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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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普遍的追求。
所以,酒楼的晚餐异常利落;也就是现代的七八点左右就收工了,见没事儿了;安然便问安志自己是不是可以回府了。
安志却道:“这时候,您可回不去了;府门早关了;需明儿一早才开呢。”
安然愕然:“那我住在何处?”
安志笑眯眯的道:“先头的老孙头家是咱们冀州府的;离这儿不远;收了工便家去了;其他这些小子连带伙计都住在酒楼里;喏,就是旁边那个隔出的小院。”
安然刚去瞧过;小院不大;有六七间屋子;院子里拴着绳子晾着伙计们的衣裳;自己可是女的;就算再不拘小节;跟这么多伙计,在一个院子里住也着实不妥;不禁皱了皱眉:“你是说,我也住在这儿?”
安志忙道:“姑娘自是不能住这儿的;先前没想到是姑娘过来;便未来得及准备住处;倒是大管事发了话;说让姑娘先住在青竹巷。”
安然愣了愣:“青竹巷是哪儿?”
安志:“大管事说姑娘去过;就是大管事藏书的院子。”
安然心觉不妥;自己正想跟安子和划清关系呢;住进他的院子算怎么回事儿;想了想问安志:“你可知铃铛胡同在何处?”
安志愣了愣;不明白安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却下意识道:“铃铛胡同离咱们这儿不远;出了市集往北;过两条街就是;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安然松了口气:“铃铛胡同最里头那家是我干娘家;劳烦安管事找人帮我送个信儿过去;让我干娘来接我一趟,在酒楼这些日子;我就住在干娘家好了。”
安志心说,这位的性子可真是够难缠的了;见她坚持也没法儿,便叫柱子送了信过去;跟着柱子一起回来的是周泰;还牵着上回那头小毛炉;把安然扶上毛驴,兄妹俩走了。
安志这个郁闷啊就别提了;李大勺凑过来道:“这来接的是谁啊?莫不是安大厨的相好;倒不想瞧着傻呵呵的小子,竟这么大的福气啊,真落这么个媳妇儿,往后还愁啥啊……”
李大勺话没说完就挨了安志一脚;安志瞪着他,异常严肃的警告:“李大勺别说志大爷没提醒你;往后这种话再满世界胡沁;莫说这份差事;就是在这冀州府都没你站脚的地儿;滚一边儿去。”自己还得想想怎么料理这事儿呢,谁想到这位是这么个脾气呢。
却说安然,上次过后跟周泰已经熟了,这个干哥哥的性子安然颇为喜欢,看着粗拉拉却是个心细的,一路上只跟安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家常,颇让人舒服。
的确不远,比府里还要近的多,过了两条街,远远就瞧见胡同口站着个人,正是干娘,手里提着个有些破旧的灯笼,正不住往这边儿望呢,看见兄妹俩忙迎了过来。
安然跳下毛驴,柳大娘拉着她的手:“昨儿干娘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儿就跑外头来了?接着信儿,娘可担心坏了,本说让你干爹去接你,正巧你大哥回来,一听说就跟邻居接了毛驴接你去了。”
安然:“早上走得急,又赶上娘今儿不在外厨房,本以为晚上回府住呢,想明儿再跟您老说,却不想出了些岔子,才叫人给家里送信儿。”
周泰道:“娘,夜风冷,妹子身子弱,有什么话屋里说吧。”
柳大娘忙道:“可是,倒是忘了,这都到家了,咱娘俩还在外头说什么快着进来,一直说让你爹见见闺女,却始终不得机会,今儿倒是正好,只可惜你二哥不在家,也不知他一个跑堂的,成天有什么事儿,竟比谁都忙,连着几个月都不着家。”
安然:“二哥有差事呢,自然忙些。”
娘俩说话进了小院,之前干娘跟安然提过几次,家就在铃铛胡同最里头的那个小院,安然便记下了,今儿倒正好救了急。
不管安子和对自己安了什么心,安然都想敬而远之,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安子和这男人不能招惹,如今想起来都有些后悔,当初若能早些避开,或许也没后来这些麻烦了。
干娘家的院子不大,好在是独门独院,一个院墙跟邻居隔开来,也算清静,正中一明两暗的屋子,侧面守着柴火棚子盖了一间小屋,原先是周泰周和住的,如今成了安然睡觉的屋。
周和不大回来,周泰也是隔三差五的才回来,故此,这间小屋大多时候都是闲着的,干娘是个利落人,儿子不回来,也收拾的颇规整,如今安然执意住在这儿,更是好生收拾了一通,不顾安然的反对,从柜子底下拿出了一套新被褥枕头来铺上,这才满意了。
洗漱了躺在新褥子上,盖着新被子,暄腾腾软绵绵,安然想着朴实憨厚的干爹,粗中有细的大哥,一心疼自己的干娘,心里热乎乎的舒服,就是不知道二哥周和什么样儿?想着这些,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安然睡了,屋里的周老实可睡不着,虽说知道婆娘认了个闺女,是个有大本事的,如今在大厨房帮厨,还让郑御厨收了徒弟,可一直没见过。
自打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干闺女,谁见了自己都得客气一句,花园子的管事张老六还请自己吃了两回酒,昨儿更是把荷花池子的差事给了自己,说让自己先凑合着,回头有了好差事再换。
张老六虽只是花园的管事;手里却捏着几个肥差,人人奉承;平常眼珠子都恨不能长头顶上;自己一个挑花肥的,哪会看在他眼里;为了这个差事,自己两口子可没少给他好处;却始终不吐口;如今反倒上赶着给自己换了;还颇有讨好的意思。
周老实心里知道是托了干闺女的福;心里念着呢;这好容易干闺女来了家里;竟让闺女住小屋;心里实在过不去;哪睡得着;听着婆娘进来,忙道:“你也是;怎么让闺女住小屋去了;便不住东屋;不还有西屋呢吗。”
柳大娘把灯熄了,上炕躺下:“你莫要见外了;是咱闺女呢;当日她认了我当干娘,就跟咱亲闺女是一样的;你不知道,这丫头是个最讲礼儿的;家里她最小;哪肯住东屋西屋呢;行了,你就消停着吧;疼闺女不在这上头。”
周老实吭哧半天:“话是这么说;可闺女如今是大厨了;哪能慢待啊。”
柳大娘:“正是如此;我替她担心呢;原先谋大厨房的差事;是觉得闺女的手艺在外厨房糟蹋了;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酒楼的大厨;虽说出息;可这风头太大;难免招人嫉恨;偏偏又有之前那么档子事儿;怕只怕咱们府里那位大老爷……”说着叹了口气:“行了;这些事儿你不懂;当好的你差事就是;闺女的事儿有我呢;如今瞧来;咱们不一定能帮上她;只不给她添累赘就好了。”
安然本以为,昨儿自己来了铃铛胡同,安子和肯定觉得自己不知好歹,然后又发作一顿,不想,倒没什么反应,连面儿都没露,过了几天不见他找茬儿,安志这儿也没什么反应。
想想觉得自己或许自作多情了,以安子和的地位,什么女人找不来,有必要跟自己一个小丫头纠缠不休吗。
想明白了,也就放松了下来,在外头有个好处,自在,加上酒楼的差事轻松,安然这些日子过得格外舒坦。
日子一晃便到了端午了,端午这天正赶上安然休息,便想着包些粽子,家里如今人口也不少,过节总得有个样子才行,晚上便跟干娘商量着,要去买些粽子叶回来包粽子过节。
正赶上大哥周泰进门,听见这话,便道:“粽子叶哪用买,我当差的庄子旁边有半坑苇子呢,劈些回来也就是了。”
听他这么一说,安然倒来了兴致:“那明儿我跟大哥过去劈苇子叶去。”
周泰挠挠挠头:“不用妹子去,明儿我走一趟,一会儿就劈回来半麻袋,包多少粽子都够。”
柳大娘笑道:“你倒是好心,却不知你妹子的心思,安然这是闷得慌了,成天在后厨里烟熏火燎的,明儿让她跟着你去城外散散也好,就是别淘气,回头掉水里头可了不得。”哥俩笑了起来,商量定了,转天一早安然就跟着周泰来了城外庄子上。
安然还是头一次出城呢,看什么都新鲜,说起来,冀州府还真是个好地方,良田沃野,一望无际,过了端午就是麦收了,地里的麦子已结了沉甸甸的穗子,快要成熟的麦穗在风中荡起一波一波金黄的麦浪,颇为壮观。
安府的庄子就在这些麦田之后,僻出老大一块地方,盖了个庄子,外头垒着青砖高墙,围着的严严实实,却也看得出里头的屋子并不多,说是庄子倒更像个空场,不禁愣了楞:“大哥,这里是安府的庄子?”
周泰点点头:“其实,这里是大老爷特意给三老爷盖得,三老爷自幼习武,更好骑射,大老爷便盖了这么个庄子,从外头买了十几匹好马,养在庄子上,三老爷回来的时候,可以来这儿骑马射箭,大老爷若在府里住腻了,也会出来散散,却不在这儿住,瞧见那边儿那处宅子了不,是前些年盖得,依着山,树又多,暑热的时候,大老爷多会搬到哪儿避暑。”
安然看过去,还真是,刚只顾得看麦子地了,倒没瞧见那边儿竟然还有座山,山不高,山势也较缓,不算奇骏雄伟,却也是树木葱茏一片养眼的绿,在冀州府也算难得的景致了。
山脚下只有一处宅院,依着山势而建,层层屋脊飞檐,远远看去真有种庭院深深之感,竟比安府还要大上许多。
可见安家的确是豪富之家,统共就三个主子,其中俩还不常在家,就弄了一处又一处的宅子,为了骑马还特意圈了个庄子,这日子过得也太奢侈了,原来大哥在这儿的差事就是养马。
周泰说的水坑就在庄子后面,估计是盖庄子的时候留下了个坑,积了雨水,年头长了,变成了水坑,贴着水边儿长了半坑芦苇,郁郁葱葱很是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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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泰交代她就劈水边儿上的苇叶,仔细脚下别滑下去,里头也深着呢,说等自己忙活了手边儿活儿就出来。
安然笑眯眯的应着,看着周泰从后门进了庄子,就奔着墙边儿的那颗大杨树去了,没人修剪,树杈长得乱七八糟,走过去,找了根儿直溜的撅了下来,拿到坑边儿上,把腰里的匕首抽出来,三两下削了个简易的鱼叉子。
刚一来她就看见了,这水坑估摸有好几年了,附近也没村子住户,里头的鱼养了几年,个头可都不小,捉几条上来,一会儿找些柴火点着,正好可以烤鱼。
想着香喷喷的烤鱼,安然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左右看看,估计不会有人过来,把鞋袜脱了放到坑边儿上,裙摆塞到腰上,裤腿挽到膝盖,慢慢下到水里,都是些软泥,脚丫踩在上头蛮舒服的。
往里走了几步,便看见一条肥硕的大鲤鱼,安然大喜,手里的鱼叉子举起来,照着鱼就戳了下去,不想那条鱼甚是滑溜,一甩尾巴从安然脚边游了过去,扎进深水没影儿了,反倒是安然脚下一滑,险些摔水里,忙扶住坑边儿,手里简易的鱼叉子也甩了出去,咚一声没入水中。
安然惊魂未定,摸了摸胸口,心说,还是算了,比起烤鱼小命更重要,刚要上去,忽听嗤一声笑,安然一惊,忙回头,看见坑边儿的安子和,不禁愣了愣,心说他怎么在这儿?
安子和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遭,落在她露出水面的半截小腿儿上,这丫头倒真白,两条小腿细细弱弱,瓷白如玉,没在水里的两只小脚,隐在坑泥里,若隐若现……安子和护忽觉有些燥,目光略暗。
安然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腿,心说果真