
安然穿到这儿好几月了,统共就出了两回冀州城,两回都是走路,就这次是坐着马车,沿着官道一路下去,到了养马的庄子附近进了岔道,直奔别院而去。
安然不禁探着脑袋往不远那片水坑看了看,琢磨别院离这儿不远,回头寻个机会把匕首捞出来倒方便。
想着便到了别院门口,是兴儿送安然过来的,进了别院交给看门的小子,就回去了。
看门的小子很是机灵,明知安然是大厨却仍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带着安然到了别院管事跟前。
别院的管事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留着三绺山羊胡,瞧着比丁守财和善的多,对安然异常客气,亲自带她去厨房。
别院的厨房比府里的大厨房小不了多少,管事却是安福的兄弟安寿,长得跟安福差不多,性情也相似,倒让安然颇为亲切。
安然如今虽说仍拿着帮厨的工钱,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厨,没人敢小看她,只上头那位苏夫人不特意吩咐,是绝不会让安然上灶的,安置她住的地方也格外凉快。
守着别院那片荷塘不远,一个颇清静的小院,屋子里收拾的异常干净,最让安然满意的是,小院里有个单独的迷你厨房,食材调料一应俱全,哪怕安然在这儿做一道大菜也没什么问题,离着水近,朝向又好,院子一侧还有一架葡萄,如今缀满一串串青青的葡萄,即便未熟,瞅着也格外喜人。
安然琢摸着等到傍晚在这儿放个小桌子两把凳子,沏一壶茉莉高沫,一边儿喝茶一边乘凉实在惬意。
安然正想着忽外头进来个仆妇是刚见过厨房的,进来跟安寿道:“苏夫人刚叫人来请安姑娘过去,说是有话要问,夫人跟前的婆子在外头等着呢。”
安寿一愣,忙道:“如此可不能耽搁,不定有什么要紧事呢,安姑娘快去吧。”
安然点点头,放下包袱,跟着那仆妇去了。
到外头果见是哪天酒楼里苏夫人身后的婆子,见了安然颇恭敬的行礼:”老奴给姑娘请安了。”
安然忙道:”可当不得妈妈的礼儿。”
那婆子笑道:“当的,当的,我们夫人总念叨姑娘呢,一直想着寻个机会跟姑娘好好说说话,不想倒拖到了如今,姑娘跟我过去吧,夫人正等着姑娘呢。”
后头刚报信儿的仆妇等着两人走远了,不禁低声道:“大管事,这丫头才多大,真是府里的大厨,瞧着不像啊,比我家里的丫头还小呢,能有什么好手艺?”
安寿听了冷哼了一声:“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拿你家的丫头跟这位比,你真敢张嘴啊,年纪小咋了?你别看这位年纪小,正经是郑御厨的关门弟子,前些日子,大老爷在府里宴请逍遥王,就是这位做了两道御膳,把逍遥王都震了,你家那丫头,哪怕有这位的一头发丝儿的本事,你家坟头都冒青烟了。”
那仆妇嘿嘿笑着:“这么听着倒真是个有大本事的,不过,即便这位有大本事,说到底也是厨子,安置在这儿也有些抬举了吧。”
安寿瞪了她一眼:“这是上头亲自吩咐下的,你瞅着眼热也没用。”嘴里这么说着,心里也真有些纳闷,厨房那边儿有的是空院子,按说该安置在哪儿才对……30
☆、第31章 菜脯煎饺
苏夫人住的客院虽不临水;却在一片松林内;引了后山一泓山泉,正好穿过客院;山泉之上;建了一弯小桥;小桥尽头盖了一个小凉亭。
泉水叮咚;松涛阵阵;一进来立时便觉暑气顿消;果然,这位大老爷会享受;只一个客院便如此;可想而知主人的院子是如何巧夺天工了。
远远看见小凉亭内却坐了两个人;一个正是苏夫人;另一个却是个青年男子;安然愣了愣;不觉停下脚。
引路的婆子见她停下;笑道:“姑娘不用拘束;不是外人;是我家夫人的表侄儿;明年便是朝廷大比之年;生怕误了时机;赶不及;家里就让表少爷早些过来;念书之余也熟悉熟悉京里的环境;正巧路过冀州;来给我们夫人请安的。”
安然点了点头;心里知道,现代几个小时就可以到的江南;在古代只能坐船;从南到北;没有一个月是到不了的;所以,才有那么多贩南北货的商人;把南边的瓷器茶叶丝绸运到北边来;去除运费跟一路的人吃马喂;仍有大利润。
正因有利可图,许多跑单帮做买卖的都把这当成一条财路;虽有些风险;只要有利,便也引的人趋之若鹜了。
以苏夫人的出身;这位表侄儿家里,必定不会太富裕;供出一个读书的不就指望着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吗;苏大人如今是冀州通判;官虽不大;却是个县城的门路;既有心入仕途;自然要勤加走动。
不过;听酒楼的管事安志提过苏通判的底细;并无什么背景;却为什么能谋了官职;且一再高升;真让人想不明白。
安然跟着婆子过了小桥;没进亭子;就立在亭子外头蹲身行礼:“安然给夫人请安。”
苏夫人却笑了起来;几步走了下来笑道:“那天瞧着妹子是个爽利人;今儿怎么变了,跟你说,我一管最不耐烦这些礼儿啊什么的;好端端的见面说话就得了呗;做什么请安来请安去的;白耽误工夫;来,来,里头坐;那天可多亏了妹子;不然,这会儿怕我已经家去卖阳春面了。”
苏夫人的性子满冀州府都有名;不拘小节的爽利性子;被不少人背地里瞧不起;暗里诟病她的出身。
安然倒很佩服她;就看她那天在酒楼的表现;就知道,这是个异常聪明的女人;而且,如此有个性;安然从心里激赏。
却也没照她说的坐下;而是扫了眼石桌前的男子;男子颇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上下的样子;儒服博冠;身姿修长;手里捏了把白纸扇;站在那儿;长身玉立;通身透着股子温文儒雅的书卷气。
安然不禁暗道;这才是读书人的样子呢;安子和就长了个清俊的模样儿罢了;安然在心里忍不住把这两人做了一番比较;得出的结论是眼前这位胜出;就凭人这儒雅的书卷气;就不是安子和能比的;目光划过他手里的扇子闪了闪。
苏夫人给她引见:“这是我的侄儿诚之;去京里赶明年的大比;路过冀州来瞧瞧我;不是外人;妹子不用拘束。”
安然蹲身行礼:“见过表少爷。”
那男子俊脸有些红:“姑娘多礼了。”
苏夫人看看安然,又看看自己的侄儿,扑哧一声笑了:“行了,刚说别请安;又客气上了;坐吧。”说着,硬按着安然坐在石凳上。
苏夫人瞧了安然一会儿;不禁道:“那天忙乱,都没顾上端详妹子;今儿这一瞧;妹子当真生了个好模样儿;外头人都说我不像南边的;我瞧妹子这眉眼儿倒颇有我们江南女子的神韵。”说着,看向她侄子:“诚之你瞧像不像?”
那男子俊脸更红,颇有些不自在;呐呐半天才挤出:“姑妈说的是。”
安然心说,这位苏夫人还真是;这话让她侄子怎么接话;忙道:“夫人谬赞了;安然不过一个厨娘罢了;当不得夫人如此称赞。”
苏夫人:“厨娘怎么了;那天你做的那碗阳春面;虽说我一口没动;可只一眼就知道;你做的颇为地道呢;更别提,桌上那道扣三丝了;我们家老爷是个粗人;虽说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吃上却最不讲究;成天就是肉啊肉的;与其做什么精致的菜;倒不如给他端个炖肘子上来;倒更合他的心呢;比不得你们安府的大老爷;是个精致的讲究人儿;也怨不得府里有你这样的好厨子呢;你们大老爷那个刁嘴,着实难伺候的紧。”
说着笑了笑:“虽说我也没什么见识;到底去你们府上吃了几回席;厨子手艺的高低,还是能瞧出来的;你那道扣三丝;可是我见过最地道的了;说起来,你也别恼;便如今都不大信是你这双小手做出来的呢;听我们府里的厨娘说过;这道菜最看功夫;没个十几二十年的勤学苦练;断不可能有如此刀工;妹子才多大;便从娘胎里就开始学厨艺;也来不及啊;正巧今儿妹子过来;跟我说说;到是怎么练的?有什么诀窍没有;你告诉我;回头让我府上的厨娘也照着练练;不求她有妹子的手艺;能拿得出去就成了;省的你们大老爷每次去我们府上;都说厨子的菜难以入口。”
安然摇摇头:“哪有诀窍;不过就是勤力多练罢了。”
说了会儿话;安然刚要起身告辞;却给苏夫人唤住:“还有件事得劳烦妹子;诚之难得来一趟;我这当姑妈的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有心亲自下厨,给他做几个家乡的菜;却姐姐这厨艺不成;原先还会做个阳春面;如今好些年不碰灶台;早忘的没影儿了;便做出来,怕也不是家乡的味儿;好在妹子在;就劳烦妹子做几样南边的菜;给我们姑侄俩好好解解馋。”
本来自己来别院就是给她做菜的;自然不会推辞:“不知夫人跟表少爷可有忌口的?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苏夫人摇摇头:“妹子掂量着就是了。”
俺然点头应了;告辞离开。
苏夫人见她的身影走过小桥,不禁道:“这丫头在安府当个厨娘,真可惜了。”侧头发现自己侄子望着安然渐行渐远的身影,一张俊脸仍有些红;不禁笑了起来:“姑姑还说你一心念书;不动凡心呢;如今看来;莫非瞧上这丫头了。”
崔诚之忙道:“姑妈说什么呢;若传出去,侄儿倒是没什么;岂不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苏夫人却叹了口气:“你瞧上这丫头也没用;就你爹娘那关也过不去。”见侄子有些不自在;便不再提;笑道:“不过,这丫头的手艺是真好;听说你爹去年花大钱,请了个厉害厨子;是什么御厨的弟子;倒是巧了;这丫头的师傅也曾当过御厨呢;一会儿你好好品品,比你家的大厨如何?”
不提姑侄俩这儿唠家常;且说安然,回厨房的一路都在想做什么菜更恰当。
刚一见苏夫人的侄子,安然就推翻了自己前头的想法;便崔诚之的打扮刻意低调;可他手里那把看起来不起眼的折扇,怕是价值千金。
现代的时候,林杏儿喜欢这些东西;也收集了不少;天天跟自己叨叨;日子长了,多少也知道一些;就一个小小的扇面就有不少学问;谁的字;谁的画;乃至谁的印章;样样都有讲究;小小方寸之间,却是历代名家的必争之地。
这些扇面的学问,安然这个外行可看不出来;只那扇骨却认识;是犀牛角的;犀牛角何等名贵;尤其这般已经如玉一般润泽的成色;恐有钱也不一定能寻得来;看起来,苏夫人的娘家也并非毫无势力。
看这位崔诚之就知道;即便家里不是当官的;也该是个豪富之族;若出身豪富;自己今儿这几个菜,便要费些心思了。
再有,这会儿不见苏大人,怕是有事出去了;如今小舅子来了;他这个当姐夫自然不能慢待;陪席是一定的,苏夫人刚说了苏大人最喜欢吃肉;想来是变相提醒自己;别做的太清淡;以免不和苏大人的脾胃;还得是地道的南菜。
安然想了一路;到厨房的时候才算定下;只不过食材上;有些怕要用别的代替;毕竟这里是冀州府。
江南有无鱼不成席之说;苏州最出名的莫过于松鼠鳜鱼;鳜鱼这冀州府是没有的;冀州府产的鲤鱼花莲草鱼鲫瓜子等;也就鲤鱼勉强可以代替。
这道菜极考验刀工;刀工必须精准;打出深浅正好的菱形花刀;方能成就其形;而做法上,古今也大有不同。
安记食单上记载了古法松鼠鱼;挂的蛋黄糊;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